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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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例洗臉?biāo)⒀?,換上一套黑底白玫瑰刺繡旗袍,她跪坐在床上,騰出一個木質(zhì)行李箱來裝睡裙和換洗的衣物,以及任務(wù)道具骨灰,看著這個小小的骨灰盒,莫羨嘆了口氣,將它安放在箱子里,發(fā)現(xiàn)時間已經(jīng)不早,便提著笨重箱子走下樓去,路過二樓,她腳步暫緩,回頭看了一眼客廳,福爾摩斯先生似乎還沒有起床,隔著一扇門客廳毫無動靜,她踟躕了一會兒,還是抱著箱子下到一樓。 一樓飯廳,哈德森太太正在廚房煎火腿,客廳里飄蕩一股香甜的rou味,而讓莫羨驚訝的是,福爾摩斯先生居然安然坐在鋪著白色桌布餐桌前看報紙,他穿著一件白色襯衫,外面套著暗色馬甲,勾勒出消瘦而修長的身材——這當(dāng)然不是呆在家中的裝扮——身前還擺放著一份火腿蛋和一杯咖啡,聽她進來頭也不抬地說,“早上好,莫?!?/br> “早上好,福爾摩斯先生,”莫羨高興地笑道,“真沒想到會見到您,早上好,哈德森姨媽?!?/br> “早上好,我親愛的angel,”系著麻料白色圍裙的哈德森太太端來兩份茶點和咖啡,將其中一份推到福爾摩斯旁邊的桌上,“快吃早餐,華生醫(yī)生估計快到了。” “謝謝你,哈德森姨媽,”她吃力地將笨重的箱子提到角落去,轉(zhuǎn)身一看,福爾摩斯放下報紙,正皺眉看著她,“如果你向我求助,我會很樂意幫忙?!?/br> “沒有關(guān)系,”莫羨在學(xué)校也曾好好鍛煉過,這個木頭箱子是大了點,不過還沒有重到扛不起來的地步,小跑坐在桌前,她松了口氣,開始享用自己的早餐,倒是哈德森太太見福爾摩斯先生的穿著不解地問,“福爾摩斯先生,您打算要出門嗎?” “嗯,”福爾摩斯放下報紙,一邊用著刀叉切眼前的火腿蛋一邊說,“我改變主意了,我會和你們一起去貝肯斯菲爾德?!?/br> 這可真是一個好消息!盡管莫羨不知道為什么福爾摩斯突然回心轉(zhuǎn)意,想要參與這樁他眼里太過簡單的案子,但她還是禁不住露出個笑臉,“真是太好了,福爾摩斯先生。” 哈德森太太也愉悅地點點頭,“這一定是一趟愉快的旅程?!?/br> 而當(dāng)來到貝克街221b接人的華生醫(yī)生聽到這個好消息后也驚喜地叫道,“我親愛的老朋友,你可總算改變主意了?!彼坪踉谒劾铮柲λ贡闶沁@種樂意助人的性格。 吃完早餐,莫羨披上斗篷,福爾摩斯套上了他的斗篷大衣,華生幫忙提著箱子,哈德森太太則是先出門去和馬車夫交涉,一行人乘坐馬車浩浩蕩蕩來到火車站,又坐了好幾個小時的火車,才總算到達貝肯斯菲爾德。 莫羨早在坐上馬車的時候便將直播開啟——如果不是系統(tǒng)提醒說不定就忘了,因為一路上幾人聊得很開心,她從來不知道福爾摩斯先生能如此健談,從中世紀(jì)的陶器到意大利的提琴、基督教的奇跡劇,甚至對中國的瓷器也非常了解,直播間的觀眾紛紛為他的才華橫溢而傾倒,更有歷史系研究生李時表示他從第一手資料中獲益匪淺,還打算從這次談話的內(nèi)容總結(jié)一個他感興趣的題目寫畢業(yè)論文。 [沒想到福爾摩斯那么會聊天,]不少觀眾覺得匪夷所思,[簡直顛覆我對福爾摩斯的形象。][一直以為他是一個愛裝逼的冷漠boy,看到這一幕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來說個笑話,健談的福爾摩斯。][喂喂喂,人設(shè)崩了。] [前面的過份了吧,福爾摩斯有熟人(特指華生)在的時候很有人情味的,]讀過許多遍原著的韓江雪不滿地發(fā)彈幕駁斥那些腦子不動張嘴即來的言論,[在《三個同姓人》里就有記載,那次華生受傷,福爾摩斯都被嚇哭了,幸好是皮rou傷,他還說兇手要是傷害了華生,就不用打算活著離開了,要知道,福爾摩斯可是親自槍殺過莫里亞蒂,他是真的做得出來。][我的娘,好man!][天惹!帥呆了?。?/br> [厲害了我的福爾摩斯?。?/br> [難道重點不是嚇哭嗎?] [華生是不是要感動哭了?果然是福華王道,可拆不可逆?。菔裁垂戆。唤?jīng)意瞟到越來越往腐向發(fā)展的彈幕,莫羨在心底翻了個白眼,索性將彈幕縮到最小,眼不見為凈。 聊天的時候時間總是過得很快,莫羨一開始只是靜靜地聽著,但后來華生似乎不想讓她覺得自己被忽視,頻頻將話題引到她身上,這引起了屏幕這邊有關(guān)部門的高度重視,盡管莫羨有穿越者的自覺,沒怎么說自己的事,但配合她在交談時的表情,很容易分析出她對事物的看法、她擅長的話題、她排斥的事情等等,這些資料用得好的話,能大大地加深她的好感度,陳參謀腦子一轉(zhuǎn),便想出了十幾個獲取播主好感的預(yù)案,只等參謀組和專家學(xué)者們補充增改,就可以開始投入使用。 不急不行啊,參謀組雖然預(yù)料到播主對直播的排斥,卻也沒準(zhǔn)備好她那么快結(jié)束直播,滿打滿算還不夠一星期呢,這讓原本打算小心謹慎行事的他們不得不行動起來,上頭已經(jīng)說了,務(wù)必要讓播主將直播間繼續(xù)開下去。 而直播間的觀眾似乎還不知道播主應(yīng)該來自平行宇宙,他們以為莫羨就是他們時代的人,還想讓她留下微博呢,也不想想,穿越那么大的事,她要是敢留微博,第二天,哦不,根本不用第二天,下一秒肯定就…… 等等! 播主不是他們宇宙的人啊!她不用顧忌這方面的問題??! 而且,從技術(shù)層面來說,連直播間都能開,為什么不能開微博呢? [播主播主,你開個微博吧,]一條淡青色的彈幕穿過右下角視野,[就算你不直播了,我們也能聯(lián)系到你。][對啊,]提起這件老生常談,純觀眾們都坐不住了,[播主能不能開微博?。浚輀嚶嚶嚶播主要是開微博我第一個關(guān)注?。輀播主開個微博吧,這樣你直播發(fā)條微博我們就能第一時間趕過來,也不用天天守在直播間了。][播主~你舍得扔下我們嗎【信不信勞資哭給你看】]早從馬車下來,正在火車上跟著福爾摩斯和華生找包廂座位的莫羨看到彈幕心中一愣,她是第二次見到“微博”這個名詞,眼見彈幕越來越多,右下角全是眼淚與鼻涕齊飛,她也不得不在腦中聯(lián)系系統(tǒng),“那個微博是什么?” “是直播觀眾位面的社交網(wǎng)站,”系統(tǒng)很快回答,電子音有板有眼,“如果你想開微博的話,需要一臺定制智能‘雪梨’手機,商城售價9998?!?/br> “我可以用來聯(lián)系穿越世界的人嗎?”莫羨突發(fā)奇想,“比如福爾摩斯?” #隨身攜帶老爺爺(福爾摩斯)# 系統(tǒng)一下子沉默下來,似乎被她的異想天開嚇掉線了,半晌才響起一個微弱的電子聲,“本系統(tǒng)權(quán)限不足,無法查詢?!?/br> “這么說,是有可能的?”莫羨當(dāng)真開始思考這個可能性來,“首先我們得知道,商城的東西能不能拿出來給他們用,然后呢,他們能不能在這個世界用,畢竟維多利亞時代還沒有wifi,哦不對,別說wifi了,有線網(wǎng)絡(luò)都沒有,至少要到一百多年后才出現(xiàn)因特網(wǎng),還有充電器,這里連電都沒有啊?!痹较朐接X得自己好笑,她搖搖頭,將這個念頭打消掉,“算了,我也知道是不可能……” “后一條完全不是問題,”系統(tǒng)迅速地在她腦海中回答,“請相信我,系統(tǒng)商城售出的東西哪怕落在原始社會也能用,只要有生物知道怎么用?!?/br> “angel!”就在她和系統(tǒng)交流的這一小會兒工夫,華生和福爾摩斯已經(jīng)找到了雷斯垂德的包廂,哈德森太太見她落到最后,抬高聲音叫道,“這里!” “來了,”她忙加快步伐迎上去,腦海中還留有系統(tǒng)的未落的話語,“加油吧播主,只要繼續(xù)直播下去,總有一天能解開系統(tǒng)權(quán)限的?!?/br> “到時候再說吧。”莫拖延癥懶癌晚期羨習(xí)慣姓地將此事往后挪,“大不了就算了,反正……” 她走進包廂,看到福爾摩斯先生轉(zhuǎn)頭掃了她一眼,確認無事后才繼續(xù)跟華生說話,腦海中拒絕的話一頓。 “……再說吧!” 第23章 維多利亞時代23 人不能絕滅愛情,亦不可迷戀愛情。 ——培根 到達貝肯斯菲爾德已是下午四點,雷德斯垂警探從車站旅館雇了一輛短腿小馬拉著的四輪馬車,一行人坐上馬車沿著單行車道行駛了七八英里,下午陽光燦爛,金雀花在長滿石南灌木的道路邊閃閃發(fā)光,樹木簌簌地落葉,橙紅色的楓葉鋪滿道路,昨夜似乎下過一場小雨,泥濘的土地散發(fā)著潮濕的泥土氣息。 “福爾摩斯先生,您能陪我來真是太好了,”身穿粗呢上衣,系一條老舊領(lǐng)帶的雷斯垂德警探熱情洋溢,“這件案子我是毫無頭緒。” 福爾摩斯手中玩著自己的灰色獵鹿帽,懶散地靠在馬車座位上,“嗯,對此我一點也不奇怪?!?/br> 雷斯垂德氣得瞪了他一眼,“福爾摩斯先生!” “所以,“華生醫(yī)生適時地問道,“這件案子到底難在何處呢?” 雷斯垂德從以前的經(jīng)歷領(lǐng)教過福爾摩斯的厲害,只是他不愿承認這一點,見華生問了,他便從兜里拿出自己的工作日志,一邊打開看一邊述說,“兩天前,米亞斯通小姐在二十多人面前掉下站臺……“聽到這里,直播間的觀眾忍不住發(fā)送彈幕,[哪里是二十人,明明是二十萬人好嗎?][沒錯,我就是看到直播火車撞人進的這個直播間,本來想看看是不是真的,沒想到卻被直播間吸引住忘記我本來的目的【目瞪口呆】][我也是,還好眼疾手快把直播間id記下來,不然網(wǎng)上查的那么嚴肯定找不到了。][對啊,我本來想把id發(fā)給我朋友的,結(jié)果剛發(fā)出去就變成了口口口口,阿拉伯?dāng)?shù)字不行,語音也不行,真不知道是怎么查出來的,最后還是直接打電話說的,也是醉。][換我我也查啊,要是播主真的穿越,那影響的可是全地球啊。]直播間不知不覺談到了他們的現(xiàn)實社會,可惜莫羨正在專心致志地聽雷斯垂德講述案情,一個眼風(fēng)也不往彈幕上丟,理所當(dāng)然地錯過了這個機會。 聽到這里,福爾摩斯突然插話,“她不是掉下去的,是被人推下去的?!?/br> “ok,ok,”雷斯垂德無奈地更改自己的說辭,“米亞斯通小姐被推下站臺,她是一名家庭女教師,住在瓊斯先生家教導(dǎo)瓊斯小姐,今年是第三年,我首先拜訪了瓊斯先生,他對斯通小姐的死訊非常震驚悲痛,在我的單獨詢問下,他承認自己對她發(fā)生強烈的親切之情?!?/br> “米亞斯通小姐是個很美的女人,”看過報紙的華生醫(yī)生專業(yè)性地評價道,“與這樣一個美人一起生活,很難避免產(chǎn)生微妙的好感?!?/br> “也許是這樣,”雷斯垂德警探翻開一頁工作日志,“他的悲痛顯而易見,但我還是問詢了他當(dāng)時所在的地方,他說當(dāng)天下午他與他的夫人去拜訪新來的鄰居,還在鄰居家用了茶點,而我也確認了這個信息,他的鄰居的確熱情好客,做的咖喱雞十分地道?!?/br> “哦,是的,”聽到自己擅長的菜式,哈德森太太不禁搭話道,“咖喱雞放的材料不一樣,味道也會千差萬別,但我喜歡往里面放少許芝士片,這樣會讓湯汁更濃稠?!?/br> “沒錯,”雷斯垂德警探禮貌性地朝哈德森太太點點頭,繼續(xù)回到兇手的問題,“聽到斯通小姐的死訊,瓊斯太太神色冷靜,我開始懷疑起她來,只是既然她當(dāng)時和瓊斯先生一起去鄰居家拜訪,那就肯定不是她動的手,所以這樣一看,嫌疑最大的兩人便被排除了?!?/br> [不一定需要自己動手啊,]此時,腦洞突破天際的觀眾們漫無邊際地遐想著,企圖從雷斯垂德的話中找出破綻,[可以雇個人嘛。][動機呢?]也有人立刻駁斥,[米亞斯通都快結(jié)婚了,瓊斯太太為什么還要去殺她?是不是傻?][別忘了人家都當(dāng)了三年家庭教師,要想殺早殺了。][我也覺得不是他們,畢竟風(fēng)平浪靜了三年。]“米亞斯通小姐的葬禮,瓊斯先生一家也會到場吧?”福爾摩斯先生問。 雷斯垂德“嗯”了一聲說,“是的,這也是我邀請您來的原因,還有斯通小姐的未婚夫威廉亨特,他是一名多情的畫家,剛與一名米勒小姐感情破碎,解除訂婚婚約,在斯通小姐被謀殺的那個下午,他正在,呃,為米勒小姐畫畫,作為解除婚約的離別禮物。” 說著說著,馬車停了下來,馬車夫高聲提示道,“圣瑪麗和諸圣教堂到了,先生們?!?/br> 莫羨一聽教堂這兩個字,便明白是安葬任務(wù)道具骨灰盒的所在,她和哈德森太太低頭彎腰跳下馬車,伸手想要接過馬車上福爾摩斯提著的笨重箱子,卻被華生擋了回去,“我們和你一起進去吧,兩位女士怎么能單獨去陌生的地方呢?” 雷斯垂德也只得跟在后面,教堂前有一塊草坪,豎著七七八八幾個墓碑,一條小道彎彎曲曲地繞過墓碑直通教堂入口,教堂的三座三角形屋頂一座比一座高,最矮的屋頂下一扇拱形的門正打開著,教堂右邊,一座青色偏土色的石磚鐘塔靜靜豎立,古樸而神圣。 他們沿著彎曲的小道走進教堂,里面又高又大,彩色玻璃窗在陽光的斜射下璀璨奪目,上面繪著一些經(jīng)典的圣經(jīng)故事,禮堂中間,一座十字架下方,神父正在翻閱講臺上的書籍。 “神父,”哈德森太太劃了個十字,上前和他交涉,莫羨無所事事地在原地站了一會兒,便放大彈幕偷偷看觀眾們的言論。 在神圣的教堂中,彈幕們仿佛也敬畏起來,他們不再討論畫家是不是渣男以及藝術(shù)家們的私人生活,而是帶著些許感嘆的目光欣賞著眼前的教堂。 沒過多久,哈德森太太便交涉完畢,喚莫羨帶著箱子過去,她作為一個擺設(shè),只需要適時地根據(jù)哈德森太太的話語擺出或哀戚或懷念的表情,然后上交了兩百英鎊后,神父將葬禮定在了后天,到時候只要帶著鮮花過來便可。 將骨灰盒留在教堂,莫羨總算了卻一樁心事,一行人坐上馬車,仿佛生怕打擾沉浸在親人逝去痛苦的莫羨,一時間暫時無人說話,直到馬車又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竭_斯通小姐的家后,氣氛才重新活躍起來。 斯通小姐的家坐落在一片樹木茂密的園林之中,他們得徒步往上走,三位紳士輪流提著兩位女士的行李,甬道上只看到叢林之中的青色山墻和高高的屋頂,直到走上園林頂部,一座別墅方才出現(xiàn)在眾人眼中。 拉響門鈴,斯通小姐的父親斯通先生迎了上來,他臉色蒼白,雙眼憔悴,身材消瘦,空空蕩蕩地套著西裝,一看就是陷入極度悲傷之中不可自拔,他先道了聲歉意,因為他的妻子斯通太太接到女兒死亡的消息后病倒在床,而他的小女兒小斯通小姐正在臥室照料,還親自為他們這群不速之客倒上茶水,見到沉浸在悲痛中的這一家人,福爾摩斯先生收起了因案件無聊帶來的閑散態(tài)度,將帽子放在門后的時候順便朝鞋柜瞟了一眼。 杯子的花紋用得幾乎看不清,桌子破了一角也沒拿去修補,盡管別墅內(nèi)部很大,但莫羨看得出來,斯通一家或許祖上闊過,到這一代,便完全破落下來,斯通小姐受過良好的教育,卻不得不去當(dāng)家庭女教師,也證明這一點。 一行人還沒坐熱屁股,門鈴聲又響了起來,見斯通先生去廚房取熱水,離門較近的華生醫(yī)生去開了門,門外是一位年輕的男士,見到陌生人主動自我介紹道,“您好,我是霍夫曼。米亞的未婚夫?!?/br> [等等?威廉亨特?霍夫曼?!]一位好像新來的觀眾注意到這個名字,[威廉霍夫曼亨特,前拉斐爾派創(chuàng)始人之一,早期以鄉(xiāng)村和現(xiàn)代都市作品著稱,因宗教畫成名,他不會就是歷史記載的那個威廉霍爾曼亨特吧?順便說一句,我也是個畫家【羞澀】][好像是的啊,]李時也注意到了,[這樣說來的話,他就不是兇手了,歷史記錄里沒有他坐過牢的信息,也沒有米亞斯通小姐,倒是有他感情破裂的未婚妻安妮米勒。][原來福爾摩斯是真的?]面對仿佛時空交錯的這一幕,不少觀眾都有些承受不來,[有種書本上的角色走下地的感覺。]不知內(nèi)情的莫羨絲毫不明白為什么觀眾們那么驚訝,從書本走下地?她理所當(dāng)然地認為是歷史書,也沒有人搖著她的肩膀告訴她福爾摩斯是虛構(gòu)的角色——看到現(xiàn)在的觀眾都開始懷疑起福爾摩斯到底是虛構(gòu)的還是真實存在的。 看到霍夫曼上門,斯通先生也沒說什么,他回答警探先生問題的時候偶爾會眼神放空,再三問話才回過神來,看得出,這個可憐的父親已經(jīng)被女兒的事故打擊得精神恍惚了。 “您沒有兒子?”盡管是疑問句式,福爾摩斯卻問得十分肯定。 “是的,”斯通先生回答說,“我只有兩個女兒,”說到這里,他頓了一下,紅了眼眶,“現(xiàn)在只有一個了?!?/br> “斯通小姐是您的大女兒,小斯通小姐應(yīng)該也不小吧?”福爾摩斯肯定地問。 斯通先生困惑地說,“是的,她們僅僅相差一歲。” 福爾摩斯點點頭。 又坐了一會兒,雷斯垂德便向斯通先生辭行——得知斯通先生家庭貧困,他早在鎮(zhèn)上訂了幾間客房,畫家先生自告奮勇地送他們離開,走了一段路,直到看不到別墅的屋頂,他加緊步伐靠近雷斯垂德,從懷里掏出一封信來,“警探先生,有一件事我想我必須告訴您?!?/br> “米亞所教授的學(xué)生,瓊斯小姐,給我寫了一封情書?!?/br> 第24章 維多利亞時代24 我是怎樣的愛你? ——莎士比亞 “可真是意外之喜!福爾摩斯先生!”一行人回到馬車上,雷斯垂德一坐下便低聲喊道,兩根粗短的指頭揮舞著一張薄薄的紙張,莫羨擔(dān)憂地注視著那張仿佛隨時會被風(fēng)吹走的薄紙,生怕雷斯垂德一個手抖,毀了好不容易拿到的證據(jù)。 福爾摩斯饒有興致地向雷斯垂德伸出手,接過這封情書,認真看了一會兒后,他若有所思地皺起眉頭,將信紙習(xí)慣性地遞給了坐在旁邊的華生,“看看吧華生,你會感興趣的?!?/br> 華生醫(yī)生看了一會兒信,讀著其中的幾個句子,“我是怎樣的愛你?以我的生命和靈魂,這是改寫了莎士比亞的詩句,看來斯通小姐的教育有所成效。” “看下去,華生,”福爾摩斯有點不耐煩地說。 似乎顧忌有女士在場,華生醫(yī)生便沒有像剛才那樣念出句子來,只是他的表情越來越驚詫,讓莫羨和直播間的觀眾們的好奇心高高懸起,各種猜測華生到底在信中看到了什么,在彈幕們的慫恿中,莫羨cao控直播球小心翼翼地靠近華生,將信件的內(nèi)容錄入其中,她自己也瞟了一眼,還好有系統(tǒng)幫忙,比起屏幕那頭絞盡腦汁翻譯的觀眾,她第一時間看懂了整封信的意思,饒是有所心理準(zhǔn)備,她也幾乎管不住自己訝異的表情,差點要驚呼出聲了。 而觀眾中有英語專業(yè)的,便直接將他們所理解的意思半遮半露地貼在彈幕和公屏上,惹得一片[我和我的小伙伴都驚呆了][我的內(nèi)心幾乎是崩潰的][你們城里人真會玩]的表情包,這也難怪,莫羨光是看到結(jié)尾最后一句的“親吻你,撫摸你,感覺你,要你”,都有種開始懷疑人生的感覺,更別提直播間的觀眾了。 [天惹,她真的是以含蓄內(nèi)斂著稱的英國妹紙?]觀眾們一時半會兒還緩不過來,[怎么開起車來那么熟練?][老司機~帶帶我~自由地飛翔~][滴,學(xué)生卡] [真的驚呆了,這還是一百多年前的妹紙啊,怎么那么放得開啊,寫情書給自己老師的情人就算了,還那么露骨,難怪畫家都撐不住要上交警探。][真的不是畫家把自己未婚妻的信當(dāng)成了瓊斯小姐?【嚇得我吃了一鯨】][前面傻x,怎么可能連未婚妻的字都看不出來。]“我的天啊!福爾摩斯,”華生掩飾不住自己的震驚,“據(jù)我所知,瓊斯小姐的年齡恐怕不大吧?” “十三四歲,”雷斯垂德警探補充說,“這也是我一開始沒懷疑她的原因,一個十三四歲的女孩怎么可能會謀殺她的老師呢?但看完這封信后,我突然有些不確定了?!?/br> [十三四歲?!]觀眾們都hold不住了,[你特么不是在逗我?][我十三歲的時候在干嘛?跳皮筋?玩泥巴?丟沙包?][瓊斯小姐絕對有問題,一般女孩子不可能這么早熟。][這哪里是早熟啊,已經(jīng)熟透了好嗎?【你仿佛在特意逗我笑】]“對了,警探,”華生突然回想起來,“你說過瓊斯先生和瓊斯太太去拜訪鄰居,似乎沒有提過瓊斯小姐?她也一起跟著去了嗎?” 雷斯垂德聞言翻閱著他的工作手冊,食指從上而下劃下來,定在一個地方,肯定地點了一下,“沒有,瓊斯小姐在家中讀書,而且,女仆也出去買菜了。” 瓊斯先生和瓊斯太太在鄰居家呆了一下午,所以瓊斯小姐完全有時間跑去火車站,而動機——情書就擺在他們眼前,更何況,她應(yīng)該一早就知道斯通小姐請假回家的事,搞不好連火車出發(fā)時間都一清二楚。 然而,以常識推論,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女孩,真的能不動聲色地做出謀殺這檔子事嗎? “線索實在太少了,”雷斯垂德警探在沉默幾分鐘后,翻著自己的手冊說,“火車的工作人員在出事之后發(fā)現(xiàn)一名穿著藍色蓬裙的女孩匆匆往外走,但她的帽子遮住了臉沒看清樣貌,當(dāng)然,也不能肯定說那個女孩就是兇手,所以我建議還是得集中調(diào)查瓊斯先生一家?!?/br> “班特萊旅館到了!先生們,”馬車夫一甩馬鞭,大聲喊道。 班特萊旅館坐落在主干道延伸出來的一條小巷子里,左右都是矮矮的雙層房屋,這一棟四層大理石白色小樓幾乎鶴立雞群般佇立在巷子中間,也不知道雷斯垂德警探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莫羨跳下馬車,下意識地想接過自己的行李,被福爾摩斯先生擋了回去,他們跟著站在旅館前的高帽子制服門衛(wèi)走上臺階,進入中央大休息廳。期間莫羨還聽到報童在旅館旁邊的叫賣聲“號外號外!貝克街謀殺俺真相揭曉,想知道兇手是誰,買一份報紙就知道!” 廳內(nèi),雷斯垂德警探隨門衛(wèi)前去辦理入住手續(xù),兩處大理石壁爐的煤火燒得旺旺的,下午的陽光透過一扇又一扇落地窗照在紅木地板上,木頭質(zhì)地的墻壁上掛著幾幅山水畫,來往穿著黑白女仆裝的女仆們正踩著裝飾印花地毯的臺階,走入里面敞著門的客廳,為三三兩兩的客人們端茶倒水,盡管現(xiàn)在下午茶時間剛剛過去,但猶有談興的客人們還在興致勃勃地吃著涂滿黃油的松餅聊天喝茶。見有新客人來,他們都轉(zhuǎn)過頭來,打量他們一眼后,像看稀奇的猴子一樣齊齊將目光放在莫羨身上。 莫羨閉著眼睛都能猜出他們在想什么,維多利亞時代的華國人可遠遠稱不上常見,盡管他們或許認不出自己到底屬于亞洲哪個國家,但陌生的黃皮膚面孔也足夠為他們的聊天增加許多談資,不過,讓莫羨感到驚訝的是,在華生醫(yī)生還在和哈德森太太感嘆旅館裝潢時,福爾摩斯先生卻已默不作聲地朝她旁邊隱蔽地跨了一小步,為她擋住了投過來的許多視線,如果不是莫羨擁有放大鏡般的觀察碎片,或許還覺察不出來福爾摩斯先生的小小舉動。 雷斯垂德警探為他們帶來了五個相鄰的單人房,男仆們一手提一個箱子將他們的行李分別送上房間,一名女仆詢問他們是否需要來點下午茶,交換幾句談話后,他們還是拒絕了,哈德森太太想要回房休息,莫羨也無意留下來被人當(dāng)成猴子看,于是華生和福爾摩斯便將他們送上二樓的房間,不得不說,鋪著紅絨地毯的旋轉(zhuǎn)樓梯踩起來格外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