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她終于可以安安心心睡個好覺。

    接下來的日子里，莫羨可謂忙得不亦樂乎，bau小組每天都有案子，每天都要從匡提科飛到米國各個角落，幾乎每個案子都是連環(huán)殺手，讓她對米國的治安產(chǎn)生深深的懷疑，所以盡管日常刷經(jīng)驗很忙，莫羨還是忙中抽空去fbi靶場練槍，有fbi外派成員的指導和望遠鏡版觀察功能，她的技巧熟練度漲得飛起，早早超越了同是射擊廢柴的瑞德——很不幸的事實，但是看到瑞德耷拉著雙肩莫羨還是忍不住想笑。

    就這樣，日子一天一天過去，這天，當莫羨照例披著夜色回到別墅打開房門按下燈光的時候，一條彈幕幾斤驚慌失措地滑過她的視野。

    [等等！不對?。輷碛谐瑧洶Y的陳憶從腦海中如搜索電腦磁盤般找到今天早上莫羨出門時房屋的布局，與目前的客廳餐廳兩相對比，她深吸一口氣，冷靜地打字發(fā)送彈幕，[客廳茶幾上的杯子往右邊移動了兩厘米，里面的水平面下降一厘米。］[沙發(fā)上的坐墊花紋向右傾斜十度左右。］[鋪在沙發(fā)下的米色地毯，坐標（15，20），厘米制，沾上一點灰色和土粒。］[樓梯口裝著巴西木的花盆，向外旋轉(zhuǎn)十五度，并朝那個方向移動一厘米，巴西木從下往上數(shù)第三根枝條被外力拐了三十度。］直播間的觀眾們目瞪口呆地看著陳憶一項一項列出他們從未注意到的細節(jié)，[大神！膝蓋給你！］[就一兩厘米也能看得出來，簡直跟電腦打印照片玩來找茬似的。］[勞資眼睛都揉花了，仍然啥也看不到。］[我的天！要不要辣么牛逼?。?/br>
    [這記憶能力，去最強大腦吧親！］

    [按照記憶大神的說法，］嚴理很快反應(yīng)過來，[可以猜想，有人小心翼翼地走進屋子，坐在沙發(fā)上，喝了點水，沒注意把灰蹭到地毯上，然后從樓梯口走上去，對，可能還被巴西木絆了一下。］[這么說來，］韓江雪敏銳地跟上了對方的節(jié)奏，[那個入侵者，還在屋子里？］而莫羨早已掏出手槍，悄無聲息地上膛。

    第107章 側(cè)寫師們的日常6

    在寂靜的夜晚里，電話那頭的女聲格外清晰，“911，請問您有什么緊急情況？”

    莫羨一手握槍，一手拿手機，敞開的大門將空間割裂開，一半是客廳里的白熾燈光，一半是門廊的橘色光線，再遠便是寂靜的黑暗草坪，她靠著門邊的墻，低聲說，“有人闖入了我的房子，第二大道328號，請派巡警過來看看。”

    “好的女士，”接線員柔和的聲線明顯緊繃起來，“請保持在線，我現(xiàn)在就通知附近的巡警?！?/br>
    莫羨當然不會仗著手中武器大膽莽撞地跑上樓查看，掏出手槍只是為了提防不法分子的突然襲擊，她小心翼翼地朝一個角落挪過去，把手機放在離自己不遠的椅子上，雙手持槍自然下垂，身體緊緊靠著冷冰冰的墻壁，雙眼注視著通往二樓的木質(zhì)樓梯和門窗，放松身體，悠長平緩地呼吸。

    [趁這個時候，來分析一下這個闖進屋子的人到底是誰吧，］嚴理見播主一副嚴正以待的模樣，斟酌著語句打字，[首先，對方一定不是莫莫熟悉的人，不然可以直接打電話或者在外面等，門鎖沒壞，窗戶開著，對方有可能配了鑰匙或者從窗戶進來的，我對米國房屋保安系統(tǒng)這方面不太熟，你們怎么看？］[保安系統(tǒng)沒電、沒網(wǎng)、沒信號、電話線被剪就會失靈，］居住在米國的米亞立刻解釋，[現(xiàn)在看來是有電有信號的，也許是另外兩種情況。］[有網(wǎng)的地方就可以入侵，］專精電腦技術(shù)的葉雨時冒泡道，[不過要是對方能入侵保安系統(tǒng)，那程序肯定編的挺好，沒必要入室搶劫。］[什么時候說是入室搶劫了？］嚴理否定了葉雨時的猜想，[入室搶劫會把客廳偽裝成沒人來過嗎？］的確，時不時掃一眼彈幕的莫羨抓緊了被她體溫捂暖的冷硬手槍，如果沒有彈幕的提醒，她絕對不會注意到沙發(fā)被人坐過，水被喝了一口，地毯被蹭上灰這些細節(jié)，也就是說，沒有觀眾的她對自己的狀況毫不知情，而當毫不知情的女孩碰到守株待兔的闖入者——

    這絕對不是入室搶劫。

    莫羨對這個事實再清楚不過。

    對方是想要自己的命。

    從莫羨回家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七八分鐘，這七八分鐘里，除了她回來開燈的舉動，整棟別墅安安靜靜，這時候再蠢的入侵者都該覺察到，計劃出了問題。

    [無聲無息地闖進屋子，放松心情地喝屋主的水，這個人應(yīng)該是個聰明老道、膽大心細又對自己很有信心的人，］嚴理將自己的推測發(fā)送彈幕，[距離離莫羨開門快到十分鐘，如果對方躲在二樓，恐怕會發(fā)現(xiàn)情況不對勁，我覺得他準備要逃跑了。］[要不，讓莫莫弄出動靜，迷惑一下對方？］韓江雪想到一個點子。

    [太晚了，來不及，］嚴理不同意，[而且莫莫的生命安全最重要，我覺得還是等警察來了再說。］[不過這次抓不到的話，萬一他下次再來怎么辦？防得了一時防不了一世啊。］[對啊，不如趁這次機會主動出擊打?qū)Ψ揭粋€措手不及。］[以莫莫的心理素質(zhì)我倒是不擔心她會不會害怕射擊，］同在警隊工作的法醫(yī)陸帆玄對人性比較敏感，[我擔心她射死人后對自己的心理健康有影響。］更何況，莫羨本就不是什么心理健康的人，慫恿她主動開槍無異于雪上加霜。

    [仔細想想，莫莫初來乍到，不可能有什么敵人，］李時下課回來加入了彈幕的討論，[加上這個世界是bau的主場，我覺得入侵者很有可能是瞄上播主的連環(huán)殺手，bau處理連環(huán)殺手是看家本領(lǐng)，我倒覺得不用那么擔心，放跑就放跑唄，沒必要追。］正在彈幕討論得熱鬧的時候，莫羨耳朵一動，眼睛向上看，她仿佛聽到了天花板傳來的腳步聲。

    彈幕說的沒錯，果然有入侵者，而且從腳步的聲音來聽，對方大概是個體重不輕的男人，莫羨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她抬起握著武器的雙臂，雙手以標準的持槍姿勢對準樓梯口，慢慢靠近樓梯。

    他會從樓梯下來嗎？他會想要下樓看看自己的獵物嗎？他會困惑為什么過了那么久樓下還沒有什么動靜嗎？

    在一片寂靜中，那腳步聲輕得若隱若現(xiàn)，但莫羨聽得出來，那人正在朝樓梯走——沒錯，她不過是個不到二十的小姑娘，理應(yīng)沒什么反抗能力才對，對方想下來看個究竟也不奇怪。

    莫羨握著槍的手心滲出薄汗，雙臂甚至有些微微顫抖，她的身體繃得緊緊的，仿佛被拉緊的弓弦。

    而就在這一觸即發(fā)的時刻，門外不遠的拐彎處突然傳來刺耳的警笛聲，警車車頂上紅的藍的光芒劃破整個安靜的夜空。

    該死！

    莫羨聽到頭頂急促的腳步聲朝另一邊——大概是窗戶——轉(zhuǎn)移，明白對方反應(yīng)過來正在逃跑，她放下雙臂，兩手仍然握著手槍，朝客廳另一端的腳步聲方向跑去。

    她的視線穿過照亮沙發(fā)的白熾燈光，透過落地玻璃窗看到一個黑影從樓上跳下飛快地竄入草坪，她舉起手槍，瞄準，一聲輕輕的槍響，子彈劃破玻璃徑直射向那團黑影，只聽對方急促地哀叫一聲，便一瘸一拐地消失在門廊的橘色燈光之中。

    她推開窗戶用自己望遠鏡的觀察力再次鎖定跑到百米開外模糊的人影，連扣板機，直到對方逃到目力之外，她才放下微微發(fā)熱的手槍，松了口氣，發(fā)覺剛才自己一直在屏住呼吸。

    [我去，牛逼?。荽藭r彈幕剛剛反應(yīng)過來屏幕里發(fā)生了什么事，[播主你牛逼大發(fā)了。］[厲害了我的姐。］[目瞪狗呆。］

    [媽呀英姿颯爽好有古墓麗影的feel。］[我還以為播主要直接放他走呢。］

    她一開始沒跟那人面對面硬杠，是因為不知道對方有沒有武器，她沒接觸過fbi關(guān)于射擊躲避的課程，不愿意冒生命危險，所以躲在角落里伺機而動，不過既然警察后援到了，對方又急又慌只顧逃跑，莫羨自然要痛打落水狗，反正此仇已結(jié)，他也不會看在自己手下留情的份留條小命，倒不如先取點利息。

    “呵，我的屋子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莫羨給自己倒了杯水，雙手猶在微微顫抖，帶得水杯里的水平面在白熾燈光下一圈一圈的晃悠。

    半自動手槍的聲音極大，好在莫羨有裝手槍，分貝大概只有公共汽車的聲音那么大，不過對警察來說，哪怕裝上子彈，也足以聽出槍的聲音。

    “女士，”一名穿著巡警制服的警察推門而入，莫羨站在窗前，雙手握著水杯，鋪著紅白條紋桌布的桌上還放著一把手槍，他謹慎地將手放在腰間，“是您撥打的報警電話？”

    “是的，”莫羨此刻陷入一種奇特的冷靜情緒中，她覺得自己好像靈魂出竅一樣，一字一頓地說道，“我進屋的時候發(fā)現(xiàn)水杯和沙發(fā)有人動過，就撥打了報警電話。”

    巡警點點頭，他沖對講機里的人說了幾句——莫羨有些恍惚，或許是因為第一次開槍的興奮——直到對方喊了自己幾聲，才反應(yīng)過來，“啊？什么？”

    莫羨的這種情況警察見得多了，“很抱歉，這時候你最需要的是休息，但是我必須要錄個口供?！?/br>
    她點點頭，老老實實地坐著沙發(fā)，雙手放在膝蓋上，一副好好學生的樣子，從進門到等待到反擊有條不紊地交代清楚。

    “你用的就是這把槍？”巡警戴上手套把它放進證物袋里。

    “是，我已經(jīng)成年了，還有持槍證，”莫羨見對方懷疑的目光，補充道，“我在fbi實習?！?/br>
    他的眼神一下子正常了，“fbi！了不起！”

    “謝謝，”莫羨感覺那因射擊導致的恍惚已如潮水般褪去，“唔”了一聲說，“這是不違法的吧，我是說，他闖進了我的家，我射傷他的話，沒問題吧？”

    “當然沒問題，”在米國，私人領(lǐng)域被入侵可以警告后直接將對方擊斃——至于有沒有警告，還不是自己說的算？——巡警說，“但我需要取證確認?！?/br>
    莫羨讓他帶走了客廳的杯子，如果彈幕沒錯的話，或許能檢測出對方的dna，就在忙忙碌碌的時候，一隊警察過來勘查樓上的足跡、地毯上的灰塵等證據(jù)證明對方是侵入者，他們還在草坪發(fā)現(xiàn)幾滴血液。

    “我會在系統(tǒng)里比對dna，”收工之前，那名巡警記下她的電話，“有線索會通知你?！?/br>
    送走他們后，莫羨攤在沙發(fā)上一動不動，她的手槍被警察帶走，觀眾們擔心闖入者會卷土重來，建議她先去鬧市區(qū)的旅館住一宿，于是她連夜訂了一間酒店，搬入客房，確認門鎖門栓鎖住后，才爬上床睡覺。

    第二天，她家被闖入的事，便被整個bau小組知曉了。

    第108章 側(cè)寫師們的日常7

    惡魔通常只是凡人并且毫不起眼，他們與我們同床，與我們同桌共餐。

    ——奧頓

    藍天，白云，綠草地，一輛黃色計程車停在橫穿草坪的泊油路上，一名少女從外打開車門。

    “馬薩諸塞街，萊特曼集團，謝謝。”

    畫面一轉(zhuǎn)，伴隨越來越低沉詭異的背景音樂，坐在副駕駛的少女猛地搶打方向盤，黃色計程車徑直撞上旁邊行駛的白色商務(wù)車，發(fā)出一聲碰撞的巨響，路上白的黑的車輛紛紛停下，人們慢慢聚攏，充斥著嗡嗡嗡的討論背景音。

    “911，請問您有什么緊急情況？”

    “我碰到了車禍?！苯?jīng)過剪輯后，莫羨的聲音快速而略顯冷漠，“你們最好調(diào)查一下司機?！?/br>
    “司機指控你故意撞車，”鏡頭一閃，萊特曼博士的聲音切入，畫面轉(zhuǎn)至出租車司機尼克的審訊視頻，他緊握雙手互相摩擦，“女人衣物？我不知道它們怎么放進我屋子里的。”

    畫面定格在他若有若無的不屑微笑上，接著陷入一片黑暗。

    “大晚上的你看什么呢？”留下來值班的葉雨時去男廁途中看見法醫(yī)辦公室的燈還亮著，便隨意敲了敲門走進去，陸帆玄還留在電腦面前，揪著眉頭觀看一個短短的剪輯視頻。

    “這不是第二部 劇的預告片嗎？”他視線在辦公室內(nèi)繞了圈，從角落處拖了把椅子坐在陸帆玄旁邊，“怎么？有什么收獲？”

    陸帆玄纖長有力的手指有節(jié)奏地敲著辦公桌板，安靜的辦公室內(nèi)只聽得到“篤篤篤篤”的聲音，半晌，他又打開了這個視頻，從頭再看一遍。

    “你不覺得奇怪嗎？”看完第二遍，他的嗓子有些發(fā)干，“莫莫在匡提科人生地不熟的，怎么憑空被人瞄上，還直接潛伏在家里?！?/br>
    不得不說，直播的確是一種能夠拉近播主和觀眾距離的方式，就連陸帆玄這個平時看慣生死的法醫(yī)，碰到莫羨差點發(fā)生意外，都真情實感地為她擔憂了一把。

    葉雨時掃了眼文件擺設(shè)整整齊齊的辦公桌，握著電熱水壺給好友倒了杯涼白開，“昨天又熬夜了吧，多喝水多休息，身體是革命的本錢。”看他接過水杯喝了口，葉雨時才道，“你別想太多，出租車司機的作案特征和這次情況不一樣。”

    平時混跡刑警隊，他對兇手的敏感度要比整天呆在解剖室的陸帆玄高得多，“尼克的受害者人群是女性乘客，選擇目標的隨機性很強，而這位入室殺人的嫌犯悄無聲息地潛入莫莫家里，說明他一定對受害者有所了解，是目的性很強的兇手類型，另外，尼克年輕沖動，你看審訊視頻就知道，他是那種‘刺頭兒’，而今天這位呢，有耐心，小心謹慎，見勢不妙當機立斷，段位不是一個級別的，如果不是那位超憶觀眾示警，沒準莫莫真的要栽……”

    想到這個可能，葉雨時便覺不寒而栗，假若觀眾沒有示警，莫羨毫無知覺地上樓睡覺，碰到個潛伏在臥室的不速之客——

    他幾乎能想象到那血腥的場面，而二三十萬觀眾同時目睹直播的播主——活生生的播主——被人殘忍殺害，變成一具冰冷冷的尸體，又將給社會帶去多大的影響。

    想到這，葉雨時的心底不可抑制地燃起了憤怒的火焰，攥緊拳頭，他把后槽牙咬得咯吱作響，“一定要抓到那個畜生。”

    第二天，當莫羨背著挎包坐到自己工位上的時候，bau小組消息最靈通的對外聯(lián)絡(luò)官jj走到她面前，十分認真地對她說，“我已經(jīng)通知警方，接下這個案子，列為最高優(yōu)先級?！?/br>
    “什么？”明顯不知狀況的瑞德抬頭看向她兩，“發(fā)生什么事了？”

    向來習慣單打獨斗的莫羨頓了一下，遲疑地說，“我，我沒事，會不會太小題大做了？畢竟每天都有會死人的謀殺案件發(fā)生，而且對方逃走之后，未必還會再來，”說到這，她的聲音低了下去，明顯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話。

    盡管莫羨放了好幾槍，但她感覺只有一槍打中腿，看對方一瘸一拐跑得飛快的樣子，明顯沒傷到要害。更何況，受傷會激起兇性，栽在獵物家里，不名嫌犯怎么可能不會報復？

    “你有沒有想過，”經(jīng)過工位走向辦公室的霍奇正好聽到莫羨的答話，他眉眼全是不贊成，“如果你沒有及時發(fā)現(xiàn)客廳的不對，你會死?！?/br>
    瑞德一下捂住自己的嘴，瞪大眼睛上上下下打量著莫羨，仿佛在確認她的安全。

    “所以這樣的話不要再說了，”身穿筆挺西服的霍奇此時的形象格外高大，他的聲音也格外低沉，“你是我們小組的成員，我們不想在解剖室里看到你的尸體才去抓兇手?！?/br>
    “在找到嫌犯之前，我們不受理任何案件?！?/br>
    莫羨怔怔地望著霍奇走向他的辦公室，而另一旁聽完全部對話的摩根轉(zhuǎn)動辦公椅面對jj和莫羨，平時老帶著笑的黝黑皮膚此刻分外嚴肅，“你知道嗎？他是對的?！?/br>
    “我們是一個團隊，”羅西起身拍了拍她的肩，好像要以此傳遞力量一般，“不要擔心，我們會抓住他的?！?/br>
    望著這一張張帶著鼓勵和安慰的面孔，莫羨深吸了口氣，“嗯”了一聲，昨天晚上的不安和擔憂如太陽出來后的霧氣般蒸發(fā)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熟悉而又陌生的感動。

    盡管她的身邊一直發(fā)生著各種各樣的事件，有的時候甚至九死一生，但一直有人陪伴她，幫助她，這個世界有丑惡的一面，也有美好的一面，她并不孤單。

    [是噠是噠，］被她遺忘的直播間彈幕迫不及待地刷新出來，[我們也會努力找到兇手的！【握住小拳拳】］[播主別怕，］感受到自己的幫助確實有用，陳憶對發(fā)彈幕這件事也積極了許多，[我時刻準備著！］[hhhh時刻準備著＋1］[你們別搞得好像能沖進屏幕里的樣子【大笑】，對此我只能說，請帶上我！］[莫莫不用擔心，有bau發(fā)力，找到兇手只是時間問題。］是的，當小組成員齊聚會議室時，加西亞送來了她的搜索結(jié)果。

    “哦，親愛的，”加西亞穿著一條天藍色裙子配一件米白外套，金發(fā)上戴著天藍色羽毛發(fā)卡，摟著一個文件夾，看到莫羨后張開手臂給她一個軟軟香香的擁抱，“你沒事就好?！?/br>
    接著，她向還一頭霧水的小組成員說明案情，“昨天派對結(jié)束后，也就是九點半左右，911接到莫的報警，巡警到達別墅的時候，借著路燈的燈光看到一條人影從二樓跳下，伴著五聲槍響，嫌犯被射中大腿，追逐無果?！彼贿呎f，一邊播放著大屏幕的幻燈片。聽到這里，艾米莉握了握莫羨的手，遞給她一個鼓勵的眼神。

    會議室暫時平靜下來，圍著圓桌的小組成員們不約而同地看向莫羨，她心領(lǐng)神會，“我到家的時候，發(fā)現(xiàn)桌上杯子被人動過，只剩下三分之一左右，原本里面的水是半滿的，沙發(fā)上的抱枕也有問題，被放歪了，我第一時間打電話報警，”她將昨天的過程有條不紊地訴說一遍，“就是這樣，我大概只打中了一槍?！?/br>
    “你留意到對方的身高嗎？他是白人還是黑人？”經(jīng)驗豐富的羅西問道。

    [身高沒有注意，但我肯定他是白人，］陳憶第一時間發(fā)送答案。

    [我用一個自己寫的軟件從調(diào)出昨天視頻片段，］葉雨時也提供有利的線索，[根據(jù)兇手站立的動作截圖和參照物窗戶和草坪來計算，他的身高應(yīng)該在175到180之間。］[這個身高很平常啊，］身處米國的米亞抓著頭發(fā)，[米國大街上一抓一大把。］“白人，”莫羨轉(zhuǎn)述道，“身高嘛，大概比我高那么多，”她用手比劃一下。

    “那是175到180左右，”羅西沉思著點點頭。

    兇手的身高和膚色的確太過平常，無法根據(jù)這個線索排除嫌疑人，摩根轉(zhuǎn)頭問加西亞，“dna在數(shù)據(jù)庫里有沒有匹配？”

    黑客高手＋fbi技術(shù)員加西亞搖搖頭。

    “不名嫌犯潛入別墅手法熟練，耐心足，這不可能是他的第一起入室謀殺案，加西亞，我今天早上讓你調(diào)查的結(jié)果怎么樣？”霍奇兩手放在桌上緊握發(fā)問道。

    加西亞一按幻燈片遙控器，顯示幾張圖片，“弗吉尼亞州最近一年的謀殺案有三四百件，入室謀殺一百多件，受害者是大學女孩的，有五件，有一件是開派對時被派對朋友謀殺，一件是全家都——，有三件案子共同的特點是單獨在外居住、家庭富裕?！?/br>
    單獨居住容易下手，家庭富?！桓辉Ｔ趺促I得起別墅，這兩條莫羨都符合?！边@三件案子兇器是屋子里隨處可見的工具，第一件謀殺案的兇器是水果刀，第二件是皮帶，還有枕頭，”背對幻燈片一張張殘忍死亡照片的加西亞安撫地拍拍自己胸口，“值得注意的是，三起謀殺案，兇手都給受害者涂上了唇膏，大紅色的唇膏。”

    對時尚頗有研究的艾米莉盯著照片看了幾秒后說，“這三款唇膏的色系不一樣啊。”

    “不一樣？不都是大紅色嗎？”瑞德眨了眨睫毛，有些困惑。

    jj撲哧笑了一聲，“也有你不懂的事啊，小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