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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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他我就又郁悶了,嗯了一聲,“看到他了?!?/br> “在哪看到的!” 蘭香倒是有些激動,“真好!” 說話間她還故意撞了撞我的肩膀,笑著壓低聲音?!翱梢匀攵捶苛恕?/br> 媽爺子誒—— 我這一聽‘入洞房’這三字兒眼前都是一片漆?! “妹子,你怎么不高興啊,霍醫(yī)生回來是好事兒啊?!?/br> 我嘆口氣,看著自己的指尖,“小蘭啊,我把你當朋友,所以,一些事我也不想瞞你,老實跟你說,我得和霍毅離婚……” “什么?” 蘭香驚了,笑臉整個僵住,“離,離婚?你,你……你瘋啦!!” 我沒想到她反應(yīng)會這么大,一炸毛差點把斗柜撞翻了,斗柜倒不要緊。我酒在那兒了! 起身趕緊把我的小毛抱到懷里,一直沒舍得喝呢,碎了咋整! “怎么了,這么激動干嘛啊?!?/br> “妹子,我看看你是不是發(fā)燒了!” 蘭香說著就要來摸我的頭,我躲閃著抱著小毛坐回沙發(fā),“我沒發(fā)燒,好著呢!” “你好個屁!” 蘭香像是被我氣著了,“打從你結(jié)婚那晚被馬鐵紅撓完就不對勁兒了,人變機靈了,能掙錢了,還動不動就說我些聽不懂的話,這都算了!我只當你開竅了,可你怎么會有要離婚的想法啊,你知道離婚的女人是什么嗎,那是二婚頭子!會被人戳脊梁骨的!這輩子就毀了啊!” 我抬眼看向她?!皻Я耍考藿o個不愛自己,或是自己不愛的人過一輩子,就不是毀了?” 蘭香急的眼睛都紅了,“俺娘說了,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給扁擔你就抱著走,妹子。你不能胡鬧!我不同意你離婚!” 我真沒想到她反應(yīng)會這么大,趕忙安慰,“小蘭,我就是跟你說一嘴,這不還沒找到離婚由頭么……” “離婚要什么由頭!就不能離??!” 我怔住了,“你說啥?” 蘭香瞪著眼,“不能離!” “上一句?” “不能離!” 蘭香憤憤的,“死活不能離!! 我差點沒忍住就笑了,是理由嘛! 對啊,離婚需要什么理由? 不愛就是理由么,再說,霍毅也不待見我啊,那更不需要理由了,我這智商怎么忽然就不在線了! 看著?蘭香這樣,我伸出胳膊搭上她肩膀,“小蘭。這樣,咱這事兒先放放,你別在給自己氣出個好歹的?!?/br> “那你答應(yīng)我,不許再提?!?/br> 我想了想,還是點頭,“好,哎,對了。湯馬鐵紅喝了沒?!?/br> 蘭香沒啥心情提她,插著腰還一副要教育我的樣子哼哼,“能不喝么!假模假式推兩下自己都造了,都沒夠!” 我笑的有幾分無奈,“那就行,小蘭,我離婚那事兒你只當幻聽了,咱翻篇……” 一直到?蘭香走。我還想著她剛才那個義憤填膺的樣子,這或許,就是八十年代離婚率比較低的原因吧,正如?蘭香所講,離婚,是被人所不齒的,所以女性大多秉持著隱忍原則。 我其實挺理解不了的,不就是離個婚么。怎么享受的卻是潘金蓮的待遇? 上哪說理去! 當然,沒誰會提倡離婚,只是觀點在碰撞間也會嗅到價值觀改變的由頭,當物品不在稀缺,溫飽不在是首要問題,人追求更多的也就是精神層面的東西了。 就說我那女閨蜜小美,她最常掛在嘴邊的一句就是,合則來,不合則去,誰離了誰不能活啊! 你要是跟她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她都得問你,這雞有多少家產(chǎn),那狗能不能給她買個豪宅?抱扁擔走?可以啊,扁擔有幾間公司?否則她憑什么任勞任怨的伺候著! 別說離婚了,大家早已笑貧不笑娼了,扭曲的,只?,F(xiàn)實。 說實話,大背景下,我真的很喜歡八十年代,人有朝氣,又淳樸,姑娘們笑的干凈而又燦爛,就像是清晨沾附在花蕾上的露珠,街上絕對沒有?絲誘惑,每個姑娘都會把襯衫的扣子系到脖頸,但你看著,就是有一種說不出的,禁玉的美感。 不知道怎么就想遠了,最后窩在沙發(fā)上迷迷糊糊的就睡了過去,結(jié)果很明顯,霍毅依舊忙自己的沒把我當回事兒,而我,差點把自己當盤菜了! 想通這點我心里也就有數(shù)了,他愛回不回,回來我也不用跟他解釋什么,就離婚,這樣,我做啥也跟他沒關(guān)系了。 只是,唯獨有些不方便的是離婚我會離開這里,現(xiàn)在找房子很?煩,沒城里戶口就別提租房和買房,壓根兒沒戲。 這還只是其一,還有別的事兒呢,例如魏大明,我要怎么提醒他要注意別被部隊開了? 金多瑜背后的那些對我來講還很模糊的家人呢…… 按這社會趨勢,我要是忽然離婚了溫姐會不會也對我戴上有色眼鏡? 想的我腦仁子都疼了,最后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老天爺餓不死瞎家雀,盡人事,聽天命吧! 連續(xù)兩天我都沒怎么出門,備課,白天抽空我還特意去了溫姐家一趟,取鑰匙,她說怕溫遠不給我開門,讓我到時候自己進來就行。 說這些的時候溫遠就在沙發(fā)上自己看書,溫姐特意和溫遠介紹,“遠遠啊,以后要好好的和小金老師學(xué)英語,知道嗎?!?/br> 溫遠壓根兒就不搭理我,鼻子哼哼了一聲算是回應(yīng),沒禮貌形容他都是輕的,溫姐讓他給我倒杯水,這孫子往里面吐痰,還當我面吐得! 他要是我兒子,老子一天都得揍他八遍! 第26章 做! 溫姐還治不了他,只能在送我出門時抱歉的說讓我多擔待,“遠遠啊,特性的厲害,小金啊,你費心了,啊?!?/br> 我能說什么,只能點頭,“放心吧溫姐,事兒我既然擔下了,我就好好做?!?/br> 講真,這溫大娘對溫遠的培養(yǎng)絕對可以說是嘔心瀝血了,慣得都沒邊兒,聽溫姐講,一開始。她是送溫遠去學(xué)小提琴的,培養(yǎng)情cao么。 結(jié)果溫遠學(xué)了兩天就不干了,說要學(xué)自己喜歡的,好啊,溫姐就問。你喜歡啥,媽都滿足你! 溫遠就說要學(xué)個稀罕物,吉他! 這溫姐愣是沒二話,托人找朋友,還花高價給這小子買了把紅棉吉送他去學(xué)了! 搞得溫遠這小小年紀就牛哄哄的跟個小大人似得,不,不是小大人,想到他吐痰那茬兒我就來氣,辦的那叫人事兒嗎! 我是真沒想到遠哥小時候這熊樣的,就沖溫姐出這心力。溫遠日后不說羔羊跪乳,烏鴉反哺是不是也得是個大孝子? 沒有,真要是大孝子溫姐也不用去養(yǎng)老院了! 我所知道的,是他和溫大娘后來的關(guān)系較生疏,錢不差。我們養(yǎng)老院沒幾個有私人護理員的,溫大娘算是其中一個,但他這兒子當?shù)茫媸羌兡缅X盡義務(wù),別的你找不著他! 一年到頭也就來養(yǎng)老院看溫大娘一次,也是扔錢,跟我聊得比和他親媽聊得多,挺有素質(zhì)的,我和他說溫大娘很想你,他還有些無奈的說想我有什么用,她也不去美國啊,算了,?煩你了。 你也不能說溫遠是白眼狼,我站在當時的角度上看也覺得他工作的確是忙,但現(xiàn)在卻不那么想了,溫大娘說不去你就不接了?你就那么忍心給她一個人扔在國內(nèi)? 她可就你這一個兒子! 給你吃兩毛五一顆的土雞蛋啊,請家教,補英語,玩吉他,有求必應(yīng)。一單身母親…… 唉! 這些東西,我真是到了這里看到了溫姐的付出才會質(zhì)疑,有時候想想,一個人的品德,和他的學(xué)歷。成就,真的不成正比。 …… 看不上歸看不上,咱該去補課也得去,牛都跟溫姐吹完了??! 周六中午,我背個包早早的就去了溫遠家,拿鑰匙開門上樓,屋里沒人,我就坐在書桌旁等,按照溫姐的說法是他十一點就會回來,可直到下午一點,他還沒露面。 這年頭還不方便,沒法說我致個電,我坐不住了就合計下樓找找吧,剛走到小區(qū),就看到溫遠在花壇附近對著墻面踢球,裝在琴套里的吉他就隨隨便便的扔在地上,一副弄臟了他也不在乎的樣子。 “喂!” 我喊了一聲,“該上課了!” 他沒搭理我,對著墻面還是砰砰踢著球,裝聾! 說實話。我當著溫姐的面對他是很客氣的,但現(xiàn)在溫姐不在…… 我慣著他?! 眉頭一挑,我插著兜幾步上前,拎起地上的吉他,“回去上課了!” “滾!” 這小子給了我一記白眼,球朝著旁邊踢飛過來就搶走我手里的比他矮不了多少的吉他,“別動我東西!壞了你都賠不起!” 我心里哼哼著,“你當我喜歡碰啊,回去上課,上完你愿意做什么做什么!” “我不上!” 他瞪著眼看我。手指著小區(qū)門口,“你滾,聽到?jīng)]有,我不要賣雞蛋的給我補課!你算個什么東西!” 哎呦! 賣,雞,蛋,的! 我壓著心里的火看他,咬牙朝他走近了幾步,“再說一遍。” 溫遠終究還是個小孩子,看我這樣就有些緊張。抱著吉他后退,“怎么,你還敢打我啊,信不信我告訴我媽!” 我呵了一聲,“出息。” 一把搶過他的吉他,帶著溫遠一個趔趄,我也沒扶他,不卡死就行! “你要干什么!” 沒說話,我垂著眼撕拉一聲打開琴套的拉鏈,拿出里面的吉他看了一眼。指尖撥拉兩下,“小子!是爺們,咱們就立個規(guī)矩,我今兒給你彈個吉他,不看譜!你開眼了。就得跟我上樓,以后,就跟我這個賣雞蛋的學(xué)英語,覺得我出丑了,我馬上走,沒二話,你看怎么樣!” 溫遠有些不屑的看我,“你當誰都會彈呢!我不信!” 我笑了笑,挎上琴帶,以便能站著彈。調(diào)整好姿勢就開始調(diào)弦,隨后沖著一直打量我的溫遠勾了勾手指,“過來?!?/br> “干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