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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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推開他,朝外走,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暗啞的聲音,“你誤會了,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沒有侮辱你的意思,我是真的…….” 他頓了一下,“真的…….想跟你在一起?!?/br> 溫淺站住,沒回頭,“求你,放了我?!?/br> 她聽到自己聲音很虛弱,她不敢看他,不敢跟他對視,她恨自己太不爭氣。 兩人僵持一會,他放開手,“我送你回去。” “不。” 她不能跟他在一個空間單獨相處,她怕某一剎那突然失去拒絕的勇氣,他的存在對她都是極大的蠱惑。 當(dāng)他一放開手,溫淺拿過包,快步朝房門走去,手一接觸到金屬扶手,她毫不遲疑拉開門,走了出去。 她下樓時,走得太急了,正生病身體虛弱,只覺一陣陣眩暈,腳下像要踩空,她趕緊抓住木質(zhì)樓梯光滑的扶手,她下了樓梯,幾乎是小跑著出門。 簡帛硯站在樓梯拐彎處,望著那個纖弱的蹣跚的背影,余媽走出來,“大少爺,溫小姐怎么走了?我粥快煮好了,她不是病著?!?/br> 簡帛硯幾步跨上樓,回臥室里取出周大夫開的藥,提著裝藥的袋子,跑下樓,追溫淺去了。 溫淺跑到別墅大門,別墅大門鎖著,她出不去,她焦急在看四周,想找個人把門打開,身后傳來急促熟悉的腳步聲。 簡帛硯追了上來,“你跑什么?” “把門打開?!?/br> “天晚了,我開車送你,這里叫不到車?!?/br> “開門?!?/br> 她聲音急促語氣不善。 深秋時節(jié),溫淺穿著一件內(nèi)衣,外面罩著一件小外套,秋風(fēng)無孔不入,她渾身冰涼,聲音也冷冰冰的。 他手里握著遙控器,無言地按下,別墅大門徐徐打開,剛開了一條縫隙,她立刻跑了出去,她跑出別墅大門,站住辨別一下方向,一條路,通往山上,山下,她蹣跚地沿著通往山下的路往山下走。 她大病剛俞,身體沒有恢復(fù),腳底下像踩棉花一樣,深一腳淺一腳,就一個意念,往山下走,離他遠(yuǎn)點,遠(yuǎn)點,再遠(yuǎn)點。 突然,她一個踉蹌,跌倒在地,渾身像散了架似的,她高燒后肌rou酸痛,索性坐在地上,打開提包,拿出手機,她下一款打車軟件,想用滴滴叫車,拿出手機一看,倒霉透了,手機沒電了,她恨不得砸了手機,關(guān)鍵時刻手機竟然沒電了。 她爬起來,身體搖晃,腳下發(fā)飄,山上風(fēng)大,像要把她刮跑,冷風(fēng)吹透了她單薄的衣裳,她身子打著寒顫。 寂靜的夜,突然傳來一聲輪胎摩擦地面急剎車聲,寂靜的山里,傳來熟悉的聲音,“上車?!?/br> 溫淺清醒地意識到,如果照這樣走下去,走到天亮能到家,還得進(jìn)醫(yī)院,她默默上車。 她剛一上車,簡帛硯猛然一踩油門,車竄了出去,他像跟誰賭氣,山路彎曲,他開得飛快,如果前方有車輛,躲都來不及,溫淺緊張得要命。 總算一路對面沒有車輛駛過來,車開到山腳下,溫淺的身體支持不住,幾乎虛脫了,剛才強撐著走了一段路,又受了驚嚇,溫淺靠在椅背上,整個人像癱了一樣,簡帛硯也不看她,車?yán)锏目諝舛际菈阂值摹?/br> 車開到她住的小區(qū)門口,溫淺拿著包,拉開車門,剛要下車,“等一下?!币恢睕]說話的簡帛硯塞在她手里一個袋子,溫淺掃一眼,是那個家庭醫(yī)生周大夫給她開的藥,囑咐按時服用,溫淺接過,然后下車。 車停在道邊,離樓門五十米遠(yuǎn),溫淺走得挺吃力。 簡帛硯看著她搖搖欲墜地走進(jìn)樓門,靠在椅背上,從未有過無力感。 溫淺扶著樓梯扶手,慢慢地爬上二樓,打開門,進(jìn)屋里,幾乎一頭扎在床上,她躺了很久,腦子里一直回響著簡帛硯的話,‘除了婚姻我無法給你,其它的包括愛情我都可以給你?!?/br> 她問自己,需要愛情嗎?回答是肯定的,她向往愛情,渴望跟那個人的愛情,但她想要給愛情加一個形式,那就是婚姻,她想要一個愛她的人,她也同時愛他,生一個孩子,一個幸福溫暖的家,她要堂堂正正地愛,風(fēng)風(fēng)光光地嫁人。 而這一切她是多么希望跟那個人一起,其實,她一開始就知道,他和她沒有結(jié)果,可是偏偏放不下。 她渾身發(fā)冷,不知道是屋里冷,還是路上凍的,亦或是心冷,她渾身打哆嗦,身上又燒起來。 她掙扎爬起來,看見窗臺上放著藥袋子,想吃藥,沒有水,她扶著墻走到小廚房,一個月沒回家,鍋灶都是冷的,沒有熱水,她拿水壺,接了半下水,開煤氣燒水。 水燒開,晾涼,她按說明,把藥吃下去,把柜里的厚被拿出來,棉衣通通壓在身上,吃了感冒藥,不久,昏昏沉沉睡了,手機響了幾次,她恍惚聽見,也沒接,她實在沒有力氣接電話。 睡了一宿,身上發(fā)了汗,早起燒退了些,她摸了摸自己額頭,溫?zé)?,這時手機響了,她摸到床頭柜上的手機,沙啞著嗓子說了聲,“喂?!?/br> 對方半天沒說話,她掃了一眼,是他打來的。 她拿著手機,赤足下地,走到窗前,一只手把窗簾挑開一條縫隙,往樓下瞧,看見他的車停在樓下昨晚的位置,他或許就在車?yán)锝o她掛電話,心不由咯噔一下,他一整晚在她家樓下沒走。 突然,她心底涌起一股酸澀,對方手機沒掛斷,她幾乎顫著聲說:“我病好了,沒事?!?/br> 她先掛了電話,至始至終,他一句話沒有說。 她一直站在窗前,赤足沒穿拖鞋,地板的冰涼,順著腳底直涼到心里,她看著他的車子開走,才躺回床上,閉眼,結(jié)束了,這回真的是結(jié)束了,她拒絕了他的提議,而且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他骨子里倨傲,應(yīng)該不會再糾纏她。 溫淺心里默默跟他告別,盡管一萬個舍不得,她也不得不了斷這段感情。 生活在繼續(xù),一個很現(xiàn)實的問題,她兜里僅剩不到一百塊錢,吃飯都成問題,她打起精神,去衛(wèi)生間梳洗,換好衣裳出門,在樓下對面小飯館喝了半小碗粥,朝老板娘要了一杯白開水,把感冒藥吃了。 然后,步行去單位,七八分鐘的路,她身體弱,走得慢,走了十五分鐘才到單位。 直接去總經(jīng)理辦公室,總經(jīng)理辦公室里葉靈正給梁總擦桌子,門半敞開,溫淺只怪自己視力好,葉靈手里拿著一塊抹布,擦到梁總身前桌面,梁總的手放在桌上,摸著葉靈的手,葉靈拿抹布的手停頓在哪里,兩人眉來眼去。 溫淺沒空等他們倆調(diào)完情,伸手在半敞開的門上象征性地敲了兩下,葉靈反應(yīng)極快,匆忙把手縮了回去。 溫淺佯作沒看見,邁步走進(jìn)辦公室,葉靈看著她,換上一副笑容,掩去反感,“溫淺你出差回來了。” 溫淺看了她一眼,葉靈臉上的妝容精致,標(biāo)準(zhǔn)的職業(yè)笑容,“葉部長越來越漂亮了?!?/br> 葉靈高興地說;“是嗎?溫淺就是會說話。”她不喜歡溫淺,喜歡聽溫淺夸贊她,尤其是在老總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