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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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9 影視基地位于s市的城郊, 車輛大多選擇避開市內(nèi)的擁堵,從繞城公路方向過去。所以當(dāng)出租車漸漸離開鬧市,拐上快速路的時候,顧一并沒有多想。 倒是她的手機, 早不壞晚不壞的出了故障——一大早副導(dǎo)演來消息的時候4g信號還是滿格, 這會兒連2g都連不上了。 顧一坐在后排反復(fù)重啟手機, 可通訊信號依舊為零,忍不住問司機:“師傅,您方便看看手機有沒有信號嗎?” 司機聞言,翻開手機看了眼:“信號弱?!?/br> 他的聲音低啞, 惹得小妞不經(jīng)意地抬頭看了一眼——寸頭,黑色墨鏡,個頭瘦小,坐在駕駛座里的高度明顯并不舒服。 “這一帶的信號不好嗎?”顧一朝窗外看去,這是新修的快速路, 車行極快,隔百十多米也不見輛車來,“為什么不走維七路?那邊過去比較快。” “那邊堵,”司機簡短地說, “這條新修, 開的人少?!?/br> “哦……”作為出門靠導(dǎo)航的路癡,面對失去信號的手機,顧一也只能由著他開,就算被繞路也只能認了。 出租車飛馳, 照理說,二十分鐘內(nèi)就該拐上繞城了,可一路之上盡管顧一刻意留心,還是連一個指示路牌也沒有看見大約是這條路才剛剛修好,設(shè)施不齊。 終于,在一個不起眼的路口,出租車右拐下了快速路。正常來說,下高速路之后經(jīng)轉(zhuǎn)盤就該重新拐上繞城,可很明顯,車輛拐上的是一條路況不佳的小路。 顧一起了疑,留心觀察起車上的情況。 司機的個子很小,卻沒有調(diào)整駕駛座的高度,以至于開車的角度非常別扭。她下意識地偏過視線去看副駕駛座前通常放置的駕駛員資料牌,卻赫然發(fā)現(xiàn)那一處是空著的。 前座中央的后視鏡,似乎被有心調(diào)整過,剛好可以與后排對視。顧一朝鏡中看了一眼,只見司機沉著臉,眼睛遮蓋了雙眼,面無表情。 耳邊咚咚作響。 心臟的起伏每一下都敲在耳膜。 顧一將手機撥號停在110,塞進衣兜,捂著肚子,弓著腰問:“師傅,還要開多久才上繞城?。俊?/br> “快了。” “我肚子疼啊……師傅,路邊停一下吧?!鳖櫼徽f,“開了這么久,我憋不住了。” 出租車半點沒有減速的意思,司機從后視鏡里看了她一眼:“這邊沒廁所,往前有公廁再停?!?/br> “我憋不住了?!鳖櫼蝗轮?,“你快停車??!” 司機一言不發(fā),腳踩油門,車猛地加速,半站起身的顧小妞被反作用力沖得一屁/股跌坐在后排座椅上。 她順勢滾到駕駛座的正后方,座椅剛好擋住了司機的視線,她手在衣兜里長按,之前預(yù)存的號碼很快撥了出去,卻始終等不來電話接通的震動。 顧一咬唇,腦門是滾熱的,手心卻是冰涼,指甲緊緊地掐緊掌心。心一橫,她潑婦一樣站起身,從主副駕駛中間的位置探過身到前排,拉扯著司機的黑夾克:“老娘肚子疼!要解手!你丫聾了嗎?!小心老娘投訴你,讓你賠錢,丟飯碗!”她絞盡腦汁地想市井潑婦應(yīng)該如何罵人,一邊裝成無賴潑婦的模樣和司機拉扯。 司機先是咬緊牙關(guān),任她如何推搡都巋然不動。卻沒料到,這個瘦瘦小小的丫頭居然有一股子蠻力,推搡得他連方向盤都把持不住,終于一聲低吼:“放手!” “你停車!我要方便!我要”拉粑粑,小妞一句低俗的話卡在喉頭,終于心一橫,叫出口來,“拉/屎!停車,開門!” 大概是顧一的蠻力太重,加上這副不管不顧的潑婦模樣,讓司機意識到再不停車非得出事故,終于一腳急剎,停在路邊。 顧一顧不上撞在椅背生疼,拉開車門,跳出車去。 一條鄉(xiāng)間小路,前后無車無人。 路左,是江堤。 路右,是鋪路的石材堆積,再往遠處,是荒靜的樹林。 顧一捂著肚子,彎著腰,一手指著跟下車來的司機:“你不許過來偷看,否則我告你非禮!”語氣惡狠狠,毫無矜持。 司機沉著臉,站在門邊,沒說話。 顧一雙手抄兜,捂著肚子,一溜小跑閃身在大塊石材背后,側(cè)耳沒有聽見司機跟來的腳步,快速摸出手機,果然——離開那輛詭異的出租車之后,手機勉強恢復(fù)了1格信號。 她的時間有限,那人也許下一秒就會過來。顧一不敢再賭運氣,去撥打可能忙線的110,只有這么一丁點的時間,她最終選則在桌面程北川的頭像上猛地一按 清晨,朝陽東照,低著頭的顧一,看見從石材的影子邊緣緩慢地,探出一點陰影。 將手機勉強朝衣袋里一塞,顧一以生平最矯健地速度,轉(zhuǎn)身,一個回旋踢,飛腿的高度恰好打在來人的脖頸,他頓時重重地撞在一人多高的石材上。 她回身,赫然發(fā)現(xiàn)剛剛的出租車司機慢吞吞地從石材邊直起身。不知什么時候,他已經(jīng)又戴上了那頂黑色的,鴨舌帽。 被顧一出其不意的一腳飛踢,臉撞在石材上的成彥,轉(zhuǎn)頭朝地面吐了一口帶血唾沫,拇指一擦嘴角,陰狠的目光從帽檐下逼視著面前的小姑娘。 成彥個頭不高,和顧一站在一起幾乎是持平。 顧一捏著拳,先前偽裝的潑婦模樣已經(jīng)蕩然無存,凌厲的目光自下而上地與他對視,絲毫不露半點怯意。對方雖然是青年男性,但從身材上說并無優(yōu)勢,自己又自詡有幾□□手,饒是如今單槍匹馬,她也未必輸他。 敵不動,我不動。 僵直了許久,成彥忽然尖著嗓子大笑。 顧一下巴抵著拳頭:“笑什么?我勸你現(xiàn)在放手,別再造孽。把董晚晚的照片交出來,或許你還有條生路!” 成彥剎住笑,呵了聲:“這節(jié)骨眼,你還有心情管狗屁的董晚晚?你還是想想自己吧?!?/br> 顧一見他面露狂態(tài),心里知道這個一直在背后使陰的“暗鬼”,今天既然趕站出來,是已經(jīng)破罐子破摔,只怕是說服軟化不了了。 “你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你陷害董晚晚,連帶著傷了我,我也沒找你算賬。你何必要死咬著我不放!” “往日無怨近日無仇?”成彥眼底殺氣一劃,“要不是你,老子至于淪落到今天這步?我就他/媽看不慣你們這種養(yǎng)尊處優(yōu)的貨色,怎么著,魚有魚路蝦有蝦路,老子賺點錢他/媽就礙著你眼了?還是就為了在你那個男朋友面前刷點好感,刑偵隊長的兒子么,端了我的盤子你是不是離當(dāng)人家兒媳婦又近了啊!???” 顧一聽得半懂不懂,孫靜影告訴過她這個“成彥”大約是沾上了毒/品,所以許是因為缺錢才會受制于人,做了裴源的“貴人”的走狗,又因為顧一和董晚晚之間的“友情”,才遷怒于她。 可這怎么扯上的“刑偵隊長的兒子”,她的男朋友?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顧一蹙眉,“要么放我走,要么,別怪我不客氣?!?/br> 成彥退開一步,手朝著旁邊一指:“請啊,走啊。” 見他不動,顧一渾身保持著警戒朝他的方向走去。 逃嗎?四下無人,只有一輛多半已經(jīng)被成彥拔了鑰匙的出租車。 求救嗎?喊破喉嚨怕是也沒有人能聽見。 短短幾步路,心下一番計較,顧一已經(jīng)拿定了主意,就在與成彥擦身而過的瞬間,迅捷地矮下身去,一個掃堂腿直接踢向他膝后,乘著他被偷襲的瞬間就要手刀劈他后腦。 然而,就在顧一的手背即將劈向他的時候,“砰”的一聲嘯鳴驚響。 子彈擦在泥土地,一瞬間,飛沙走石。 黑洞洞的槍口,明晃晃地對著顧一,即便她對自己再有信心,也沒有把握能比子彈的速度更快。 冷笑著的成彥,慢慢地直起身,索性扔掉了歪在一邊的鴨舌帽:“你以為,我什么準(zhǔn)備也沒有,就會來找你嗎?替身演員?搏擊教練?刑偵隊長的兒媳婦?還是……女明星的jiejie?” 再次聽到“jiejie”這個詞,顧一卻沒有多余的精力去思考。 “我告訴你,我生平最討厭的就是你們這些含著金湯勺出生的貴族!什么苦也沒吃過,吃rou會長胖,那就吃三文魚,還會胖,就吃完去催吐。我呸!就憑你,憑什么斷我生路?” 顧一看著成彥嫌棄的神色,心知他大約將自己和董晚晚誤認成了同一類大小姐,又將更多的恨意轉(zhuǎn)嫁給她。 “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么意思,我只知道我是孤兒,你沒見過的金湯勺,我也沒見過?!鳖櫼挥帽M量平穩(wěn)的語調(diào)拖延著時間。 “鬼扯?!背蓮﹩问治嬷牟弊樱硪弧酢跞灾钢櫼?,“陳瑾不是你/媽?董晚晚不是你妹?” 顧一垂著雙手,唇抖了抖,茫然地搖頭:“不……是,她怎么可能是我妹?還有,陳瑾是誰?” 成彥看著她迷惑的神情,像是見著什么笑話,大笑:“我知道你是演員,別tm給我裝!艸,如果你什么都不知道,你tm會對董晚晚那個死女人這么好?腦子抽了你?” “我不曉得你在說什么,我是孤兒,沒有爸爸mama,只有收養(yǎng)我的爺爺。不信你可以去我老家查,騙你我……是小狗?!?/br> 小替身演員幼稚的語氣,仿佛取悅了成彥,他森冷的神情似乎稍微放松了些:“我管你知道不知道!總之要不是托了你/媽、你妹的福,就憑你這姿色能當(dāng)演員?我去他大爺?shù)?!?/br> 顧一見他語氣稍松,順著他的話說:“是,我是不漂亮,但是也從沒做過對不起你的事。你說我斷你財路,到底是什么事?我就算死,也要死個明白吧?” 成彥蹙眉:“若安小區(qū)的警,不是你報的?如果不是你,哪里有那么巧”哪里有那么巧,他剛在雨夜做了一筆大買賣,隔天那一窩全被條/子給端了,害得他被道上的兄弟以為是內(nèi)鬼,險些被剁了手指。那天夜里,他攏共只撞見了這丫頭一個人,怎么可能弄錯? 顧一搖頭:“除了你去我家亂翻,我報了警。這輩子我還沒打過110?!?/br> 成彥盯著替身演員的眼睛,似乎在辨別她說的到底是真是假,然而最終他實在無法從那雙澄凈的眼睛里看出真相,吐了口唾沫:“我tm管是不是你報的警,這一次的事總歸是你那小白臉男朋友害得老子有家不能回,這筆賬不記給你記給誰?走,上車!” 上車?顧一渾身一個激靈。 他連黑槍都有,顯然有備而來。如果上了車,被帶到真正荒無人煙的地方去,她大概真的要死無葬身之所了。 被槍口抵在后腰,走到敞開后門的出租車前的顧小妞,絕望地想起程北川如果她有北川一半的頭腦,一定會知道該怎么辦??墒?,當(dāng)她的拳腳無施展余地,就真的只能束手就擒了嗎? 要不,再試一次吧,即便挨上一槍,也未必是要害部位,不是嗎? 就在顧一決定乘著上車前最后的機會,反擊一肘,卻忽然聽見了引擎的巨大轟鳴。 路面顛簸不平,重型機車油門全開的轟響和輪胎與地面的猛烈摩擦所帶來的震動,在一片空寂中如此刺耳。 一輛重機車風(fēng)馳電掣,筆直地朝向出租車的方向撞來,已經(jīng)站在后門邊的顧一朝后一仰,順利地跌進后座,而舉槍逼迫著她的成彥,千鈞一發(fā)之間,在保命和挾制之間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前者,抱頭朝路的另一側(cè)滾去。 作者有話要說: 呼—— ☆、chapter40 因為閃避得太過突然, 顧一沒能掌握好角度,跌進車座時又從座椅上崴到地上,緊湊的車廂容不下成年人順利轉(zhuǎn)身,就在她起身的那一瞬, 就聽見了刺耳的急剎聲。 從引擎的轟鳴到急剎的嘯鳴, 就像一陣急鼓, 忽然猛地敲下休止符。 機車的前輪幾乎是剎在打開的出租車后門跟前,距離不足十公分,寬大的輪胎只消再往前沖寸許,車手和顧一都難逃受傷。 可是車手剎住了, 在千分之一秒間,停得將將好。 驚魂甫定的顧一,在起身的瞬間,只看見了車手翻身下車的側(cè)影。 呢子大衣掀起的衣角,仔褲包裹的修長雙腿, 下頜剛硬的線條……不過是驚鴻一瞥,她依舊一下認出了這個人。 就像,當(dāng)初她在那么多混跡在cao場的學(xué)生里,總是一眼就能認出他來。 程北川, 那是她的程北川。 “他有槍!”面向北川和成彥方向的車門被機車封鎖, 顧小妞只喊了一嗓子,連忙轉(zhuǎn)身推開另一扇門跳下車。 繞過車身,她一眼就看見從地上爬起來的成彥,半蹲著身子, 雙手托槍,黑洞洞的槍口森然地對準(zhǔn)衣著單薄的程北川。 北川背對著她,空曠的場地,呼嘯的風(fēng)將他的衣衫鼓起他奔向成彥的速度太快,以至于堪堪從地上爬起來的成彥慌慌張張開出的第一槍,擦著他的肩頭打了個空。 那不過是顧小妞一聲“小心”都來不及喊出口的瞬間,容不得成彥射出第二槍,那個從天而降的男人已經(jīng)完整地將他籠罩在陰影里。 一腿,槍被從他手掌踢飛。 一拳,半起身的成彥,幾乎被擊打得離地,身子擦著地面飛出半米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