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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甩了甩自個兒的腦袋,清醒清醒腦子,然后笑著看向眾人道:“章縣令,胡爺爺,掌柜伯伯,待會就請你們三位與我爹一同參加剪裁儀式?!?/br> “丫頭啊,這何為剪裁儀式?”胡奉書端起桌子的茶盞,掀開蓋子,輕戳了一口,聽到顧清宛說讓他也跟著參加剪裁儀式,可到現在他也沒弄明白這剪裁儀式是什么? 顧清宛沖著他笑道,“胡爺爺,其實也沒什么,就是拿著剪刀,把那綢緞剪開,”說著,抬手指向其中一個伙計手里端著的綢帶,“這就是剪裁儀式,是代表大吉的意思,也是清宛在一本游記上看到的?!币悦馑麄冏犯康?,顧清宛就把在哪里學到的,一并說了出來。 “哦,原來是這樣。”胡奉書聽了,捋著胡須點了點頭。 見他沒有追問,顧清宛偷偷的呼了口氣,還好沒問,正當她竊喜過關時,胡奉書的聲音又重新在耳邊響起,“清宛丫頭啊,老夫讀了一輩子的書,不說閱覽無數,但大概都看過一些,可是你說的這剪裁儀式,還有關于那四葉草的故事,老夫怎么都沒聽說過,也沒有在哪本書里看到過呀?莫不是老夫讀的書少?” “咳咳——”聽到胡奉書的話,顧清宛就被自個兒的唾沫噎了一下,輕輕的咳嗽了起來,要不要這么長出氣啊,害得她白白高興一場,“那個胡爺爺啊,不是您看的書少,而是因為這些都是清宛從游記上看到的,所以……”后面的話不說,眾人也聽得出來,您老是大學者,讀的都是大學問,而她只不過是一個女娃娃,以前家里又窮,所以只能讀一些文人游記什么的。 “是什么樣的游記?可否拿給老夫一觀?”胡奉書睜著一雙精明的眼睛盯著顧清宛看。 “呵呵,小丫頭,聽你們這么一說,本縣令也突然來了興趣,”胡奉書的話音剛落,一旁的章縣令就緊跟著說道,“就如同胡院長所說,不妨哪日,你拿來給本縣令和胡院長一觀,怎么樣?” “這——”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估計就是這種感覺,顧清宛沉吟了片刻,思索著該如何開口拒絕好呢,臉上扯出一絲笑容,尷尬的看著章縣令和胡奉書說的,“縣令大人,胡爺爺,不是清宛不愿意拿出來讓你們看,而是,而是……” “縣令大人,胡院長,您們別為難四丫頭了,那本書已經沒有了?!闭旑櫱逋鹣胝覀€好點的借口推搡過去時,就聽到李氏站出來大聲說道。 “怎么回事?什么叫沒有了?”章運昌和胡奉書一聽,都忍不住瞪大了眼睛,望著李氏疑惑不解的問道。這好端端的書,還能長出腳跑了不成? “嗨,說起來,這件事也怪我,”李氏表現出一副極為后悔的樣子,看著他們二人解釋道,“我記得有一天下大雨,我們一家都沒在家,等回來的時候,家里的柴禾就都在外面被雨淋濕了,晚上做飯的時候,因為柴禾太濕,點不著火,所以我就把那本破破爛爛的書當成柴火點火了?!?/br> 這邊李氏剛剛把事情的經過說完,那邊胡奉書猛地站起身,吹胡子瞪眼睛的沖著李氏低吼道,“暴殄天物,簡直是暴殄天物,那么珍貴的書,你說說你怎么能把它當成柴火填鍋底了啊,氣死老夫了,氣死老夫了……”他氣哼哼的說完,然后就在原地不停的來回走著。 看著暴跳如雷的胡奉書,李氏有點過意不去,要不是為了自家小女兒,她也不用撒這樣的慌,惹他老人家生氣,可剛才事情太突然,她一時也想不到別的不容易被懷疑的辦法了。 從女兒說起游記開始,李氏就一直知道她在撒謊,家里根本就沒有啥游記,雜記之類的書籍,她估計這些東西都是女兒生病發(fā)燒時,夢見的那個老神仙告訴她的。別人問起,她自然不能告訴別人是神仙跟她說的,要不然會被人誤會成妖孽,然后用大火燒死的,她也怕自家小女兒想不到理由拒絕,所以才急忙忙的站出來替她解釋了。 事情發(fā)生的太突然,顧清宛都不禁怔了怔,她兩眼呆呆的看了眼暴跳如雷的胡老爺子,又看了眼被斥責卻沒有絲毫怨言的李氏,反應過來的她忙出聲勸道,“胡爺爺,您別生氣,我娘也不是故意的。”既然李氏已經幫她說了,那也只能這樣接下去了。 “明知道是書還把它當成柴火燒,還不是故意的???難道她不知道一本書有多珍貴嗎?”胡奉書怒氣沖沖的說道,聽完顧清宛的話,心里的火氣不禁又加了一層。 不怪胡奉書如此生氣,他這一輩子都在與書為伴,已經把書當成了他身體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乍一聽到李氏將書當柴禾燒了,自然吹胡子瞪眼。 “胡爺爺,事情不是您想象的那樣的……?!?/br> “不是這樣,還能是怎樣?”顧清宛還想試圖解釋些什么,但是卻被暴跳如雷的胡老爺子怒氣沖沖的打斷了,只見他指著站在他旁邊的顧清辰和對面的顧清璃兄弟倆說道,“本來老夫還挺喜歡這兩小子的,有意收這小家伙當關門弟子,可是老夫現在發(fā)現你們家的家風有問題,要不要收徒弟的事情,老夫還要再重新考慮一下?!?/br> 一聽到胡奉書如此說,李氏頓時急了,眼眶通紅著,她怎么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雖然替女兒撒謊她不后悔,但是她也不想連累兩個兒子啊。 “我說你這個胡老頭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專門在人家大喜的日子來找人家的茬呀?”在一旁看熱鬧的鄭掌柜見情景不對,忙出聲沖著胡奉書吼道,“你還想要不要那盞四葉草花燈了?” “我?”胡奉書被噎的說不出來話,他當然想要那盞四葉草花燈了,他還想把那盞燈帶給他妻子看呢,可是李氏燒書的行為他實在是接受不了。 見此事殃及到自家二哥和小弟,顧清宛心里微微懊惱,就想上前說話,不過卻被鄭掌柜搶了先。她見鄭掌柜替他們家出面,就沒有再吭聲,心想著他們倆是多年的好友,又是平輩,說起話來也不用像她似的顧忌那么多。 見李氏被胡奉書苛責,顧清宛不是不心疼,只是顧清宛想著李氏肯定不希望她因為這件事而與胡奉書發(fā)生沖突,一來是因為二哥他們要去育才書院讀書,二來胡奉書之所以斥責李氏,也是因為愛書心切所至,這樣的人是的值得被尊重的。 “我什么我?”鄭掌柜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你什么都不知道,有什么資格去指責人家的不是?” “我?”胡奉書被堵的不知道該說些什么,片刻之后,他不服氣的朝鄭掌柜吼回去道,“就算我什么都不知道,但他們也不能把書當成柴火燒了呀,你難道不知道有些書都是孤本,沒了就完全在這世上消失了嘛?” “不就是一本書嘛,沒了就沒了唄,”鄭掌柜嘴角含笑的說道,見對面的老友因為他的一句話,快要爆發(fā)的時候,又接著說了一句,“書是沒了,但是人還在啊?!?/br> “鄭老頭你什么意思?別跟老夫在這打啞謎?!闭l(fā)火的他,聽到鄭掌柜說的最后一句話,不禁息了火,一臉狐疑且不耐煩的說道。 “胡老頭,你還不知道來吧,清宛丫頭可是有過目不忘的本事喲。”鄭掌柜一臉洋洋得意的說道。哼,氣死你這個胡老頭,誰讓你平時動不動就欺負文兒的。 “此話當真?”胡奉書聽過之后,一雙略微渾濁的眼睛頓時變得锃亮锃亮的,眼神冒著精光在顧清宛身上上下打量著,活像是撿到了寶貝一樣,不過轉念一想又有些可惜,唉,要是個男娃娃多好,將來必定會在官場上叱詫風云的。 jiejie這么厲害,當弟弟的應該也不差才是,想到這里,胡奉書又眼冒精光的打量著站在身邊的顧清辰,本來就心中就對他歡喜,眼下更是眉開眼笑,這次出來當真值了,不僅給芙兒找到了一盞漂亮的花燈,而且還碰到了這么好的關門弟子,胡奉書越想,臉上的笑容就越遮不住,整個人就差笑出聲了。 別人或許不知道胡老頭為何剛剛還暴跳如雷,現在又眉看眼笑的,但是他卻心知肚明。 “我說胡老頭,你既然不想收辰小子當徒弟了,那干嘛還緊抓著人家不放啊,”鄭掌柜明知故問的說道,“哎呦,瞧你那一張猥瑣的臉,快點把手松開吧,不然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拐賣兒童呢。” “老夫什么時候說過不收辰小子當徒弟了?”聽到鄭掌柜的話,胡奉書想也沒想的沖他大吼了一句。 “嗯?”鄭掌柜輕輕嗯了一聲,眼里帶著鄙視,一臉的戲謔,“虧你還是一院之長呢,連自己說出來的話都不敢承認,如果被別人知道了,還怎么放心把孩子送到育才書院讀書啊,”說到這里,他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哈哈,還是老夫有先見之明,一早就讓我家文兒轉了學院?!?/br> “你——”一聽這話,胡奉書頓時怒了,他抬手指著鄭掌柜,張了張嘴想說些什么,可半天也沒找到合適的詞。 “怎樣?” 見他怒了,鄭掌柜越發(fā)的得意,他挑著眉頭,嘴角帶笑的看著怒氣沖沖的胡奉書說道。 胡奉書自知理虧,可誰讓小家伙他娘什么不好燒,偏偏燒了可能是孤本的書籍,那是多珍貴的東西啊,太暴殄天物了,“老夫剛才也只是說考慮,又沒有確定一定不會收辰小子當徒弟啊。”他嗡嗡的說道。 見他服軟,鄭掌柜也不再繼續(xù)得理不饒人,他收斂起臉上的笑容,一臉嚴肅的問道,“胡老頭,你當真要收辰小子當關門弟子?” “自然是當真,老夫什么時候說話不算數過?!焙顣敝劭此p哼道。 “不后悔?”沒有理會他那傲嬌的表情,鄭掌柜緊接著問道。 “不后悔?!焙顣鴪远ǖ膿u搖頭,隨后滿臉疑惑問道,“我說,你怎么關心起老夫的事情來了?是不是又在打什么壞主意?” “嗨,瞧你說的,你這么厲害,哪個敢打你的注意,我就是隨便問問,隨便問問,呵呵,”鄭掌柜八兩撥千斤的回道,然后話鋒一轉看著顧清辰就說道,“辰小子,胡老頭都愿意認你當徒弟了,你怎么還傻傻的站在那,還不趕緊給你師傅敬茶磕頭。” 沖著顧清辰說完之后,又扭頭看向顧元河接著說道,“還有元河你也真是的,沒聽到人家胡老頭說的話呀,別傻站著了,趕緊重新倒杯茶,讓你們家辰小子敬他師傅?!?/br> 顧清辰一時之間被鄭掌柜突如其來的話給驚愣了,腦子里一片漿糊,沒弄清是怎么回事。不過身體卻跟著鄭掌柜的指示,饒了兩步,走到胡奉書的面前,對著他就跪了下去。 那邊顧元河也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顧不得欣喜,忙到一旁的桌子上重新拿了個茶盞,倒了一杯溫開水,然后返回來遞到了正跪在地上的顧清辰的手中。這一切發(fā)生的太突然,眾人都沒回過味來,等胡奉書本人和章縣令一家人回過神來后,顧清辰手里端著茶盞正跪在他的面前。 抬著頭,睜著一雙水漉漉的大眼睛,軟軟糯糯的沖著他喊道,“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說著,手里穩(wěn)穩(wěn)的端著茶盞,慢慢的朝他連續(xù)磕了三個頭,隨后把手里的茶盞往他面前一送,接著說道,“師傅請喝茶?!?/br> 一切都在眨眼之間發(fā)生,胡奉書怔怔的望了跪在地上的顧清辰一會兒,他說鄭老頭咋那么好心,原來是打的這個歪主意啊,他這是怕自己再后悔嘛?在心里暗咒了一句,隨后想了想,便欣然接受了,也罷,反正是遲早的事。 而且見他遲遲不接茶盞,跪在地上的辰小子一臉受傷的模樣,澄清的眼眸,黑漆漆的眼珠,直直的盯著他,像是會說話一樣,看得他都不好意思與這個小家伙對視了。 畢竟剛才他已經把話都說出去了,若不是后來聽到李氏燒書一事,怕是他早就認下了這個徒弟。 回過味來的李氏幾人,見胡奉書遲遲不接茶盞,以為他又反悔了,不禁提起了一顆心。 “胡老頭,你遲遲不接辰小子的遞的茶水,是不想收辰小子當徒弟了,還是因為這拜師禮太簡單了?”瞧著顧元河和李氏幾人的臉色越來越緊張,鄭掌柜看不下去了,于是就沖著怔怔的胡奉書問道。 聽到這話,胡奉書瞥了他一眼,“老夫是那樣在乎繁文縟節(jié)的人嘛?老夫不接辰小子的茶盞還不都是你害的,”語氣不善的朝鄭掌柜說完,扭頭立馬換了一副笑臉,樂呵呵的看著跪在地上的顧清辰一臉慈愛的說道,“好好好,以后老夫就是你的師傅了,剛才師傅是被那鄭老頭的舉動驚住了,所以才到現在接茶盞的,辰小子應該沒生師傅的氣吧?” “切——”聽到胡奉書的話,鄭掌柜不屑的輕哼一聲。 “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師傅既然已經是清辰的師傅,那就算是清辰的父親,當兒子的又怎么會生自己父親的氣呢,所以師傅,清辰并沒有生您的氣?!鳖櫱宄筋^頭是道的回答道。 “哈哈,好好好?!甭犕觐櫱宄降脑?,胡奉書喜不自勝,他這個徒弟果然沒有收錯,欣喜之后,忽然發(fā)覺,辰小子應該才五六歲吧,那么有條不絮的話應當不會說才是,心里疑惑,嘴里便不由得問出來,“辰小子,這些話是誰教給你的?” “回師傅的話,是清辰的四姐教清辰說的?!鳖櫱宄揭话逡谎鄣幕卮鸬?。 “你四姐?”胡奉書聞言,不由得挑起了眉頭,四姐?難不成說這話的還是個女娃娃?“辰小子,你四姐是哪個?能不能叫她過來,讓師傅瞧瞧啊?” “師傅不認識四姐嗎?”顧清辰歪著腦袋,有些迷糊的說道。他就在剛剛還見四姐跟師傅說話呢,怎么轉眼師傅就說他不認識四姐??? “師傅應該認識你四姐嗎?”胡奉書反問了一句。他今天才剛認識她們一家人啊,而且認識的女娃娃也就只有小丫頭一個人,胡奉書左思右想也沒弄明白,顧清辰的這個四姐是從哪里冒出來的?顯然此時的胡奉書已經被顧清宛一家人給攪糊涂了。 一直旁聽的顧清宛顯然沒料到事情會發(fā)生到這個地步,她原本想著能讓胡奉書不生他們家的氣,就已經很好了,沒想到鄭掌柜這么給力,竟然讓自家小弟做了胡奉書的關門弟子,這下,小弟以后的人生她就不必太擔憂了。 眼下聽著自家小弟和胡奉書你來我往的問話,忍不住笑了起來,要不要這么逗啊,甩了甩腦袋,顧清宛上前看著胡奉書,一臉笑容的說道,“胡爺爺,那個,清辰說的四姐就是我?!?/br> “你?”胡奉書聽后,一臉驚訝的看著顧清宛。 “嗯?!鳖櫱逋鹬刂氐狞c了點頭。 “嗨,瞧我這記性?!碧殖詡€兒的腦袋上猛拍了一掌,恍然大悟的說道。是啊,辰小子是小丫頭的弟弟,他怎么會沒想到辰小子口中的四姐就是小丫頭呢,唉,這次肯定又被鄭老頭看笑話了。 果不其然,那邊看熱鬧的鄭掌柜見胡奉書滿臉懊惱的樣子,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隨后又沖著他譏諷道,“沒想到堂堂的胡院長,竟然也有今天,哈哈,這會栽溝里了吧?!?/br> “哼,別竟說我,遲早你也有那么一天的。”胡奉書斜著眼睛,冷哼道。 “胡院長,恭喜又收一位弟子啊?!币娝麄儼言挾颊f完了,一旁的章縣令方才笑著給胡奉書道喜。 “章縣令客氣了?!焙洪L淡淡的回了一禮,臉色看起來不是太好的樣子。 章縣令見他不咸不淡的態(tài)度,也不生氣,接著笑道,“改天本縣令做東,邀請你和鄭掌柜一同飲酒作樂,胡院長可不許再推托有事,不能抽身前來參加哦,”說完,未等胡奉書回答,又扭頭看著顧元河道,“元河兄弟也一起來,人多熱鬧些?!?/br> 顧元河顯然沒有料到章縣令會請他,整個人愣了一下,隨后反應過來,沖著章縣令抱拳道,“小民謝章縣令抬愛,不過小民自知身份卑微,不敢與章縣令一桌同飲,還請章縣令收回成命?!?/br> “什么卑微不卑微的,本縣令不吃那套,再說了,本縣令當官以前跟你一樣,也是個在田地里刨食的莊稼漢子,所以你就不要推辭了,就這么說定了?!闭驴h令拍板道。 見章縣令如此說,顧元河也不好推辭,就站在一旁不說話了。他心知肚明,章縣令之所以邀請他一起,完全是看在胡院長和鄭掌柜兩人的面子上,誰讓他有一對好兒女呢,一個與鄭掌柜走的近,一個眼下又被胡奉書收為關門弟子。 “章縣令,老夫……” 顧元河答應了,不代表胡奉書也答應,本來就不怎么高興的臉,后又見章運昌私自拍板吃飯之事,胡奉書就更氣惱了,他上前兩步就想拒絕章運昌的邀請,但是剛開口,就被不知何時走到他旁邊的鄭掌柜一把拉住了。 ☆、第174章 老夫人找茬 “不是,你拉我做什么?”胡奉書沒好氣的白了一眼此刻正拉著他的鄭掌柜。 “你說做什么,”鄭掌柜語氣不善的回了一句,然后抬眼瞪著他,“胡老頭,我可跟你說,你跟章縣令之間的事情我不管,當然我也管不了,但是有一點我必須要管,今天是清宛丫頭他們家也就是你的好徒弟他們家的酒樓開業(yè),無論你和章縣令之間有什么事情,都不能在今兒晚上解決,只要過了今兒晚上,你想怎么著都行?!?/br> 說完,他微微湊到胡奉書耳邊,又接著悄聲說道,“別怪我沒提醒你,要是今兒你搞砸了清宛丫頭他們家的開張典禮,我保證那小丫頭肯定會找你報仇的,你是不知道,那小丫頭可記仇了,而且還是個呲牙必報的主,我可聽說,你那好徒弟可是最聽他這位四姐的話的?!闭f到最后一句,聲音里仿佛還夾雜著一絲幸災樂禍。 聽了他的話,胡奉書冷靜了下來,沉默了片刻之后,方才說道,“那好吧,等過了今日,老夫再找個時間將章縣令的邀請給推辭了?!?/br> “這就對了嘛?!编嵳乒裉置偷嘏脑诤顣募绨蛏?,樂呵呵的笑道。 “掌柜的,東西都準備妥當了,是現在開始,還是再等一會兒?”正當幾人說話之際,酒樓外面就傳來了伙計柳四的呼喊聲。 就在剛才,出去發(fā)宣傳單的柳四,大全,三喜三人已經回來了,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高興的神彩,回來后就朝顧清宛嘰嘰喳喳的說個沒完,故而章縣令邀請顧元河參加酒席時,她沒有在跟前,不然定會幫顧元河出面拒絕的,她知道自家爹不喜歡應付這種場面。 “小小姐,你是不知道,那些人剛一聽咱們幾個這樣說,都搖頭表示不相信,紛紛說天下哪有那么好的事情,還免費供應茶點?一聽就是坑人的,這花燈會上,有那么多人,你們家酒樓要是免費供用茶點,還不得賠的傾家蕩產啊?!绷膶⒛切┵p花燈的路人說的話,有模有樣的學給顧清宛聽。 “等他們議論完之后,咱們幾個就按照小小姐您交代的那樣,對他們說,說咱們東家對自家酒樓里的菜品,茶點,燒烤非常有信心,凡是進到酒樓里來的客人,除了免費的茶點之外,肯定會自己再花銀子另外吃飯的?!?/br> “可他們還是不相信吶,非得說咱們是騙人的,最后小的幾個沒辦法,就對他們說,如果你們不相信,大可以跟著我們幾個一起走,我們家酒樓馬上就要開張了,走的快的話,說不定還能趕上開張典禮呢?!比簿o接著說道。 “所以你們三個的意思是說,你們不僅將宣傳單全部發(fā)了出去,而且還帶來了一批客人?”顧清宛摸著下巴,一雙水漉漉的大眼睛看著他們三人問道,臉上的表情變幻莫測,看不出喜悲。 本來還一臉笑容的三人,打眼瞧著顧清宛聽他們敘述完之后,平淡無奇的臉色,不禁有些猶豫,拿不準顧清宛此時是高興還是不高興,但是仍依舊吞吞吐吐的開口說道,“回小小姐的話,確實是這樣沒錯。” 當初招工的時候,仿佛如有神助,只花了短短兩天的時間就招夠了她需要的五個伙計外加在廚房幫忙的兩個婆子,五個伙計里,其中四個都是十五六歲的少年,均來自鄉(xiāng)下貧窮的人家,所以看著并沒有少年人特有的浮躁,相對都比較穩(wěn)重,也都有給人做過工的經驗,雖說不一定是在酒樓里做工的經驗,四個少年都很勤快,這也是應了那句老話,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 唯一例外的是顧清宛招的最后一個年紀三十多歲的大叔,之所以叫大叔,是因為那人的年紀比顧元河要小上兩三歲。這位吳叔人高高胖胖的,看上去慈眉善目的,家里有兒有女,原本在縣城里一家雜貨鋪子做工,后來雜貨鋪的老板嫌他吃飯多,就又招了個身材瘦小,吃飯少的年輕人,不僅如此,那年輕人要的工錢也比他少,所以那雜貨鋪的老板就把他辭退了。 吳叔平時吃飯多,但他力氣大,以前在雜貨鋪時,里面來來回回搬運東西,都是他一手干的,所以顧清宛聘請他,是準備讓他跟在顧元河身邊打下手的,畢竟以后酒樓的采買都要顧元河去做。 今天柳四,大全,三喜三人被她派去發(fā)宣傳單,吳叔跟著馮東明去送蛋撻了,五人之中剩下的那個名叫阿貴的少年則被她喊去廚房幫忙了。 “小小姐?”三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站在原地等顧清宛回話,可等了大半天,也沒見顧清宛開口,柳四便輕輕的喊了一聲。這柳四是四個少年中年紀最大的,今年十六歲。 聽到喊聲回過神來的顧清宛,分別瞅了眼神情緊張的三人,心中暗自偷笑了下,真是一群單純可愛的孩子,如果在現代,這個年紀的孩子應該還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學生,而在這里,他們卻每天都在為生活努力拼搏。顧清宛自認為不是一個多愁善感的人,亦不是救人于水火的圣母,可此刻的她,卻有一絲淡淡的哀傷,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