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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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做,她還處于另一層考慮,元霸天這次氣勢洶洶的來找麻煩,定然是因為別人的托付,酒樓剛剛開業(yè),不可能就這么快招了別人的紅眼,或許是相識之人做的也不一定? 她想通過這件事,找到背后之人,想算計她,那也得他們有這個本事才行。現(xiàn)在他們失敗了,那就等著她的報復(fù)吧,她顧清宛從來不是一個良善之人,對她好的,她會加倍回之,對她不好的,她亦會加倍回之,只不過這兩者之間卻相差萬里。 把前前后后想了一遍之后,顧清宛先是安撫的沖趙承安笑了笑,之后才看向元霸天,嘴角微揚,“讓元爺見笑了,大姑父也只是擔心清宛而已,并沒有輕看元爺?shù)囊馑?,還望元爺大人大量,原諒則個。” “哼,”聽到顧清宛的道歉,元霸天沖著趙承安傲嬌的輕哼一聲,隨后才笑的一臉和藹的看著顧清宛,一臉期待的問道:“小丫頭,你沒生我的氣吧?” “呵,元爺說笑了,清宛怎么會生你的氣,清宛就是知道你在開玩笑,所以才那么膽大妄為的,要不然,你以為,清宛怎么敢如此放肆,所以是清宛要請你見諒才是?!鳖櫱逋鹚普娣羌俚恼f道。 “這……” 顧清宛的態(tài)度以及說的話,卻讓元霸天迷糊了起來,此刻,他分不清顧清宛到底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難道真如這小丫頭所說,她一直認為他在跟她開玩笑,所以才這么膽大包天的與他作對? 可仔細想一下仿佛又感覺不對,聰明機智如他,此時腦中也是一片漿糊。 想不通干脆就不想,反正是要言和的,故而他稍稍遲疑一下,就迅速的做出反應(yīng),“小丫頭說的哪里話,什么原諒不原諒的,老子不會這些繁文縟節(jié),既然你不生氣,那咱們就把這件事情當作沒發(fā)生嘍。” “大姑父,元爺?shù)娘堝X算在我賬上,這頓飯我請了,還有,以后元爺再來光顧咱們酒樓,飯錢一律記到我賬上。”顧清宛沒有回答元霸天的話,而是扭頭看著趙承安吩咐著。雖然沒有回應(yīng),但她的話卻是最好的說明。 “清宛丫頭,這……”趙承安聽了,不敢置信的瞪著眼睛看向顧清宛。 這丫頭是不是瘋了,她知不知道那話是啥意思?她這樣冒冒失失的一句話,可有計算后果?萬一元霸天當真,以后時不時帶著一群人來店里吃飯,那他們還不得虧死啊,一想到這種可能,趙承安就心痛的不得了。 可誰讓顧清宛是東家呢,她的話他又不能不聽,所以只能滿含期待的看著顧清宛,希望她能改變主意,“清宛丫頭,你要不要……”再想想,話還未曾完全說出口,就被元霸天震耳欲聾的大笑聲給打斷了。 “哈哈,小丫頭,果然爽快,老子就喜歡你這樣的,你這個朋友老子交定了,以后誰要敢欺負你,就報老子的名字。” 本來元霸天只是想先假意與顧清宛言和,以后再想辦法收拾她,可沒想到這小丫頭竟然這么講義氣,讓他頓時感覺都沒臉在呆下去了,心里的那點小算盤自然而然的就消失無蹤了,甚至因為有那種想法而羞愧。 而趙承安一聽到元霸天的笑聲,心里頓感不妙,只是想阻止卻來不及,也阻止不了,所以只能傻愣愣的聽著元霸天把話說完,心中直呼,完了,完了,這下子全完了,他該如何向四弟和弟妹交代? 清宛丫頭年紀小,不懂事,但他卻不是。他在跟前站著,還眼睜睜的看著清宛丫頭做這決定,而沒有制止住,即使他們夫妻倆不說啥不好聽的話,他也沒臉再在這呆下去了。 趙承安的一顆心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焦躁難安,雙手握在一起,不停的來回搓著,額頭上因緊張而滲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 瞅著焦躁不安的大姑父,顧清宛有些哭笑不得,她自然清楚他在擔心什么,于是想開口解釋兩句,只是張了張嘴,還未發(fā)出聲音,就又被元霸天搶了先。 “小丫頭,老子交你這個朋友,可不是占你便宜的,不然老子以后還怎么出去見人?再說了,吃飯付錢是天經(jīng)地義的,今兒這頓飯可以讓你請,但以后不行,該怎么樣就怎么樣,要不然,我可是要生氣嘍。”元霸天怎著臉,佯裝生氣的說道。 這突如其來的驚喜讓趙承安傻了眼,他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甚至還伸手掏了掏耳朵。元霸天是誰?那可是經(jīng)常占人家便宜的主,他怎么會說出這么可笑的話? 抬眼看著身旁的小人兒,見她一臉含笑的模樣,心中疑惑,莫非清宛丫頭已經(jīng)料到元霸天會如此說,所以才……想到這種可能,他又搖了搖頭,不可能,清宛丫頭又不是神仙,咋會事先就想到。 沒錯,他不否認清宛丫頭較之同齡的孩子,聰明機智,但她也不能有預(yù)知的能力吧?要是她真的有,估計今兒也不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應(yīng)該是湊巧而已,湊巧而已,這般想著,趙承安就深深的舒了口氣,不管怎么說,只要沒發(fā)生不好的事情他就放心了。 ☆、第一章:突變 “呵呵,既然元爺都這么說了,那再互相推辭就顯得清宛矯情了,”顧清宛一手托著下巴,略微沉思了下,接著道,“這樣吧,清宛讓下面的人包一些特色的點心,元爺你帶回去給家里人嘗嘗,就當是給我們店宣傳了,元爺應(yīng)該不會再婉拒了吧?” “哈哈,丫頭就是爽快人,行,你讓他們?nèi)ヅ?,我?guī)Щ厝ソo家姐吃,至于宣傳嘛,如果你們店里的點心好吃,相信用不著我說,家姐也會主動幫你們傳出去的。”元霸天爽朗一下,不拒絕也不直接答應(yīng),可見心思縝密。 “那感情好,我對我們店里的點心還是很有信心的?!彼凉M臉笑意的應(yīng)了一句,同時贊嘆了下元霸天,別看他表面五大三粗的,沒承想心細如發(fā)。 兩人的轉(zhuǎn)變均在眨眼之間,故而還未等看熱鬧的眾人反應(yīng)過來,兩人就已經(jīng)把手言和,相安無事了。對于眼前看到的一切,在場的人都瞪大眼睛目不轉(zhuǎn)睛,不可思議的盯著他們倆,紛紛傻了眼。 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劇情怎么一下子演變成了這樣?難道不是應(yīng)該去找縣令大老爺評理嗎?可怎的?他們?nèi)炭啥急牬罅搜劬δ?,可為什么還是沒弄明白?難道中間發(fā)生了他們不知道的事情嗎?眾人心中紛紛疑惑,一臉的問號。 看著兩人的神色,顯然沒有要解釋的意思,在場的人雖然心里像是被螞蟻爬了似的,癢癢難耐,但礙于元霸天的兇悍,那是他們不敢放肆的對象,故而張了張嘴想問,卻終究是沒發(fā)出聲音。 好奇心是小,性命是大!如果沒了命,那還拿什么去好奇不是?聰明人自然都知道該如何選擇。 ……不要懷疑,偶是劇情大逆轉(zhuǎn)的分割線…… 雖是初春時分,但午后的天氣異常悶熱,不多時天邊飄來幾朵烏云,漸漸的云層越積越厚,一陣大風刮來,剎那間,天空忽然響起幾個驚雷,緊接著烏云遮日,大雨瓢潑而下…… 京城,寧國侯府,一座破舊的院落內(nèi)。 “呃——” 垂在破舊床榻上一只酸軟無力的手,無意識的抬到眉間處,揉了揉澀澀干涸的眼眸,不多時,眼眸的主人緩緩的掀開了眼皮,隨后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又把那雙清澈如水的鳳眸緊閉了起來,接著又睜開,再閉上,如此周而復(fù)始了幾次,最終似是接受了事實,不再閉眼。 饒是淡定如顧清宛,此時也被眼前的場景震的暈頭轉(zhuǎn)向,她不是在現(xiàn)代家里的大床上躺著,也不是在蘭棲縣城的酒樓里,而是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動了動手腳,雖然僵硬無力,但值得慶幸的是四肢健全完好無損,默默的舒了口氣,掙扎著坐起身,揉了揉發(fā)緊的腦袋,顧清宛想,會誰是大白天悄無聲息的把她從顧家酒樓移到了這個地方?甚至沒有驚醒她。 如果記憶沒有出現(xiàn)混亂,她記得自己把元霸天三人送走,安撫好趙承安以及聞訊姍姍來遲的顧元河和顧清璃父子倆就回到了后院,接著補眠,可怎么一覺醒來卻到了這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她一向睡眠淺,尤其是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以后,加上練了飛天舞,她的耳力就好的驚人,只要稍有一些風吹草動,她必定會醒來,可如今怎會? 兀自坐在床榻上迷茫了一會兒,隨后仿佛意識到了什么一樣,一雙鳳眸睜的大大的,緊接著略有些急躁的看了看雙手以及身上穿的衣裳,之后整個人如遭雷劈。 一雙手還跟原來的沒甚差別,可身上穿的衣裳卻完全不同。她清清楚楚記得今天穿的是一件半新的綠色布裙,衣袖上面還有她自己閑來無事繡的四葉草,可現(xiàn)在身上穿的分明是一件做工精細,工序繁瑣的粉色衣裙,而且兩邊的衣袖上繡了大片的荷花,雖然有些破舊,但依然能看出布料絕非普通人家能穿的起的。 一想到那種可能,本就蒼白的臉如今又增添了一兩分,顧不得渾身酸軟無力,顧清宛釀蹌的從床榻上下來,跌跌撞撞的奔向房間里唯一的銅鏡前,當看清映在鏡中的容顏后,就不顧形象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重重的呼了一口氣,拍著胸脯,后怕的嘟嚷了一句,幸好,幸好,嚇死她了,還以為又穿了一回呢。 雖然銅鏡照人的清晰度不似現(xiàn)代的鏡子,但輪廓還是可以看得清楚的,還是那張臉,只要不是穿越就好,想到這里,顧清宛深深的吐了口灼氣,焦躁的心緩緩的沉淀下來,忽然又忍不住沖著屋頂翻了個白眼。 老天總算待她不薄一次,她對現(xiàn)在的家庭非常滿意,根本不需要重新?lián)Q一家。把提著的心放回肚子里之后,顧清宛這才開始細細打量著整個房間。 房間收拾得十分整潔,墻角邊放一張簡單的床鋪,一頭是棋盤格花紋的帳幔,另一頭粉白色的墻壁,掛著一幅山水,靠近竹窗邊,那花梨木的桌子上擺放著一盆蘭花和幾張宣紙,硯臺上擱著幾只毛筆。布置簡單優(yōu)雅。 床古色古香,像是仿明青時期的古董家俱,有門罩和床圍,而且用的是四合如意紋加十字紋構(gòu)件進行榫卯連綴,做工細致,四周掛著淺黃輕紗質(zhì)底的帳子,顧清宛想,這床很漂亮,仿造的這般精美,價值也會不菲,比她家床榻高的不止一兩個檔次。 不是說她家的床不好,而是家里的床都是她親自設(shè)計的,融入了那么一些現(xiàn)代的元素,自然跟這古色古香的床榻有些區(qū)別,除此之外,就是用的材料不同,這張床用的木料比她們家的好太多了。 四周異常安靜,顧清宛已經(jīng)醒了,就不打算再回床上躺著,她想看看這到底是什么地方?又是什么人把她帶到這里的? 緩緩的站起身,不雅的伸手揉了揉摔疼的屁股,舒展胳膊,伸了個懶腰,顧清宛瞬間又頓住了,她怎么感覺渾身使不上一點力氣,可自己又沒感覺到中毒,這是怎么一回事? 一手握著另一手把脈,顧清宛的臉色越來越沉,越來越嚴肅,此刻那雙清澈如水的鳳眸瞇了瞇,迸射出一抹寒光,她居然探查不出自己中了什么毒? 此時顧清宛已處于震驚過度的狀態(tài),渾身僵硬,連話都說不出來,她引以為傲的醫(yī)術(shù)和毒術(shù),此刻像是一場笑話。 就在她不可置信中,只聽到門一推,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端著托盤繞過屏風進了屋,抬頭正好對上顧清宛的眼神。 “三姑娘……嗚嗚……三姑娘你終于醒了……嗚嗚,嚇死奴婢了,奴婢還以為,還以為……嗚嗚……”驚喜聲伴隨著硬咽聲在顧清宛的耳邊響起。 “嗚嗚……三姑娘,醒來就好,醒來就好,您都不知道,在您昏迷的這兩天,四姨娘跟著急壞了,如果不是她身子不方便,定然是要親手照顧您的,您別怪四姨娘,四姨娘她,她也不容易?!?/br> “要奴婢說,這件事就怪二姑娘太任性了,要不是她非纏著姑娘您去池塘邊玩,您也不會失足掉進水里,雖說眼下已經(jīng)立春,可您身子骨一直不太好,經(jīng)這一折騰,怕是要落下病根了?!?/br> “不過姑娘也不用太擔心,聽聞您落水,老太太已經(jīng)請了大夫來給您診脈,大夫說只要細心調(diào)養(yǎng)個三五月,應(yīng)該就不會有大問題,姑娘盡管放寬心養(yǎng)病。” “只是話說回來,姑娘您是越來越縱容二姑娘胡鬧了,要是再這樣下去,二姑娘她肯定會以欺負您為樂的。” “您不知道,您落水時,她站在旁邊看了一會兒,然后就視而不見的轉(zhuǎn)身走了,真真氣死人了!要不是奴婢和綠蘿及時趕過來,只怕后果不堪設(shè)想,現(xiàn)在想來,奴婢還心有余悸呢?!?/br> 那丫頭說前半句時,眼中明顯含著惱怒,稚嫩的臉上盡是忿忿不平之色。當說到后半句時,眼中的惱怒之色被擔憂覆蓋,稚嫩的臉上轉(zhuǎn)換上一副懊惱自責的神色。 “……” “姑娘您怎么不說話,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三姑娘?”綠綺用早已騰出來的手上前一步,小心翼翼的扶著顧清宛的手臂,暗暗的打量了一下她的神色,隨后像是恍然大悟般朝自個兒的腦袋上猛拍了一掌,聲音里滿是懊惱之色。 “瞧我,盡顧著說話了,姑娘,您快回床上躺著,身體好不容易恢復(fù)了一些,千萬別又嚴重了?!?/br> 此時顧清宛也看清楚了眼前的小丫頭,大約十二三歲,梳著的雙丫髻上纏著與衣裳同色的緞帶子,雙耳邊各垂下一縷軟軟的發(fā)束,隨著走動晃蕩,五官秀氣,如果忽略掉如桃子般腫脹的雙眼。 顧清宛一順不順的看著她,耳邊回蕩著她喋喋不休的話語,一時間神色更是恍惚了幾分。 見自家姑娘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只一個勁的拿眼神看她,綠綺愣神片刻,眼眸里的擔憂之色不由得加深了幾分,張了張嘴,聲音里夾雜著一絲緊張和不確定,“姑娘……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您說句話,您別嚇奴婢,奴婢膽小?!?/br> 聽著綠綺的話,顧清宛依舊不語,迷茫的眼瞳漸漸有了一絲焦距,鳳眸剎那間射出一抹精光,就那樣直直的看著眼前,有些緊張,有些小心翼翼的丫鬟。 “姑,姑娘……”綠綺被這冰冷的目光看得一顫,渾身不住抖了兩下,扶著的手立即放下,弓著身子后退了一步,‘咚’的一聲,膝蓋與冷硬的地面相碰,一下子跪在顧清宛的腳邊。 原本爽利的話此刻帶了一絲絲顫意,“姑娘恕罪,是奴婢僭越了,奴婢不該說二姑娘的壞話,可奴婢也是一時氣憤,所以才沒忍住……姑娘別生奴婢的氣……” 三姑娘?二姑娘?四姨娘?落水?顧清宛目光漸冷,面色微沉。這都是什么鬼? 經(jīng)過之前的判斷,她非常確定自己沒有再一次的魂穿,可看這丫鬟也不似是作假,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見顧清宛不說話,綠綺大氣也不敢出,整個房間靜的嚇人,此刻窗外時不時的傳來雷鳴聲,夾雜著風雨,讓房間里的森冷不禁又增添了兩分。她目光落在綠綺紅腫的雙眼上,心思瞬息萬變。 若不是再一次魂穿,為何她會出現(xiàn)在這里?如果只是為了迷惑她,眼前這個雙眼腫的像核桃似的丫頭也太賣力了吧?再者說,會是誰煞費苦心的把她劫到這里來?又有什么目的呢? 不對!顧清宛搖了搖腦袋,聽這丫頭話里的意思,她只是府里的一名庶女,估計還是個不受寵的庶女,不然這丫頭也不會說那什么老舍子四姨娘身不由已,不能來照顧她。而且那丫頭嘴里的那個二姑娘應(yīng)該經(jīng)常性的欺負她,而她還不敢還手。 如果是這樣,那就解釋不通了,因為不可能有人會為了一個不受寵的庶女,而千方百計的去綁架她,除非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又或者自己不是魂穿,而是?想到這里,顧清宛不由得嚇出了一身冷汗。 “求姑娘饒了奴婢這一次吧!奴婢再也不敢了?!?/br> 半晌,也不曾聽顧清宛開口說話,跪在地上心情忐忑的綠綺就沖著她磕了一個頭,之后抬起身子,暗地里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眼顧清宛的神色,見她整個人只是呆愣愣的,精致的臉上沒有惱怒之色,提到嗓子眼的心便微微放了放,輕輕的舒了口氣,生怕驚到了顧清宛。 其實她知道,三姑娘口硬心軟,就是俗話說的刀子嘴豆腐心。她性子急躁,說話有時不過大腦,張嘴就來,因為這,平常沒少吃虧,時不時還給三姑娘添些麻煩,可三姑娘卻每每只是嘴上說她,卻從未下重手懲罰過她,最多罰她打掃院落,三姑娘對她的好,她一直記在心上。 故而這次三姑娘因為二姑娘失足落水,她才會忿忿不平,沒忍住抱怨了兩句,原是她僭越,如果三姑娘要處罰她,她也不會因此怨恨。 ☆、第二章:不記得了 顧清宛的目光緊緊盯著跪在腳邊的丫頭,同仁一寸寸收縮,忽然她猛地將頭抬起,順著被雨打得叮當響的窗戶向外看去,只見外面電閃雷鳴,大雨瓢潑一樣灑在水泥地上,濺起點點浪花。 她只看了一眼便移開,把目光又重新放回到了眼前,老老實實跪在地上的丫頭身上。 “你……先起來。”聲音有些暗啞,不似之前的清脆,這讓顧清宛的心不由得輕觸一下,人便跟著怔了怔。 “姑娘,您不生奴婢氣了嗎?”聞言,跪在地上的綠綺猛地抬頭,眼眸中閃過一絲驚喜,她就知道,姑娘還是那個姑娘,雖然看著嚴厲了些,但說到底還是不忍處罰她。 前世,多少年明爭暗斗爾虞我詐一路走來,早已練就了她無論身在何時,身在何地,無論心底掀起多大的驚濤駭浪,無論眼前發(fā)生了什么翻天覆地的變化,她都能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迅速的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以不變應(yīng)萬變。 此時此景就如同那天她剛從現(xiàn)代穿越過來一般。從一開始的震驚,不可思議,到后來慢慢接受眼前現(xiàn)實,期間不過只是用了一盞茶的功夫,又何況如今。 微閉上眼,深深的舒了口氣,在心底斟酌了一下措詞,緊接著輕輕嘆了口氣,緩緩的開口道:“你先起來,我沒有生氣,只是剛剛醒來,頭有些痛,腦袋里也空空的,記憶有點混亂,好像……有些事情記不太清了?!?/br> 說到這里,頓了頓,暗中細細的打量著面前那丫頭的反應(yīng),見她聽到自己的話里,一臉震驚不敢置信的模樣,便又繼續(xù)接著道:“你起來,把剛剛說的話再說一遍?!?/br> 確實,當綠綺聽到顧清宛不記得時,渾身不由得顫了一下,滿臉的震驚,一雙明亮的眼睛瞪的大大的,就那樣直直的,呆愣愣的盯著顧清宛看,似是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竟連主仆之分都拋卻腦后。 “姑……姑娘……那……您還記得奴婢嗎?”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綠綺用手指著自己,神色緊張的問道,“奴婢是綠綺,和綠蘿一起貼身伺候您的,姑娘記得嗎?” 顧清宛搖了搖頭,找了一個容易讓人接受的借口,“可能是昏睡的時間太長,腦袋有些迷糊,所以才什么都想不起來?!?/br> “對對對,”聽她這么說,綠綺贊同的點著腦袋,一連說了三個對字,“姑娘昏睡了兩天兩夜,腦袋一時迷糊也是正常的,姑娘請放寬心,指不定一會兒就好了呢。” 似是安慰顧清宛,又像是說服自己,綠綺立刻道。 “你剛才說什么?兩天兩夜?”聽完綠綺的話,顧清宛目光幽深,聲音聽不出情緒,可內(nèi)心卻早已浪濤翻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