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全天堂都以為上司失寵了、斯文敗類(作者:搖擺的魚)、我的老公是jian佞、直播地球生活、嗨,親愛的9點不見不散、一城風月、爸爸mama我愛你[快穿]、為了和諧而奮斗、我的殯葬靈異生涯、帶著縫紉機回古代
見對面的人兒因為自己的話而住了嘴,寧雪蓮像是看到了希望似的,繼續(xù)再接再厲的引誘,“三meimei你看哈,你這院子里連口井都沒有,更別說荷花池了,所以二jiejie真的是在說笑,三meimei不要當真。再說了,二jiejie真有心害你,怎么可能會跟你明說,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聽到這話,顧清宛歪著腦袋深思了片刻,之后煞有其事的點點頭,“唔,二jiejie說的貌似很有道理呢?!?/br> “本來就是這樣的,三meimei也知道二jiejie這人平時就愛開玩笑,三meimei聽聽就過了,千萬別放在心上?!币娮约旱脑捚鹆俗饔茫瑢幯┥忀p輕的舒了口氣,提著的那顆心也放松了點。 老天像跟她作對似的,讓她以為事情就此揭過的時候,又偏偏事與愿違。如泉水流動拍打在石頭上的叮叮咚咚的聲音再次響起。 “可是二jiejie,你開玩笑說要把沫兒推進荷花池,勉強還能說的過去,可是你為何罵二姨娘是狐貍精?難道這也是在開玩笑不成?”頂著一張懵懂的小臉,顧清宛歪著腦袋,眨巴著清澈如水的眼眸,單純無害的問道。 …… 話說那邊,費mama從薔薇苑偷溜出來后,便馬不停蹄的往大夫人秦氏所在的院落趕,嘴角噙著笑意,那雙渾濁的眼睛里閃過一抹算計,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不屑的撇撇嘴,不過就是夫人閑來無聊時逗弄的玩意,還真當自己是個正兒八經(jīng)的主子啊? 當著那么多人的面,一丁點兒臉面都不給她留,哼,走著瞧! 腳下不停的從東側甬路至內(nèi)宅垂花門,沿著垂花門那條甬路直走,進了一個院子,粉白的墻垣,福貴平安洞門,匾額上端莊雍容的兩個字:梅苑。黑漆大門上鑲嵌著黃銅門環(huán),亮锃锃的晃人眼。迎面一道小小的影壁,上面五彩繪圖是盛開嬌艷的福貴牡丹和一只開了屏的五彩繽紛的孔雀。 “紅雀姑娘好。”費mama進了院門之后,一眼就看到了大夫人秦氏的另外一個貼身大丫鬟紅雀,只見她靜坐在屋檐下刺繡,故而忙三步并兩步的上前問好。 “噓——”聽到聲音,專注于刺繡的紅雀反應過來,第一件事便是對咋咋呼呼的費mama‘噓’了一聲,隨之蹙著眉頭,神色不悅的小聲說道:“費mama這一驚一乍的毛病什么時候能改改?驚到別人倒不打緊,可要是萬一驚擾了夫人,有你受的?!?/br> “是是是,紅雀姑娘教訓的是,下次一定注意,一定注意?!睂τ诩t雀的訓斥,費mama也不生氣,只忙點了頭應著。 似是見慣了如此模樣的費mama,紅雀也不多做糾纏,直接問道:“費mama這個點兒來,是有什么事嘛?” “咳咳,”聽到紅雀的話,費mama清了清嗓子,傾身湊到她耳邊,壓著聲音詢問道:“紅雀姑娘,夫人她有沒有在房間?” “你找夫人有事?大姑娘剛走,夫人累了眼下正在歇息?!奔t雀淡然的回了一句,抬眸瞥見費mama一臉焦急的樣子,不由得加了一句,“費mama你也知道夫人的脾氣,除非有天大的事,否則這個時候吵到夫人,誰也救不了你?!?/br> “是是是,這些我都知道,”費mama面露為難之色,眼下不知改進還是該退為好?她不確定自個兒偷聽來的秘密夫人事先知不知道? 萬一夫人事先就知道,那她豈不是就成了偷雞不成蝕把米?可要是萬一夫人不知道呢,就這么走了,那她不就平白無故的放棄了一次報仇雪恨的機會?左右想想都不行,整個人焦躁的不得了,一會兒的功夫,費mama滿是褶皺的額頭上便布滿了細細密密的汗珠。 就這樣,在走廊上來來回回的走著,末了,深深的呼了口氣,告誡自己不能急躁,這次一定要沉不住氣,不能像上次那樣再挨罵。 “誰在外面?滾進來?!闭斮Mmama猶豫不決之際,自屋里傳來一聲不悅。 “唉,費mama,都跟你說了,沒事不要在這里瞎轉悠,現(xiàn)在好了吧,夫人都被你吵醒了,費mama咱丑話說在前頭,你可別怪我不尊老,這事是因你而起,待會夫人要是怪罪起來,你必須一力承擔,不許拖我下水。” 聽到大夫人略帶有怒氣的話,紅雀的小臉霎那間就白了起來,放下手里的活計,站起身,整理了下褶皺的衣裳,嘴里慢條斯理的說著威脅費mama的話,之后,不等費mama有所反應,就轉身推開門,朝躺在床踏上的大夫人恭敬道:“夫人,是費mama,說有急事要見您?!?/br> “她?她能有什么急事?” “夫人,要不,奴婢讓她回去?”聽出大夫人聲音里盡是不耐煩,紅雀打眼看了她一下,小心翼翼的試探道。 沉默了片刻,大夫人沖著紅雀擺擺手,語氣不善的道:“讓她進來?!?/br> 得到準許,費mama微躬著腰踏進房門,轉過屏風又穿過紫色的輕紗帳幔,但見一襲珠簾后一架紫檀雕花的架子床上,粉紫色的霞影紗帳幔掛在一旁的金鉤上,大夫人秦氏穿著月白色里衣靠在枕上,臉色陰沉,眼中閃過一抹凌厲,乍一看上去費mama忍不住心驚——雖然不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大夫人,但每次看見都忍不住心驚一下。 收斂起心神,費mama恭敬的走至床前,輕輕福了一禮,“夫人金安?!?/br> 壓著心底想往上竄的怒氣,大夫人冷冷哼了一聲,打眼瞥了她一下,“何事如此急慌?” 聽著夫人毫無波瀾的話,費mama不知為什么,心里總是驚慌。暗地里深深吸了口氣,反正都進來了,左右都是一死,說不定自個兒說出來,能收獲意想不到的結果也不一定,抱著如此心里,鎮(zhèn)定下來的費mama便把偷聽來的事情全盤托出。 “胡鬧!”聽完費mama的話,大夫人一下子將剛端進手里的杯子扔到了地上,杯子發(fā)出清脆的撞擊聲,碎成了好幾片。 “夫人……” 費mama嚇了一跳,顯然沒料到大夫人會如此生氣。不僅是她,就連站在床邊的紅雀,也沒想到,此刻兩人的心因緊張,正噗通噗通的跳著。 “我聽說沫兒落水是因為蓮兒,第一時間就是不相信,你們說說看,平時她們倆整日里形影不離,關系好的連玉兒都嫉妒,蓮兒又怎么會在背后推沫兒?所以整件事情也沒過問,沫兒落水,蓮兒這個當jiejie的照顧不周,我便罰她去祠堂面壁省過,直到沫兒平安醒來為止?!?/br> 說到這的時候,大夫人明顯情緒激動,似乎不相信真相會是這樣,那痛心疾首的模樣,讓人見者心疼,“可誰曾想到,沫兒她真的是被蓮兒推下去的,都是我這個當娘的做的不好,沒有教育好女兒,這事情要是傳出去,我哪還有顏面再出府去?身為寧家媳婦,我給寧國侯府抹了黑,讓外人戳寧國侯府的脊梁骨啊!我對不起侯爺給予我的信任,我……”說到最后,硬咽的不成聲。 “夫人,您別多想,不是您的錯,咱們侯爺是明事理的人,他不會責怪您的,再者說,您把姑娘們教的很好,看看咱們大姑娘和四姑娘就知道了,在外面沒有不稱贊的,至于二姑娘,也怪不到夫人您的頭上,誰讓她整天待在她姨娘院里,學壞是遲早的事,要奴婢說,這二姑娘就不如三姑娘,雖然三姑娘性子木訥了點兒,但是三姑娘勝在聽話啊,只要您吩咐的,三姑娘都有做到,倒是二姑娘經(jīng)常?;祽??!奔t雀上前一邊遞著帕子,一邊輕聲勸慰著。 “是啊,夫人,這事怎么能怪您呢,要怪就怪二姑娘小小年紀,心腸居然如此歹毒,竟連您也騙了過去。”紅雀說完,費mama不甘示弱的緊接著勸道,“夫人,您是不知道,就剛剛二姑娘在薔薇苑里對下面的丫鬟婆子不是打就是罵的,一點兒大家閨秀的樣子的都沒有。哼,雞生的就是雞生的,永遠都變不成鳳凰?!?/br> “放肆,你是什么東西,姑娘也是你能隨意編排的?!边@邊費mama的話音剛落,那邊紅雀就睜著眼睛,怒瞪著她,訓斥道:“二姑娘再有錯,那也是主子,你是什么身份,敢在夫人面前胡亂編排,你有沒有把夫人放在眼里?” “還罵我來,你剛才不也說了么,你咋不罵你自己,哼,仗勢欺人的賤蹄子?!甭牭郊t雀的訓斥,費mama不屑的撇撇嘴,小聲的嘀咕了一句。 費mama嘀咕的聲小,幾乎是咕囔著嘴說的,紅雀沒聽到話的內(nèi)容,但用腳趾頭想想就知道她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當即便怒道:“哼,費mama,別以后夫人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 紅雀話音剛落,心中不服氣的費mama張口就想回幾句,抬眼無意間對上臉色陰沉如墨的大夫人,到嘴邊的話一轉悠又咽回到肚子里,看起來大夫人氣得不輕,讓她一下子不敢繼續(xù)說下去。雖然心有不甘,但卻不敢放肆。 ☆、第八章:是誰在幕后cao作 早上從大夫人這里挨了罵,回去沒多大功夫又被二姑娘罵,心里早就憋了一肚子氣。二姑娘平時難得登一趟門,加上來勢洶洶,她就多留了個心眼,沒成想還真讓她抓到了,所以在院子里琢磨了一會兒就急急慌慌的趕過來。 但是她沒想到大夫人的反應居然這么強烈,而且嘴里的話全是自責,沒有一句是針對二姑娘的,這種結果打的她措手不及,一下子整個局面出現(xiàn)了大逆轉,皆是對她不利的。她不傻,如果今兒大夫人不處罰二姑娘,事后二姑娘知道是她告的密,那她又會是個什么下場?只要一想到這點,渾身就忍不住哆嗦。 顯然立在床邊的紅雀也意識到了這點,不再怒斥她,只瞪了眼睛,不耐煩道:“還愣在這里干嘛,還不快回去看著點,要是萬一三姑娘有個好歹,你死一萬次都不夠謝罪的?!?/br> “是是是,夫人別生氣,老奴這就去?!睕_著大夫人秦氏行了個禮后,后退著繞過屏風離開了,走的時候還聽到紅雀在屋子里數(shù)落她越老越糊涂,越老越不會辦事云云,心有氣的不行,卻又無可奈何。 待費mama回到薔薇苑的時候,寧雪蓮已經(jīng)帶著丫鬟離開了,而顧清宛則是悠哉悠哉的坐在屋子里,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說了那么久的話,嗓子早就冒煙了,端起茶盞輕輕的喝著,完全沒把剛才的事情放在心上,反而云淡風輕的問道,“咦?這茶比前兩天的好多了,是才送來的新茶嗎?” 綠綺將打好的絡子放在一邊,聽了便道:“聽青兒說,茶是費mama親手沏的,青兒泡的茶二姑娘才喝了一口就連被子一起扔了,好好的一套青花瓷杯就這么差了一只,怪可惜的。” 綠綺口中的青兒是薔薇苑的二等丫鬟,專職端茶送水的。 聽到這話,顧清宛這才注意到,一旁的桌子上果然只有三只杯子,不過也無礙,聽兩個丫頭說,這薔薇苑很少有人登門,平時也就只有二姨娘來看一眼,左右用不到,少一只便少一只吧。再者說,她對這些東西也不講究,湊合著能用就成,倒是綠蘿對剛才發(fā)生的事情心有余悸,生怕顧清宛被魔愣住了,蹙著眉頭擔憂的看著她,想了想,小心翼翼的道:“姑娘,您剛才說的那些都是真的嗎?” 一聽這話,顧清宛不由得翹起了唇角,一臉笑意的給她倒了杯茶,挑了眉道:“你覺得呢?你家姑娘我說的是不是真的?來來,剛才嚇到了吧,先喝口茶壓壓驚,待會你家姑娘我還有事情找你去辦呢?!?/br> “姑娘有什么事情要奴婢去做???”伸手接過茶盞,一聽到顧清宛有事讓她去做,立即就把剛才擔憂的問題給忘了,只見她眨巴著閃亮亮的眼睛,好奇的盯著顧清宛,笑意盈盈,眉眼彎彎的。 一杯茶飲盡,顧清宛放下杯子,起身去了臥室,瞧見這情況,綠蘿忙將手里的茶一飲而盡,也跟著去了,嘴里還不忘嚷嚷著,“姑娘,快說么,有什么事情需要奴婢去做?” “唔,過來,先幫你家姑娘研磨?!崩_書桌前的椅子,顧清宛坐下來,拿起案桌一旁為數(shù)不多的幾張宣紙鋪開,這還是昨兒讓綠蘿從二姨娘那里要來的呢。 見狀,旁邊的綠蘿趕緊遞過來一只毛筆,顧清宛唰唰的寫著,綠蘿瞧著瞧著眼圈就紅了,鼻子酸澀的不行,她家姑娘雖然貴為寧國侯府的小姐,可在府里過的是什么日子啊,以前沒日沒夜的繡活,如今又被二姑娘害的落了水,眼下就連幾張宣紙和一只毛筆都是從二姨娘哪里要來的,吃的就更不要說了,跟她們這些下人吃的沒差別,哪里像是個正經(jīng)主子啊。 越想越心酸,越想越為她家姑娘鳴不平,只是心疼又能怎么樣?她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丫鬟,根本就說不上話,只要她自己不給她家姑娘添麻煩就已經(jīng)謝天謝帝了,更別說幫襯她家姑娘了。 或許也只有現(xiàn)在,她才覺得自個兒有些用。想到這里,綠蘿的眼圈就更紅了,二姨娘不受老太太,夫人待見,連帶著三姑娘也不受寵,出門處處受擠兌,不僅要忍受二姑娘莫名其妙的怪脾氣,四姑娘時不時的惡作劇,而且還要對大夫人送來的費mama強顏歡笑,就算是被欺負了也不敢吭一聲,更不敢對二姨娘說一句,怕她擔憂。 同為庶女,二姑娘因著從小嘴甜,會哄老太太和大夫人歡心,身份地位不知道要比三姑娘高多少?至少這府里的丫鬟婆子見到她不敢怠慢,吩咐下去的事情會及時完成,不像三姑娘那樣,想讓下面的人做些事情還得看她們的臉色。 過了約莫一刻鐘的時間,綠蘿從胡思亂想中緩過神來,顧清宛也停了筆,把毛筆放好后,雙手捧起宣紙輕輕的把墨汁吹干后遞給綠蘿,“待會兒讓綠綺給你拿些銀子,你出府把這上面要買的東西買回來?!?/br> 說完,從懷里掏出一個繡有四葉草圖案的荷包,從里面掏出一枚玉佩遞過去,接著道:“吶,順便把這枚玉佩交給濟民堂的掌柜,一定要親手交到掌柜手里喔,只要告訴他有位故人要見他背后的東家就成,旁的什么都不要多說,如果濟民堂的掌柜問起,你便回他,等他東家見著玉佩之后就知道了?!?/br> 末了,怕綠蘿記不住,不放心府的提醒道:“玉佩一定要親手交到濟民堂掌柜的手里,記住了嗎?” 顧清宛交給綠蘿的玉佩是當初她入伙濟民堂時,林瑾瑜給她的,說是專門屬于她的信物,如果以后需要濟民堂幫忙,盡管拿出信物,只要在云棲國境內(nèi),無論什么地方的分店,都會盡可能幫她達成所愿。 說來算她運氣好,繡有四葉草的荷包一直被她貼身攜帶,這次被綁來,那些人只幫她換了外衣,沒有換里衣,所以這個荷包沒有被拿走。里面裝著從蘭逸軒那里順來的玉佩和銀子,再有就是濟民堂的信物了。 顧清宛自顧自的說完話后,見綠蘿紅了臉,傻愣愣的看著那張宣紙上密密麻麻的字,也不接也不說話,心下不由疑惑。望著她,有些詫異的問道:“怎么了?是不是你家姑娘我說的不夠清楚,你沒聽明白?” 不說話可不像她的性子,要知道平時讓她安靜會感覺就像拿把刀架在她脖子上一樣難受。 聽到這話,綠蘿的頭更低了,半天才憋出來幾個字,聲音也是小的可憐,“回姑娘的話,奴婢不識字兒?!?/br> 顧清宛聽了一怔,隨之不由得啞然失笑,她以為綠綺識字,綠蘿肯定也識字,看來是她以為錯了。不過想想也能理解,綠蘿是鄉(xiāng)下丫頭,因為家里姐妹多,張口吃飯不容易,被逼無奈才選擇賣身這條路的,如果不賣身,就要嫁給地主老爺當小妾,學綠蘿的話說,寧愿一輩子當丫鬟,也不給人做妾,她說完之后,一旁的綠綺也跟著附和,這點兒倒是讓她挺欣賞的。 要知道,這個時代男尊女卑,女子打一出生就要依附男人生活,自然而然的就養(yǎng)成了沒男人活不下去的觀念,像綠蘿綠綺兩個丫頭這樣獨立自強的女性很少見,她以前倒是碰見過一位,只是不知道她如今的生活怎么樣了?還帶著個孩子。 既然綠蘿不識字,那就只有讓綠綺去了,顧清宛正想開口,就見綠蘿抬起頭,眨巴著那雙亮晶晶的眼睛,一閃一閃的盯著她道:“姑娘,您要買什么直接給奴婢說,奴婢雖然不識字,但奴婢記性好,只要您說一遍,奴婢就記住了,要是姑娘不放心,奴婢可以畫下來?!?/br> 垂眸沉吟了片刻,這事還真就得讓她去。綠蘿性子活泛,人也機靈,不像綠綺那樣老氣橫秋,做事一板一眼,不是說綠綺不聰明,恰恰相反,綠綺非常聰明,但有句話說的好,聰明反被聰明誤,綠綺的性子已經(jīng)被磨的差不多了,不敢做大膽的事。 再者說綠綺的繡活好,她還想著讓綠綺給她做兩件里衣呢,她沒有穿別人衣服的習慣,更何況寧雪沫死沒死還不知道,萬一死了,一想到穿著死人的衣服,心里就惡寒。 這般想著,便把左手里的兩張宣紙遞到綠蘿跟前,對她道:“這個是藥材方子,是買來給二姨娘補胎用的,另外一個也是藥材方子,你直接把方子給人家讓人家照著抓就可以了,其余的不要問,另外買個石藥碾和石臼回來,還要……” 洋洋灑灑說了一大堆,順便把之前玉佩的事情又細細的說了一遍,綠蘿聽著在紙上寫寫畫畫,當顧清宛說完的時候,她也寫完了。垂眸看著綠蘿手中的那張紙,顧清宛隨意的指了兩樣,綠蘿都沒答錯,她便放下心來,嘴角微微翹起,毫不吝嗇的沖綠蘿豎起了大拇指,這圖估計也就她自己能看懂,一級解密高手都破譯不了。 顧清宛不得不承認,綠蘿是個人才,這要是擱現(xiàn)代,憑著綠蘿超強的記憶力,怎么說也能混個本科大學上上,以后的生活不成問題,只可惜沒生對年代。 “綠蘿可以啊,你這記憶力都快要趕上你家姑娘我嘍,不要松懈,繼續(xù)努力喲?!辟潎@綠蘿的同時還不忘往自個兒臉上貼金,這種事情怕也就只有顧清宛能干的出來,而且毫無壓力。 聽了顧清宛的夸贊,綠蘿紅著臉都快無地自容了,她長這么大,從來還沒有被人這么稱贊過呢,雖然不好意思,但不否認這種被人肯定的感覺非常好,同時心里暗下決心,一定要好好服侍三姑娘。在不知不覺中,顧清宛已經(jīng)完全俘獲了兩個丫頭的心。 綠蘿走了之后,顧清宛便從臥室里翻了一本詩經(jīng)看著,而綠綺則是坐在一旁的銹墩上,安安靜靜的繡荷包,也不打擾她。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正當顧清宛看書昏昏欲睡時,這時綠蘿撅著嘴,氣呼呼的從屋外進來。 “咦,這么快就回來了?”看見綠蘿,顧清宛擱下手里的書,蹭的一下從繡榻上坐起,眨巴著清澈如水的眼眸,詫異的問道。 “姑娘,對不起,奴婢沒有做好您吩咐的事情。”聞言,綠蘿紅著眼圈,憋了嘴,委屈的看著顧清宛。 “怎么回事?”一聽事情沒辦好,顧清宛整個人都嚴肅起來,一雙鳳眸緊緊盯著綠蘿,怕嚇到她,緩了聲說道,“別怕,將事情說給你家姑娘我聽聽?!?/br> “嗚嗚——姑娘,這事真不怪奴婢,是夫人——嗚嗚——”頭一次見到如此嚴肅的顧清宛,本就有點兒害怕的綠蘿終是沒忍住,一下子哭了起來。 聽到‘夫人’兩字,顧清宛不由蹙起了眉頭,眼中的復雜之色一閃而過,回神看著大顆大顆掉眼淚的綠蘿,無奈的嘆了口氣,捏著帕子給她擦了擦眼淚,溫聲道:“好了,別哭了,我又沒怪你,擦擦眼淚,把事情從頭到尾給我說了一遍。” “嗯?!本G蘿一抽一噎的點頭,深深的舒了口氣,方才把事情的經(jīng)過娓娓道來。 原來綠蘿從薔薇苑出來,路上不敢有片刻停留,直奔寧國侯府的大門,只可惜人到了門口,守門的侍衛(wèi)卻不讓她出去,理由是大夫人吩咐了,最近一段時間,內(nèi)院里的人想要出去,必須要先通知她才行。行吧,通知便通知,左不過是再跑一趟的事,懷著這樣的心里,綠蘿復又奔回內(nèi)院,直接去了大夫人的梅苑,好不容易說服看門的婆子讓她進了去,卻被二門的婆子給攔住了,理由是她身份卑微見不到大夫人的面。 沒法子,她只能死纏硬賴著,幸好大夫人身邊的紅翹剛巧經(jīng)過,她就拜托紅翹幫她問問看,紅翹見她面色焦急,以為寧雪沫急著出府辦事,再加上只是隨口一提的事,故而答應幫她問問看。不愧是大夫人身邊的貼身大丫頭,辦事效率就是快,綠蘿沒等多久,就有一個小丫頭跑到她面前,自稱是紅翹派她來的。 那丫鬟只來得及說一句,綠蘿就搶在前面,急切的問道,事情怎么樣?那丫鬟不答她的話,反而張口就問她出府干什么去?問的綠蘿怔了怔,她尋思著她家姑娘沒跟她解釋買藥材做什么,就是不想讓別人知道,所以支支吾吾了半天,想出了個自個兒身體不舒服,想要出府瞧瞧大夫的理由。 那丫鬟聽過之后,一句話沒說,轉身便離開了,不過半盞茶的功夫,那丫鬟又折回來告訴綠蘿,大夫人不同意,至于原因未說,末了又催促著她趕緊回去。再之后綠蘿便撅著嘴,氣呼呼的回來了。 “綠蘿,我問你,在我落水之前大夫人有沒有限制過你們不能順便出府?”聽完綠蘿的話,顧清宛沉吟了片刻,漆黑的眼睛望著她,一臉認真的問道。 聞言,綠蘿不明所以的搖了搖頭,“以前除非逢年節(jié),不然不會限制丫鬟婆子外出的,畢竟府里這么多夫人小姐,誰還沒個旁的事需要去辦?!?/br> 聽完綠蘿的話,顧清宛沉默了片刻,就讓她和綠綺下去了,而她則是把自己關在了屋子里。 顧清宛在臥室里來回走著,大腦不停的運轉,太奇怪了,以前從未限制過府里人外出,而她一來卻被限制,莫非大夫人參與了綁架她的事情?亦或者是背后的主謀就是大夫人? 想到這,隨即搖了搖頭反駁掉,不可能,不符合常理,而且大夫人也沒動機。先不說寧雪沫的死跟她一點關系都沒有,就算跟她有關系,依著大夫人那心計之深的樣子,不可能擺不平一個小小的且不受寵的庶女,既然如此,那她為何又煞費苦心的把她綁架過來冒充寧雪沫?根本就吃力不討好么。 再者說,今兒早上去跟大夫人請安,大夫人見到她,一丁點兒異樣都沒有,這種情況只能說明兩點,要么大夫人不知道她是冒充的,要么就是大夫人心計太深,演技太好?;谝陨蟽煞N情況,她寧愿相信第一種,要不然她還真沒信心能斗的過這個宅斗老手。 可如果不是大夫人,那限制府里人自由外出的事情就說不過去。想來想去也沒想出個所以然,顧清宛不禁頹廢的一屁股坐在繡榻上,伸手撓了撓額頭,簡直要瘋的節(jié)奏,要不是她多年的修養(yǎng)能讓她快速的冷靜下來,這會子真不知道會做出什么瘋狂的事情來。 此時的顧清宛有些后悔,出門時怎么就把小東西留在家里了呢?要是有小東西在跟前,她壓根就不會被莫名其妙的綁到這里去冒充一個不受寵的庶女。不過說到底,是她大意了,她自己本是制毒祖宗,卻沒料到最后栽在了這上面,真是應了那句,終日打雁卻被雁啄了眼。 ☆、第九章:發(fā)威 在屋里子悶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顧清宛當下便決定明天去梅苑請安的時候,再探個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