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全天堂都以為上司失寵了、斯文敗類(作者:搖擺的魚)、我的老公是jian佞、直播地球生活、嗨,親愛的9點不見不散、一城風月、爸爸mama我愛你[快穿]、為了和諧而奮斗、我的殯葬靈異生涯、帶著縫紉機回古代
寧老夫人聽了,沉默不語,示意她繼續(xù)說下去。 凌mama又道:“大夫人的梅苑本就設有小廚房,這次讓四姑娘前來,怕是因著您的決定心里不舒坦,又聽聞三姨娘和二姑娘來求您,估摸著是想讓四姑娘來打岔的,三姨娘——”說到這兒,她面色有些猶豫,見老夫人面色無異,才接著道,“按理說,三姨娘身為妾室,不得通傳是不允許來芳暉苑的,這些年來,您看在二姑娘的份上對她多加照顧,可她卻恃寵而驕,忘了應有的本分,以至于竟然唆使二姑娘來求您單獨另設小廚房?!?/br> 聽完這些,寧老夫人嗯了一聲。 凌mama抿唇,輕聲道:“老奴以為,大夫人雖然有時剛愎自用了些,但卻威懾人心,三姨娘那樣的出身,終究小家子氣些,老奴看著二姑娘似乎有些不把四姑娘放在眼里,這樣下去可不行,不管怎么說,四姑娘畢竟是寧國侯府的嫡女,世家貴族最注重的便是嫡庶之別,萬不可讓二姑娘有超越四姑娘的心,老奴認為,二姑娘還得讓大夫人多加管教,讓她們姐妹倆化干戈為玉帛,以后才好相輔相成?!?/br> “如果是那樣就好了?!睂幚戏蛉藬[擺手,示意她不必再按摩了,懶洋洋的坐起來,端起茶盞,掀開蓋子,輕啜了一口潤潤嗓子,隨后將茶盞放回茶幾上,身子往后一椅,靠在靠枕上,神色不乏嘆息。 “秦氏性子心胸狹窄,錙銖必較,最容不得這幾個庶女,當初二姨娘母女有侯爺護著,我倒是不擔心,就是怕她對二丫頭母女倆下手,故而這些年來才容許二丫頭母女倆在芳暉苑來去自如,四丫頭最小又是嫡女,平時囂張跋扈慣了,二丫頭認為有我這個老婆子在背后撐腰,也養(yǎng)成了得理不饒人的性子,兩個丫頭都不是好相與的,平時在外面一對面十有八九得吵起來,指望她們倆以后相輔相成,不如祈禱三丫頭哪日能變得聰明機靈些來得有希望?!?/br> “老夫人是不是多慮了,二姑娘和四姑娘畢竟是親姐妹,這姐妹之間哪來的深仇大恨。”聽了寧老夫人的話,凌mama思索了一會兒,小心的開口道。 聞言,寧老夫人瞇著眼睛,搖搖頭,“她們倆是沒有深仇大恨,可架不住她們倆的娘在掙同一個男人的寵愛,自古官家無親情,更何況是咱們寧國侯府,她們姐妹幾個能齊心最好,怕就怕······” “這——”凌mama看著寧老夫人欲言又止。 寧老夫人揮揮手打斷她,“我知道你要說什么,不是我想太多,而是在大家族中,這種事情太司空常見了,你可別忘了,老侯爺的爵位是怎么來的?!?/br> 聽到這話,凌mama心中一咯噔,她自然知道老侯爺的爵位來的不容易。當年老侯爺是嫡次子,按理說是不該繼承爵位的,不過當年發(fā)生了一些意外,侯府的爵位才落到了老侯爺身上,而那場意外的制使人便是老侯爺的兩位哥哥,一個是與老侯爺同父同母的親哥哥,一個是同父異母的庶哥哥。 這件事事關重大,是府里的密辛,平日里絕對不允許提及的。沒成想自個兒無心之語卻讓老夫人憶起了府里的密辛,看著神色哀傷的老夫人,凌mama沉思了片刻,很聰明的轉移話題道。 “瞧老奴這記性,您要是不提,老奴真就忘了,老夫人您還不知道來吧,三姑娘的傻病好了?!绷鑝ama樂呵呵的說道。 “當真?”寧老夫人猛地坐起,一雙渾濁的眼睛驚疑不定的看著凌mama。 “千真萬確,老奴豈敢拿這種事情開玩笑。” “傻了幾年,怎會突然就好了?”寧老夫人疑惑的問道。不是她不希望寧雪沫好,畢竟是自己的孫女兒,只是一直癡傻的人突然好了,怎么看這件事都透著蹊蹺,不得不防。 跟了寧老夫人那么多年,凌mama自然知道她的擔心,不再賣關子,沖著她笑道:“老夫人,事情是這樣的,自從那天三姑娘落了水,醒來之后整個人就變了,算是因禍得?!?/br> —— 話說寧雪玉,抱著看好戲的心前來,卻憋著一肚子的火氣離去,一路上都沒好臉色,到了梅苑更是大發(fā)了一通脾氣。 砰——砰——砰—— 瓷器茶杯摔落在地的聲音夾雜著女孩兒尖銳的怒罵聲傳來。 “寧雪蓮,你這個小賤人,一個小小的庶女竟敢跟我這個堂堂的嫡女作對,反了你了,不就是仗著老太太對你一點的寵愛么,竟然不把我放在眼里,賤人生的就是下賤,啊——氣死我了——” 容嬤嬤在一旁看著,也不阻止她,而是面色沉凝,她知道,若是四姑娘不把心底的怒火發(fā)泄出來,定不會善罷甘休的,與其讓她在盛怒的情況下做錯事,不如讓她徹底發(fā)泄一下,反正關起門來,外人也不知道。 只不過如此一來,卻苦了站在一旁的紅翹紅雀兩人,大氣也不敢出一聲,生怕脾氣不好的四姑娘,將心中的怨氣發(fā)泄到她們身上,非但如此,今日她們所見所聞也必須忘記,否則等待她們的將是滅頂之災。寧國侯府的嫡女對外必須是溫婉端莊賢惠淑德,若是有關四姑娘不好的消息傳出去,不管是不是她們說的,依著大夫人的性子都不會饒了她們。 這時候,去賬房對完賬的大夫人走了進來,見寧雪玉還在不停的摔東西,不停的怒罵,她眉心微蹙,幾步走上前,抓住了她的手。 “住手,你這個樣子,像什么話,規(guī)矩都學到哪里去了?!?/br> 斂眉沉思的容嬤嬤抬頭,見大夫人來了,與松了口氣的紅翹紅雀兩人一起,走過來行禮。 “夫人。” 大夫人看了眼一臉怒容的寧雪玉,隨之扭頭看向行禮的三人,淡淡的道:“容嬤嬤留下,你們倆出去,守著門口,不允許任何人進來?!?/br> “是?!睕]有任何疑問,紅翹紅雀兩人便應聲出去了。 等兩人出去,大夫人這才冷著臉看著寧雪玉:“不是去看熱鬧了嘛,出什么事了,讓你發(fā)這么大的脾氣?” 聽到這話,腦海中頓時浮現出臨走時寧雪蓮挑釁的眼神,心里還未熄滅的怒火又被點燃了起來,“還不是那個寧雪蓮,娘,你都不知道她有多討厭?!?/br> 寧雪玉簡單明了的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大夫人來了,她也不敢再亂發(fā)脾氣,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了轉,說完轉而便扯著大夫人的手,一個勁的來回搖晃,“娘,我不管,我不要繡屏風,打死我也不要繡?!?/br> 大夫人聽了亦是頭疼的慌,竹苑的事情還未解決,這會子一直聽話的庶女又鬧騰了起來,若是在她跟前倒是沒什么,可是現在事情都捅到老夫人那兒了,她能有什么辦法?一個兩個的都不讓人省心,先是三丫頭本來呆呆傻傻的,落了一場水突然就變精明了,再有二丫頭,一直唯她是從,可自從被自己處罰了兩回之后,就叛逆了起來,想起這些事,大夫人只覺得心疼,肝疼,腦仁疼,哪哪都疼。 “娘,我不要繡啦!我才不想把手戳成馬蜂窩?!币姶蠓蛉艘恢滨局碱^沒回答她,寧雪玉不由的抓著她的手,又搖晃了幾下。 回過神來的大夫人無奈,事情已成定局,只能苦了小女兒了,她心疼的道:“你大姐如今已經嫁到威遠侯府,算起來,威遠侯府的嫡女也不是外人,她過生日,你這個當meimei的繡幅屏風當賀禮也應當,你好好繡,回頭你要什么,娘都應你,可好?” 聽了大夫人的話,寧雪玉心中煩躁不已,卻又不敢像剛才那樣直接摔瓷器茶盞,只紅了眼眶,可憐巴巴的瞧著大夫人,憋著嘴,委屈的道:“娘,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可是那白英姿的生日只有五天的時間了,你看大姐讓寧雪沫那個傻子繡的那幅那么大,女兒就是沒日沒夜的繡,也完成不了啊!”心下更是恨多事的寧雪蓮。 寧雪玉說話的功夫,大夫人牽著她的手走到了主位上,坐下,隨后放開她的手,端起一旁茶幾上的茶杯,掀開蓋子,緩緩的輕啜了一口,待寧雪玉的話說完,她放下手中的杯子,用帕子擦拭了下嘴角的水漬,這才看向寧雪玉,笑道:“這個娘知道,你放心,待會娘挑上幾個繡工好的繡娘隨你一起回荷薇苑,屏風讓她們幫著繡,你時不時的添上兩針就可以了?!?/br> 說到這里,頓了頓,伸手撫摸了下寧雪玉的腦袋,眼神溫柔的看著她,接著道:“你是娘的寶貝,娘怎么會忍心看你吃苦,你等著看,娘絕對不會讓你在老夫人面前丟臉的?!?/br> 聽到這話,寧雪玉面色先是一喜,隨之像是突然間又想到了什么不開心的事情一般,整個又暗淡了下來,鼓著腮幫子,癟著嘴,撒嬌道:“娘,那你也要為女兒報仇,寧雪蓮那個賤人竟然瞧不起我這個嫡女?!?/br> 大夫人聽了,笑著拍了拍她的手,“你放心,娘心里有數?!?/br> 母女倆說話,容嬤嬤站在一旁沒有插嘴,只是靜靜的聽著,當母女倆說話提到寧雪沫時,那雙渾濁的眼睛猛地一亮,算計的光芒一閃而逝。對啊,四姑娘可以用三姑娘的啊,活了大半輩子,她不得不承認三姑娘的繡活絕對好的沒話說,只是現在年齡有些小,繡出來的東西好是好,但總歸缺了點兒什么,相信若再過個幾年,三姑娘的繡活絕對是京城一絕。 到那日,四姑娘完全可以拿三姑娘的屏風,待老夫人看過之后,再讓大姑娘帶走當賀禮,至于四姑娘送的賀禮到時另選一份即可,這樣一來,兩不耽擱。至于顧清宛,則被容嬤嬤拋到了九霄云外,不過就算她想起來也不會有什么改變。 待容嬤嬤將心中的想法說出來之后,得到了寧雪玉的大力贊同,不過這次大夫人卻有些猶豫不定,心中不安,總感覺會出事,可架不住寧雪玉的軟磨硬泡,沒辦法,只好妥協了。 顧清宛這幾天過的是悠閑自得,時間也安排的井井有條,每天差不得花一兩個時辰陪二姨娘聊聊天,實行實行胎教,然后順帶著跟二姨娘學學琴棋書畫,花大半個時辰在府里的后花園轉悠,當然是在沒人的時候,順便順走些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等到晚上夜深人靜時,則和綠蘿綠綺兩人制作藥丸和護膚膏,一天到晚,忙忙碌碌的,倒也過的充實。 在這幾天里,最讓顧清宛高興的是,原來二姨娘身邊的陳mama是個深藏不露的人,繡活比她的還要好,她讓顧清宛每日去竹苑時,偷偷將繡屏帶著,顧清宛陪二姨娘聊天,跟她練琴的時候,陳mama就在一旁幫著繡,顧清宛這才知道,陳mama是二姨娘帶來寧國侯府的,寧雪沫的手藝是二姨娘手把手教的,自然跟陳mama師承一家,而她的手法在醒來的那天就發(fā)現與寧雪沫的一樣,狗血的巧合,故而幫她自然不在話下。 雖然,帶繡屏出來主仆三人每次都很小心,但還是被費mama發(fā)現了,不過見繡屏每日以她滿意的速度增長,她也就睜只眼閉只眼了,話說回來,費mama這幾日的日子也不好過,自從上次看到大夫人大發(fā)雷霆,費mama再也不找借口三天兩頭的往梅苑跑了,生怕撞到大夫人槍上,而薔薇苑,顧清宛把綠蘿綠綺兩個都帶去了竹苑,就留她一個人在家,顯得發(fā)慌。 因為此事,費mama像顧清宛提過一回,當時顧清宛蹙著眉頭看了眼空蕩蕩的院子,狀似有些為難的道:“費mama不提,我還真沒想打,這院子里的丫鬟確實少了點兒,要是費mama不怕麻煩的話,就去向大夫人要幾個過來,幫我調教調教。” 一句話堵的費mama啞口無言,顧清宛雖是庶女,但按照慣例,院里也該有兩個大丫鬟,兩個二等丫鬟,兩個三等丫鬟并兩個粗實婆子,可費mama為了多貪幾兩銀子向大夫人自告奮勇道,薔薇苑用不著那么多人,有她和綠綺綠蘿三個就夠了,大夫人也怕人多口雜,有些事情不方便,便允了費mama,相當于現在費mama一個人拿了兩三個人的工錢,而且還不用做活,薔薇苑里里外外的活計全部推給了綠綺綠蘿兩人。 當初是她要一力承擔,如今哪還有膽子再向大夫人開口,除非她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但也不敢再向顧清宛開口了。只時不時的提一句,每次出門時,能不能留綠綺或者綠蘿在家陪她,開玩笑,綠蘿綠綺兩人是來伺候她的,她要帶去哪兒,都帶著還是留下,哪輪的著她做主,她可不是那個懦弱的寧雪沫。 再說了,薔薇苑的活,綠綺綠蘿兩人每日早早的起來就干完了,費mama就是想尋錯處都找不到,每一回見費mama有氣沒地方發(fā)時,綠綺綠蘿兩個干活就越加的賣力了。 每每想到綠綺綠蘿兩個跟費mama暗中較勁的時候,顧清宛就想笑,從來到寧國侯府,她的心情還從未像現在這樣愉悅,只是一笑,手下就描繪錯了一處,二姨娘在一旁看的直搖頭,每回她覺得自家女兒的畫工進步的時候,她就頻頻出,就好像專門跟她作對似的。 的確,顧清宛確實是故意的,琴棋書畫四藝在前世她便會,現在學習,只是不想看到二姨娘失望的樣子,之前的寧雪沫是一個除了繡活什么都不會的小女孩兒,如今她也不能表現的太過,以免遭二姨娘的懷疑。 正當顧清宛神游太虛之際,二姨娘走過來將宣紙抽走,看著上面似鳥非鳥,似雞非雞的動物,二姨娘不由得扶額,自家女兒繡的鴛鴦活靈活現的,不料搬到宣紙上卻成了四不像,臨摹了那么多遍還是改不過來。 二姨娘又是一嘆,陳mama拿著繡屏上前,勸道:“姨娘可不能再嘆氣了,不然肚子里的小主子該鬧脾氣了,”二姨娘快四個月的身孕已經有了胎動,平素只要二姨娘一唉聲嘆氣,胎動就厲害,“依老奴看,這學習琴棋書畫也是要靠天分的,三姑娘雖在畫藝上不出眾,但在琴藝上提高的就很快,剛開始的時候,三姑娘連樂譜都不認識,不過端端幾天的功夫,就能慢慢的彈奏一曲簡單的曲子了?!?/br> 顧清宛聽了老臉一紅,她可不是不認識,只不過那譜子上的字全是細細密密的繁體字不說,而且還是最老的那種,她只是一時間沒認出來而已。 聽到這話,二姨娘方才稍稍安慰些,她沒有希望自家女兒如何如何厲害,只是希望她能有一技傍身,在名門閨秀聚會時,別被人看不起。 二姨娘笑著瞅了眼顧清宛,點點頭道:“在琴藝方面,她的天賦確實比我高多了,當年那首最簡單的曲子我可是整整學了小半個月才能熟練的彈奏,沫兒只用了幾天,便彈奏的如此熟練,你說的對,琴棋書畫因人而異,沫兒能在琴藝方面有所成就,我應該滿意了?!?/br> 陳mama將手中的繡屏放在繡簍子里,起身把旁邊的琴拿起來放到石桌上擺好,命綠綺焚了香,聽了二姨娘的話,便笑道:“姨娘即都明白,那還嘆什么氣,三姑娘還小,對琴藝又有天分,只要姨娘細心教導,用不了多少時日,三姑娘定能學好。” 聽到這話,三姨娘莞爾一笑,是她太心急了,別人家的姑娘都是打小開始學習這些東西,而沫兒情況特殊,拖到現在才開始著手學習,她心里擔憂,不免急了些。還有將近一年的時間才到賞梅宴,照目前來看,到那時候,沫兒的琴藝完全可以拿的出手了,剛好肚子里的孩子也出生了,她再去求求老夫人,或許這次賞梅宴能讓沫兒參加。過完這年,沫兒十二歲,是時候找婆家了。 ☆、第二十一章:欺負的就是你! 幸好顧清宛不知道二姨娘的心思,不然絕對會當場吐血的,十二歲就找婆家?有沒有搞錯?活脫脫的欺壓祖國未來目前來看長勢良好的祖國花朵啊。不過,這也不關她的事了,一年的時間,她鐵定已經從寧國侯府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離開了。 二姨娘與陳mama說著話,顧清宛倒也沒放在心上,擱好畫筆,整理了下衣裙便走到石桌前坐下,抬手撫摸著琴弦,輕輕撥弄著,輕快的曲調便流瀉而出,叮叮咚咚的好不悅耳。 顧清宛在竹苑用了午飯,又陪著二姨娘聊了會兒天,見二姨娘乏了,這才拿著繡屏帶著綠綺綠蘿往外走,路過小花園的時候,看著含苞待放的花骨朵,自然免不了采摘一些。 把繡屏塞到綠蘿手中,顧清宛走到花盆邊上,瞅著最新綻放的幾簇鮮花,細細的看著,腦子里迅速的轉著,能用這些制些什么護膚藥膏,花兒已經開的很艷了,要是再不拿來用,可就要敗了,那樣豈不是很可惜啊。 這幾天她都在收集各種花瓣,卻沒有制作,在把費mama弄走之前,她屋里是不能弄這些東西的,每天晚上偷偷的給二姨娘制藥就夠費精力了的,若是一個不小心被費mama發(fā)現告訴了大夫人,她肯定是麻煩不斷,光會點兒繡活就像折騰死人一樣這么折騰她,要是發(fā)現她還會制作護膚藥膏,還指不定要她怎么當牛做馬呢。 不說別的,這樣一來,對她的看護定會越發(fā)的嚴,到那時她要想逃出去怕是比登天還難,她可沒忘記這是京城的寧國侯府,不是鄉(xiāng)下的小家小戶,一不小心會出人命的,重活一世不容易,她可不想平白無故的丟了命。 顧清宛想著,沒注意手上不知不覺用了勁兒,將一朵開的正艷的花兒給折了下來,顧清宛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耳邊傳來一聲呵斥:“誰讓你折花的!” 被寧雪玉這么一喝,顧清宛這才回過神來,抬頭望去,眼前站著七八個年紀十多歲的姑娘,姹紫嫣紅的,個個衣著華貴,看著她的目光中均帶著一絲不屑,似乎在惱恨顧清宛饒了她們賞花的興致。 來摘花自然得挑沒人的時候,這個道理顧清宛還是懂得的,經過這幾天的觀察,她發(fā)現每日里這個時間點兒小花園剛好沒人,所以在二姨娘那兒用了午飯之后,便直接到了小花園,誰成想卻碰到了一群貴女,顧清宛忍不住扶額,直嘆流年不利,正當顧清宛尋思眼前都是些什么人時,從那群貴女之中傳來一個尖銳的聲音。 “寧雪玉,這位姑娘是你家的什么人,怎的這么沒規(guī)沒矩,見了我們不見禮倒也罷了,怎么連柔佳郡主也不放在眼里?” 聽到這話,顧清宛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心中卻是十分鎮(zhèn)定,從容的往前走了幾步,明知道那群人里面有郡主在,卻是沒有彎腰行禮,而是震驚的看著在各世家貴女簇擁之中的那個約莫十二三歲年紀的華服女孩兒,這舉動,讓站在柔佳郡主不遠處的寧雪蓮看了,心里不由得冷哼一聲,眸底浮出一抹幸災樂禍。 今日柔佳郡主和依依郡主來寧國侯府的事情被她和寧雪玉兩人共同隱瞞了,故而顧清宛并不知情,這會子才會被殺個措不及防??粗櫱逋?,寧雪蓮輕蔑一笑,這等沒見過世面即便她不從中使手段算計她,她自己也會被自己陷入危險的境地,柔佳郡主是什么身份?那可是當今最受寵貴妃的侄女,從小被接到貴妃身邊撫養(yǎng)長大,聽說還深的皇上喜愛,五歲時便被封了郡主,從小便是被眾星捧月的金枝玉葉,說句大不敬的話,就是宮里真正的公主也沒她來的金貴。 而這位所謂的金枝玉葉,最討厭的就是別人在她面前沒規(guī)矩,寧雪沫那個傻子這么直直的看著柔佳郡主,不惹怒她才怪! 哼!怒吧!大怒了才好呢,好替她報仇,順便再看一出好戲。 果然,柔佳郡主臉色立即沉了下來,原本就不友善的目光變得更加銳利,“哪里來的小蹄子,敢這么看著本郡主,來人,給本郡主——” “掌嘴”兩個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顧清宛便急急的行禮打斷她,誠惶誠恐道:“郡主息怒,沫兒有幸見得郡主,一時間被郡主的美麗與尊貴所震懾,才對郡主無禮,若郡主怪罪,沫兒甘愿受罰?!?/br> 像柔佳郡主這個年齡的女孩子最喜歡聽的便是別人夸她長得漂亮,而顧清宛最重要的一句話,便說到了她的心坎上,當下,柔佳郡主的心情驟然變好,看著彎腰行禮的顧清宛,嘴角翹起,“哦?你當真覺得本郡主美麗尊貴?” “當真!沫兒先前就聽二jiejie與四meimei說起過柔佳郡主似九天玄女下凡,是人間仙子,之前不得見,心里深感遺憾,不料今日便見到了,果然如她們倆所說,不過沫兒以為,郡主比仙女還要多出幾分貴氣,所以,沫兒見到郡主才······”顧清宛不疾不徐的開口說著好聽的話,沒有女孩兒不喜歡別人稱贊的,看著這個柔佳郡主滿臉高傲的神色,想必也不例外,果然不出她所料。 “呵呵,倒是一個會說話的姑娘,今日本郡主心情好,暫且不與你計較了,免禮吧,對了,你方才說二jiejie?四meimei?莫非你就是外面?zhèn)餮砸丫脤巼罡纳底尤媚铮俊比峒芽ぶ魃舷麓蛄恐櫱逋?,頗有興致的問道。 “你才是傻子,你全家都是傻子!”聽了柔佳郡主的話,顧清宛忍不住在心里腹議了一句。沉吟了片刻,張嘴剛想回答柔佳郡主的話,不過卻被一個聲音搶在了前面。 只見寧雪蓮裊裊婷婷的向柔佳郡主行了禮,柔柔的開口道:“回柔佳郡主的話,她便是臣女的三meimei寧雪沫,也是郡主口中所說之人,雖然三meimei的腦袋出了點問題,但謠言誤人,讓三meimei跟著受了不少委屈?!?/br> 寧雪蓮意有所指的話,讓在場的貴女眼中閃過一抹復雜的神色,多數輕蔑的眼神變成了憐憫,這讓寧雪蓮看了氣憤不已,方才以為寧雪沫那個傻子惹怒了柔佳郡主,勢必逃不了柔佳郡主的重罰,柔佳郡主的性子姨娘可是替她細心揣摩過的,素來喜歡別人迎奉她,聽說就連寧雪玉平日里見到柔佳郡主都是小心翼翼的在收斂鋒芒的同時,也違背意愿的迎合她,不敢將自個兒囂張跋扈的性子使出來,而寧雪沫那個傻子竟然歪打正著,幾句話便化解了柔佳郡主的怒氣,著實讓人氣憤。 剛剛她故意提及寧雪沫那個傻子腦袋有問題,原本的意思是想讓這些世家貴女厭棄她,沒成想卻是事與愿違。 “我看著她挺好的啊?!甭犃藢幯┥彽脑挘峒芽ぶ黪局碱^,不解的說了一句。 不給顧清宛說話的機會,當柔佳郡主的話剛說完,寧雪蓮就飛快的且狀似為難的接了句,“柔佳郡主,您有所不知,三meimei她——她——” 說到這里,頓了頓,一幅欲言又止且神色哀戚的模樣,讓人看了心生不忍,隨后還特意拿帕子擦了擦根本就沒有任何淚痕的眼角,換了話題道:“柔佳郡主,前面不遠處有一株盛開極艷的花,不若咱們去瞧瞧吧,別讓三meimei壞了大家賞花的興致?!?/br> 畢竟是別人的家務事,柔佳郡主也不好多說什么,見寧雪蓮換了話題,她也就跟著說道:“也好,你前面帶路?!?/br> 本來顧清宛就不喜應付這些場面,讓寧雪蓮把她們哄走也是好的,至于寧雪蓮說的話對她來說無痛無癢,也就隨她去了。 悄無聲息的來,浩浩蕩蕩的走,不過一盞茶的功夫,顧清宛便見識到了什么叫古代的大家閨秀。站在一旁的綠蘿綠綺兩人見其他人都走了,只留了寧雪玉一人站在原地,眼瞅著寧雪玉雄赳赳氣昂昂的上前,綠蘿忙站到顧清宛前面擋住,顧清宛心下感動,正想有什么法子可以補救,卻見寧雪玉走到跟前,臉色欣喜的看著綠蘿手中的繡屏,“你的繡屏繡好了??!” 話說剛才寧雪玉一直未出聲,就是因為瞅見了綠蘿手中已經繡好的屏風,要不是礙于那么多人在場,她早就上去搶了,又何苦等到人都走完。 她正想著再過兩日她就該繡好了,沒想到她已經繡好了。 綠綺見她直奔繡屏而來,忙拽緊了,抓住一角繡屏的寧雪玉瞪著她,氣呼呼的道:“快松手,不然拽壞了!” 顧清宛聽得滿臉黑線,忍不住扶額,到底是誰該松手啊,再見寧雪玉眼中流露出的那種勢在必得的神色,顧清宛心中頓時一緊,她繡屏風可是有目的的,一來是為了鏟除費mama,二來是為了能出府一趟,可不能被寧雪玉破壞掉,不管她是因為什么而對繡屏有了邪念。 “咦,你們在做什么呢?” 正當寧雪玉與綠蘿兩人較勁時,一個八九歲的小姑娘滿眼好奇的走了過來,她頭上只梳了個簡單的雙鬟發(fā)式,幾朵半寸大小的寶石珠花點綴其中,若隱若現,身上穿著綢緞繡有海棠花的小襖兒,寶藍百褶織金群,腰系金蕾絲嵌寶珠香囊,嬌艷中帶著端莊,華貴之余又不失清爽,淡淡妝容,將她的美貌襯的恰到好處。 在她身后跟著與其年齡相仿的兩位貴女,三人一起很快便走到了近前,那小姑娘撲閃著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盯著兩人手中的繡屏,再一次開口道:“哇,好漂亮的繡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