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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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里,頓了頓,佯裝出冥思苦想的樣子,片刻之后亮著一雙眼睛道,“王妃jiejie要不你就退讓一步,把那個寧三姑娘給退了,咱們另外再挑一個,如何?” 洛王妃聽了依舊沒有做聲,氣的李側(cè)妃緊咬著牙齒,撕扯著手里的帕子,哼,我倒是要看看你能高傲到什么時候去。洛王妃的態(tài)度不僅惹惱了李側(cè)妃,更是氣煞了孫老夫人,只見她一連幾下拍著旁邊的桌子,厲聲道:“你瞧瞧她那是什么表情?說再多她也聽不進去,反正她就是來跟我作對的。” 逸兒好不容易點頭答應,無論如何她都不會讓人破壞這門親事,瞥了眼臉色鐵青的孫老夫人和一臉幸災樂禍的李側(cè)妃,洛王妃牽了牽嘴角,直接扭頭吩咐旁邊的大丫鬟道:“這會子王爺應該在書房,去把他請過來?!?/br> 那丫鬟應聲退下了,孫老夫人見此,也不說話了,重新端了一杯茶緩緩的喝著,她相信縱容王爺來也不會同意一個庶女做他的兒媳的,這個養(yǎng)子的脾氣她知道,最是要面子的人。 才一盞茶的功夫,洛王爺就急匆匆的趕來了,進了屋,還未來得及給孫老夫人行禮,孫老夫人便急不可耐的直接開口問道:“逸兒定下了與寧國侯府三姑娘的婚事,這事你可知道?” 聽到這話,洛王爺一怔,不由拿眼瞥向坐在一旁的洛王妃,這事是她做主的,老夫人這么問,難不成那寧國侯府三姑娘有什么不妥之處?要不然老夫人也不會這么急迫的問他。 洛王爺瞥了洛王妃一會兒,洛王妃卻連眼皮都沒抬一下,更別說看他了,只安靜的坐在那里,斂了眉,讓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洛王爺瞧了,不禁皺起了眉頭,隨之抬眸看向?qū)O老夫人,應道:“與寧國侯府結(jié)親的事情,是我跟寧老侯爺提的。” “那你可曾提過定的是哪位姑娘?”孫老夫人皺著眉頭,緊跟著又問了一句。 聞言,洛王爺搖了搖頭,“只是提了結(jié)親之意,并不曾說過是哪位姑娘,怎么?寧三姑娘有什么問題嗎?” 也不怪洛王爺不知道,他貴為王爺,每天日理萬機的,朝堂上的事情還處理不過來呢,又豈會知道寧國侯府的一個小小的庶女,而且他之前答應了蘭逸軒的婚事由洛王妃做主,就更不會插手去管了。 “問題大了,王爺你可知那寧三姑娘不僅是個庶出的,而且身子骨孱弱,受點兒風寒都能發(fā)起高燒,二公子可是我們洛王府正兒八經(jīng)的嫡子,寧國侯府也太過分了,竟然拿個庶女打發(fā)我們,還是身體孱弱的庶女,這不是侮辱我們二公子瞧不起我們洛王府么。”不等孫老夫人再開口,站在旁邊的李側(cè)妃就義憤填膺的說道,一副為蘭逸軒抱怨的樣子。 說完,一雙美眸為難的看向洛王妃,欲言又止的模樣,像是掙扎了好一會兒,才鼓起勇氣再次對洛王爺說道:“王爺,你幫著勸勸王妃jiejie吧,妾身和老夫人勸了jiejie,可是jiejie不聽,像是著了魔似的,一心認準了寧三姑娘,可是,可是那寧三姑娘的確配不上二公子啊,她自己的身子都照顧不好,以后可怎么照顧二公子啊。” 說到最后,拿著帕子擦了擦眼角沒有的淚水,掩在帕子下面的嘴角露出一絲冷笑,眼睛里卻是含著淚珠,一副心疼蘭逸軒的模樣。不得不說,李側(cè)妃的演技不是一般的高,若是在現(xiàn)在,說不定還能得個影后獎呢。 聽到這話,洛王妃冷冷的瞥了李側(cè)妃一眼,輕嗤一聲,她哪里是真心為逸兒鳴不平,明明就是諷刺逸兒腦袋有疾不受寧國侯府待見,諷刺她被豬油蒙了心,而王爺最忌諱的就是人家這么說,只要王爺與寧國侯府置了氣,這樁親事就是想成,簡直難比登天,其實給逸兒娶個庶女她很開心,就是年紀小了點兒,不過好在懂事知禮。 李側(cè)妃話音剛落,這時候?qū)O老夫人又接著開了口,只見她沖著洛王妃冷冷一笑,“哼,不知好歹,嫣兒貴為嫡女,端莊溫和,知書達理,又孝順父母,她就是瞧不上,也不知道心是不是黑的,竟然給自己兒子找了這么一個媳婦,真是造孽喔?!?/br> 果然如洛王妃所料,洛王爺聽了李側(cè)妃的話立即就變了臉色,緊接著又聽了孫老夫人的話,臉色便越發(fā)的難看了,他不介意與寧國侯府結(jié)親,可給逸兒娶個庶女回來,那不是委屈了逸兒么? 想到這里,洛王爺又拿眼去看向洛王妃,眼里就帶著質(zhì)問的意味,洛王妃站起身子,稍稍整理了下衣服,方才冷然的開口道:“王爺,寧三姑娘的親事是臣妾定下來了的,那姑娘臣妾看著喜歡,不管她是不是庶女的身份,臣妾中意她,只要洛王府想要,寧國侯府不敢不給?!毖酝庵?,不是寧國侯府不待見逸兒,而是她相中了寧三姑娘,寧國侯府即使心里不愿意,也不敢拒絕。 說到這里,頓了頓,一雙鳳眸從孫老夫人和李側(cè)妃身上掃過,“逸兒是我的命,我不會害他,再者,定親之前我就問過逸兒了,是逸兒同意之后,我才去寧國侯府定的親。至于寧三姑娘的身體,只是偶感風寒,并不是身體孱弱,何況就是她身子不好,經(jīng)過幾年的調(diào)養(yǎng)也會好的差不多,洛王府那么多的藥,難道還調(diào)理不好一個小姑娘的身體么,再說了,逸兒自己喜歡,我想王爺也不想讓逸兒娶個身份匹配的卻不是喜歡的姑娘回來吧?” 洛王妃前一半的話用的是臣妾,后一半的話用的卻是我,表明了在此事上她不好妥協(xié),就算王爺要孝順孫老夫人,不想忤逆孫老夫人的意思,但也不能拿逸兒的婚事當墊腳石。 這話的意思洛王爺很清楚,也很心痛,她還是介意逸兒的事情,他欠她的太多,當年若不是他執(zhí)意帶逸兒進宮,就不會發(fā)生那件事,逸兒也不會傷了腦子,如果逸兒好好的,現(xiàn)在恐怕已經(jīng)是洛王府的世子爺了,何需為一個庶女起爭執(zhí),是他對不起她們。 洛王爺眼底流露出的傷痛看的王妃心一滯,忙將眼睛瞥向遠處。坐在上位的孫老夫人以及站在她旁邊的李側(cè)妃聽了洛王妃的話,差點沒被氣死,這親事還沒正式定下呢,就想著把府里珍貴的藥材往一個小庶女那里送?簡直不把她們放在眼里。 李側(cè)妃撕扯著手里的帕子,差點兒咬碎一口銀牙,冷哼一聲,皮笑rou不笑的說道:“王妃jiejie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就算將來二公子和寧三姑娘定了親事,你也不能拿著王里的藥材去給寧三姑娘補身子,這事若是傳了出去,讓人家寧國侯府還如何在京城立足,怕是誰見了都會說一句寧國侯府窮的竟然連女兒都養(yǎng)不起了,你這不是把寧國侯府往火坑里推嗎?” 在李側(cè)妃心目中,王府里的所有東西將來都是她的輝兒的,怎么可能會眼睜睜的讓洛王妃拿去送給別人。 “本妃送藥材給未來媳婦,誰敢亂嚼舌根,不怕得罪洛王府?再者,只要逸兒喜歡,就是被別人說又能怎樣?為了逸兒我可以連命都不要,又豈會在乎一些流言蜚語?!甭逋蹂辉偃套專淅涞钠沉搜劾顐?cè)妃,一句話堵死了她。 “王妃jiejie不在乎,難道寧國侯府也跟王妃jiejie想的一樣嗎?恐怕不盡然吧?”李側(cè)妃嘴角劃過一絲陰笑。 聽到這話,洛王妃不由得蹙起了眉頭,直截了當?shù)牡?,“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再想些什么,擔心寧國侯府是假,怕我從府中拿走藥材是真吧,李側(cè)妃,你就這么確定,你的兒子會成為洛王府的世子么?” 被人揭穿秘密,李側(cè)妃不由惱羞成怒,狠狠的瞪了洛王妃一眼,隨之眼里閃現(xiàn)著淚花,可憐兮兮的扭頭看向洛王爺,軟聲細語的說道:“王爺,妾身絕對沒有那個意思,是王妃jiejie冤枉妾身,你一定要相信妾身啊?!?/br> 說到這里,拿著帕子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淚水,抽抽搭搭的朝洛王妃控訴道:“meimei一心為王妃jiejie和二公子著想,王妃jiejie為何要如此想meimei,meimei心里絕對沒有那個意思啊,meimei知道,二公子是王府的嫡子,將來自然由他接替王爺,meimei一直以來都是這么想的,也是這么教導大公子的,還望王妃jiejie不要被小人蒙蔽,聽信讒言啊?!?/br> 李側(cè)妃是個十足十的大美人,如今美眸含淚,欲滴未滴的模樣,委屈的看著洛王爺,若是換成一般男子,怕是已經(jīng)被她這般模樣勾了心魂,只可惜眼前站著的是戎馬一生的洛王爺。 洛王爺皺著眉頭看著洛王妃,見她聽了李側(cè)妃的控訴后卻是一眼不發(fā),靜靜的望著某一處怔神,無奈的嘆了口氣,對李側(cè)妃說道:“你別多想,王妃沒那個意思?!?/br> “王爺?”顯然沒料到洛王爺會如此說,李側(cè)妃睜著眼睛,不可思議的叫了一聲,張了張嘴,想說些什么,可對上洛王爺冰冷的眼眸,到嘴邊的話又生生的給咽了回去,憤恨的咬著下嘴唇,來回撕扯著手中的帕子,心底對洛王妃的恨意不由得又加深了一層。 顯然站在一旁的洛王妃也沒料到洛王爺會幫她說話,不由拿眼望去,正好對上了洛王爺心痛的眸子,洛王妃的心一跳,慌忙移開視線,瞥向遠處,恰好見蘭逸軒走了進來,洛王妃忙迎上前去,抓了他的手,問道:“逸兒怎么來了?是擔心母妃妥協(xié)嗎?” 蘭逸軒捏了捏洛王妃的手,抬眸掃向了在場的所有人,俊美的臉上帶著純真的笑容,疑惑的問道:“逸兒的婚事不是由母妃做主嗎?誰還敢有疑問?是父王嗎?” 說著,把目光投向洛王爺,“父王不同意逸兒的婚事嗎?” 洛王爺見蘭逸軒進來,原就有幾分詫異期間還夾雜著三分欣喜,看著逸兒比以前長大懂事了不少,洛王爺?shù)睦⒕沃氖嫣沽诵?,這會子聽到蘭逸軒的問話,忙笑道:“逸兒喜歡就好,父王沒有不同意?!痹捓锞箮е┯懞玫囊馕?。 洛王爺說完,看著蘭逸軒,張了張嘴,還想再說兩句,蘭逸軒仿佛像是知道似的,同一時刻將目光投向洛王妃,不給洛王爺開口的機會,彎了眼睛翹著嘴角,天真無邪的說道:“母妃聽到了吧,父王他也不反對,逸兒餓了,母妃不是答應逸兒要親手給逸兒做菜吃的么,咱們現(xiàn)在就去吧?!?/br> 洛王妃聽了,沖著蘭逸軒嫣然一笑,剎那間猶如盛開的曇花,幽雅絢麗,卻是短暫,不再理會屋子里的眾人,牽著蘭逸軒的手便往屋外走去,自顧自得問話,聲音說不出來的輕柔,“逸兒想吃什么?水晶餃子?糖醋排骨?還是……” 蘭逸軒就像陣風似的,就這么才露臉就走了,連個禮都沒行,仿佛除了洛王爺和洛王妃,壓根就沒看到其他人似的,坐在上位的孫老夫人眼睛陰毒的盯著母子倆離去的背影,恨不得盯出個窟窿出來,隨之垂了眸,轉(zhuǎn)動手中的佛珠,叫別人看不出她在想些什么。 對于蘭逸軒的行為,不僅孫老夫人惱怒,李側(cè)妃更是氣的怒不可遏,卻又發(fā)泄不得,只得攥緊了帕子,咬牙切齒的瞪著母子倆的背影,后無意間瞥見洛王爺直直注視著洛王妃母子倆的背影發(fā)呆,還有眼底流露出來的某種渴望,本來就陰沉的臉色現(xiàn)在卻是越發(fā)的鐵青了,氣的將手帕絞了又絞,一口銀牙差點沒咬碎了。 一雙美眸像是啐了毒的針似的,直直的射向洛王妃和蘭逸軒,這個傻子到底有什么好,連餓了都要找娘親,跟她的輝兒根本就沒法比,可王爺卻遲遲不肯立世子之位,就是為了顧及她們母子倆的感受。 憑什么?她屈居側(cè)妃之位難道還不夠嗎?難不成王爺準備讓一個傻子將來接掌洛王府嗎?他一個人傻了,難道要全王府的人都跟著他一起傻嗎?李側(cè)妃越想越不甘心,美目流轉(zhuǎn),暗暗的瞥了眼一言不發(fā)的孫老夫人,嘴角微微翹起。 “王爺,不是說二公子最近好多了嗎?怎么來了也不見他給老夫人請安?是不是王妃jiejie忘記教他了?”這話說的,明面上是在為孫老夫人鳴不平,暗里卻是在譏諷蘭逸軒不懂規(guī)矩,洛王妃不會管教。 ☆、第六十六章:被滾湯潑了一身 直直的注視著洛王妃和蘭逸軒母子倆背影的洛王爺,聽了李側(cè)妃的話,下意識的皺緊了眉頭,瞥了一眼閉目養(yǎng)神的孫老夫人,方才看向一旁的李側(cè)妃,淡淡的說道:“逸兒的事情用不著你cao心,你若是閑著無聊,就多關心關心輝兒。” 說完,不再理會李側(cè)妃,朝孫老夫人微躬了躬身子,就直接走了出去。 看著洛王爺離去的背影,李側(cè)妃氣得胸口劇烈起伏著,牙齒咬的咯嘣咯嘣直響,手中的帕子更是絞了又絞,一張美麗的臉龐鐵青著,可礙于身邊的孫老夫人,只能拼命的壓抑著想摔東西的欲望。 在顧清宛拒絕了寧雪蓮寧雪玉的第二天,大夫人身邊的容嬤嬤一大早的就親自來請顧清宛。 顧清宛用過早飯,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只是淡然一笑,“哦,是嗎?不知母親有何吩咐?我正巧要去給母親請安呢?!?/br> 面上淡定,心里卻在暗自嘀咕,大夫人又要起什么幺蛾子,明知道她會去請安,還讓容嬤嬤跑這一趟,難不成只是告訴別人她請安去晚了?不對,大夫人不會做這么沒殺傷力的事情,再說了,這個時辰根本就不晚,莫非是逮到了什么機會想要尋她的麻煩? 顧清宛左思右想了一會兒,確定最近一段時間沒有做讓人懷疑的事情,稍稍放了心,想不通,索性就不想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 “夫人昨兒白天偶感風寒,身體不適,讓老奴來請三姑娘去侍疾?!比輯邒叽瓜卵酆?,讓人看不清她在想些什么,不過說話時的聲音卻是非常恭敬,叫人挑不出錯來。 從威遠侯府回來,寧老夫人處罰了寧雪玉開始,大夫人就盯上了她,這并不奇怪,大夫人的性子素來霸道慣了,怎么可能容忍一個庶女翻出她的手掌心,只是之前幾天她一直病著,寧老夫人免了所有的請安,她尋不到機會,眼下她的病好了,大夫人便有借口使喚她了。 顧清宛點點頭,面上恭敬無比的道:“給母親侍疾是我應該做的,容嬤嬤先請,我隨后就到。” 兩刻鐘后,顧清宛便帶著綠蘿進了大夫人的屋子,恭恭敬敬的行了禮,只是大夫人正在閉目養(yǎng)神,仿佛不知道顧清宛來了似的,她不開口,顧清宛便不能起身,只能半福著身子,這個姿勢可是非常考驗一個人的忍耐力啊。 半福著身子大半晌也不見大夫人說免禮,顧清宛不禁暗暗抬眸望去,只見一個丫頭正在給大夫人捶腿,而大夫人則在閉目養(yǎng)神,像是睡著了似的,見此,顧清宛忍不住在心底爆粗口。 尼瑪?shù)?,她就知道來了準備好事,往常充裝木頭樁子,好歹是站著的,這次倒好,直接半福著腰,若是像這樣站上半個時辰,不死也得脫層皮。 他娘的,大夫人真不是一般的狠毒,這種陰損的法子都能想的出來,這個姿勢比直接蹲馬步還要累人。 就在顧清宛破口大罵,雙腿快要堅持不住時,耳邊傳來了容嬤嬤的聲音,顧清宛抬眼,就看見容嬤嬤湊到大夫人耳邊,輕聲道:“夫人,三姑娘來了?!?/br> 聽到這話,顧清宛輕輕的舒了口氣,終于熬過去了,原本以后大夫人會立馬讓她起身,可誰知左等右等,大夫人好半天才睜開眼睛,盯了顧清宛好一會兒,方才慢慢露出一個笑容,“三丫頭來了?!边@話說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剛知道顧清宛來了一樣。 顧清宛暗自磨牙,卻又無可奈何,現(xiàn)在情況不明,她不好直接對上大夫人,她是不怕,但是擔心對上大夫人后,會給二姨娘帶來麻煩,到時候她可以拍拍屁股走人,可二姨娘卻是要在寧國侯府生活一輩子的,她不能這么自私。 聽到大夫人開口,顧清宛方才站了起來,忍著雙腿的麻木和疼痛,面上卻是露出一臉關切的模樣,緊張兮兮的看著大夫人,擔憂的道:“母親可好些了?聽容嬤嬤說母親病了,沫兒卻什么忙都幫不上,只能在心底干著急?!?/br> 大夫人聽了,微不可查的蹙了下眉頭,隨后微笑著說了一句,“我知道你是個孝順孩子,也到用膳的時間了?!?/br> 容嬤嬤早已指揮人,擺好了一桌子的早點,大夫人從軟塌上起身,然后一雙眼睛直直的看向顧清宛,到了這個節(jié)骨眼,顧清宛哪里還有不明白的道理,大夫人這是要她伺候吃飯呢,黑黝黝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轉(zhuǎn)了轉(zhuǎn),顧清宛暗地里活動了下還有些麻木的雙腿,隨后一臉笑瞇瞇的上去,親熱的扶著大夫人。 “母親慢點,小心腳下?!?/br> 當著一屋子丫鬟婆子的面,大夫人與顧清宛親如一對母女。眨眼間,一眾人轉(zhuǎn)進了偏房。 大夫人吃飯有專門的地方,飯桌一向擺在靠近正廳的偏房,那里除了一日三餐之外,并沒有別的用途。顧清宛扶著大夫人一路走過來,顧清宛只覺得大夫人將她身上所有的重量全部壓在了她身上,若不是這幾日身體狀態(tài)好了不少,這會子怕是兩個人都得摔在地上不可。 顧清宛邊走邊暗自磨牙,他奶奶的,別讓她抓住機會,不然非得整死她不可。 麻痹的,打從穿越過來,還從未受過這么憋屈的窩囊氣,此仇不報,絕不離開寧國侯府。 大夫人淡淡的瞥了顧清宛一眼,見她的額頭上已經(jīng)滲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嘴角不由微微上翹,眼底劃過一抹譏諷,隨后佯裝關心的道:“三丫頭這是怎么了?怎的出了這么多汗?” 奶奶的熊,這不是明知故問么,顧清宛在心底腹議了一句,面上卻是咬牙道:“沒什么,或許是風寒還沒完全好的緣故,母親不必擔憂。” 進了屋,大夫人落了座,這時候,容嬤嬤已經(jīng)吩咐人擺好了八仙桌,兩三張圓凳隨意地放在一邊,顧清宛環(huán)視了一圈屋子,見到處都是名貴的古董玉器,不由笑了笑。 站在一旁一直注意著她的容嬤嬤見她微笑,問道:“三姑娘在看什么?” 像是被別人窺探到了小秘密一樣,正在四處掃描的顧清宛,聽到容嬤嬤的話,忙紅著臉低垂了腦袋,嗡嗡的回道:“沒,沒看什么,只是覺得母親果然是大家風范,就是老太太的屋子里也沒有這樣值錢的擺設?!?/br> 大夫人出身一品官員府,家中亦是名門望族,多年來又一直把持著寧國侯府的中饋,自然是有錢的,而且還不是一般的有錢呢,單從寧雪蘭出嫁時的嫁妝上就能看的出來。當然,寧雪蘭出嫁的時候,她還沒有被綁架來,可架不住院子里有一個愛說話的丫頭,這些事情她都是從綠蘿口中得知的。 聞言,容嬤嬤笑道:“三姑娘說笑了,夫人屋子里的擺設都是尋常見的東西,老夫人屋子里那才叫值錢呢,只是她老人家說看了晃眼,便都收了起來?!?/br> “哦,是這樣啊,怪不得我沒有見過。”顧清宛盯著離八仙桌不遠處的那道多寶格,上面擺著各種各樣名貴的古董玉器,盆景,尤其是一座由羊脂玉雕刻而成的彌勒佛,那種純潔的乳白色,簡直讓人看得眼睛都掉出來。 瞅著這些,顧清宛不得不感慨,大家族果然不一樣,底蘊十足,單單這一座白玉無瑕的彌勒佛便足夠普通人家生活十輩子還有余的了。 大夫人冷眼瞧著,以為顧清宛被震懾住了,不由冷笑一聲,眼底劃過一抹譏諷,上不了臺面始終上不了臺面,即使被洛王妃相中,做了洛王府的兒媳又能怎樣,還不是一個什么都不懂的庶女?跟她的蘭兒玉兒根本沒發(fā)比。 這屋子里的擺設大夫人是故意讓顧清宛看到的,她知道平時老太太賞了不少東西給她,另外前幾日洛王妃也派人送了不少過來,但她屋子的擺設,可未必比洛王妃送來的差,她就是想要警告顧清宛,自己的身份地位絕對不容許一個小小的庶女踐踏!不管之前的事情是她有意為之還是無意為之。 想到這里,垂下眼簾,她是寧國侯府的當家夫人,是她的嫡母,她再如何厲害,也不能翻出她的手掌心,瞥了下一臉震驚的顧清宛,大夫人收斂了心緒,淡淡的道:“準備開飯吧?!?/br> 大夫人話音剛落,便有個小丫鬟走上來,手中拎了個小小的黃銅水壺,倒了小半盆的熱水,立在大夫人旁邊的另一個小丫鬟忙為她挽起了袖子。 “你不知道,你那個二姐,真是不像話?!贝蠓蛉艘贿呄词郑贿吚淅涞牡?,“昨兒晚上讓她在這里,做什么事情都只是說一下動一下,不說就傻愣愣的站在那兒,什么都不知道干,說她兩句吧,就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似的,擺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哪里像是個大家閨秀,外人不知道還以為我怎么虐待她了呢?!?/br> 聽到這話,顧清宛只微微一笑,并不接話,大夫人瞥了眼,接著說道:“像她那種做派,別人會覺得,庶出就是庶出,怎么都上不了臺面,即使使出渾身解數(shù),哄得老太太喜歡,也依舊改變不了。” 顧清宛只扯著嘴角微笑,沒有應聲的意思,仿佛聽不出大夫人在指桑罵槐。 面上如此,心里早已經(jīng)把大夫人從頭到腳罵了一個遍,尼瑪?shù)?,這個大夫人也真是夠夠的了,先是害她半蹲著馬步,現(xiàn)在又來指桑罵槐,真當她是好欺負的。 見顧清宛不答話,大夫人心中惱怒,也不知道是真傻還是在跟她裝傻,她都說的這般露骨了,她卻像是個沒事人一樣,抬眸示意了眼旁邊的容嬤嬤,容嬤嬤會意,連忙勸道:“夫人何必與二姑娘置氣,她畢竟是在三姨娘跟前養(yǎng)大的,從小沒跟著夫人,不懂事也是有的,再者說三姨娘還是個那樣的出身,雖然有老夫人在一旁看著,但老夫人畢竟年紀大了,有些事情總是顧及不到的?!?/br> 容嬤嬤這話說的可是相當?shù)那擅畎?,明擺著是譏諷三姨娘的出身不好,管教不了寧雪蓮,暗里的那層意思又何嘗不是譏諷她?眾所周知,二姨娘出身農(nóng)家,比起三姨娘,家室也好不到哪里去,而寧雪蓮好歹有寧老夫人在邊上看著,有什么不對能管教一下,可她卻是二姨娘一手帶大的,真要比較起來,還不如寧雪蓮呢。 尼瑪?shù)?,果然姜還是老的辣!顧清宛腹議了一句。 大夫人冷冷的道:“還是從外面請個教養(yǎng)嬤嬤來,好好管教一下的好,三丫頭,你說是不是?” 一聽大夫人問她,顧清宛像是剛剛反應過來似的,一臉惶恐的朝大夫人福了福身子,“母親說的是。”表現(xiàn)出一副你說的什么都對,一切都聽你吩咐的樣子來。 瞅著顧清宛誠惶誠恐的樣子,大夫人的心情稍稍好了些,心道,瞧她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跟她那個娘一模一樣,看著就心煩,或許之前的事情都只是一個巧合,她高估了她。 寧國侯府歷經(jīng)百年,行事作風與乍富新貴差別很大。早飯擺在桌子上,雖然不過四菜兩湯兩點心,但樣樣都做的很精致,想來也是用了心思的。 大夫人落座后,瞥了眼顧清宛,容嬤嬤見此,忙就向顧清宛使眼色,意思讓她親自為大夫人布菜。 顧清宛呆立在一旁,神色愣愣的盯著不遠處的多寶格,像是沒瞧見一樣,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見此,大夫人立即不樂意了,感情她剛才說了那么多,這丫頭純粹當了耳旁風,一丁點兒都沒聽進去,榆木腦袋,大夫人壓著心中的不悅,淡淡的開口道:“三丫頭啊,你大姐未出嫁的時候,凡是吃飯,都是站在我身邊替我布置的,那才是孝道?!?/br> 聽到這話,顧清宛在心底暗罵了一句,麻痹的,孝順屁的道!她才不相信呢。心里這般想著,面上卻是眨了眨眼睛,吶吶的說道:“母親,不是沫兒不知道孝順,只是,只是沫兒笨手笨腳的,怕不小心弄壞了什么,再惹了母親生氣,那沫兒可就難辭其咎了?!?/br> 今兒大夫人打定了主意要教訓顧清宛一番的,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哪里容許顧清宛退宿,頓時裝出一副慈母的樣子,“你不用怕,橫豎我不怪你就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