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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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已經(jīng)下定決心要走的人了,自然不想再留下任何的痕跡,可若是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瑞親王妃病逝,她一輩子都不會心安的,再者,如果要是將來讓依依郡主得知她會醫(yī)術的事情,再回想今日,她沒有出手相救,恐怕她會恨她一輩子的吧。 她當成親jiejie一樣的朋友,卻對她母妃見死不救?不要說別人,就是顧清宛自己越想心里都越疼。末了,磨了磨牙,特么的,豁出去了!便硬著頭皮跟了進去,緊隨而來的綠蘿和木雅見狀,忙也跟著進了屋。 一進屋,一股子藥味便沖了上來,顧清宛斂了斂呼吸,立即感覺到,這屋子里要比外面熱上幾倍不止,越往里走,熱氣越重,藥味越濃,好在顧清宛前世里自小聞慣了各種中藥味,對這些藥味還是可以忍受的。 繞過鏤空雕花的紫檀木屏風,顧清宛方才看見屋里的情況,床前整整擺了四盆燒的旺旺的火爐,不僅如此,臨近窗戶的地方還擺了兩盆,窗戶關的死死的,一丁點風都透不進來,雖然外面的天氣是有些冷,可也不至于在屋里燒這么多爐子吧。 雖然煤炭本身沒有毒,但再不能充分燃燒的情況下會產(chǎn)生一氧化碳的,一氧化碳是有毒氣體,如果不能將氣體及時排出去,很容易要人命的,怪不得瑞親王妃的病那么嚴重,對于本來身體就虛弱的病人來說,一點點的毒素都會輕易的要了命。 看著一盆盆燒的旺盛的爐子,顧清宛忍不住蹙緊了眉頭,要不是礙于屋子里還有其他人在,真想用水都給她澆滅嘍,極力忍住想動手的意念,顧清宛隨著依依郡主的目光朝床榻望去,便瞧見床上坐著個臉色蒼白的夫人,盡管臉色不大好,但還是可以看得出來她長得很美,看她的長相,顧清宛便可以斷定她是依依郡主的母妃了,因為兩人長得實在是太像了。 除了瑞親王妃之外,床榻上還坐了一位老夫人,顧清宛沒見過,也不認識。不知道兩人說了什么,只見那老夫人拍著瑞親王妃的手,走的近了,方才聽到那老夫人軟了聲音道:“先別說話,讓太醫(yī)給你好好診治,等你身子好了,我們母女倆再說個夠?!闭f完,眼眶里隱含有淚。 這個時候,顧清宛才聽出來,原來那位老夫人是瑞親王妃的母親,也是,女兒病重,身為母親,怎么可能不來見女兒最后一面。 那邊瑞親王妃聽了那老夫人的話,輕輕的搖了搖頭,蒼白的臉上擠出一抹苦澀的笑來,“這病多少年了,要能治好早就治好了,哪里還能等到今日,不過也就這一兩日了?!?/br> 話說到這里,頓了頓,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美好的事情似的,嘴角劃過一抹甜笑,“能看著珩兒和依依長大成人,我已經(jīng)心滿意足了,唯一遺憾的是,不能再侍奉母親頤養(yǎng)天年,是女兒不孝,待來生女兒再報答母親的養(yǎng)育之恩?!?/br> 聽到這話,那老夫人像是再也忍不住似的,瞬間紅了眼眶,張了張嘴,半天也沒說出一個字,只一個勁的拍著瑞親王妃的手背。 顧清宛就在一旁站著,也沒福身行禮,這樣的場合,她也想不起來行禮來,依依郡主就站在床榻一旁,看著瑞親王妃不停的抹眼淚,一雙眼睛腫的跟水蜜桃似的,也難怪,從剛才一直哭到現(xiàn)在,眼睛不腫才奇怪呢。 看著這種場面,顧清宛不由得酸澀了鼻子,而站在她身后不遠處的綠蘿,也不禁哭了起來,好在知道分寸,只是默默的流眼淚,沒有哭出聲。其實說起來在人家這里哭是不吉利的,瑞親王妃還好好的,這一哭,不是詛咒人家早點離世么?好在屋子里沒有心思叵測的人,不然還真不好收場。 ☆、第355章 心下感動 聞著一屋子的藥味和悶熱的氣息,顧清宛真的好想叫丫鬟們把窗戶打開通通風,可是轉(zhuǎn)眼瞥見瑞親王妃身邊的丫鬟還時不時的給瑞親王妃掖下被角,吩咐將床榻前那燒的旺旺的爐子再燒的旺一些,然后讓人把爐子抬的靠近瑞親王妃些,見此,顧清宛不得不把到嘴邊的話又硬生生的給咽了回去。 在別人家里作客,不能議論是非,這是最基本的禮儀,雖然有些看不慣,但還是忍了下來,再者長輩們在說話,她也不好中途打斷。 聽著瑞親王妃和那位老夫人斷斷續(xù)續(xù)說了幾句話后,瑞親王妃這才抬眸瞥見站在一旁默默流淚的依依郡主,蒼白毫無血色的臉上立即扯起了一抹笑意,艱難的抬起手臂朝依依郡主招了招手。 一直默默流淚但視線卻時刻也沒離開過瑞親王妃身上的依依郡主,見瑞親王妃朝她招手,忙疾步繞到病榻前跪著,伸手握住瑞親王妃的手,吸了吸鼻子,想將眼睛里的淚水收回去,但效果卻不明顯,眼淚仍是像斷了線的珠子似的,一顆接著一顆的往下掉。 過了半晌,方才止住了一些,紅著眼睛,滿臉關切的道:“母妃可還好?”說完,鼻子一酸,剛止住的眼淚又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 瑞親王妃見了,眸底深處快速的劃過一抹痛色,轉(zhuǎn)眼即逝,隨后拿起帕子艱難的給依依郡主擦了擦臉上的淚珠,憐愛的道:“母妃沒事,快別哭了,再哭,母妃的小依依就要哭成小花貓了。” 依依郡主知道瑞親王妃是故意這么說的,就是不想讓她傷心,想哄她高興。思及此,暗地里吸了吸鼻子,努力的把眼淚憋了回去,咧著嘴角笑了笑,輕輕的來回搖晃著瑞親王妃的手臂,撒嬌似的嬌嗔道:“我才不是小花貓呢?!?/br> 說完,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轉(zhuǎn)頭瞥了眼顧清宛,又復看向瑞親王妃,“母妃,您前幾日不是說想見見沫兒jiejie嘛,她今兒來了。” 聽到依依郡主的話,顧清宛這才上前給瑞親王妃行禮,瑞親王妃沖她笑笑,伸出手來,顧清宛瞧見了,忙上去抓住了她的手,瑞親王妃笑的和藹,只是由于身體不支,精神不濟,說話聲有些斷斷續(xù)續(xù)的,聽到顧清宛耳邊,像是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似的,聽的顧清宛內(nèi)心酸澀不已,好想叫她不要說了,省點兒力氣,但卻不能說。 也許是前世里沒有得到過來自父母親的愛,所以顧清宛一直都很羨慕那些有父母親疼愛的人,對那些真心疼愛子女的父母有一種特殊的情感,就好比現(xiàn)在,又或者因為瑞親王妃是依依郡主母妃的緣故,看著瑞親王妃如此,顧清宛心里實在是不好受。 顧清宛正胡思亂想著,耳邊又傳來瑞親王妃斷斷續(xù)續(xù)的說話聲,“依依難得夸回人,果然不錯,是個懂事的好孩子,你送的那些牡丹香我很喜歡。” 說完,頓了頓,扭頭看向一旁的貼身侍女,扯了扯嘴角,艱難的吩咐道:“夏荷,去把我那碧玉鐲拿來?!?/br> 站在一旁端著藥碗,身穿淺粉色夾襖,身材纖瘦,長相俊俏的丫鬟聽了,恭敬的應了一聲,隨手將手里的藥碗擱在一旁的桌子上,轉(zhuǎn)身去梳妝臺前拿了碧玉鐲來,走到床榻前恭恭敬敬的給瑞親王妃遞了過去,瑞親王妃接過碧玉鐲,想給顧清宛戴在手腕上,只是有些力不從心,艱難的抬了幾次手,也沒能套進去,跪在床榻前的依依郡主見了,忙幫她將碧玉鐲套在了顧清宛的手腕上,顧清宛心下感動,內(nèi)心深處有一股暖流劃過,眼睛都有些紅了。 一手撫摸著手腕上的碧玉鐲,顧清宛站在一旁聽著瑞親王妃和依依郡主以及那位老夫人聊天,只是瑞親王妃說了幾句話后,就有些氣喘胸悶,一旁留守的太醫(yī)忙上去把脈,又是一番折騰,一屋子的人忙前忙后,看著不停劇烈咳嗽的瑞親王妃,那位老夫人和依依郡主兩人就不停的抹眼淚。 顧清宛見太醫(yī)束手無策,又看著被病痛折磨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的瑞親王妃,攥著帕子的手不由得緊了緊,就在此時,站在顧清宛旁邊的綠蘿,伸手扯了扯顧清宛的衣袖,滿臉不忍心的喊了句,“姑娘?” 姑娘會醫(yī)術的事她是知道的,姑娘不讓把她會醫(yī)術的事情說出去,她一直銘記在心,可是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瑞親王妃如此痛苦,她實在是做不到啊,就在剛剛,依依郡主還為她們化解了一場麻煩呢。她希望姑娘能救瑞親王妃,但又有些擔憂姑娘的醫(yī)術救不了,畢竟連太醫(yī)們都束手無策。 聽到綠蘿的喊聲,顧清宛轉(zhuǎn)眸神色復雜的瞥了她一眼,隨后像是做了什么重大的決定似的,深深的舒了口氣,趁著屋子里沒人注意的時候,偷偷的將默默哭泣的依依郡主給拽了出去,依依郡主也不知道是因為太傷心的緣故還是因為出神的緣故,顧清宛將她從屋子里拽到了無人處,她都沒有回過神來。 見此,顧清宛輕輕的嘆了口氣,四下瞄了瞄,確定四周沒有其他人后,兩手抓住依依郡主的胳膊,狠狠的搖了她幾下,才將她搖醒,隨后不等依依郡主開口,便慎重其事的道:“不瞞郡主,我略通些醫(yī)術,你母妃這樣的病癥我以前在醫(yī)術上見過,郡主若是信的過我,我就給王妃治?!?/br> 其實說這些話的時候,顧清宛內(nèi)心還是有些忐忑不安的,畢竟她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告訴別人她精通醫(yī)術,不是平白讓人笑話嘛,她都已經(jīng)想好了,即便依依郡主不相信也沒關系,她不會生氣的,瑞親王妃是她母妃,她不敢拿瑞親王妃的身體開玩笑,也是理所當然的。 再者,那么多的太醫(yī)和名醫(yī)都看過了,都是束手無策,又怎么能讓依依郡主相信她一個寧國侯府不受寵的小庶女能夠醫(yī)治的好?傳出去不成了天方夜譚了嘛。 這邊顧清宛說完話,便忍不住神游了起來,那邊依依郡主聽了,則是立時睜大了眼睛,紅腫的眼睛里閃出一絲希望來,眨巴著眼睛,一臉希翼的盯了顧清宛一會兒,之后二話不說,也不問問顧清宛什么時候會的醫(yī)術,怎么學會的,就直接拽著她要往回走。 被依依郡主拽著走出了好幾步,神游中的顧清宛方才回過神來,眨巴著迷茫的眼睛,有些不明所以的望了望四周,又看了看使勁拽著她往前走路的依依郡主,顯然沒料到依依郡主會有此舉動,一時間不由得怔了怔,待緩過神來,顧清宛忙拽住了她,睜著一雙清澈如水的眸子,有些疑惑的問道,“郡主相信我?” 尼瑪,劇情不應該這么發(fā)展的吧?這小郡主是不是病急亂投醫(yī)了?什么都不問直接拽著她就走?按常理來說,至少也得詢問上一兩句吧?難道她長了一張讓人很信服的臉不成?想到這里,顧清宛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個兒的臉。 依依郡主聽了顧清宛的話,沖著她重重的點點頭,吸了吸鼻子,想起遭受病痛折磨的瑞親王妃,依依郡主雖然眼睛都沒眨,但眼淚卻是停不住的噼里啪啦的往下掉,一雙手緊緊的抓著顧清宛,就好像是漂浮在海里的人抓住一根浮木似的,“我相信沫兒jiejie,那些太醫(yī)和父王哥哥請來的庸醫(yī)都不行,母妃的病不能再等了,不管怎么樣,我都得讓你試一試,不管你行不行,我都不會放棄一絲可以救母妃的機會?!?/br> 說到這里,頓了頓,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眸底劃過一抹堅定的目光,睜著一雙淚眼汪汪的眼睛,緊緊的盯著顧清宛,接著道:“其實最重要的是,打從與沫兒jiejie你相識之后,你答應過我的事情都做到了,所以,這一次,我也相信沫兒jiejie一定可以的,而且沫兒jiejie你從來沒騙過我,我相信你?!闭f到最后,目光灼灼。 聽到這話,顧清宛心下感動,依依郡主會這么無條件的相信她,是她沒有想到的,她以為依依郡主多少會遲疑下的,可她沒有,二話不說,拽了她就走。顧清宛不知道此時自己心里是一種什么樣的感受,但她可以確定的是,一定會救好瑞親王妃的,不說別的,就為了這份信任,她也一定會做到。 “嗯,我一定會治好你母妃的?!鳖櫱逋鹦χc點頭。 聞言,依依郡主的眼睛越發(fā)的亮了,忙道:“我們現(xiàn)在就去,好不好?”說完,不等顧清宛回答,轉(zhuǎn)身拉著顧清宛就往來時的方向走,只是才走了沒幾步,就又被顧清宛給拉住了。 雖然答應救治瑞親王妃,但顧清宛有她自己的顧慮,有些話得先說清楚才行,不然她剛才就會上去給瑞親王妃看病了,也不會把依依郡主拽出來,跟她說這些。 見顧清宛又停了下來,依依郡主以為她反悔了,一雙紅腫的眼睛立即又紅了起來,顧清宛覺得,她要是再不說話的話,依依郡主非得淚淹了這相國寺不可。想到這里,拿著帕子給她擦了擦眼角的淚珠,摸了摸她的頭,柔了聲音,小聲勸道:“你先別急嘛,先聽我說完,剛剛你母妃拉著我說話的時候,我已經(jīng)替她把過脈了,還有救,所以你先放輕松,聽我把話說完,可好?” 依依郡主見顧清宛說的那般肯定,掛著晶瑩玉露的臉上終于展出一抹笑來,拉著顧清宛的手越發(fā)的緊了,一雙淚眼汪汪的眼睛亦是緊緊的盯著顧清宛,生怕她跑了似的,過了片刻,用帕子胡亂的擦了下眼淚,一臉希翼的再三確定道:“母妃的病真的還可以治好?” “是,我保證,一定會治好你母妃的?!鳖櫱逋鹕焓至硪恢皇?,豎起三根手指頭,發(fā)誓道。 依依郡主見了,這才放了心,沖顧清宛甜甜一笑,心情有些激動的道:“有沫兒jiejie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啊,對了,沫兒jiejie,有什么話你快些說吧,說完,好去給母妃看病?!币幌氲侥稿牟】梢灾魏?,她瞬間覺得整個人輕松的不得了,這些年來一直壓在心底的大石頭仿佛松動了下,眉眼皆是遮不住的笑意。 見依依郡主的臉上露出了往日的笑容,顧清宛心里也很高興,略微沉吟了片刻,便開口道:“郡主可能不知道我的處境,我不受嫡母喜歡,我姨娘也一直受嫡母排斥,現(xiàn)如今我姨娘已經(jīng)懷有身孕,我不能讓她出現(xiàn)任何意外,所以我不能讓外人知道我會醫(yī)術的事情?!?/br> “還有,我答應祖母今日會回去,可若是給你母妃看病,就得耽擱上幾日的時間,所以你得派人去跟我祖母派來的人說一下,你想留我在這里陪你幾日,讓她們先回去,過幾日,再讓她們來接我,如此一來,就不會惹人懷疑了?!?/br> 話說到這里,頓了頓,給依依郡主一些緩沖的時間,又接著道:“最后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回去之后把屋里的窗戶都打開,然后讓人把爐火全都撤了?!?/br> 聽到這話,依依郡主下意識的反駁道:“不行,爐火不能撤,我母妃怕冷?!?/br> 見此,顧清宛也不生氣,只是一臉慎重的看著她道:“郡主,你要明白,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道理,我既然答應你會救王妃,就絕不會失言,更不會做出害王妃的事情,所以你要相信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王妃的身體考慮?!?/br> “可是……可是……”依依郡主聽了,內(nèi)心糾結不已,不是她不相信沫兒jiejie,只是母妃真的怕冷啊。 見依依郡主滿臉糾結的樣子,眉毛都快皺的沒邊了,顧清宛搖頭笑了笑,也難怪她,她這么孝順,眼睜睜的看著瑞親王妃遭受病痛折磨卻束手無策,已經(jīng)是惱恨不已了,若是再讓她看著瑞親王妃冷,卻又不能用爐火暖身子,恐怕更揪心。 想到這里,伸手握住依依郡主的手,解釋道:“郡主,既然你相信我能治好你母妃的病,就要相信我說的話,你母妃的病癥我知道,畏寒,怕冷,可是你仔細想想,屋子里不通氣,又長時間充滿了藥味,身體健康的人呆久了都會受不住的,更何況是你母妃?” 聽到這話,依依郡主心下仔細一想,顧清宛說的很有道理,有的時候,她自己在屋里呆的久了,都會有些憋悶,就別說母妃了,想到這里,臉上的糾結也沒那么深了,眉毛也跟著舒展了一些。 見依依郡主有所松動,顧清宛再接再厲道:“你母妃之所以會畏寒,畏冷,那是因為血液不通導致的,那些冷是從身體里面發(fā)出來的,即便燒再多的爐火,蓋再厚的被子都是沒用的,而且那樣做非但無益,反而會加重病情?!?/br> 聽到這些,依依郡主是徹底相信了顧清宛,因為她說的對,母妃自從病了之后,便一直說冷,尤其是最近一段時間,屋子里都那么熱了,而且還蓋了那么厚的被子,母妃還是說冷,她們都沒法子了。 這般想著,便沖顧清宛重重的點點頭,“沫兒jiejie你說的都對,我聽你的,我以后什么都聽你的,回去我就讓人把爐子撤了,然后把窗戶全都打開,你之前說的,我也答應,沫兒jiejie你還有什么要說的嘛?”雖然她不知道顧清宛說的這些對她母妃的病情有沒有好處,但只要能救她母妃,她什么都聽她的。 顧清宛想了想,也沒什么要說的了,只要不把她會醫(yī)術的事情泄露出去,其他的都好說。想到這里,眸底深處快速劃過一抹異樣之色,看來計劃要推后了呢,不過,給瑞親王妃看病,她是不后悔的,若是不治,以后怕是才會后悔呢。 ☆、第356章 奇方 說了一會兒話,兩人便相攜著回去了,不過顧清宛卻沒有跟著依依郡主進屋,而是躲在了一旁,依依郡主進去之后,掃了在場人一眼,回想起顧清宛說的話,深深的吸了口氣,便開始攆人,包括那位老夫人在內(nèi)的一行人對于依依郡主莫名其妙的行為,都有些不知所云,自然不會輕易離開。 到最后,依依郡主還真是用盡了辦法才將所有人都轟了出去,顯得異常的刁蠻任性,也不知道瑞親王妃是想在臨去世前再寵她一回,還是因為別的什么,竟也應了,大家沒法子,只得都出去了,連那位老夫人也就是依依郡主的外婆也被請了出去,原本一屋子的人登時走的干干凈凈,屋子里瞬間空曠寂靜了不少,耳邊只聽到爐子里的炭火燃燒的噼啪聲。 待一屋子的人都散了之后,躲在一旁的顧清宛方才悄悄進屋,站在床榻前的依依郡主見了,忙三步并兩步的走到她跟前,拽著她的手,轉(zhuǎn)身就往瑞親王妃走去,邊走邊滿臉急切的道:“沫兒jiejie,她們都走了,你快去給我母妃診治,你放心,我已經(jīng)吩咐木雅在外面守著了,沒有我的允許他們是不敢進來打擾的,連我父王和世子哥哥也不可以,你不用擔心被發(fā)現(xiàn)的事情?!?/br> 說完,兩人也走到了床榻前,轉(zhuǎn)眼對上有些疑惑的瑞親王妃,依依郡主胡亂的擦了把臉,忙解釋道:“母妃,女兒不是真的刁蠻任性,不懂事,而是沫兒jiejie她能治好你的病,可又不想讓別人知道,所以我才會使小性子把外祖母她們轟出去的?!?/br> 聽到這話,瑞親王妃心下感動,她一直都知道她的女兒乖巧懂事,不會無緣無故的亂發(fā)脾氣,只是感動之余心里又不免有些感傷女兒怎么會就這么輕易相信人呢,若是哪天她走了,留下單純善良的女兒可怎么辦,萬一被人欺負了可如何是好?想到這里,一顆心不由得揪了起來。 暗自神傷了一陣兒,抬眸看向顧清宛,轉(zhuǎn)念一想,幸好這個丫頭看著不像是個jian詐之人,再者,欺騙依依和她對她來說也沒什么好處,想到這里,便笑道:“母妃知道,母妃的依依最乖巧懂事了?!闭f完,又沖著顧清宛笑笑。 依依郡主雖然答應顧清宛會把爐子挪開,把窗戶打開,但她也知道有外祖母在場,肯定是不可能辦到的,她相信顧清宛,并不代表別人也相信,若是讓她們知道了,指不定把她們倆當成笑話看了呢,所以依依郡主只是把那些人給轟了出去,并沒有當著她們的面打開窗戶。 這會子,見沒人在了,方才自己動手去開窗戶,顧清宛見了,便幫著一起,隨后又將床榻前的四個燒的旺旺的爐子往旁邊挪了挪,顧清宛方才坐在床榻邊沿,執(zhí)起瑞親王妃的手瞇起眼睛,細細的把起脈來。 之前她只是隨手一探,大概摸清了瑞親王妃的病情,這會子仔細把脈之后,心里暗岑,確實有些棘手,倒不是難治,而是瑞親王妃的病情日積月累,已經(jīng)到了人體所能承受的最大限度,若是再不及時救治,這幾天內(nèi),便會消香玉損,怪不得瑞親王妃說也就這一兩日了。 重病的人往往在臨去世前腦袋清醒,這也是人們常說的回光返照,瑞親王妃大概也清楚自己的時日不多,所以才任由著依依郡主,才會讓她看病,恐怕純粹是因為不想在臨去世前傷了依依郡主的心。 思及此,顧清宛輕輕的嘆了口氣,放下瑞親王妃的手,朝站在一旁,神色緊張的依依郡主道:“郡主,接下來我要給王妃施針,你扶著王妃坐好。” “哦,哦?!币酪揽ぶ髀犃?,忙不迭的應道。 將手里的帕子胡亂的往衣袖里一塞,依依郡主在顧清宛的幫忙下,將瑞親王妃慢慢的扶了起來,移坐在床榻中間,依依郡主在前面扶穩(wěn)瑞親王妃的身子,不讓她摔倒,顧清宛饒到瑞親王妃的背后,把瑞親王妃的衣服拉到肩膀下面半腰處,隨后從懷里掏出銀針,打開,挑了合適的針,方才對瑞親王妃道:“我現(xiàn)在幫您打通受阻的xue位,可能有些疼,您忍著點,一會兒便好。” 一開始聽到顧清宛可以治她的病,瑞親王妃是不相信的,她的病她自己知道,得了好幾年了,若是能治好,也不會拖到現(xiàn)在,宮里的太醫(yī)們凡是能看病的全都請了一遍,不僅如此,珩兒還在外面給她尋訪了不少有名的大夫,可是沒有一個人說有把握可以治好她的病,最好的也只是說能拖延些時間。 不過,眼下看著顧清宛一臉慎重的拿著銀針,不知怎么的,她突然有了一絲莫名的激動,就好像眼前這個只有十一二歲的小姑娘真的可以治好她的病似的,想到這里,瑞親王妃低垂了眼簾,暗暗的舒了口氣,壓下這莫名的激動,暗自嘲笑了下,她今兒這是怎么了? 末了,輕輕的嘆了口氣,這才點頭應了,見瑞親王妃點頭,顧清宛屏氣凝神,拿著銀針開始往她背上的各個xue位刺去。 當顧清宛把瑞親王妃受阻的xue位刺了一遍之后,瑞親王妃便不受控制的噴出一口黑血,依依郡主顯然沒料到瑞親王妃會突然噴血,登時被驚了一下,顧不得被濺了一身的血,紅著眼睛,一臉失色的喊道:“母妃?” 喊完,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驚慌失措的看向顧清宛,哆嗦了嘴問道:“沫兒jiejie,我母妃這是怎么了?你不是給她治病嘛,我母妃怎么就突然吐血了???”說著,眼淚便不受控制的嘩嘩的流了下來。 見依依郡主慘白著一張臉,眼淚嘩嘩的往下流,顧清宛忍住想扶額的沖動,小聲勸道:“你先別急嘛,先聽我說,王妃只是把郁結在胸口處的淤血給吐出了而已,沒有事的,不信,你自己看看,王妃吐出來的血是不是黑色的。” “真的沒事嗎?”聽到這話,依依郡主睜著一雙淚眼汪汪的眼睛,小聲抽泣著問道。隨后看著濺在被子上的血,果然如顧清宛說的那樣,血是黑色的,這才稍稍放了心。 這邊依依郡主的話音剛落,那邊顧清宛還未來得及開口,噴了一口黑血的瑞親王妃,咳嗽了兩聲,扯著依依郡主的衣袖道:“母妃沒事?!?/br> 見瑞親王妃答話,依依郡主忙低了頭去看她,“母妃您真的沒事嗎?”問完,不等瑞親王妃答話,又忍不住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番,發(fā)現(xiàn)她雖然吐出了好多血,但喘氣聲竟比先前小了許多,又開心了起來。 “母妃沒事,母妃覺得渾身輕松了不少。”瑞親王妃難得的抬起手,摸了摸依依郡主的頭發(fā)。 “可是——可是當真嘛?”依依郡主聽了,高興的有些手足無措起來,隨后見瑞親王妃含笑沖她點頭,一時間不禁破涕為笑,之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又局促不安起來,紅著臉,不好意思的看向顧清宛,歉意的道:“對不起啊,沫兒jiejie,剛才我一時情急,誤會了你,你千萬別生我氣啊?” “你擔心王妃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我又怎么可能會生你的氣?!鳖櫱逋馃o奈的道。 聽到這話,依依郡主隋才放了心,看著臉上有些血色的瑞親王妃,她心中更是堅定了顧清宛能治好她母妃病的信心。 待瑞親王妃平緩了下心緒之后,顧清宛又幫瑞親王妃扎了幾針固本培元的xue位,方才收了銀針,將銀針放好,便信步走到屋子里靠近窗戶處的書桌前,鋪好宣紙,執(zhí)起毛筆剛想寫藥方,只是剛落下一筆,便住了手,回頭看向依依郡主道:“郡主,你來,我念藥方你來寫?!?/br> 顯然沒料到顧清宛會讓她寫藥方,依依郡主聽了,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不由得怔了怔,待緩過神來,想起顧清宛說的,不想讓別人知道她會醫(yī)術的事情,暗道,八成是怕藥方上的字跡泄露出去,所以才讓自己代寫,這般想著,依依郡主忙笑著點點頭。 扶著瑞親王妃躺好之后,依依郡主便走到書桌前,執(zhí)起筆,顧清宛報藥名,依依郡主一一寫了下來,之后顧清宛又把煎藥喂藥的方法告訴了她。 依依郡主拿著藥方,忙歡欣雀躍的出去找人抓藥煎藥去了,見此,顧清宛失笑的搖搖頭,隨后走到床榻前,坐在床沿上,跟瑞親王妃說起了一些注意事項。 那邊依依郡主飛也似的出了門,一出門便看到太醫(yī)站在門邊,本想不理會直接走人,可又忍不下心里的那口氣,頓時停住了腳步,忍著火氣把方子遞給他們看,磨了磨牙方才瞇著眼睛,問道:“你們看我這方子可能治好我母妃的病。”雖然說著疑問的話,但卻是肯定的語氣,而且還是咬牙切齒的意味。 太醫(yī)見依依郡主臉色不善,又見她拿出一張藥方,語氣里全是這張藥方可以治瑞親王妃病的意味,本來是不屑的,能當上太醫(yī)的人,多少都有些本事,而正因為有本事,所以才有傲氣,依依郡主隨便拿出一張方子便可以醫(yī)治瑞親王妃,那他們這些所謂的太醫(yī)們不就成了笑話嘛。 不過,不管心里怎么想,面子還是要給的,誰讓人家是瑞親王府最受寵的小郡主呢,這般想著,接過藥方,隨意的瞄了一眼,只是瞄了這一眼,雙眼就忍不住冒出精光來,忙端正了態(tài)度,仔仔細細看了起來,站在一旁的其他太醫(yī)見了,都湊上來傳看了一下,互望了幾眼之后,隨即連連嘆道:“奇方,奇方啊,能開出如此神奇的方子,一定能救王妃的命?!?/br> 話說到這里,頓了頓,幾位太醫(yī)又相視了一眼,其中一位太醫(yī)捋了捋胡須,有些討好的看著依依郡主道:“敢問郡主,這藥方出自何人之手,可否為老朽幾人引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