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這次的錢算是被她給摔沒了,穿著高跟站了一整天,腳脖子都腫了,邢露心里憤憤得很,回去的路上連番罵了江燁霖好幾十遍,她現(xiàn)在就這點出息,當著面她是沒有這勇氣的,只能背地里罵他減減饞。 邢露去了柳如眉的宿舍,對方剛睡醒下午覺,見她來了,裹著件被子似的大棉襖下床。 “你丫兼職結(jié)束了?” 糟心事,邢露不想提,將緊身褲往上撩了一截,“你上次備著的消毒水什么的呢?拿來給我用用?!?/br> 柳如眉余下的睡勁兒一下過去,半蹲下看了眼她被蹭掉了一塊皮的腿,呀一聲,“你做個兼職又不是上街劫富濟貧,還能把自己給整見血了?” 她是個心口不一的人,嘴上說著,身子早已第一時間直了起來,踩著小梯子開柜給她翻找藥。 傷口是摔下的時候撞刮到臺階角弄的,疼得她直咧牙。 江燁霖看來今晚的飯局是逃不了了,他一般忙起來也沒工夫招呼她,而且按著往常的慣例,他出差回來折騰她一次之后,都會將她扔一邊晾幾天,一個星期兩三次算是頻率高的了。 想到這,邢露心里慪著的氣消了點,正好可以好好休息下,一夜到天亮,明天還可以賴個床。 蹭了柳如眉的藥,邢露挽著褲腿一拐一拐的往自個宿舍去。 柳如眉看不過眼,忍著凍扶著她回宿舍。 邢露往她肩膀蹭了蹭,“還是你對我好??!” 柳如眉蹙眉白了她一眼,“別介,我取向特別正常,想要溫暖關(guān)懷,找你金主男票去!你傷成這樣,一會趕緊微信拍張照給他發(fā)過去,心疼不死他?!?/br> 可能在跟柳如眉坦白的時候,邢露著重講了中學那一段,還是添油加醋類的,青梅竹馬這個詞在柳如眉心里定了根,總裁虐戀的狗血劇里加了點情意在,舊時因故分開,幾年后男的歸來,對她又愛又恨,最后藉著還債的借口將人禁錮在自己身旁!吱吱吱!這故事劇情小言得不要不要的! 因為這個,柳如眉一直真以為對方是邢露的男朋友,就是拽了點、冷了點、言不由衷了點。 邢露呵呵兩聲,男朋友這個詞她可不敢在江燁霖面前提,對方估計都不會出聲,直接一個眼神就可以將她殺死。 她哪里算得上他江燁霖的女朋友。 況且,她弄這個傷的時候他就在場,不僅沒表示,還給了她一記冷眼。 傷口涂了藥,邢露不想碰水,洗澡的時候?qū)⒛_高高抬起夾在裝著水表的管子上,動作心酸又搞笑,邢露想,要是把這個照片拍了發(fā)給他,不知道能不能喚起他一丟丟的自責。 洗澡洗得澡,邢露直接窩上了床,舍長幫她買了盒糕點,邢露攤開大二時候買的小書桌在床上就吃起來。 “邢露,你腳沒事吧?” 舍長見她撩高睡褲,藉著宿舍里的燈,拿手機對著拍了又拍。邢露嘴里咬著半塊糕點,豪邁的搖搖手,“沒事沒事!” 她就是想到了柳如眉的話,覺得還挺有cao作性的,打算拍張照片發(fā)過去刺激刺激他。 江燁霖的微信還是她主動問的,地點是床上,時間是事后,那天正巧趕上他心情好,沒太大波折就拿到了,看他瞇著眼好心情的親自給她輸自己微信號的時候,邢露心里早已驚呆了。 活像是見到神仙開始下地用手吃手抓飯的感覺。 不過加了也跟沒加沒什么區(qū)別,他們從來沒用過微信來交流過,江燁霖召喚她的方式很直接,要么短信要么直接電話,語氣生冷,字詞吝嗇,多一個字都不愿多給她。 況且他的微信名字是一條橫杠,頭像是系統(tǒng)自帶默認的空白頭像,就連朋友圈也是一片空白,邢露時常懷疑他是真不發(fā)朋友圈還是將她屏蔽掉了。 不過他看著也不像是玩微信的人。 宿舍里燈光不夠大,她拍了好幾張還是覺得難看至極,最后硬生生將自己手腕都酸到了,干脆放棄。 親眼見著都沒心疼,還幻想他能因為一張照片內(nèi)疚。 大學四年養(yǎng)成熬夜的“好”習慣,早上床也睡不著,邢露刷手機到十一點多才稍稍有了點睡意,將手機往床尾一扔,瞇眼。 不知睡了多久,隱約聽到手機響,她還以為是做夢,直到睡下鋪的舍友陳欣被吵醒,推了推她。 “露露,是不是你手機響?” “嗯?” 邢露難得這么好睡,有些朦朧的轉(zhuǎn)身,宿舍寂靜一片,“沒有啊……” 話剛說完,被她扔在床尾的手機再次響起,屏幕光亮閃了周邊的一小片區(qū)域。 還真是。 誰啊,這么晚了,還讓不讓人睡覺…… 半趴著過去拿手機,意識在看到屏幕閃著的名字備注時,嗖一下瞬間就醒了! 江燁霖! 舍長睡在最靠門的位置,見邢露要出門的時候半起身撐起,“邢露,這么晚了你還要出去?樓下宿舍大門都關(guān)了。” “哦,沒事,我有事?!?/br> 對方聲音聽起來不見得有多愉快,估計是她沒接電話太多次,剛剛掛電話的時候她看了下,一共有四通的未接來電,都是他的。 樓下宿舍大門早就關(guān)了,邢露也不是第一次,找了個矮點的地方爬鐵門出去,這個點,連公車都沒了,手機叫車的時候,邢露心疼得不行,一心想著要讓江燁霖給她報銷! 當然只是想想而已。 高檔富豪小區(qū)她有出入卡,值班保安直接給她放了行,12月的天氣,夜間冷得人直哆嗦,在電梯里,邢露左右動腳想要恢復(fù)點知覺。 他今天不是有應(yīng)酬?怎么會這么晚將她叫過來? 她有鑰匙,結(jié)果鑰匙□□去還沒轉(zhuǎn)呢,門就從里面直接開了,她以為是江燁霖親自來給她開門,受寵若驚了一把。 結(jié)果證明是她多想了,開門的是江燁霖專門請的保姆余姨,余姨不常來,基本是他偶爾心血來潮要留下吃飯的時候才會來,可惜他留在這邊吃飯的時間也沒幾次,所以邢露跟余姨碰面的機會也就那么幾回。 平時的衛(wèi)生都是邢露一個人做的,江燁霖不在的時候她也很少在,只是有過幾次被他不滿衛(wèi)生太差之后,邢露養(yǎng)成定時過來打掃的習慣,特別是知道他會過來的那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