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節(jié)
邢露今天遭的罪,他江燁霖一定一點點一滴滴的全都給她償回來! 眸子深深,幽不見底,帶著絲絲的怒意跟決絕。 邢露吃不下藥,只能像小孩一樣,將藥磨成粉用水稀釋之后灌下去。 吃下的藥幾乎被她吐了一半,衣襟前面臟了一篇。 陳管家從衣柜拿出干凈的睡衣,“江先生我給邢小姐換上干凈的吧。” 江燁霖抱著人將手里的碗放下,“衣服放下,都出去吧?!?/br> 邢露的事,他自然是要親力親為。 夜半鎮(zhèn)定劑的藥效過去,邢露又開始鬧騰起來,江燁霖沒半分睡意,將人抱在懷里哄了又哄,人慢慢靜下來的時候,高燒還是不退,雖是高燒不退,但她身上卻是冰冷一片。江燁霖將人放著躺下,起身將自己身上的衣服脫了,再掀開被子鉆進去,將人拉過來擁在懷里。 跟她冰冷的溫度相比,江燁霖身上的溫度算得上是火熱,邢露貼著他胸口的那一刻,忽的低低喃了一聲,不似痛苦。 江燁霖憐惜懷里的人,喉結(jié)翻了翻,心疼的低頭,在她額上溫柔的落下一吻。 吻下滑,從她的額頭到鼻尖,再到同樣冰冷的唇,他一一吻熱。最后扣著人緊擁的時候,思緒萬千。 他跟邢露錯過的太多,他之前的猶豫傲慢跟疏離,將她推得越來越遠的同時,又深深的將她拖進了自己圈子里的骯臟泥潭。 車禍算一次,這次……更算一次。 他自詡能夠保護她,但每一次,他都只能事后看著她被傷得遍體鱗傷。 江燁霖忽的就想起中學(xué)時候心思單純,一心只想著想他吐露表白心聲的邢露,那時他對她有關(guān)注,卻刻意的裝作不著意,但邢露依然一如既往。 江步凡沒想著江燁霖會這么不管不顧的明著來搶人,甚至敢光明正大的從老爺子眼底將他扣回來。 在一間空蕩蕩還沒來得及裝修的別墅二樓,他見著了自家的哥哥,與之前在公司被他激到的黑臉不同,如今坐著的男人雖然也是沉著臉,卻顯得淡定沉著不少,看不出過多的喜怒。 江步凡的人都被他扣住了,但他面上仍是看不出懼意,反倒是笑了,“哥,不出半小時,爸的人就會到這邊?!?/br> 江燁霖將放在椅背上的手收回來,雙手交握放在身前,整個人微微的傾身,“可惜半小時后之后,可能你已經(jīng)死了?!?/br> 江步凡挑眉,將頭抬高,“哦?是嗎?這是要讓我跟著你的女人去,好在黃泉之下替你再狠狠用力的照顧一下?” 江燁霖不得不承認(rèn),邢露確實是他現(xiàn)在的死xue,這個幾乎人人皆知,江步凡故意說的這些話確實也讓他的面色沉了幾分。 身旁的助理往前一步,拿出手機調(diào)出相冊里面的一張圖片伸到他面前,“你差人辦事的就是這個幾個吧?江二少找人也不找能力高一點的,看著五大三粗,原來也是一個個跪地求饒的主?!?/br> 看到圖片里的人,江步凡沒什么可意外的,碰了他的女人,江燁霖就是翻了天也會將人找出來,只不過還是遲了半步,生米煮成熟飯,木已成舟,他再怎么泄憤,也抵不了他女人被玷污的事實。 “呵!”他陰陽怪氣的一笑,“哥你不會連已經(jīng)不干凈的女人都還要吧?每次上/床的時候也不嫌棄臟得慌?” 江燁霖終于忍耐到了極限,驀地起身,大步的穩(wěn)健的朝他走去,解開身前扣著的外套扣子,松了之后將人提起猛地一拳打倒在地,最后再重重的抬腳將他的左手用力踩住。 力度真是用足了勁,江步凡面色漲紅,緊咬著唇也還是被痛感刺得目光變兇狠,江燁霖絲毫不留情,手往后從兜里掏出一把qiang,逕直抵在他的太陽xue上,“我說了,不用半小時,等人來之前你就可能得死!” 江步凡沒想到他為了個女人居然敢玩這么大,這么絕的招他還真沒想到,這下面色才真正顯出絲懼意,心里卻仍舊料定他不敢。 再怎么樣,他也是江家二少。江老爺子也是一直想著他的,如今江燁霖跟他持有的股份持平,他怎么敢公開跟老爺子叫板。 想殺他?他敢! 他恨恨的抬頭,咧嘴笑,“江燁霖……我賭你不敢!” 江燁霖緊抿著唇,不笑不言不語,抵著他頭的手動了動,數(shù)秒后,別墅里響起四聲槍聲。 還在建的別墅群,周圍空蕩如許,聲音漸散,消匿于無。 助理先下的樓,不久江燁霖西裝革履的大步走出,上車的時候頓了頓,“留下人處理,老爺子人來了之后把人扔給他?!?/br> 助理知道江燁霖還在氣頭上,只能順著他的意思去辦,況且,留著江步凡一條命,已經(jīng)是他最大的克制跟忍耐。 邢露燒退得慢,江燁霖比醫(yī)生都急,沉著的臉色將家里的氛圍降了又降。 邢露真正退燒已是一個星期后,面色慢慢有了血色,卻仍舊是昏迷不醒。 “照這情形,差不多該醒了?!?/br> 江燁霖沒多說什么,只是點了點頭,邢露的事他瞞得嚴(yán),就連那幾個兄弟和自家meimei他都沒告訴,邢露來回經(jīng)歷的這么一遭,只有他知道,自然,還有楚昭進。 楚昭進沒想過江燁霖會再來找他,而且還是將邢露送回來。 這是楚昭進之前死都不會想到的事。 坐在江燁霖別墅一樓的客廳上,兩人各自對著一杯茶,從冒氣到一點點的冰冷,始終沒開口對話。 楚昭進只是擔(dān)心邢露,期間無數(shù)次的朝著二樓的方向望去。 江燁霖終于松開一直暗暗緊握著的手,端起已經(jīng)明顯冰涼的茶水,喝了一口,嘶啞的聲線,彰顯出他的疲倦。 “人在二樓,燒已經(jīng)退了,應(yīng)該很快就能醒,你把她帶回去之后……”江燁霖忽的頓住。 而楚昭進,甚至不敢相信自己剛剛聽到的那一句話,或者不敢相信那句話是從江燁霖嘴里說出來的,“什么?” 江燁霖咽了咽口水,低下眼瞼,拿著茶水放回桌上,手卻不自覺的發(fā)顫,“人你帶回去之后,要是她醒了,別告訴她我接過她回來?!?/br> “……” 江燁霖也不打算再跟他繼續(xù)聊下去,該說的話他已經(jīng)表達得很清楚,楚昭進會明白,他知道。 起身,頹靡的抬手,聲音更加的嘶啞,“陳管家,帶人去邢小姐休息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