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他輕笑,不言聲。 我抬頭看他。 他垂眸與我對視,“你就真的甘愿當利益的工具?” “不甘又能怎樣?”我輕嘆了口氣。 “那就要看你幾時能把我勾上床了?!彼裘迹鄣妆M是玩味。 我無語。 從酒吧出來已是十一點多,我跟鄒琛都喝了不少,所以都不能開車。好在,他有二十四小時跟班的司機。 鄒子琛讓司機先送我回老別墅,路上他又變的一本正經,面色深沉,看起來讓人有點害怕,手卻一只拉著我的手不放,直到車子停在了老別墅院外,他才放開了手,親自下車給我開車門。 讓我受寵若驚。 下車后,鄒子琛輕輕抱了我一下,又在我額頭親了一下,輕道:“進去吧。” 法試道別。 “我看著你走?!蔽矣悬c戀戀不舍。 鄒子琛無奈的撫了一下我的頭,轉身上了車。車子很快就開走,而我仍是站在路邊,直到看不見車的影子。 “嘖嘖,還真是難舍難分呀。” 孟成陽的聲音突然從我身后冒了出來,隨著是林曉月的驚叫聲,“姐,你真的跟鄒總……在一起?”很是難以相信的愕然。 我怎么也沒想到會被他們兩碰到,緩緩的轉身,林曉月見我沒有開口解釋,大叫一聲,轉身便跑。 “曉月……”我想追上去,卻被孟成陽攔了下來。 路燈下,他面色陰森,“林童,你真是太能裝了?!?/br> “我聽不懂你的話?!蔽也幌敫嗾f。 “聽不懂,”他譏笑,“你不是碰不得嗎,那為什么鄒子琛親你時你一點反應都沒有呢。難到剛才是我眼瞎了嗎?”孟成陽憤憤難平的瞪著我。 第三十章 meimei的挑釁 我啞然,無從解釋。 “無話可說了吧,”孟成陽自以為是的把我的沉默當成心虛。 “你愛怎么想,我管不著?!蔽以竭^他,進了院門。 “林童,你別太得意?!?/br> 我苦澀一笑,加快腳步進了大門。一樓客廳的燈還亮著,但沒人,我忙上了二樓,走到林曉月房前,抬手要敲門時,我頓住,覺的這時我進去也不知道要跟她說什么,若說自己跟鄒子琛什么也不是,可他們剛才看到的又算什么,所以我根本就解釋不清。 其實我自己也說不清,現在跟鄒子琛是什么關系,說是朋友我們做了不是朋友能做的事,可若說是情人,我們又還沒到那步,男女朋友更談不上,所以我也不知道我們現在是什么關系? 我想頂多也就有點曖昧關系。 回到臥室,洗漱完,我便上了床。想著明天將要面對那一堆事,我就覺的心累。突然腦中閃過鄒子琛問的那句話:你就真的甘愿當利益的工具? 若是我能讓亞泰度過這次危機,或許我就能主導自己的人生。 可我行嗎? 有一個聲音在心里蠱惑:你現在是總經理,為什么不拼一拼。 對呀,我為什么不拼一下,若是我能帶好亞泰,父親也就無話可說。我想他也不放心把實權交給外人,那我就是最好的人選。 我好像看到了一縷曙光,也許我將會有一個全新的開始。 翌日,我起了一個大早,把自己收拾的很精神,然后下了樓。父親跟繼母見到我有點驚訝。因為平時我不睡到日曬三桿是不會起的,他們也從不管。 “爸,阿姨,早!”我輕快的跟他們打了聲招呼,坐到了餐桌前,用早餐。 “今天怎么起這么早?”父親淡淡的問了一句。 我接過張媽端過來的牛奶,朝他笑道:“您把亞泰的未來都壓在我身上,我自然也不能讓你太失望?!?/br> 父親微愣。 繼母慈祥的笑著,“童童,那你要多吃點?!彼o我夾了一個煎蛋。 “謝謝!”我道了聲謝,轉頭時見林曉月從樓上下來。 “爸,媽,我上班去。”林曉月面色如常,唯獨視我若無物。 “你不吃早餐嗎?”繼母追問她。 “不吃了,”林曉月已經走出了門口。 “這丫頭越來越沒禮貌,也不跟jiejie打個招呼?!崩^母有點尷尬看了我一眼。 我低頭喝粥當沒看到。 “昨天跟銀行的人談的怎么樣?!备赣H突然問道。 “嗯,不是很好,不過你放心我會繼續(xù)跟他們談的。”一想起昨天銀行人員的態(tài)度,我心又涼了半載。 父親抬眼掃了我一眼沒在問,低頭繼續(xù)喝他的粥。 他無言的輕視我早已習慣了。 亞泰這幾年發(fā)展的很快,在全國都是能排上名的,國人平時用的感冒藥等一些家庭用藥大多都是出自亞泰藥業(yè)。雖然這次危機來的很突然很猛烈,但亞泰是榕城標志性的企業(yè),政府對亞泰還是很照顧的,或許我可以找許夢婷幫幫忙。 “我吃好了。” 我起身準備上班去,剛要轉身,父親突然叫住了我。 “童童,你等一下,我有話跟你說?!备赣H示意我跟他去書房。 我隨他去了書房。 早晨的太陽光從窗外斜照進來,映照在父親的臉上,我發(fā)覺他已雙鬢斑白,歲月不饒人。認真看他,面色憔悴,眼袋很重,想來這段時間他一直沒休息好。在他心里亞泰勝過他的孩子,永遠比家人重要。 “童童,昨天我跟你說……與恒遠合作的事,你想的怎么樣了?”他像是在問一件很平常的事,不動生色。 “爸,救亞泰有很多辦法,為什么你非要……” “你只要告訴我你愿不愿意?”父親打斷了我,冷言直逼。 我望著他,心下冰涼,久久無法回答。 “好了,我知道你的答案了?!彼D了一下,“昨晚我跟你meimei聊過,她很愿意……將來你們誰呆住了亞泰誰就是林家的繼承人。” 我驚愕到無以倫比。 “你上班去吧?!备赣H說道。 我艱難的轉身出了書屋。去公司的路上,我還是有點無法相信。其實父親的冷絕我早在十二年前的就深深的體會過。我以為母親去逝后他會有點愧疚,原來他從來就不知道何為愧疚。 為了公司,他竟然要姐妹相爭,天下竟有這樣荒唐可笑的父親。 我昏昏噩噩的過了十年,或許該清醒了。 到公司時,吳越告訴了我一個好消息,說公司讓獵頭公司挖了一個人才,下周就來公司上任,坐的是我之前的職位,副總經理,讓我不要有太大的壓力。 哼,我不由覺的好笑,在公司我一直就是一個掛名的總不管是正的還是副的。虧我昨晚還存有幻想,只能說自己太天真了。 還過,我現在這個掛名的‘總’眼下亞泰還是很需要的。因為只有我才能應付那些討債的供應商跟催款的銀行人員。這就叫做,人各有所長,應酬方面我不行,但對這些人我最有辦法,賴到底。 吳越給我匯報完工作內容,就去忙他的事。 我在辦公室桌前發(fā)了會呆,還是給林曉月打了電話。鈴聲響了好幾聲,那邊才接了起來。 “姐,有事嗎?”語氣有點不耐煩。 “中午我們見個面,我想跟你談談?!?/br> “不好意思,我中午沒時間?!笨蜌馍?。 “那就晚上,你下了班來找我?!蔽铱跉獠挥傻睦溆擦讼聛怼?/br> 那邊沉默了一會,“好,我六點半到?!?/br> “好?!睊炝穗娫?,我了發(fā)會呆。手機忽然震了一下,是短信,鄒子琛發(fā)過來的:我上飛機了,想好怎么勾引我了嗎? 呃,這人還真是斯文敗類。 我回了過去:我勾引你,你就能上勾嗎? 很快他又回了過來:那要看你怎么勾了。 我:那我要讓你失望了,本姑娘從來沒學過,所以也不會。 鄒子琛沒在回過來,想必飛機起飛了。 我看著手機生悶氣,好一會才收了心神,開始工作。 近期公司的狀況很糟,股票已跌的比發(fā)行價還要低。公司產的十幾種藥品被衛(wèi)生局查出有三種配方超標,不附合國家藥監(jiān)局規(guī)定,要重罰。還有這三種藥必須立馬招回,那就意味著公司又會多出很多庫存,還得把已交的貨款全額退還……等等一堆的善后工作。 情況已到了不能在糟的地步,難怪孟家會那么痛快的退出。 雖說需要我去做的沒幾件事,但光是接聽電話就夠我忙的了。 林曉月過來找我時,我還在應付銀行的催款電話。她見我在講電話,自行走到一旁坐去。 很快我收了線,按了內線,讓秘書送了兩杯咖啡進來,這才走到她對面的沙發(fā)坐了下來。 “姐,你叫我過來想談什么?” 她問的很痛快,我也不想跟她繞彎子。 “爸早上跟我說,你要……” “是我跟爸提的。”她打斷了我。 我愕然。 她又說道:“亞泰現在不是很困難嗎,要是亞泰能跟恒遠合作,自然也就能走出困境,這不是兩全齊美的事……姐難到不同意?”她眼底有我看不明的嘲弄之意。 “這么說,是你跟爸提的件條?!蔽颐嫔挥傻睦淞讼聛?,有點難以相信。 “對,是我提的,若我能讓亞泰平安度過危機,那繼承亞泰也不過分呀?!彼湫α艘幌?,“所以你我各憑本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