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節(jié)
我誰也沒說,就這樣一個人悄悄的離開了榕城,我需要養(yǎng)傷,不管是身體上的還是心靈上的,我都需要找個地方好好的自療一下,說我逃避也好,說我懦弱也好,我就是這么無能。 只有給自己嚅氣的機會,才有力量在繼續(xù)走下去。 我坐了最早的一班飛機去了三亞,手機全程關機,我不想被任何人打擾,只想一個人安靜的呆幾天,這是我療傷的方法,也是唯一能治愈我自己的方法。 一月份的天,三亞氣溫還是很暖和,每天二十五六度,很舒服,就是不能下海,下海還是有點冷。 我在三亞吹了五天的海風,從最初的悲痛到麻木到木然。最后接受現(xiàn)實,同時悟出一個道理來,那就是,沒有邁不過去的坎,沒有忘不掉的痛,也沒有什么值的我害怕的事了。 我想要不是我有一顆強大的心,估計早就撐不下去了。有時我真的很佩服自己有阿甘的思想。 回北京那天,海南下起了大雨,飛機延誤了一小時,到北京時已是下午兩點多。 在等出租車的時候,我前面兩男的正聊著天。突然其中一位驚叫一聲:“天哪,泰亞藥業(yè)竟然有這樣的歷史?” “這種狗血事,怎么像演電視劇似的?!迸旁谖仪懊娴膬赡械目粗謾C邊聊天邊笑。 我隱隱約約聽到泰亞藥業(yè)四個字,不由的屏神聆聽。 “謀財害命也沒什么稀奇?!?/br> “前段時間,不是還被爆藥劑超標嗎,可見這個董事長就不是什么好東西?!?/br> 聽到這,我有點不安,從包里翻出手機,可怎么也開不了機,好幾天沒開機沒充電,估計屬于死機狀態(tài),這會又怎么開的了機呢。 呃……我早上怎么也沒檢查一下呢,我懊惱的把手機扔回包里。 “打擾一下,”我朝前面那位男的輕輕拍了一下,男子轉頭看我,有點詫異。 “不好意,你們剛才聊的是亞泰藥業(yè)董事長林峰的事嗎?” 那男的微愣了一下,點了點頭,“網上爆出一則消息,說他害了前東家葉正生,用卑鄙的手段占據(jù)了亞泰。” “那個我是亞泰的員工,我……手機沒電了,能不能借我看一下?!蔽艺f話,牙都有點顫。 那男的見我一臉驚悚樣,遲疑了一下把手機遞到我面前,滑開屏保,出現(xiàn)一個網頁,入眼的大標題“亞泰藥業(yè)董事長林峰謀殺前東家”我緊咬住唇沒讓自己驚呼出口。下面密密麻麻的字,我根本看不進去。腦里一片混亂。 “誒,這種新聞也不知是真是假,你沒必要太在意,你們公司那么大倒不了的?!蹦凶右娢夷樕缓?,笑著寬慰道。 “謝謝,”我把手機還給他。 我從機場直接去了醫(yī)院,不管他是不是我親生父親,那他都是養(yǎng)了我二十多年的父親,曾經給過我無人可代的父愛,讓我的童年生活的無憂無虛,令人羨慕。 我就是這樣,想不聞不問,卻總是無法放下。 重情的人都活的累吧? 到醫(yī)院時,已是三點多了。我直接上了住院部去重癥病房區(qū),剛從電梯出來,就見走廊上站著兩個粗壯的男士,所站的地方正是父親病房前??礃幼酉癖阋?,難到警方就憑一測新聞就開始調查父親? 我皺眉,不清楚自己短短離開幾天,都發(fā)生了什么? 第一百二十八章 消息是他放出去的? 我皺眉,不清楚自己短短離開幾天,都發(fā)生了什么? “請問你們是什么人,為什么守在這?”我走過去口氣生硬。 “請問你是病人什么人?”其中一位年長的中年男子問道,態(tài)度倒還算親切。 “我是他女兒。” “哦,嫌疑人正在錄口供,你現(xiàn)在不能進去?!?/br> 我一聽錄口供有點急了,“錄什么口供,你們有什么證據(jù)?”那怕我曾經懷疑過父親,此時也無法接受他真的跟葉家的案子有關系。 “當然,我們警方辦案講的就是證據(jù)?!敝心昴凶幽樕匀粠Ч俜角楸?。 “我父親犯什么案了?” “關于十年前一莊車禍,有人舉報還提供了相關證據(jù),所以我們才來尋問?!?/br> 我心下大驚,膽面上沒有表露,“那還要多長時間?” “剛開始,估計得一小時?!敝心昴凶诱f道。 “我父親現(xiàn)在身體很弱,堅持不了那么久,”我抗議。 “放心,里面有醫(yī)生陪同?!?/br> 我定定的望著那人,有點泄氣,轉身,我朝護士臺走去。跟護士小姐借了座機,給蘇晴了打電話。 蘇晴一聽到我的聲音,就尖叫了起來:“大小姐,你這幾天跑哪去了,知不知道榕城都快翻天了?!?/br> “消息是什么時候放出來的?“我沒跟她多廢話。 那頭微頓了一下,才回道:“昨天傳出來的,今天各大報紙、網絡、所有的媒體都在關鏈?!?/br> 我沉默了一小會,又問道:“知道是誰放出的消息嗎?” 電話那頭突然安靜了下來。 我聞到一絲不對味。 “我要聽實話。”我語口強硬。 蘇晴在那頭嘆了一口氣,“你跟鄒子琛到底怎么回事,前幾天他為了救你連命都不顧,轉眼怎像是跟你有天大的仇似的?!?/br> “消息是他放出去的?”我置疑。 “是不是他放出去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了一個秘密?!?/br> “你能不能一口氣把話說完?!蔽阴久加悬c急燥。 “我就是要吊著你,讓你一消失幾天不見,現(xiàn)在知道著急了?!碧K晴也來氣了。 “好了,我知道錯了?!蔽曳?。 電話那頭,蘇晴嘆了口氣,“元旦那天,我跟葉瀝明正約會呢,鄒子琛打來電話非要見他一面,我就跟葉瀝明一塊回了辦公室,鄒子琛見到我,第一句便是問我,你在哪里?我心想你元但晚上不是要主持年會嗎,應該在公司忙??梢娝莻€表情,好像你失蹤了一樣。”她頓了一下,“我跟他也打過幾次照面,我還是第一次見他那樣慌亂焦慮。鄒子琛說,你的手機關機,人也沒在公寓,不知道去哪了?當時我就給你打了電話,你還真他瑪關機了,而且一關還是好幾天。小童,咱以后能不能別這么嚇呼人。我這玻璃心經不住你這樣嚇?!碧K晴余火未消。 “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边@次我確實有點任性了。 “看在你認錯態(tài)度這么好的份上,這次我就不跟你計較?!碧K晴話見一轉,“知道是誰委托葉瀝明查葉家案子嗎?” 我心頭一跳,“是誰?” “那天他們關著門在辦公室里談事,我想給他們送點茶水進去,卻在辦公室門口聽到鄒子琛讓葉瀝明把葉家案子透露給媒體,他說只要這個消息一傳出去,你肯定會回來?!?/br> “也就是說,在調查葉家案子的背后人就是鄒子琛?!蔽宜闶锹牫鲋攸c所在。 “對,我還真是沒想到。不過,我昨天問葉瀝明,他說,他只跟媒體透露了一丁點,最多也就是引起一些輿論,大家也就當新聞看一看聽一聽,沒幾日也就忘。他也很奇怪那些證據(jù)警方是怎么拿到手,而且還是在他們剛透露消息就立馬舉報到公安局,看似是一人所為。說明有人是要借他們的手,對付你家。” “好了,我知道了?!?/br> “小童,你爸現(xiàn)在……沒事吧?”蘇晴問的小心翼翼。 “我還沒見到他的人,先不跟你說了,回頭見面說?!痹捖?,我掛了電話。 其實我心里并沒有多大震驚,反爾有種撥開云霧見天日的通澈。鄒子琛接近我的目的終于有了合理的解釋,他是為了葉家才接近我,那天在他北京別墅里歐陽雪說漏的“證據(jù)”指的就是父親的罪證吧? 鄒子琛他到底是什么人?跟葉家又有什么關系,為么這么費盡心機卻到現(xiàn)在才下手呢?現(xiàn)在父親是重癥病人,就算罪名成立也入不了獄,那他們其不是白忙活……這不附和邏輯,他那么聰明的人絕對不會干這樣賠本的事。 我站在護士臺遲疑了片刻,便播了那個不常打卻早已熟爛在心的手機號。 電話響了很久那頭才接了起來。 “喂,哪位?”聲音很沙啞,聽起來有氣無力的。 我深吸了一口氣,“是我,我想見你一面,方便嗎?”有些事是該當面問清楚了。 那頭默了一會,“不好意思,我現(xiàn)在不方便?!?/br> “誰呀,都成這樣了還接什么電話,把電話關了。”一個輕柔的女聲從話筒里傳來,帶著幾分關切幾分責備。只有最親的人才會有那樣的口氣……那是歐陽雪的聲音。 我咬了咬唇,輕道:“那不好意,打擾了?!睊斓綦娫?,心口某處還是止不住的痛了起來。 緩了好一會,我才跟護士道了謝,從包里拿出充電器,在護士臺先把手機充上電,并打開手機,手機開機沒一會,各種簡訊聲響了起來,好多未接電話,跟未讀短信。我先點了未接電話,從幾個人名里我一眼就看到鄒子琛的名字,一查詳情,發(fā)覺他最后一個電話是昨晚一點多打的,他一共打了十幾個電話,打的最多的是元旦那天,也就是我離開榕城那天。 隨之我又點開了短信,有幾條信息,其中有兩條也是他發(fā)過來的。 【我不知道你發(fā)生了什么事,我只想知道你是否安好。】 這是我離開那天他發(fā)的。 【若你在不出現(xiàn),我會讓你后悔的?!孔盅鄣恼Z氣如他。 可這條短信,我卻感覺到他字眼里含著焦急與無措,這是前天發(fā)的。 我又看了其他幾條短信,突然看到父親發(fā)來的一條短信,我有點吃驚,點開一看:童童,你永遠都是我的女兒。 我只覺鼻頭一酸,轉頭看向走廊那頭,那兩位便衣還站在那,突然我想起來,在律師不在場的情況下,父親有權拒審。于是我跟護士交待了一聲,把手機放在柜臺充電,走了回去,在他們還沒反應過來,我迅速的開門闖了進去,那兩人沒想到我會突然這么不配合,要阻止已是來不及了。 一進門,就見父親面色極為不好的靠在床頭,一旁坐著一名身穿警服的男子,主治醫(yī)生坐在一旁沙發(fā)上。 因為我開門動靜有點大,三個同時轉眸看了過來,而我對上父親的眼眸,只見他暗淡無光的眸子微微亮了一下,那眼神看的我心都糾了起來,像是一個無助的孩子看到了親人。 “你們都給我出去,要問什么等律師來了在問?!蔽乙幌聸_到床邊,朝那位審問的警察怒視道:“請你們出去。” 那三位警察見我變的有點激動,相互看了一眼有。 “林先生,差不多也該休息了,時間長了他身體受不了?!敝髦吾t(yī)院也起身發(fā)話。 “老趙,那今天就先這樣吧,我們再去孟家看看?!眲偛旁陂T口的中年男子,朝穿警服的男子說道。 我聽到他們要去孟家,心里有點疑惑,可這時又不能亂問。 等那幾位警察走后,我轉身坐到床邊。父親虛弱的拉過我的手,,“童童,你終于回來了?!彼曇艉苄?,氣息有點不順,說句話看起來都很吃力。 “先別說話,休息一會。我給你倒杯水去?!蔽覄傄鹕硭麉s緊緊抓著我的手不放,眼角已有了濕潤,卻堅定的說道:“你永遠都是我林峰的女兒。” 第一百二十九章 真相是什么? 聽到這句話,我只覺鼻頭一酸,但沒有流出淚,看來眼淚也是有干枯的時候。 “你媽是個好女人,不要聽你阿姨亂說,我……愛她?!痹捖洌麩o力的垂下手,竟抽泣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