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節(jié)
我轉(zhuǎn)身出了廚房,見陸正南虛弱的靠在沙發(fā)上,要罵的話,終是不忍罵出口。走上前,我認真的查看他臉上的傷,臉上好幾及處都破皮了,眼圈還有點腫,越看我心越驚,伸手便拉開他的領(lǐng)口,陸正南要阻止,已然來不及。 果然,他身上也有傷。 我驚愕的望著他,雙手因暴怒而發(fā)抖,“他到底都對你做了什么?” 陸正南苦澀的笑了一下,“那天的事……我該打?!?/br> “你怎么那么傻?!痹捖湮肄D(zhuǎn)身又進了廚房,把水壺洗凈,燒了壺水,隨之又回到客廳。 陸正南見我一會進一會出,跟個做錯事的小孩,坐在那也不敢言聲。 我走過去朝他伸手,“把鑰匙給我?!?/br> 他愣愣的望著我,不知道我要干嗎? “快點?!蔽野櫭?。 他彎身,從茶幾下面拿出兩把鑰匙。我一把搶過他手里的鑰匙,拎包就往我走。 “童童你干嗎去?”他焦急的喊了一聲。 “我一會就回來?!币袈湮冶愠隽碎T,我緊握著手里鑰匙進了電梯。 來的時候,我看小區(qū)前面就有一家‘物美’大賣場,所以一出小區(qū),我便往賣場方向走去。從小區(qū)到物美走路不到十分鐘,剛好大門口邊上有一藥店。我小跑著過去,在藥店買了各種感冒藥,這才進了超市。 從超市出來,我手上多了兩大袋子,因為下雪天,門口出租車很少,而且也不順道,我心里擔擾著陸正南,也不想等車,提著兩大袋子走了回去。 因為出來的急也沒戴手套,回到小區(qū)門口時,我手幾乎快要凍僵了,又被袋子勒的很疼。 進了小區(qū),我不得不放下兩袋子,搓一下雙手,把大衣袖子往前拉了拉,墊在手心上,然后再提起袋子,走到了陸正南公寓前,我又停了下來,手實在是太凍了。我把手縮在袖子里,彎腰,剛要再提起袋子,眸子瞥到公寓大門旁停著一輛黑色路虎,隨即車門打開。 我心頭不由猛地一跳。 鄒子琛穿著一件軍綠色的棉服從車里下來,那件棉服還是我上次在國貿(mào)給他買的,果然很適合他,帥氣又新潮。 我提著袋子僵在原地,不敢看他的臉,只覺有道凜厲的視線一直鎖在我臉上,感覺比冷風刮過還要刺痛。 他腳上皮靴踩著厚雪,渣渣作響,聽在我耳里,好像碾在我rou上讓我覺的身心都疼。 我垂著雙眸,望著那雙離我越來越近的皮靴,沒敢抬眸相迎。 倏地,他伸手拉過我就往車上扯。我手上本來就凍的沒力,被他一扯,兩個大袋子便掉落地上。 “鄒子琛你放開我。”我抬手去掰他的手,他的手就跟一把鉗子似的,緊緊的鉗住我的手腕,任我怎么用力掙扎都無法掙開,我的力氣跟他本來就無可比性,僅一瞬我就被拉到車門邊。 “鄒子琛,你這個野蠻人,就知道用武力……你放開我?!蔽谊坏羲氖?,只能捶他的手臂,而他根本不為我所動,打開后車門便把我扯上車,直接把我甩趴在后車座上,力道之大我無法反抗。 隨即,他甩上門,更上了駕駛座,我在他發(fā)動車的空隙坐了起來,嘶吼道:“放我下車?!?/br> 他握著車鑰匙的手微頓了一下,淡淡的問道:“你一逃出來就迫不及待的跑到這里來,還說你跟他沒什么?”他聲音淡漠至極,似又隱含著無盡的怒意。 “是,我迫不及待逃出來就是為了見他,這下你滿意了吧?!痹捖洌掖蜷_車門跳下車,他隨即也下了車,在我欲轉(zhuǎn)身時,扣住了我的手,一個回力,我旋身,被迫面對著他。 他低吼道:“跟我回去。” “我為什么要跟你回去,我又不是你的犯人?!蓖遗鈾M生,我就那么不值的他相信嗎? 他面色冷峻,雙眸布滿戾氣,望著我瞳孔微縮了一下,“你真的不跟我回去?” 我迎著他的視線,眼眶還是紅了,“你怎么可以對陸正南下那樣的重手……鄒子琛,你真的令我很失望。” 鄒子琛眼底驚過一絲驚詫。 我譏笑道:“你口口聲聲說愛我,可你從來就不信任我,”吸了一下鼻頭,我又道:“你這樣的愛……我消受不起?!?/br> 他怔怔的望著我,似乎無法相信我會說那樣的話??墼谖沂滞笊系氖?,幾乎快要把我手腕捏碎,他雙眸一凝,“你什么意思?” 第二百八十二章 我還能回去嗎 他怔怔的望著我,似乎無法相信我會說那樣的話??墼谖沂滞笊系氖郑瑤缀蹩煲盐沂滞竽笏?,他雙眸一凝,“你什么意思?” “我沒什么意思,只是現(xiàn)在……不想看到你?!蔽覝I眼終沒忍住還是冒了出來。 “不想看到我?”他低低的笑了起來,臉上的笑意卻是苦澀的,“那是因為你心里此時想著的只有樓上那個人吧?!?/br> 我側(cè)過臉,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你要這么想,我也沒辦法。” 他猛地甩開我的手,轉(zhuǎn)身便上了車,隨即調(diào)頭呼嘯而去。 望著遠去的車子,我胸口急劇的起伏著,聚然痛哭出聲,身體不由的抽搐。好一會我才止住了抽泣,全身凍發(fā)顫,我僵硬的轉(zhuǎn)身去撿那兩個大袋子,雙手早已凍僵,但我卻沒什么感覺,拎起那兩大袋子進了公寓大門。 進了電梯,我放下袋子,顫著手,從包里找到紙巾,擦了擦臉跟鼻水,眼前飄浮的全是鄒子琛轉(zhuǎn)身上離去的那一瞬。 他那么憤怒絕然,擺明了還是不信我。 心口似被針扎一般的痛起。 回到陸正南公寓,陸正南還坐沙發(fā)那,似乎沒有動過,見我手里拎著那么大兩大袋子,忙起身要迎過來。 “你別動,”我用腳把門踢上,拎著袋子進了客廳,問道:“水開了沒有?” 陸正南站在原地,弱弱的望著我,“開了,我關(guān)火了?!?/br> 我把兩大袋子放到了茶幾上,直接進了廚房,見灶臺上有一個洗菜盆,提起已燒開的熱水壺就往里倒,然后端著接了點涼水,便雙手浸泡在里面。 “嘶,”雙手陣陣刺疼。泡了一會,手終于有了知覺。 “你出去沒戴手套?”陸正南走了過來,見我雙手被熱水泡的通紅,皺眉。 我轉(zhuǎn)頭朝他笑了一下,“沒事,泡一下就好了。” 他望著我,眉頭皺的更緊,“你眼睛怎么也那么紅?!?/br> “我鼻頭也很紅吧,”我若無其實的笑道,“今天外面太冷了,下雪,還有三四級的風,真的很冷?!?/br> “那你還跑出來。”他狐疑的盯著我,“是不是……跟他吵架了?”話落他又咳了起來。 “你,現(xiàn)在給我回房間躺著去?!蔽夷樕豢嚕畹?。 陸正南躊躇的望著我。 “快點。”我催促。 “你還是回去吧……我真的沒事。” 我冷瞪了他一眼,不理他,抬手,打開上面的櫥柜,沒看到杯子,又往另一邊找,還是沒有,只好轉(zhuǎn)頭問他,“杯子放哪?” 陸正南輕嘆了口氣,彎身,從下面的柜子里拿出一個杯子來。 我從他手里接過杯子,清洗了一下,給他倒了一杯水,再遞到他面前,“先喝杯水,然后給我乖乖回房躺著去?!痹捖?,我先他一步出了廚房,走到客廳,從我買的那袋藥里找到止咳、解清毒等幾合藥,一邊說道:“對了,先把藥吃了?!?/br> 陸正南走過來,見我賣了那么一堆藥,有點哭笑不得。 我把藥往他手里一塞,“找到對癥的吃兩片,然后上床躺著,我去給你熬點粥。” 陸正南拿著那幾合藥,眸光波動,抿了抿嘴,“那天……對不起。” “你是不是病傻了,”我有點不自然的轉(zhuǎn)身去拎袋子,“那天……怎么能怪你呢,要不是你陪我一塊去,也不會把你卷進來,更不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子……要說對不起的人也應(yīng)該是我?!?/br> “童童,我……” 我轉(zhuǎn)身與他對視,“正南,我們把那天的事忘了好不好?!?/br> 陸正南望著我,雙眸閃動,滿是歉意。 “對了那天你說是孟陽成搞的鬼,我暈倒后你看到他了?” “你被迷倒后,我就跟那個男的打了起來,可沒想到他們有好幾個人,我被人從后面襲擊,栽倒時,我轉(zhuǎn)頭看了一眼,雖然只是一眼,但我還是認的他,他就站在那幾個人后面?!标懻险f了一大段話后又咳了起來。 我忙抬手給他拍了兩下,“你快把藥吃了,上床躺著去?!?/br> 他揮了一下手,示意沒事。 無奈的看了他一眼,我脫了外套,拎起袋子往廚房走去,心想:林曉月竟然又跟孟成陽合謀擺了我一道,好,甚好!下次我要是還信她,那我就改姓豬。 進了廚房,我把吃的一一整理進冰箱里,然后找鍋熬粥,洗菜,切rou。我在廚房忙活著,盡量的讓自己忘了剛才樓下那一幕??晌以绞窍胪洠纳裨桨l(fā)不寧,切rou的時候不小心就切到了手指。 嘶! 我習慣性想到拿到嘴里吮,突然想起上次在恒遠我手被碎片刮破時,鄒子琛見我要吮傷口,罵我的神態(tài),面上很生氣,可眼里卻是關(guān)心的。 我吁了一口氣,有點后悔剛才在樓下對他說的話……好像有點重了。 我伸手,用清水沖了一下傷口,走去客廳,陸正南沒在客廳,看來是聽我的話回房躺著去了,我從包里拿出紙巾,胡亂的包在傷口處,見手機提示燈閃著,便拿出來看了一眼,竟有十幾個未接電話。前面兩個是鄒子琛的,后面全是鄒若溪的。 我看了眼鄒子琛打來的時間,正是我到陸正南公寓那會,鄒若溪的電話倒全是剛才不久前打的。 我把手機放回包里,回了廚房。 等熬好粥,我炒了兩個菜。 擺好飯菜,我拿掉手上那張裹在手指頭上的紙巾,已經(jīng)止住血了。 收拾了一下鍋勺,我走去叫陸正南。 推開他房門,我驚愕住,房間里的東西被砸的亂七八糟,一地碎片。床上,陸正南側(cè)著身微蜷著,像是睡著了,身上卻沒有蓋被子。 我躡腳走了過去,聽到他微微的呼吸氣,拉過一旁的被子給他蓋上,見他閉著雙眸,眉頭緊鎖,像是很不舒服,我抬手在他額頭探了一下,觸手guntang。 我擰眉,拿起床頭那兩合藥,看了一眼,藥他倒是吃了……那就讓他先睡一覺,看他憔悴的樣子這幾天應(yīng)該都沒睡好,等醒了再去醫(yī)院。 我輕手輕腳把地上的碎片收拾干凈,又把地拖了一下,好半天才把他臥室理整干凈。 鄒子琛這次真的有點過份,把陸正南打成那樣還不夠,連房間里的東西都給砸沒了……他到底想干嗎呀? 對他的怒意一下又涌了上來,剛才那半分悔意瞬間被怒意淹蓋。 退出臥室,我額前都出汗了,公寓里的暖氣很足,我都有點喘了,把收拾出來的一大抱垃圾,我提到門口放去,想著一會下樓時再提下去扔。可就在我放下垃圾的那一瞬,我敏感的發(fā)覺有一道亮光閃過,隨即聽到電梯“叮咚”的聲音,我抬頭,只見一條人影閃進電梯里。 我錯愕,既然有狗仔跑到這里來? 可是,陸正南才搬過來幾日呀,怎么會有人知道呢?難道是孟成陽找的狗仔?他到底想干嗎? 我跑到電梯門看著電梯直接下到一層,咬了一唇,只好放棄。 只要他們還活著,總有一天能碰上。 回到室內(nèi)洗了把手,我在屋內(nèi)轉(zhuǎn)了一圈,陸正南租的這套公寓是兩居室,朝陽,廳很大,裝修的也很雅,可以看出來主人花了心思。次臥他當做了圖畫室,難怪主臥被砸成那樣他還是躺在里面。 轉(zhuǎn)了一圈,我回到了沙發(fā)上坐著,望著前面的地板發(fā)呆,我就怕自已閑下來,一閑下來,腦里就全是鄒子琛憤怒而驚詫的樣子。 陸正南不是都跟他說了事情的經(jīng)過了嗎,難到他還是不相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