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jié)
看來她是逃出來了,陳凜思量著,并不打算當(dāng)面揭穿她,他已經(jīng)嗅到了陰謀的味道,這個女人很可能要對他展開報復(fù),他不能自亂陣腳。 “聽說陳董就快結(jié)婚了,到時候別忘了通知我啊?!睂O念平和陳凜客套幾句,就帶著身邊的人走了。楊蔓戴上墨鏡,親熱地傍著他胳膊。孫念平個子不高,高挑的楊蔓比他高了半個頭。 寧岳見陳凜自從看到楊蔓后臉色就像蒙上一層嚴(yán)霜,眼神更是陰鷙,猜測他倆是不是有什么不為人知的糾葛,俊男美女異國相遇,有什么糾葛也很正常。雖然陳凜在這方面一向自律,偶爾逢場作戲,也是人之常情。 等他們走遠(yuǎn)了,陳凜才緩緩?fù)铝丝跉猓妼幵滥樕夏欠N似笑非笑的神情,猜到他心思,主動告訴他:“你知道嗎?那個女人是沖著我來的?!?/br> 盡管早已料到,寧岳的眉頭依然微皺,卻又不方便深問,只得模棱兩可地說:“是嗎?” “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br> 兩人去俱樂部樓上的咖啡館,要了一個包間,陳凜把自己在緬甸的經(jīng)歷簡單向?qū)幵罃⑹隽艘槐?,寧岳之前就隱約聽說他在緬北當(dāng)過雇傭兵,因此聽他提起,倒也不覺得奇怪。 “楊蔓是將軍的女人,后來因為和營地教官哈德遜有染,被將軍賣給了一個毒販,而她和哈德遜之間的事,是我布局讓將軍知道的。” “照這么說,她是對你懷恨在心,有意要找你報仇了?這個女人倒是很有辦法,能從毒販那里逃脫,還能搭上孫念平,她怎么會知道你在鷺島?” 陳凜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可能她費盡心機從毒販那里逃脫,回到國內(nèi)就是為了找我報仇,所以她處心積慮接近我的競爭對手,這個女人心機很深,非??膳隆!?/br> 陳凜另外有一層憂慮,不方便對寧岳說,他很懷疑,楊蔓報復(fù)他的真正切入點并不是孫念平,而是方乾偉,如果是方乾偉,情況就復(fù)雜了。 陳燕名下有他公司百分之十五的股份,方乾偉有百分之三,假如方乾偉說動陳燕,把她名下的股份改成聯(lián)名股份的話,那他們夫妻倆就有百分之十八的股份,足以在股東會占有重要一席,能罷免董事會的部分決議。 陳凜擰了擰眉心,思考著這件事,看來有必要和公司的法律顧問商量一下,怎樣才能通過修改公司章程而避免這種情況發(fā)生。 “寧岳,替我約個時間請孫念平和楊蔓吃飯,到時候把方乾偉和陳燕也叫上?!标悇C決定先觀察觀察情況再考慮如何采取行動。 “什么理由呢?我們和榮耀沒有生意上的往來,現(xiàn)在又是競爭關(guān)系,單獨請的話,目的性太強,恐怕不好交代?!睂幵烙X得這事非常棘手,孫念平是個不好惹的笑面虎。 陳凜微微頷首,寧岳考慮事情的確很全面,沉思著,瞬間靈光一閃,“我媽下個月過壽,不妨提前cao辦,擺幾桌酒,這樣一來,方乾偉總不好起疑心?!?/br> 寧岳聽他這么說,似乎是認(rèn)定了方乾偉有問題,心中一沉,反而不知道該說什么是好。 有了這個計劃,陳凜回家和馬麗珠商量,以自己和白葭一個月之后就要結(jié)婚為理由,把她的壽宴提前。 “又不是什么大生日,過什么壽,一家人吃頓飯也就行了,人上了年紀(jì),稀里糊涂過就好?!瘪R麗珠節(jié)儉慣了,哪怕兒子現(xiàn)在很有錢,她也不想叫兒女破費。 “五十五歲也算是整生日了,該給您辦一辦熱鬧一下,陳燕也是這個意思,我們不請多,十幾二十桌就行?!标悇C勸說。 “那白葭能過來嗎?” “我讓她來?!?/br> 本來陳凜不打算讓白葭露面,怕楊蔓見到她會節(jié)外生枝,但是未來婆婆的壽宴她要是不參加的話,似乎也說不過去。 “白葭要是到鷺島工作就好了,這樣你們也不用兩地分居。”馬麗珠有點遺憾地說。陳凜點頭,“以后我跟她說?!?/br> 壽宴當(dāng)天賀客迎門,酒店最豪華的大廳里,白葭和陳凜一起忙前忙后,迎接為馬麗珠祝壽的親朋好友。 楊蔓挽著孫念平進(jìn)來的時候,遠(yuǎn)遠(yuǎn)看到陳凜半摟著一個漂亮女人說話,那種溫柔親切的態(tài)度,一看也知道兩人感情非常好,不由得振作起精神,臉上堆出笑容。 “孫董來了,這邊請。”寧岳領(lǐng)著孫念平和楊蔓去給馬麗珠道喜的時候,有意加大音量。陳凜聽到聲音,帶著白葭迎上去。 “感謝孫董百忙之中大駕光臨,我替家母不勝榮幸?!?/br> “哪里那里,是陳董給面子,讓我有機會來給令堂拜壽,陳太太,祝你福如東海壽比南山?!?/br> 雙方說著客套話,楊蔓一直注意著跟在陳凜身邊的白葭,和壽星翁馬麗珠一樣,白葭穿了一身喜慶的金線繡花旗袍,盛裝之下美艷動人,令在場的所有女人黯然失色,而陳凜不時摟著她的腰,把她介紹給賓客,仿佛她是他珍愛的寶貝,要拿出來在眾人面前炫耀。 白葭早已留意到楊蔓那種奇怪的目光,因為不太清楚她身份,也就沒太在意,只管忙自己的事,直到楊蔓找上門來,白葭才真正注意到她。 “白小姐不是本地人吧,聽口音不像?!睏盥纵绱钣槨0纵缰浪菍O念平的女伴,客氣地點點頭,“我原籍上海,在蘭溪生活過?!?/br> 一聽說蘭溪,楊蔓明白了,“聽說陳老板就是蘭溪人,原來你倆是舊相識?!薄拔覀円郧笆青従印钚〗?,請隨意坐,我那邊還有點事,就不奉陪了?!卑纵缈吹疥愌嘣诟约赫惺郑伊藗€理由走開。 陳燕上前拉住白葭胳膊,“我哥找你去給咱媽磕頭拜壽?!卑纵缬悬c疑惑,既然陳凜找她,為什么他自己不叫她,而讓陳燕來叫? 和陳凜一起給馬麗珠磕頭拜壽,馬麗珠笑呵呵地把兩個紅包給兒子兒媳一人一個,白葭等陳凜一起站起來,悄聲問他。 陳凜若無其事地替她插好發(fā)間鑲嵌珍珠的金步搖,在她耳邊說:“不要和那個姓楊的女人離得太近,也不要回答她任何問題,她就是緬甸那個楊蔓?!?/br> “???”白葭驚訝不已,那個女人不是被賣了嗎,怎么會出現(xiàn)在鷺島? 陳凜知道她好奇,但沒有解釋,“晚上回家我們再說這事,不要放在心上,那個女人會觀察我們一舉一動。” 白葭見他跟自己說話時一臉笑意,外人看來只怕以為小倆口不定在說什么悄悄話,猜到他這么做必有原因,也就按著他說的,當(dāng)那個楊蔓不存在。 第54章 熱鬧的壽宴一直持續(xù)到晚上九點多, 賓客們散了以后,陳凜帶著白葭回家。 “那個女人是怎么回國的?她到鷺島不安好心吧,是想報復(fù)你?”白葭忍不到回家,在車上就開始發(fā)問。 陳凜說:“我不知道她怎么逃出來的, 那種女人辦法很多,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現(xiàn)在傍上了我最大的競爭對手孫念平,還試圖拉攏我公司的高管,很有可能是想里應(yīng)外合對我不利?!?/br> “那你要小心啊。”白葭擔(dān)心地說,“想辦法不要讓她有能耐興風(fēng)作浪, 該下狠手的時候就下狠手,別心慈手軟?!?/br> “我心里有數(shù)?!标悇C沉吟著說, 轉(zhuǎn)而問起辛卉的情況,“卉卉最近怎么樣,術(shù)后恢復(fù)期沒有大礙吧?” “挺好的, 承熙查房的時候經(jīng)常去看她, 應(yīng)該下個月就能出院, 出院后靜養(yǎng)一段時間就和正常人沒兩樣了?!?/br> “能不能別再叫他承熙?我聽著特別不順耳?!标悇C不喜歡聽到那個刺耳的名字。 “那我叫他什么?”白葭知道這家伙又吃醋了。以前裝得云淡風(fēng)輕, 沒想到其實是這么愛吃醋的人。 “老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