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節(jié)
“嗚啊,你是不是嫌少了,都怪娘。怪娘沒本事掙錢,還讓你當(dāng)了那寶玉,現(xiàn)在還眼睜睜的看著你去當(dāng)兵,居然阻止不了。娘沒用啊,娘不該活在這世界上啊。嗚啊......” 緊接著陳玉娘又開始嚎啕大哭起來。 一看這模樣,趙惜蕓哪敢繼續(xù)手中動作啊。只能一邊重新綁上包袱,一邊手忙腳亂的安慰著。 “行了,行了,不取了,不取了,我收著了?!彼裏o奈的說著。 陳玉娘又含淚叮囑了幾句,趙惜蕓也似模似樣的應(yīng)和幾句。 眼看著留給她們話別的時間也不多了,趙惜蕓嘆了口氣。左顧右看幾眼,看到旁人無暇注意到她們娘倆。俯下身子,趴在她耳邊小心翼翼的說著幾句。 “娘,我昨晚教你的那幾招,你平日里要好好練練。要是有誰欺負(fù)你,你就使出來。別害怕,凡事都有我?!?/br> 陳玉娘臉色微微變了一下,臉上暈起一絲尷尬,但還是喏喏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趙惜蕓擔(dān)心母親,自然準(zhǔn)備了一些好東西,教給她,讓她防身。但是畢竟是古代的女子,她教的那些動作簡單是簡單,但也忒下流、陰損,陳玉娘也是怕她要是使了,使出個好歹來,怎么辦? 但趙惜蕓對此毫不擔(dān)心,使出好歹就使出好歹了。 既然那些人敢對她母親有覬覦之心,那就不要怪她母親下手狠辣,死了又怎樣。因此,她心中半點(diǎn)不適也無。對她來說,在她離開的這段日子里,母親能保護(hù)好自己就足夠了。畢竟她那張臉放在善水閣或許是中等,但是放在這鄉(xiāng)野山莊,那可是絕世天仙般的人物,趙惜蕓有此擔(dān)心也是人之常情。 況且她身上的武藝母親也學(xué)不來,她也只能教些下三濫的手段給她防身。 上個世界由于她生出心魔,差點(diǎn)走火入魔,還被世界主意識盯上了,一直想要將她排斥出去。 所以主人發(fā)火了,契約空間遺留一則命令。 她被送去懲罰世界。 一睜眼就看到了古聲古色的一切,隨即她腦子里迅速接收訊息,就知道大體是什么情況。 而這個身子呢,她查了契約書,她來之前對方已經(jīng)死掉了,自己和契約書做了交換。 任務(wù)要求:沒有要求。 沒錯。 這個世界沒有要求,隨趙惜蕓發(fā)揮。 而且這還是個懲罰世界,但是世界主意識容納度無比的高。 她全然可以釋放出自己的能量,她擁有的能量最后被無數(shù)人稱之為武藝。她沒辦法向母親解釋她身上的東西是從何而來,但她也不想編造個謊言來騙她??墒菂s沒想到,母親最后也沒問她。 有那么一瞬間趙惜蕓覺得這個世界一點(diǎn)也不像個懲罰世界,反而像個度假世界,就好像她是來這個世界旅游的一般,悠閑,陪著母親過著閑云野鶴的日子。 而且她本來也只是想這一世過的輕松點(diǎn),上輩子當(dāng)了一輩子的商人,自認(rèn)經(jīng)商方面不比她爸差,估計來古代的話開個什么小店也是輕而易舉的,這是趙惜蕓最開始的想法。 所以一開始她就跟紅mama建立交易關(guān)系,一年之后她拿到同等價值的物品來交換。 哪知道當(dāng)正式生活在這個時代的時候,趙惜蕓才發(fā)現(xiàn)這個時代的限制也多么多。 有些時候,即使有錢,你也做不成你想要的,更何況她更不知道她做什么才能想上一世那么賺錢。 柴米油鹽醬醋茶,別人做起來比她好一千倍。 經(jīng)過兩個月的磕磕絆絆,趙惜蕓才是真的了解了,這個時代的可怕。 人不如狗。 沒有人權(quán)。 天子。 萬民。 嘴里說著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的話。實則,天子乃是天之子,萬民都是他的奴仆。 當(dāng)今皇上,昏庸無道,任jian臣,殘害忠良,信寵佞臣,朝中有志大臣紛紛被處死,留下來的不過是爾爾雜魚和大jian臣一脈而已。 這樣的世界實在是讓趙惜蕓徹底懂了現(xiàn)代社會和古代社會的不同。 若是說第一世她還沒重生之前,很喜歡古代的歷史,那么她經(jīng)歷數(shù)個世界,第一次來到古代之時的時候,心中只涌現(xiàn)了滔天的怒火。 人,不如畜。就是這個時代的潮流。 百姓的安危,甚至還比不上皇帝寵幸的小狗。 趙惜蕓實在是厭惡這樣的時代,可是現(xiàn)在的她只是僅僅厭惡,并沒有生出其他想法。 或許說趙惜蕓并不懂什么叫懲罰世界的真正含義。 是需要你去尋找你的人生之路,而不是想她這樣如此盲目的前行。 第83章 一代女帝(5) “時辰到了,速回營內(nèi)?!辈贿h(yuǎn)處騎著大馬上的高官冷著臉說道。 緊接著隨處可見的都是滿片悲傷的場景,父子,夫妻等等依依不舍。親人相聚,淚眼汪汪,而后即將離去,更是痛哭一片。 便是那些站在一旁的士兵們,看著此情此景,也一個個的動容起來?;蛳肫鸺抑欣细咐夏浮⒒蛳肫鸺抑匈t妻嬌兒,心中或多或少都有些許感嘆。曾經(jīng)他們也是這樣過來的,而他們身邊的數(shù)個兄弟更是已尸骨無存,心下也不由得戚戚然起來。 只是感嘆歸感嘆,但他們依舊冷著臉。畢竟情分是情分,可規(guī)矩就是規(guī)矩。 在軍營里,最重要的就是守時,時辰一到,下的命令不得拖延。 這不,回營的時間到了,該走了。 士官又是一聲哨響催促著,場面越發(fā)哀戚。 陳玉娘實在忍不住,又爬在女兒懷里大哭了一場,直到監(jiān)督官員再次開口讓他們回營,她才放開她。望著她兩眼淚汪,哽咽著的不能自己,心中眼里盡是無邊不舍,卻無可奈何。 晨間濃霧依稀,白茫茫的一片寂靜此時卻被此時不絕于耳的哭聲所打擾,放眼過去,盡是凄凄慘慘戚戚。 秋意已濃,煙霧輕籠,山溪旁的溪水此時泛起絲絲聲響,旁邊的小草上隨風(fēng)輕輕舞動,似是向那群即將踏上征程的人們訴說離別之意。 望著軍旅中步行前進(jìn)的兒郎們,河西村人神情穆肅卻悲傷。 他們只不過是一群普通的百姓,所求所想不過是安居樂業(yè)這四個大字。 但是朝廷有令,須剿滅反賊,作為國家的兒郎們,自當(dāng)領(lǐng)命,報效祖國。但是保家衛(wèi)國是他們的心中所想,但并不妨礙所有人為他們心中的難過不舍默默哭泣??粗矍暗母改钙夼值芙忝脗?,就是這些即將成為士兵的兒郎們也忍不住心中難過的不能自己的悲傷。 在看看遠(yuǎn)方。 你聽,那山溪在哀鳴,在不舍;那泉澗在苦澀,在留戀;那大山在嘆息,在揮手。對著他們的好兒郎們訴說著依依別離之意。 遠(yuǎn)處白霧里的兒郎們跟隨軍隊越行越遠(yuǎn),柳枝隨微風(fēng)擺動,隱隱約約間已然看不清他們身影,可河西村人依舊緊緊追逐著。直到他們漸漸遠(yuǎn)去、漸漸遠(yuǎn)去,直到消失在眾人眼中。 緊接著,終于忍不住的哀嚎,徹底響徹云霄。 家國家國。 國家國家。 沒有國哪來家,沒有家,又怎能稱國。 這兩個字是分不開的,如今他們須得為了他們的大家,大國去戰(zhàn)斗,去流血,去拼命。 前行的路上一片艱難險阻,雖有憾,卻無怨。 怨只怨那反賊多無恥,背家叛國;怨只怨自己以前不多多強(qiáng)身健體,未來多殺幾個叛國之人,在那刀劍不長眼的戰(zhàn)場上存活下來,不愧天,不愧地,不愧國,不愧家。 “兒郎們,你們走好啊,我河西村民等著爾等清掃叛軍,凱旋而歸?!?/br> 一聲長歌訴離別,只愿你們平安歸來。 遠(yuǎn)去的哨聲漸漸響起,訴說著千言萬語化作一句擔(dān)憂的離別之情。 —————————————————————————————————————————————— 而行軍路途多險阻,身著步履草鞋,背著行囊包裹,一路前行,從早上迎著大風(fēng)晨霧,到了中午炎熱太陽,終于到了征西大軍的營隊,幾乎所有的新兵都累癱在大營中了。 晨間和家人那些悲傷之情此時全化作哀鳴,累啊。 更累的不但是身體,還有心。 到了軍營里想歇一歇,還不能歇,必須把所有事情安頓好了才能休息,所有人按村子排好。 這時,趙惜蕓才看到了什么叫新兵。 漫天過去,全是身著布衣的新兵,或破舊,或精細(xì),或樸素,或奢靡,此時站在炎熱的太陽下,等待著別人度自己命運(yùn)的審判。 而這時趙惜蕓才看到了,原來征兵征得不僅僅只是河西村的男丁們,更有其他村數(shù)不勝數(shù)人們。 非但如此,趙惜蕓來到征西大軍之后,詢問之后,原來還有前幾天就被帶來軍隊里的人。據(jù)說他們河西村還是晚來的,由于地形較遠(yuǎn),征兵的時候就把他們村子放在最后面了,這時趙惜蕓才大吃一驚,原來是這樣啊。 她肆意掃了一下,這就是古代的軍職制度,她若是想在這樣落后的時代保命并不難。 只是難的是誰知道這仗要打到什么時候,勞民傷財不說,還不清楚現(xiàn)在兩軍實力。 而她這一次的任務(wù)到底是否跟此次行軍有關(guān)聯(lián)? 趙惜蕓心中打了個鼓,打定主意,聽她母親的話,不做出頭鳥,低調(diào)行事,不招惹是非。 她看著這到處都是白色帳篷駐扎起的簡易軍隊,心里升起一絲奇妙的感受,仿佛進(jìn)入這里,就被莊嚴(yán)充斥著,全然不敢亂說話。 而她看著滿周圍的白,心里更是嘆息,這白的驚人,卻也紅的驚人,畢竟誰也不知道,若干天后,又有哪個帳篷被紅色的血液染上鮮血。 但是眼下還輪不到她想那么深,眼下第一件事先是花名冊點(diǎn)名。 手持一本書冊頭戴盔甲的校尉官看著底下密密麻麻的新兵,銳利的雙眸一一掃過,他身上的冷氣四散,頓時嚇得許多新兵身子一縮。而趙惜蕓更是明了,此人手中絕對沾過血,不然不會散發(fā)殺氣。那股冷氣可不是簡單的下馬威,而是實打?qū)嵉臍猓y怪身邊不少人都顫抖了一下。只看他掃視了一圈后,見沒人做出頭鳥,這才收回氣勢,只是冷冷淡淡的開口。 “既然到了軍隊,軍隊里自有軍隊的規(guī)矩,違規(guī)者軍法處置。晚間你們回到住所,好好看看軍規(guī),誰犯罰誰。記住,這事戰(zhàn)場,不是兒時過家家,死了還能復(fù)活,這不是。這里是戰(zhàn)場,白骨累累的戰(zhàn)場,死了無數(shù)英烈依舊在戰(zhàn)斗的戰(zhàn)場,你們能做的就是好好訓(xùn)練,保命,殺敵。挺清楚了嗎?” 底下沒人回答,一個個相互怯怯縮縮的看著彼此。 趙惜蕓看著頭頂上的校尉官,臉色冷了下來,緊接著又大喊了一聲。 “我再問一遍,聽、清、楚、了、嗎” 他身上的冷氣再次四放,所有人又一抖,下一秒,異口同聲的喊道。 “聽清楚了?!?/br> “大聲點(diǎn),聽清楚了嗎?” “聽清楚了?!钡谌槿际怯帽M吃奶的勁兒死命吼道的新兵們大聲的說出那幾個字。 這時,校尉官臉上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緊接著他滿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打開手中花名冊,利眸掃過,大聲道。 “現(xiàn)在我來點(diǎn)名,點(diǎn)到的人記得答到,回答的時候聲音大點(diǎn)。”他冷聲說,緊接著他就用著異常大的聲音喊著。 “正陽村,張新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