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節(jié)
而丁博知曉了他的想法,他便想招人傳喚對方,但張毅心一想,既是百年前宗門入世弟子,他主動見上一見,也不算不辱沒他。 緊接著一天后,張毅穿了一襲常服,身后跟著丁博,就要去尋了趙惜云。 只是當(dāng)走出他的帳篷,詢問底下將官。 “趙惜云此人在哪個營隊(duì)呢?” 對方居然回答。 “元帥,此人是在伙房營當(dāng)值。”張毅聽后,瞬間哭笑不得。 隨后他轉(zhuǎn)身,面露一絲笑意,挑眉打趣的問丁博。 “致遠(yuǎn),演習(xí)過后,你發(fā)現(xiàn)這么一個好苗子,沒調(diào)去你的步兵營?這樣一個人才,就是憑那一身超強(qiáng)武藝,都比呆在伙房營暴殄天物來的好啊。” 丁博聽后,面露一絲尷尬。他竟然忘了,此人居然還在伙房營內(nèi)。 他嘴里口口聲聲的好苗子,一個勁兒的向元帥推薦,還在伙房營當(dāng)差,這怎一個尬字了得? 可隨即就想起來了一件事,頓時大聲道。 “這不,還沒來及調(diào)去我的營隊(duì)啊。再說了,元帥,您不發(fā)話,這么個“特殊人物”末將也不敢動啊?!倍〔┮姞顚χ鴱堃憷事曅Φ馈?/br> 言下之意,就是此人是元帥您之前都不敢放心的,我怎么敢動? 倒是憑借著兩人的親切關(guān)系,把責(zé)任推到元帥身上了。 元帥張毅見狀無奈聳肩,合著都怪他? 兩人就這樣去了伙房營。 ****** 伙房營在三軍最后面的位置駐扎著。 初入,便看到門口一排排青竹林鋪開,而不遠(yuǎn)處的一缸缸清澈的水更是倒影著兩人身形,再看看遠(yuǎn)處搭建的簡易灶房,房頂上更是飄散著幾縷裊裊炊煙,看起來整個伙房營倒是挺不錯的。 不過,這里卻是張毅和丁博第一次蒞臨。 他們二人一路走來,總能見到無數(shù)人給他們打招呼。 “大將軍,丁將軍。” “元帥,丁副將?!?/br> 稱呼都不相同,但兩人欣然笑對。 大將軍和元帥都是代指張毅,且都是先皇曾經(jīng)賜給張毅的封號。 而丁將軍和丁副將也都是代指丁博,副將是他身為元帥張毅的副手,說起來,比起將軍這樣普通的稱呼,品級倒是高得多。 畢竟將軍從一品到七品的級別都有,副將那可是正三品的職位。 兩人來到伙房營不到一刻鐘,掌管伙房營的李校尉就趕忙跑過來,看到遠(yuǎn)處停滯著的元帥和丁將軍,頓時身形更加佝僂,急忙跑過去,面上恭敬,他道。 “元帥,丁將軍,不知您兩位有何事?卑職必定拼盡全力?!倍〔┞犃怂脑?,面色閃過一絲輕笑。 “李校尉嚴(yán)重了,不用你的命,你只需要把趙惜云現(xiàn)在在何處,告訴我和將軍就可以了?!倍〔[擺手笑道。 李校尉一聽這話,心中一思索,趙惜云?他還真不知道對方現(xiàn)在在哪?緊接著他面色一凜,又對著遠(yuǎn)處灶房門口的一人招了招手。 那小兵見狀,急忙放下手中活計(jì),急忙跑過來。 “趙惜云在嗎?叫他過來?!?/br> 那人聽后,又重新跑去灶房,轉(zhuǎn)了一圈,發(fā)現(xiàn)沒找到人,又問了灶房里的大廚們,才知曉了對方的下落。 然后又跑出去,停在對面三人面前,道。 “李校尉,小云這會兒不在伙房營,陳師說他和王海泉幾人去了后山挑水?!?/br> 丁博聽后,迅速想起了他們來時門口那一缸缸滿著的清水,緊接著又與張毅對視一眼,對著那李校尉道。 “我剛進(jìn)來,看到你們這里的水很多,怎么還要挑水?”丁博指了指他身后的位置,那里有著數(shù)十個大水缸。 李校尉聽后,頓時碘著臉笑道。 “丁將軍,您有所不知。我伙房營的將士們不止要為伙房營打滿水,還要為其他營隊(duì)里的將士們挑夠水才行的。大家平日練兵用水量很大的,所以每隔三日,伙房營的人便要為全隊(duì)的水缸蓄滿水?!?/br> 李校尉解釋完后,便不說話了。畢竟元帥他們找的人現(xiàn)在確實(shí)不在。 而張毅聽后,那沉著的臉也微微變了一下,緊接著思索了一下,便對著丁博使了個眼色。 兩人獨(dú)有的默契,讓丁博明了了此時張毅心中所想,他眼中閃過一絲亮光,對著李校尉笑道。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不找他了。我和元帥有公務(wù)再身,先行一步了,就不打擾大家了?!闭f罷,兩人便抬腳離開了伙房營。 李校尉本來想送送這兩人,但是兩人都拒絕了。 然后李校尉就看著兩人離開,但李校尉對此事也異常納悶兒。好端端的元帥和丁將軍跑來伙房,營詢問趙惜云在哪兒是為了何事兒。 但他到底沒有多嘴詢問,任由元帥和丁將軍離開,他也便自己坐著自己手里的事兒。 反而是張毅和丁博兩人走出了伙房營之后,張毅望著伙房營身后的西北方向,久久佇立。 因?yàn)榛锓可砗筮h(yuǎn)處偏北的方向就是后山,此時遠(yuǎn)遠(yuǎn)望去,一片火紅的楓林后,便是那高聳著的山峰。此時山連著山,綿延起伏,仿佛一條巨龍盤膝而臥。 丁博看著張毅平靜的臉色,沉吟了一會兒,才小心翼翼的開口道。 “將軍,既然來了,不如去后山看看吧,畢竟離此處也不遠(yuǎn)?!彼f完后,就看到張毅回頭看了他一眼,頓時心中一跳,隨后又悄聲說。 “不過等對方回來,派人遣他過來也是一樣的,您覺得呢?” 張毅聽了他的話,又回頭看了看身后這火房營,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何事,眸光一閃,眼里亮光變的濃郁,大手一揮,道。 “是啊,都走到這兒了,去看看也不礙事,走吧!” 說罷,他眼神一凜,緊接著眸光變得犀利起來,隨后一甩衣袖,大步朝前。 丁博在后面緊跟著他。 兩人疾步去了后山,腳踩著漫天的楓葉,兩側(cè)則是火紅的楓葉,霎時醒目耀眼,此等景色倒是美景。 ****** 征西大軍的秘密訓(xùn)練營地,甚少有人知曉,只有朝中重臣和送軍資的少部分人知曉。 但是要是提起他們秘密訓(xùn)練營地,只要說出這個名字,那便無人不曉。 它就是,行山。陽城和盛城的交界地,聞名大歷的一座大山。 這里山環(huán)繞著山,地勢凹凸不平,在此地練兵,更是能發(fā)揮出所有士兵們身上巨大的潛力。因此,張毅才帶兵來此地。 另外,行山中穿天下第一河,長河。因此,不用擔(dān)憂水源的問題。 所以山清水幽的,絕對是個練兵的好地方。 但此時已然入秋,草以枯黃,天氣見寒,張毅以及新兵老兵所處之地,倒是沒有伙房營后山中的楓樹。所以倏忽間看到后山這般美景,丁博還感嘆了一番。 但當(dāng)張毅和丁博前往后山,尋找趙惜云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一路走過去,那漫天紅似火的楓樹雖是怡人,可趙惜云的身影倒是分毫未見。 而且說好了行山中穿長河,趙惜云他們在后山挑水。那么,水呢?長河呢? 兩人走了兩刻鐘之后,依舊沒看到趙惜云的身影,張毅皺眉。 “致遠(yuǎn),你可知道,他們在哪兒挑水呢?”他低聲詢問。 丁博見狀連忙苦笑,擺手道。 “元帥,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伙房營后面是后山,心道他們在后山挑水,那想必必定不遠(yuǎn),但是如今我們走了兩刻鐘卻未曾看到人影,就明了應(yīng)是我想差了啊。唉,早知道就等這人回來了,傳喚他去前營?,F(xiàn)在走了這么久卻不見人影,哎,怪我?!?/br> 張毅眉頭皺的更深了,看著丁博面露愧色,他隨后也沒說什么,只是嘆息了一聲。 “既然來了,就當(dāng)?shù)教庌D(zhuǎn)轉(zhuǎn)也好,這里我也不曾來過,景色也美,走上幾遭也無甚事,你不必愧疚,來了咱們繼續(xù)吧。” 這樣一想,丁博也只能沉著臉,點(diǎn)頭應(yīng)和。 果然兩人又走了一刻鐘之后,就聽到不遠(yuǎn)處傳來潺潺的流水聲了,見狀,丁博頓時大喜。 “將軍,想必前方就是了?!彼泵φf道,面色露出一絲喜笑。 張毅此時也面露滿意的笑容,連連點(diǎn)頭。 “不錯,應(yīng)該就是前面,咱們加快速度吧?!?/br> 然后兩人走的更快了。 只是當(dāng)水聲越來越大,他們快要走出楓林的時候,卻聽到一聲清脆卻淡然的聲音道。 “就你們這樣還想學(xué)武,呵,我看,倒不如回家種地吧!” 第94章 一代女帝(16) 清水叮咚,秋風(fēng)拂面,耳邊還隱隱約約傳來些許清脆的男音。 張毅和丁博兩人四目相觸,對視一眼,心中心思百轉(zhuǎn),隨后張毅打了個前進(jìn)的手勢,兩人便快速出了楓林。 卻沒想到,楓林背后寬廣的不遠(yuǎn)處的一幕徹底讓兩人看呆了。 “練武用點(diǎn)勁兒,叫你攻死xue,不是讓你跟那家伙跳舞?!?/br> “拳頭,拳頭,知道嗎?你揮出去的是拳頭,砸在他身上,不是砸在棉花上。明白嗎笨蛋?” “用力啊,用力??!知道什么叫用力嗎?就是把對方打到吐血。” 遠(yuǎn)處傳來少年清脆的大喊聲,看樣子似乎是在指點(diǎn)著什么。 緊接著張毅便看到不遠(yuǎn)處那條河中,站著兩個赤著上身的男人。 他們上半身全都沾染著斑駁的血跡,下身的褲子也被染成了臟紅的顏色,看不清褲子本來是什么樣子的,至于兩人的面容,此時也完全看不清本身樣貌了。但這兩人還是堅(jiān)持你一拳我一腳拼命攻擊著對方的要害,拳拳到rou,拳頭觸及*四濺的汗水都變成了血紅著,不禁讓張毅和丁博皺眉。在看向兩人所站在河中的位置,水花不但飛濺著,就連他們所處的位置,也時時伴隨著絲絲紅色,而后被上游的水流沖刷掉??身樦麄冄澴恿粝碌难E卻始終霸占著他們所處的位置,無論如何也沖不干凈。再加上那撲面而來的血腥之氣以及磅礴煞氣,更是讓丁博心臟微微一滯,不禁心中咂舌,這兩人是何人,下手如此狠辣。 就在他異常好奇的時候,卻緊接著聽到一句跟剛開始一模樣訓(xùn)斥這兩人的聲音。 “記住,戰(zhàn)場上是要你殺人,不是叫你跳舞,不需要什么花拳繡腿。一旦出手你就必須要一擊必中,否則死的人就是你,所以,不要手下留情。” 張毅順著那聲音的發(fā)源地望過去,只見長河上游的地方站著一個身著灰袍的少年,他此時一桶水一桶水正往馬車上的大缸上傾倒著,一邊對著遠(yuǎn)處說話。 而他倒水的動作又干脆利落,傾倒之間,桶中水四平八穩(wěn),倒不曾有所滴漏,可見身手也絕非尋常。 此時一邊灌著水,一邊道。 “教你的東西好好練著吧,先保證你別死在這里,其次,別死在戰(zhàn)場上,這才有資格做我小弟,我手下不收庸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