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節(jié)
趙惜蕓聽完后,也看不出臉上有什么其他表情。 “看法,沒什么看法。”她扔下一句話,面色平淡,便往前走了幾步。 一旁的張毅見狀,詢問。 “何出此言呢?小兄弟?!?/br> 緊接著他上前兩步追問,身上散發(fā)著無邊的冷氣。 大概是由于他所處的位置距離馬兒太近了,倒是讓馬兒受到了驚嚇,頓時一揚馬蹄,嘶鳴了一下。 而這邊的趙惜蕓見狀,趕忙說道。 “別太靠近,大將軍你走遠一些,你身上散發(fā)出的煞氣,讓它受了驚嚇?!?/br> 畢竟動物可是最敏感一個人身上所發(fā)出的善惡意的。 這不,張毅聽后,趕忙收斂了自己身上的氣息。 而一旁的趙惜蕓停在馬頭的一側(cè),連忙撫摸著馬兒的背,安撫著它。 “乖,小白不怕,小白不怕哦?!?/br> 她這話一出,張毅頓時忍不住了,笑了出聲,指著那匹馬說道。 “你叫它小白?哈哈?!?/br> 笑聲越來越大,以至于遠處的丁博都看到了這一幕,不禁心生疑惑,趙惜蕓這人怎么把元帥逗樂成那副模樣的。 只是他這般笑著,趙惜蕓卻轉(zhuǎn)身回過頭,死死的盯著他,眼神漆黑無墨,就那樣冷冷的,毫無一絲感情的注視著他。不禁看的張毅心中發(fā)寒,這才想起了,此人是個什么人物。 頓時假意咳咳兩聲,隨后偏過頭假作看楓葉,不在看她。 就這樣,過了好一會兒,馬兒被趙惜蕓安撫下來,隨后她才緩緩開口,側(cè)過頭,目光黑沉如水。 “大將軍,您剛問我對這對這批新兵什么看法,我想了一下,只有四個字形容。” 一聽這話,張毅霎時間也不裝了,趕緊回過頭來問。 “哪四個字?!?/br> 緊接著四個冷漠的字眼便狠狠擊打在了張毅的心上,瞬間讓他愣住了。 “一無是處。” 而趙惜蕓仿佛還嫌打擊不夠,繼續(xù)冷聲道。 “說句不好聽,就現(xiàn)在這批人,去上戰(zhàn)場。呵,將軍,看來您真的是做了戰(zhàn)敗的打算?!?/br> 她這話說的還是禮貌的,稍微顧忌了一下張毅的想法。 畢竟照她的原話來說,那絕對是送菜去了,對方跟他們打,簡直輕而易舉,砍人猶如切瓜砍柴一般容易。 實力弱的不能再看。 只可惜,她這顧忌了還不如不顧忌了,兩者沒什么差別,甚是前面那一句,更是分外諷刺。 霎時間,就讓張毅心中升騰起一團火氣。 心道,難道我的兵,你就那么看不上眼? 當(dāng)然,他也這樣問了。 “難道,這些將士們在你眼里,就沒有一點優(yōu)點?”他努力壓抑著自己心中的憤慨,冷聲說道。 緊接著,就看到趙惜蕓停止了撫摸馬兒的動作,緊接著側(cè)過頭望他,神情嚴(yán)肅,隨后道。 “不,大將軍,你說錯了?!?/br> “什么?”張毅皺眉問道。 “不是沒有優(yōu)點,還是有那么一點的?!?/br> “什么優(yōu)點?”張毅再次問她。 只見她面上露出一點淺淡的笑,隨后淡淡道。 “大將軍,他們還是有那么一點優(yōu)點的,至少,足夠聽話,士兵聽話這是最基本的要素。若是沒有這一點,那才是徹底的沒有一點優(yōu)點。只可惜啊,也偏偏這一點是所有士兵都具備的,因為說他們一無是處,也沒說錯?!?/br> 這家伙說話,就繼續(xù)回過頭,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但這話,可著實是拉足了仇恨。 張毅直接鐵青了臉,差點暴走。 只是他腦子里還殘留著一絲清明,還想到丁博來之前所說的一些話,因此還不至于讓他失態(tài)。但也緩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周身散發(fā)著磅礴的冷氣,黑著臉道。 “你這話有些過分了,這些新兵或許有些弱,但再不濟也不可能一無是處。他們經(jīng)過這些天的訓(xùn)練,可比來之前好上數(shù)倍?!?/br> 趙惜蕓才不管他什么臉色,依舊是有什么說什么。 “大將軍,您讓我評價,我評價了。但我評價了,你又不滿意,那我沒辦法了,反正我是這么認(rèn)為的。”她雙手一攤,頗為無所謂的聳肩說著。 緊接著還不等張毅插言,她繼續(xù)噼里啪啦的,又說了一段話。 “要我說,大將軍,您真可以去看看了,平日里那些兵是怎么訓(xùn)練了。我身為一個火頭營兵,平日里經(jīng)常往他們練兵的地方送東西??墒撬麄兙毐嬲鞘裁礃幼樱^對沒見識過。” 聽到趙惜蕓這樣說話,張毅頓時來了興趣,心中直覺趙惜蕓此番話有貓膩,頓時皺眉。 “什么?你但說無妨?!?/br> “既然,您讓我說了我就說了,但是我說了,你生不生氣,可不關(guān)我的事?” “你說,我保證不生氣?!睆堃愠谅暬卮?。 然后趙惜蕓就挑了挑眉,隨后道。 “那些兵平日里訓(xùn)練,偷jian?;?,您一定沒見過。兩人對練,跟過家家似得,手中無力,一定都不盡心,這等場景您絕對沒見過。監(jiān)督督促他們的校尉官們,一個個忙著喝酒吃rou,完全不顧及訓(xùn)練場上的一群將士們,這樣的場景,你也一定沒見過。所以在我看來,這些兵,絕對是兵渣中的兵渣,現(xiàn)在這般惰懶懈怠,將來還是會被敵軍殺掉,所以要之何用?一無是處簡直都算是夸他們了。我看啊,送死兩個字這才是真真切切形容他們的話?!?/br> 她這番話說完后,算是徹底點燃了張毅的怒火。 張毅頓時勃然,猙獰著臉,大怒道。 “你說的可是真的?!?/br> 趙惜蕓絲毫不害怕他周身散發(fā)出來的暴怒威脅,淡淡道。 “您若是不信,改日派個親信,私訪一下,就可知我說的是否屬實?!?/br> “哼,這幫家伙,真是,真是該死......”氣的張毅根本想不出其他詞來形容。 他現(xiàn)在怒火中燒,只恨不得立刻去軍營看看,趙惜蕓所說的是=是否屬實。 隨后他越想越生氣,越想心中越難受。 緊接著。 張毅再也呆不住了。 比起趙惜蕓這樣一個身份不明的人,對于一個元帥來說,自然是他的國家,他的將士更重要。 現(xiàn)在得知了這樣重要的消息,他又怎能相安無事繼續(xù)在這里套趙惜蕓的真實身份。 然后他便看了看趙惜蕓,拼命壓制著自己的怒氣,讓自己看著不那么猙獰,然后面上沉重,如墨的眼眸里盡是一片真誠和壓抑,他拱了拱手說道。 “多謝小兄弟你的提點,我?guī)ぶ羞€有公務(wù),得先行一步了,就此告辭?!?/br> 趙惜蕓自然能看到他眼里的焦急。 “將軍慢走,請?!彼龜肯卵鄄€,手下動作微微攤開,躬身做了個請字。 然后等她在抬起頭的時候,就看到那頭的張毅已經(jīng)前往前方了,腳下走的虎虎生風(fēng),可見他心中之事分外急促,趙惜蕓見狀面上勾勒出一絲淡笑。 然后張毅走后之后,來到丁博身邊,也沒說什么,只是冷聲說了一句:“回軍營?!北悴辉傺哉Z了。 丁博詫異間,還回頭看了看還停在那頭的趙惜蕓,心道此人和元帥說了什么,能讓元帥如此焦急。 不但焦急,走近一看,元帥眼底還氤氳著一團怒氣。 這又是怎么回事? 丁博覺得自己對這個少年越來越好奇了,他摸了摸下巴,隨后就緊跟張毅的步伐,不在看那少年。 兩人回去之后,那頭的趙惜蕓才慢悠悠的爬上馬車,然后拍動了馬兒一樣,馬兒繼續(xù)優(yōu)哉游哉的帶她回伙房營。 ****** 征西大將議事帳篷內(nèi)。 雷鳴、崔鶴、以及其他將領(lǐng)紛紛來到帳篷內(nèi)坐下。 不過此時一個個緊皺著眉,非常不解,元帥召喚他們前來,怎么倒是不見元帥呢。 這不,眼看都等了兩刻鐘了,雷鳴心中略微有些焦急,便問起了崔鶴。 “堂風(fēng),你可知將軍喚我們前來有何要事?”堂風(fēng)是崔鶴的字。 崔鶴坐在古代長桌岸前,倒是悠悠的沏了一壺好茶,一幫人坐在帳篷內(nèi),一個個左看右看,口中議論紛紛。 驟然間,傳來一陣茶香,茶香淡淡,香氣怡人,倒是讓無數(shù)人的心慢慢靜了下來。 等他沏好后,倒是讓身邊小兵,送于各位將軍一一品嘗。 他自是端起一杯,微微抿了一口,然后看著那頭面露絲絲煩躁的雷鳴說道。 “庭先,切勿急躁,先品茗一杯吧,去去你心中火氣。至于元帥,等他來了,便一清二楚了。” 雷鳴也沒辦法了,他們幾人中,丁博最懂將軍心思的,將軍有什么事兒最愛問他;而崔鶴卻是最忠誠將軍的,什么事兒,從不多言,將軍讓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眼看從他嘴里什么也問不出來,雷鳴也沒辦法了,只能端起崔鶴送的那杯茶,一飲而盡,倒是嘗不出什么滋味,反而覺得口中微苦。 頓時低下頭,看著自己手中端起的茶杯,皺著眉道。 “堂風(fēng),你這茶泡的挺苦的?!?/br> 崔鶴見他那副模樣,頓時大笑。 “庭先,你那般牛飲而盡,自然償不出別的味道。品茶須得慢慢品茗,才能感受到它真正的滋味。初時味苦,抿下一口后,舌尖留下一縷微甜,在品,味道更是截然不同的。堂風(fēng),你的心還需要靜上一靜?!贝搡Q摩搓著手里的茶杯,眼中散發(fā)著一股溫柔之意,看的雷鳴不禁渾身一抖,隨后嫌棄的道。 “切,我這人就是一個大老粗,我可跟你不一樣,玩不會這會兒風(fēng)雅之事。” 隨后他偏過頭不在看崔鶴。 反倒是崔鶴面上露出一抹淡笑,隨后悄然說道。 “品茶之藝,我先前也是極為不懂的。只是后來,成親之后,拙荊倒是很懂這道。便教了我少許,我如今倒是比你這家伙好上一些,但于她還是差之千里?!彼f起家中妻子的時候,倒是面露笑意,和之前一副冷面王的模樣,相差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