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吃早飯的時候,白羅羅滿目陰沉,他的系統(tǒng)就在他腦子的唱:“那一夜,你沒有拒絕我,那一夜,你傷害了我……” 白羅羅:“……你差不多就行了啊。” 系統(tǒng)說:“別擔(dān)心,其實你們根本沒有發(fā)生什么?!?/br> 白羅羅:“……”他本來是覺得他和卯九沒有發(fā)生什么的,但是這個系統(tǒng)一個勁的重申,搞得他心越發(fā)的懸了起來。 系統(tǒng)還在安慰他,說:“別怕啊,搞基也符合社會主義價值觀的,我們從來不歧視性向不同的人?!?/br> 白羅羅說:“可是我喜歡漂亮的女孩子啊!” 系統(tǒng)幽幽的笑了,他說:“你怎么知道自己喜歡的一定是個女孩子呢?!?/br> 白羅羅:“……” 系統(tǒng)安靜了一會兒,又要和他談心,問他說他的初戀是什么時候。 白羅羅知道這個世界的系統(tǒng)話賊多,不理他肯定鬧個不停,于是不太情愿的回了句:“挺久了,是小學(xué)的時候……我女朋友長得可可愛了,現(xiàn)在想起來我都……” 系統(tǒng)聽完,安靜片刻,來了句:“三年起步,最高死刑?!?/br> 白羅羅:“…………”媽的,他下個世界一定要換個系統(tǒng)。 這頓飯都要把白羅羅吃出內(nèi)傷來了,他吃完飯,悶悶不樂的坐在屋子里嗑亂七八糟的堅果,卯九就在屋子外面練武。 近來天氣越發(fā)寒冷,只是卯九卻從未貪過一天的安逸。 白羅羅怕他凍著了,讓他休息一個月再繼續(xù),卯九卻是搖搖頭拒絕了,說手不練會生疏,況且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樣的生活。 兩人一起生活了半年,白羅羅差不多也從卯九那里了解到了影衛(wèi)的生存狀態(tài)。 那基本不是人過的日子,一天工作十八個小時以上,沒有五險一金,更不可能有加班費(fèi),而且還找童工,環(huán)境十分堪憂。而因為影衛(wèi)的工作危險程度,折損率也特別的高,基本十年底層的那一批侍衛(wèi)就要換的差不多了。 好在白羅羅把卯九接過來之后,將卯九身上的暗傷調(diào)理的差不多,應(yīng)該不會影響壽元。 外面還在下雪。 白羅羅坐在小火爐旁邊,披著白狐皮做的披風(fēng),桌前放著不少零食畫本供他消磨時間,屋側(cè)的窗戶開了個小口,只要他一扭頭,便能透過窗戶看見在院子里練武的卯九。 這樣的生活狀態(tài)是很不錯的,如果可以,白羅羅寧愿這個年就這么過去了。 但是顯然,作為一個王爺,袁飛煙是不可能這么閑的。 快到年關(guān)的時候,上門拜訪白羅羅的人一茬接一茬。 有的人管家便接待了,有的人卻需要白羅羅親自來,而卯九,白羅羅為了防止多余的麻煩出現(xiàn),讓他戴上了個面具,免得被有心人看去傳出不好的言論。 忙綠的日子就這么持續(xù)了半月,眼見年味越濃,白羅羅隨便尋了個空,說帶卯九去街上轉(zhuǎn)轉(zhuǎn)。 過年前的時間,應(yīng)該是古代貿(mào)易最為繁榮的時段了。 有錢的沒錢的都多多少少的備好了年貨,畢竟一年到頭,這是個最重要的日子。 白羅羅府上的事都由管家一手cao辦,他也不用擔(dān)心什么。這次出門只是隨便逛逛,因此也只帶了卯九一個人。 這半年來卯九的個子蹭蹭蹭的往上沖,面容也開始逐漸褪去少年的青澀,和白羅羅的臉越發(fā)相似。 石板路上鋪著厚厚的積雪,道路兩旁是叫賣著的小販。 白羅羅東張西望,對周圍的東西都頗感興趣,他看到路邊有賣糖人的,順手問了句卯九有沒有吃過糖人。 卯九微微搖頭。 白羅羅笑道:“那就給你買一個吧?!?/br> 這做糖人的小販?zhǔn)炙囅喈?dāng)精巧,捏出來的小糖人活靈活現(xiàn),頗有神韻。 白羅羅讓卯九摘了面具,然后讓那小販照著卯九的模樣捏個糖人。 那小販看見卯九的長相,笑道:“這位可是客官的胞弟?長得可真相?!?/br> 卯九正欲開口否認(rèn),便聽到白羅羅緩聲道:“沒錯,這是我的弟弟?!?/br> 那小販笑道:“那索性捏一對?” 白羅羅想了想,道:“也行?!?/br> 小販?zhǔn)帜_利索的捏好了兩個惟妙惟肖的小糖人,遞給白羅羅和卯九一人一個。 白羅羅瞅著手里的小糖人,饒有興趣的問到:“這怎么分哪個是我,哪個是他?” 小販笑道:“客官你瞧,這個小糖人要高一些,你弟弟的小糖人要矮一些?!?/br> 白羅羅聞言,這才心滿意足的舔了一口。 接著白羅羅又給卯九買了些小零嘴,什么冰糖葫蘆,油炸果子,卯九也沒拒絕,全都拿在手里。 白羅羅見他光拿著不吃,笑道:“吃啊,再不吃就拿不下了?!?/br> 卯九這才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個糖葫蘆,甜蜜蜜的冰糖在口中融化開來,咬碎糖衣,便嘗到了酸甜的山楂,卯九的眼睛眨了眨,似乎有些被酸到了。 白羅羅言笑晏晏的看著他,問道:“好吃么?” 卯九含糊道:“好吃。”他唇邊沾了些冰糖的碎沫,伸出舌頭在唇邊繞了一圈。 白羅羅瞅著卯九,忽的道:“卯九,你可喜歡這冰糖葫蘆?” 卯九點(diǎn)點(diǎn)頭,又含進(jìn)去一個。 到底還是個半大的孩子,雖然相處之初對待白羅羅的態(tài)度相當(dāng)小心,可日子久了,卻也放松了下來。 白羅羅又緩緩道:“總有一天,天下人都能做自己想做之事,誰也不是誰門下的附庸。” 卯九一愣。 白羅羅說:“你相信有那么一天么?” 此時風(fēng)雪開始大了起來,卯九看見他家王爺披著純白大氅,舉著一把傘,笑魘如花的看著他。那雙和他一模一樣的眸子里,閃著他看不懂的光芒——很久之后,卯九才明白,他的王爺眼里的光,到底是什么意思。 白羅羅見卯九不語,也不追問,只是笑著叫他快把冰糖葫蘆吃了,都要凍成冰棍了。 于是卯九便一口一個,全都咽進(jìn)了肚子里,連核也沒有吐出來。 逛了許久的街,白羅羅有些冷,于是便叫著卯九一起去了個附近的茶樓,暖和一下,順便吃飯喝茶。 白羅羅和卯九進(jìn)那茶樓時,茶樓里正在說書,說書先生拍著那驚堂木,大聲說道:“那貴人卻是舍不得那仆人同他一起死,于是便想將那仆人趕出王府,哪知仆人卻早已被貴人的真心感動——且說眼見到了行刑之日——” 白羅羅聽了那說書先生的話,心里正想著這是什么話本,便聽到了接下來的段子,那說書先生說:“好在那貴人和仆人長得一模一樣,仆人見不得自己心愛之人斷送性命,便起了李代桃僵之意……” 白羅羅:“……” 卯九:“……” 兩人對視片刻,都在對方眼里看到了疑惑。 白羅羅沒忍住,把小二叫來了。 小二一看白羅羅的衣著,就知道肯定是貴客,態(tài)度非常好的問白羅羅有什么事。 白羅羅道:“……這說書先生,說的是什么話本?” 小二一聽就笑了,說:“客官,您不是本地人吧?” 白羅羅眼神一轉(zhuǎn),說:“對,我不是本地人?!痹w煙雖然在男女之事上花的不行,但也有個不吃窩邊草的習(xí)慣,很少在王城內(nèi)走動,因此王城里認(rèn)識他的人反而不多。 小二說:“這可是最新的話本,說的是一個貴人和一個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仆人的情愛之事,唉,寫的可感人了!” 白羅羅:“……可我不是聽到那說書先生說那貴人和仆人都是男子么?” 小二笑道:“客官,您這可就有所不知了,那貴人從來都是男女不忌,連帶著時下王城最為流行的,也是男子相戀?!?/br> 白羅羅:“……” 小二見白羅羅不說話,干脆道:“客官,不如這樣,我?guī)湍ヅ赃呝I一本這話本,您拿在手里看看?” 白羅羅慢慢的吐出一個好字。 那小二正欲轉(zhuǎn)身走,又忽的頓住扭頭,問道:“那客官是那普通版的還是……” 白羅羅一聽,這還有幾個版本???他道:“這普通版和其他版有什么區(qū)別?” 小二嘿嘿一笑,道:“自然是有些區(qū)別,普通版的誰都看得,只是內(nèi)容要少一些?!?/br> 白羅羅瞬間懂了,道:“那我要內(nèi)容最豐富的那一版?!?/br> 小二點(diǎn)點(diǎn)頭,出去了。 白羅羅伸手點(diǎn)著桌子,腦子里還在想著那話本。 小二去的快回來的也快,笑瞇瞇的把旁邊書店里買的話本遞給了白羅羅。 白羅羅拿過話本順手給了小二銀子,道:“不用找了,你先下去吧。” 小二點(diǎn)點(diǎn)頭哎了一聲,笑道:“客官您慢慢看,這本子寫的可好了,我都看了好多遍呢。” 白羅羅低頭看著這話本,心中不好的預(yù)感越發(fā)濃重。 話本封面上寫著三個大字:“風(fēng)月鑒”。 深吸一口氣,白羅羅抖著手翻開了第一頁,看到了上面的第一排字:他遇到他,是在一個溫涼的秋夜。 白羅羅:“……”感覺怎么那么像三流言情小說呢。 他沒有細(xì)看,只是粗略的掃了一下劇情,然后越看臉越黑,在看到里面的黃暴內(nèi)容時,他終于沒忍住摔了書。 “兩人肢體交纏,喘息聲越發(fā)濃重,他吻著他的唇,撫摸著他如綢緞一般的肌膚,對他道,‘我要你?!?/br> 白羅羅:“……”講道理,寫皇家同人小黃本,真的不會被抓嗎? 第8章 霸道王爺俏影衛(wèi) 這本子里的內(nèi)容,相當(dāng)之露骨。 什么情情愛愛,你儂我儂,rou戲看的白羅羅這個大男人都面紅耳赤,他粗粗的看了一遍就把書合上了。 書一合上,白羅羅就瞟了眼書脊上作者的名字。這不看還好,一看他就氣壞了,這作者他竟是認(rèn)識——就是當(dāng)日想要帶走卯九的公子夏白楓。 白羅羅:“……”不要得罪文化人啊。 卯九見白羅羅臉色奇差無比,便開口問道:“王爺,這本子可是有什么不妥?” 白羅羅瞅了卯九一眼,心想沒什么不妥,就是你在里面被我上了而已。但他還是沒去刺激他家可愛的卯九,只是搖了搖頭淡淡道了句無事,接著便將那話本揣進(jìn)了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