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醒了?”信王是白羅羅的哥哥,卻比當今圣上要小幾歲,當年奪嫡之時,卻是皇位的另一個有力競爭者。 若不是棋差一招,今日圣上,恐怕還不知到底是誰。 “信王殿下?!卑琢_羅正欲起身,卻忽覺渾身酸軟,他咳嗽幾聲,面露疑色,“你這是何意?” “成王敗寇,千古不變。”那信王并不答話,只是冷冷的瞪著白羅羅,他道,“我輸了,我就該死?!?/br> 白羅羅又咳嗽幾聲。 信王起身,走到了白羅羅面前,伸出手指挑起了他的下巴,細細的端詳著他的臉,然后道:“我倒是好奇,他那么冷情冷血一個人,怎么會如此寵你這個廢物?!?/br> 不得不說,白羅羅這個輩分的皇子皇孫,就沒有一個長得差的,就連眼前本該落魄的信王,也是俊美無儔。 白羅羅沒有答話,他能說什么,說他就是命好有個好哥哥,你來打我嗎?這話要是說出口了,說不定還真的要被信王揍一頓。 “可是世間之事,誰又說得準呢?!毙磐踵哉Z,他道,“昨日我敗了,你又知道我今日會輸?” 白羅羅覺得信王有點不對勁,難不成是他兵變失敗,精神失常了?可若是兵變失敗,他又如何能完好無損的走出皇后。 還未等白羅羅想個明白,外面竟是傳來了宮里內(nèi)人太監(jiān)尖銳的聲音,那太監(jiān)道:“肅王殿下請即刻進宮!” 白羅羅依舊一頭霧水。 這太監(jiān)顯然是知道信王就在屋子里,所以根本沒有進來,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兒,信王到底是成功了,還是失敗了。 就在白羅羅茫然之際,卻見那幾個壓著卯九的黑衣人竟是強行將卯九的衣服扒了下來。 白羅羅啞聲悚然道:“你們要對他做什么!別碰他!” 信王聞言,嘲諷的笑了笑,他道:“王爺,你還是先想想你自己吧!” 白羅羅還以為他們要對卯九做什么,但當他們將白羅羅的衣服甩到了卯九面前時,白羅羅才醒悟他們的想法。 白羅羅:“你——” 信王見白羅羅臉色慘白,知道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他冷冷道:“我要的東西他不肯給,那他想要的,我也不會予他。” 卯九被強迫換好了衣服,信王直接拔出劍指著白羅羅,他對卯九道:“你要是在皇上面前漏了陷,就永遠別想看見你主子了?!?/br> 卯九的臉色和白羅羅此時已相差不多,他咬緊牙喚了聲王爺。 信王卻哈哈大笑,只是笑著笑著,眼里卻有了水光,他說:“你要的,我不給!” 話語落下,卯九便被人帶了出去。 白羅羅覺得這信王真是瘋了,他道:“我皇兄那么聰明的人,怎么可能會看不出來卯九是假的!” 信王冷冷道:“若是他要死了呢?” 白羅羅一愣。 信王說:“一個將死之人,還會那么聰明么?” 白羅羅覺得眼前的一切都荒謬極了,他憋了半天,憋了一句:“你不會是喜歡皇兄吧?” 信王手上的劍一抖,在白羅羅臉上劃出一道血痕。這動作的一味如此明顯,幾乎等于已經(jīng)給了白羅羅答案。 白羅羅對系統(tǒng)說:“我感到我好想知道了什么皇家密史?!?/br> 系統(tǒng)冷漠的說:“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br> 白羅羅說:“早死早放假?!?/br> 系統(tǒng)說:“死的太早小心提成被扣?!?/br> 白羅羅想了一會兒,覺得是這么個道理,他都在這個世界折騰這么久了,好像這會兒死了的確是不太劃算的。 信王見白羅羅臉上了然的神色,有些惱羞成怒道:“我怎么可能喜歡他?!你們兄弟二人,還真是都那么討人厭?!?/br> 白羅羅有點委屈,心想大兄弟我也沒做什么啊,你都把我臉劃破相了,我還沒找你說事兒呢。 信王冷冷道:“等著吧,有好戲看呢?!?/br> 兩人在屋內(nèi)坐了一個時辰,待天快要大亮之時,皇城里響起了沉悶的鐘聲。那鐘聲連綿不絕,似乎永遠都不會停止。 從鐘聲響起的那一刻起,信王的臉色就一寸寸的白了下來,他沉默的看著窗外從云層那頭浮起的曙光,神色冷漠又蒼涼。 隨后屋外便有人敲了敲門,信王淡淡的將他喚進來。 那人進屋行了禮,又看了眼還在床上沒衣服可以穿的白羅羅。 “說吧?!毙磐鯖]有把白羅羅放在眼里,因此也沒有避開他。 “皇上駕崩了?!蹦侨舜┲鴮m內(nèi)侍衛(wèi)的衣服,跪著道,“將王位傳給了肅王殿下?!?/br> “我就知道?!毙磐趵湫?。 那人不敢吭聲。 信王眨了眨眼睛,又笑了,他道:“若是他在底下知道繼承王位的不是他弟弟,而是一個低賤的影衛(wèi)……又該是何種表情呢,可惜……他永遠也不會知道了?!?/br> 白羅羅看著信王的笑容,卻莫名的覺得他在哭。 信王又道:“走吧,再晚一些,城里就要禁嚴了?!?/br> 他一揮手,那幾個站在白羅羅身后的侍衛(wèi),就將還在床上的白羅羅抬上了馬車。 白羅羅渾身無力的上了馬車,見信王也坐上來了,他眼巴巴的問信王:“你這是要帶我去哪兒?。俊?/br> 信王伸手摸了一把白羅羅的臉,冷笑道:“當然是帶你去個好地方了。” 白羅羅:“……”他看著這信王的臉,為什么會莫名其妙的想起了腦子里那個坑人的系統(tǒng)了呢。 為了防止白羅羅出聲,信王還給白羅羅嘴里塞了個布團。 按理說此時皇城內(nèi)禁衛(wèi)森嚴,可信王卻輕輕松松的出了城,一路上甚至連個檢查的人都沒有。不僅如此,他還把白羅羅也帶了出去。 就這樣,被裝在馬車里,白羅羅不舍的離開了自己的家鄉(xiāng)……開始了悲慘的搬磚生涯。 信王的心情一路上都不好,臉色比白羅羅還差,幾乎可以說是毫無血色,離開王城兩天,他們終于到達了目的地。 白羅羅從馬車里出來的時候,整個人都驚了,他道:“你要把我關在這兒?。俊?/br> 信王說:“對?!?/br> 白羅羅沉默半晌,道:“你不會要給我剃頭發(fā)吧?!?/br> 信王冷笑著看著白羅羅,指著那門上的牌匾說:“不剃頭發(fā)怎么當和尚?” 白羅羅:“……”他看著牌匾上額般若寺三個字,終于落下了淚來。 白羅羅對系統(tǒng)說:“我還是個孩子,他為什么要那么對我?” 系統(tǒng)說:“可能他不戀童吧?!?/br> 白羅羅:“……”你徹底失去我了,真的。 作者有話要說: 系統(tǒng):頭上有毛,辦事不牢。 白羅羅:?????你有毒??? 第10章 霸道王爺俏影衛(wèi) 建光二十四年,帝崩,傳位肅王,改年號永安。 當今圣上在位之期,勵精圖治,知人善任,節(jié)儉愛民,稱得上一代明帝。他正值而立之年,卻意外遭遇了信王兵變,身受重傷。群醫(yī)束手無策,終是隕落。圣上名下有一子一女,然而他并沒有將皇位傳給自己的子女,而是傳給了自己的弟弟,那個不學無術的肅王,袁飛煙。 又一年。 小翠今日要陪自己的小姐上山燒香。 她家小姐,是方圓百里內(nèi)有名的美人,上門提親的人數(shù)都數(shù)不完,可小姐卻一個也看不上。 小姐的父親,小翠的老爺也格外寵自己的女兒,說女兒啊,你要是看上了誰,可一定要告訴父親。 小姐聽了她父親的話,卻還是不肯說。 于是老爺只當小姐害羞還未有心儀之人,可只有小姐身邊的小翠才知道,她家小姐啊,是早就有看上的人了。 般若寺,是他們城外的一座靈廟,香火供奉不斷,據(jù)說求姻緣一事最為靈驗。因此小姐天天往那廟里鉆,小姐的父親也沒放在心上,以為自己女兒只不過是為了求一段好姻緣。 今日小姐又要去廟里。 她對著鏡子描眉梳鬢,又戴好了自己最漂亮的首飾,這才軟聲問小翠:“小翠,我美么?” 小翠笑著說:“小姐,你這模樣任誰看見,敢說一句不美?” 小姐嘟了嘟嘴,又道:“既然美,那他為什么不看我?” 小翠心中暗嘆,但嘴上卻是道:“那和尚只是不解風情罷了,小姐可千萬不要和自己置氣?!?/br> 小姐臉上笑容淡了些,只是道:“備轎吧?!?/br> 于是小翠喚來了轎夫,一主一仆,慢慢悠悠的上了般若寺。 今日天氣不錯,般若寺里又是一片嘈雜的景象。上香的拜佛的抽簽的人絡繹不絕,小姐捐了香火錢,借口說想問姻緣之事,于是便被邀到了后院的廂房。 這廂房一般人也進不了,基本都是捐了不少香火錢的貴客才能來的地方,小姐和翠兒在里面等了片刻,便看到了一個穿著灰衣的和尚敲了敲門。 “進來吧。”小姐的聲音軟軟的。 于是那和尚便走了進來,小姐的臉也跟著紅了起來。 “師父?!毙〗爿p輕道,“請坐?!?/br> 那和尚神色冷淡,并未坐下,只是道:“不止今日施主請我來,又是所為何事?!?/br> 小姐紅著臉,小聲道:“我只是想麻煩師父來幫我看看姻緣?!?/br> 和尚聞言,微微瞥眉。 這么一個本該不耐煩的動作,讓這和尚做來,卻分外的好看,他道:“施主之前不是已經(jīng)找我問過幾回了么?” 小姐垂了眸子,細細道:“這不是……不準么?!?/br> 和尚看著小姐這害羞的模樣,嘆氣道:“施主,小僧出家之后,便已絕了塵緣。” 小姐笑了笑,卻是大膽道:“出家了,還能還俗嘛。” 和尚凝視小姐片刻,知道這事情怕是蒙混不下去了,便又道:“施主,小僧沒有還俗的念頭,只求小姐……忘了小僧吧。” “我不忘!”小姐怒道,“我就是喜歡你,你、你若是不從了我,我就叫我父親把這廟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