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jié)
作為這一幫人的老大,眼前的男人身形十分強(qiáng)壯。 裸露在外的肩膀和上身,全是夸張的肌rou,不但眼神暴戾,手里還和白羅羅一樣捏著飛船上發(fā)給他們的匕首,一看就很是不好惹的樣子,他粗聲粗氣道:“是你?” 白羅羅冷淡道:“是我。” 老大道:“什么來頭?” 白羅羅沉默三秒,覺得貪污這個詞說出來太沒有氣勢了,于是厚著臉皮說:“殺人?!?/br> 老大說:“幾個?” 白羅羅笑了笑,拿著刀在手上挽出一個花兒,道:“你猜?” 老大瞇著眼睛觀察著眼前的人。這人比他矮一些,也瘦一些,可并不會讓人有任何輕視他的想發(fā)。無論是誰,只要?dú)⒘巳耍瑑?nèi)心深處都會有些發(fā)虛,但這兒卻微笑如舊,表情不變。這樣的人老大見過幾個,無一不是亡命殺手或者道上的大佬。 白羅羅本來以為自己要打一場硬仗了,沒想到這老大的語氣竟是軟了幾分,他道:“我們只想要那個人,你把人交出來,我就不為難你?!?/br> 白羅羅心想我把大佬交出來估計比和你打架要死的慘十倍,反正逼也裝了,那就裝到底吧,白羅羅道:“現(xiàn)在不是你們,是你?!?/br> 老大眉角跳了跳,他知道白羅羅這話是在提醒他,他們五個人目前只剩下了兩個,還有一個是看起來沒什么用處的女人。 老大說:“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br> 白羅羅笑了,他道:“我倒想試試罰酒?!?/br> 白羅羅如此不給他面子,老大氣息一沉,就要上前。 白羅羅冷漠的看著他,正準(zhǔn)備應(yīng)戰(zhàn),卻忽的聽到身后傳來了女人的笑聲。女人的笑聲又軟又媚,讓白羅羅聽了渾身發(fā)涼,因?yàn)樗龐尚χf:“喲,看看我手里的人是誰?。俊?/br> 白羅羅沒有扭頭,而是側(cè)身幾步,這樣既能看見前面的男人,也能看見后面的女人。 當(dāng)白羅羅看清楚了女人做了什么時,他感到自己的頭頂好像有一萬只羊駝呼嘯而過。 女人居然將雪卉綁了。 她用刀抵著雪卉的后背,逼著他踉蹌著往前走,雪卉面色蒼白,此時完全將冰美人的魅力發(fā)揮到了極致,襤褸的衣衫,赤裸的雙腳,還有那雙含著憂傷的瞳,都讓人恨不得沖上前去將他推倒,看他哭泣求饒。 老大見到雪卉的剎那,呼吸聲突然重了起來,他也不是什么文雅的人,居然直接伸手抓了抓褲襠,獰笑道:“艷福不淺嘛。” 白羅羅同情的看著老大,想著上個這么調(diào)戲雪卉的,這會兒還趴在岸邊慘叫呢,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斷氣……大兄弟,我真是敬你是條漢子。 老大說:“把他給我?guī)н^來。” 女人瞪了老大一眼,道:“別他媽的用你下半身思考,先把這個人搞定了?!彼哪抗庠诎琢_羅身上轉(zhuǎn)了一圈,笑了,她道,“小哥哥,長得不錯嘛?!?/br> 白羅羅無言以對,對系統(tǒng)說這可真是個顏狗占領(lǐng)世界的時代,剛才還那個人那個人的叫,看見他臉就換成小哥哥了。 白羅羅沒理女人的調(diào)戲,問道:“雪卉,你沒事吧?” 雪卉淚光盈盈,他顫聲道:“對不起,是我拖累了你?!?/br> 白羅羅心說,不,大佬,你演戲演的開心就好。臉上卻一片冷靜,他道:“別怕?!?/br> “不怕,真的不怕?”女人手上的刀緩緩上移,指向了雪卉的臉,她柔柔道,“這么漂亮的一張小臉蛋,劃破了,就可惜了呀?!?/br> 白羅羅咬牙道:“你們到底想要如何?!?/br> 老大道:“你自殺吧,自殺之后,我們就放了他?!?/br> 這話要是白羅羅信了,那他就真是個蠢貨,他只要一自殺,那雪卉絕對下場凄慘——哦,這是按照一般劇情來的,事實(shí)上是如果白羅羅真死了,那雪卉大佬一生氣,大概會將這兩個活在夢里的人搞的生不如死。 白羅羅拒絕了老大愚蠢的提議,他說:“不可能?!?/br> 女人笑了起來,她說:“不如這樣吧,你在這里把他上了,我就放你們兩個走?!?/br> 白羅羅:“……” 老大一愣,似乎沒想到女人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他怒道:“你瘋了?” 女人冷冷道:“我瘋沒瘋,我不知道?喂,我猜你現(xiàn)在還不知道我是因?yàn)槭裁幢慌兴佬趟偷竭@里的吧?” 老大渾身一抖道:“什么?”這女人長得漂亮說話又溫柔,都差點(diǎn)讓他忘記了在這個星球上的都是死刑犯——不犯下彌天大罪,怎么會被判死刑。 “因?yàn)槲襧ian殺了二十多個可愛的男人?!迸司锲鸺t唇,道,“人家就喜歡看他們哭哭啼啼的樣子,求著人家不要,求著人家輕點(diǎn)。?!?/br> 白羅羅有點(diǎn)震驚,說:“……你男的?” 老大也一臉被雷劈了的表情。 女人怒道:“他媽的我用的是工具!” 白羅羅松了口氣,老大也露出有點(diǎn)不自然的表情,然后說了句:“我不知道她做過什么啊?!?/br> 白羅羅:“……” 氣氛一度非常尷尬,女人最后受不了這氣氛,重重的推了雪卉一把,雪卉被推到地上,默默的垂下頭。似乎是沒了耐心,女人重重的踹了雪卉幾腳,冷冷的對著白羅羅道:“選吧,要么上了他,要么在這里看著他被我們殺掉。”她說話的時候,臉上帶著扭曲的興奮,顯然是愛極了這種朋友之間互相傷害的戲碼。 白羅羅冷冷道:“我信不了你?!?/br> “可是你只能信我。”女人用手指點(diǎn)著嘴唇,道,“你也喜歡他吧,如果不喜歡為什么要幫一個陌生人?我成全了你,不是好事么?” 白羅羅說:“我只喜歡女人?!?/br> 女人聞言笑容瞬間扭曲了起來,她竟是抬起手,毫不猶豫的用手上的匕首在雪卉的面容上留下一道清晰的刀痕。 雪卉吃痛叫出了聲,白羅羅額頭上直接溢出了一層細(xì)細(xì)的薄汗,他道:“住手——” 女人冷冷道:“選吧,你若是不選,我數(shù)三聲就在他臉上劃一刀?!?/br> 白羅羅無法,只能咬牙道:“你住手,我和他做。” 女人聞言,直接一只手抓住了雪卉的手臂,將他整個人都提了起來,然后像扔垃圾一樣,把雪卉扔到了白羅羅的面前。 白羅羅本來就是憐香惜玉的人,再加上面前這朵看似嬌艷柔弱的鮮花實(shí)則是個不知道什么時候爆炸的定時炸彈,看到女人的動作幾乎是頭皮都炸了,他扶起雪卉,道:“你沒事吧?” 雪卉低著頭,獻(xiàn)血從臉頰流下匯集到尖尖的下巴上,他的目光楚楚可憐,他道:“對、對不起,我連累你了?!?/br> 要不是白羅羅現(xiàn)在耳邊都還環(huán)繞著猥瑣男凄慘的叫聲,他大概真的要被雪卉的演技迷惑了,看看這眼神,看看這纖細(xì)的模樣,怎么看都是一朵柔弱的盛世白蓮花。 白羅羅對眼前這位大佬的興趣愛好感到了一絲絕望,但是該配合的戲還是得繼續(xù)演下去,白羅羅溫柔的拂去了他臉頰上的血漬,道:“我不想傷害你?!?/br> 雪卉嘴唇顫動。 女人看著兩人對望的樣子,有點(diǎn)不耐煩,道:“快點(diǎn)上,到底要不要走了,你不上他,我就叫別人來了?!闭f著還望了眼原本十分有存在感,可自從女人出現(xiàn)后就變得好像透明了一般的老大。 老大顯然是很是忌憚眼前的女人,他應(yīng)該是知道關(guān)于她的事,在聽女人說出自己事跡的時候,甚至還往后退了兩步。臉上更是沒了對之前對雪卉的yin邪之色,反而充滿了警惕。 白羅羅一個人想跑掉是很簡單的事情,前提是他丟下雪卉。但他不想,也不愿意這么做。 “失禮了?!卑琢_羅的聲音有點(diǎn)干澀,他抖著手慢慢的解開了雪卉的上衣,露出雪卉雪白的胸膛。 白羅羅從來沒見過這么漂亮的肌膚,即便雪卉如此狼狽,但也絲毫沒有掩蓋住他的艷色。那肌膚晶瑩潔白,好像最上等的璞玉,而他的身上的肌膚沒有一點(diǎn)瑕疵,精致的完全不似人類。 雪卉撇著頭,眼淚一點(diǎn)點(diǎn)的淌了下來。 白羅羅心中無奈,想著大佬你還要繼續(xù)啊,卻慢慢低下頭,溫柔的親了親他的臉頰,在他耳邊輕輕低語一句:“別哭,我不會傷害你。” 雪卉說:“我好怕?!?/br> 白羅羅撫摸著他的面容,很想說,大佬,我也很想對你說這句話——我也很怕啊。 女人見到兩人這副模樣,更加興奮,她道:“快點(diǎn)做!把他褲子脫了,我要看你cao他!” 白羅羅:“……”我cao你大爺,他是很少說臟話的,可在這個世界遇到的這些人,總是讓他的脾氣格外暴躁,恨不得手上有把槍直接把前面那兩人全部突突了。 白羅羅無奈,只能繼續(xù)手中的動作。好在雪卉顯然也不過是沉迷演戲,并沒有真的打算在人面前被白羅羅上了,幾乎是瞬息之間,這個河岸就起了異變。 起初白羅羅還以為自己眼花,他甚至還重重的揉了揉眼睛。 女人和白羅羅反應(yīng)一樣,愣了片刻后,驚恐道:“那是什么?” 只見河岸邊緣,突然冒出一大片血紅色的東西,那東西直接朝著岸邊蔓延,好像有了生命的顏料。然而當(dāng)東西靠近,白羅羅看清楚東西的真面目時不由的倒吸一口涼氣——那居然是一大片蠕動著的紅色蟲子。 這東西來者不善,在場四人除了雪卉之外眼神里都露出恐懼,接下來便是條件反射的拔腿就跑。 白羅羅反應(yīng)十分迅速,看到蟲子的那一刻,就毫不猶豫的站起來,抱起雪卉狂奔起來。 雪卉被白羅羅牢牢的抱在懷中,他側(cè)過臉,似乎不敢再看那些可怖的蟲子,將自己的臉深深的埋到了白羅羅的懷中。 人類的潛能是無限的,白羅羅發(fā)誓他這輩子的速度沒這么快過,他懷里還抱著個人,卻已經(jīng)跑到了兩人的前面。 那些蟲子好像有智慧似得,對他們?nèi)烁F追不舍,連跑了十多分鐘,三人的速度都有所下降。女人的體力稍若一些,就這么落在了后面。 白羅羅往前跑的時候一直沒敢停下,直到聽到女人凄慘的叫聲,他才頓了一下,問系統(tǒng)道:“臥槽,死了?” 系統(tǒng)說:“死了?!?/br> 白羅羅說:“怎么死的?” 系統(tǒng)說:“你可以回頭看一眼?!?/br> 白羅羅聞言,扭頭瞅了眼,這一眼差點(diǎn)沒讓他把隔夜飯吐出來。只見女人身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紅蟲,這些紅蟲將她整個人都覆蓋起來,瘋狂的啃食著她的身體。但是這并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女人的身體被啃了大半,卻還沒有死去,一邊哭叫著一邊往前爬。這場景簡直像是在地獄,就算是白羅羅對恐怖片不感冒,卻還是起了一層細(xì)細(xì)的雞皮疙瘩。 在吞噬掉了女人之后,紅蟲追逐的速度明顯慢了下來,又過了幾分鐘,便緩緩的散去。 這些蟲子來的突然,消失的也悄無聲息,毫無疑問和白羅羅懷里的食人花有著解不開的關(guān)系。 白羅羅喘著粗氣坐下,把雪卉放到了一邊。一起和白羅羅逃生的大漢停在了白羅羅身后,同樣癱軟在地上重重的喘著氣。 白羅羅怕他突然發(fā)難,表情還有些警惕。不過他倒是似乎想多了,因?yàn)槟谴鬂h在休息好了之后,就緩緩的站起朝著別的方向去了,看來是不打算再和白羅羅繼續(xù)爭執(zhí)。 白羅羅看著他進(jìn)了叢林,心中松了口氣,如果這人還要和他打一場,恐怕他是沒什么力氣應(yīng)付了。 沒了危險,脫力的二人相互靠著,一時間氛圍倒是十分和諧。 兩人休息了大約十幾分鐘,白羅羅恢復(fù)了些體力,便扭過頭看向雪卉臉上的傷口。只見雪卉原本完美的面容上,多了一條醒目的傷口。雖然傷口已經(jīng)沒有再繼續(xù)流血,但在雪卉的臉頰上,還是顯得十分刺目。 白羅羅伸手小心的摸了摸,道:“還疼么?” 雪卉搖搖頭。 白羅羅說:“抱歉……我沒有保護(hù)好你。” 雪卉垂下眸子,沉默片刻,卻又忽的開口,他道:“你為什么要對我這么好?” 白羅羅凝視著雪卉的臉,在心里暗暗的說了句因?yàn)槲遗履惆盐襾G進(jìn)花里當(dāng)肥料,面上卻是一副溫柔的模樣,開始厚著臉皮胡編亂造,他道:“因?yàn)槲矣袀€長得特別像你的弟弟。” 雪卉睫毛一顫。 白羅羅繼續(xù)胡說八道,他說:“他死了,我為了給他報仇被判了死刑,沒想到能在這里,遇到一個和他那么像的人?!?/br> 雪卉柔柔的說了聲你真好。 白羅羅見狀松了口氣,系統(tǒng)卻給白羅羅澆冷水,道:“你這樣騙他好么?” 白羅羅也很委屈,他道:“你覺得我要是實(shí)話實(shí)說,說我其實(shí)是怕他怕的要死才對他這么好的他會怎么對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