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jié)
鳥不都是在天上飛么,這話說了等于沒說,白羅羅心中嘆氣,也懶得問了,把雪卉一張臟兮兮的臉擦干凈之后,繼續(xù)看著自己的烤鳥。 雪卉喜歡吃美食,是大家都知道的。之前穆行宮還開過玩笑說一只烤好的雞就能把雪卉騙走。 既然他都說這鳥好吃,白羅羅想這鳥應該有特別之處。 果不其然,鳥rou剛一架上去,不過烤了片刻,就散發(fā)出濃郁的香氣。這香氣有點像rou香,但又比rou香多了點說不出來的味道。就連白羅羅這個對rou食沒什么興趣的,都不由自主的開始吸口水。 之前去睡覺的人全都被這香氣喚醒了,周融腆著臉到了白羅羅身邊,說:“什么呢,這么香?” 白羅羅幽幽的看了他一眼,道:“雪卉的大鳥?!?/br> 周融:“……你真壞。”他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不過雖然圍過來的人挺多,但是白羅羅還是表明了態(tài)度,雪卉的鳥只能他一個人吃,其他人就別想了。 周融不要臉的說:“為什么啊,我也想吃鳥,雪卉的鳥我也不介意?!?/br> 雪卉不懂這些葷段子,全程一臉純真無邪懵懂無知,其他人倒是笑了起來。 白羅羅怒道:“雪卉的便宜你也好意思占?!?/br> 不過雖然周融想要,但白羅羅還是硬下心腸來沒有給他們吃一口。 最后鳥烤好的時候,白羅羅把鳥切了一半,和雪卉分而食之。其他人坐在旁邊眼巴巴的流口水,白羅羅看他們可憐,說:“多聞聞啊,現在不聞待會兒吃完了就聞不到了。” 眾人:“……”你的心真狠。 雪卉最喜歡吃的鳥rou果然和普通的妖艷賤貨不一樣,白羅羅從來沒有吃過這種味道,rou又鮮又嫩,沒有一點禽類的腥味,骨頭含在嘴里都滿是鮮味。 雪卉從來都喜歡獨占食物,根本不喜歡和人分享,而白羅羅則因為他們之前的調侃決定饞饞他們,繼續(xù)安靜的吃著鳥。 于是眾人口水流了一地,最后還是沒能吃到雪卉提供的白鳥。 這鳥rou吃完之后,也不知是不是白羅羅的錯覺,他感到身體深處涌出一股熱流,這熱流從胃部緩緩的流遍全身,讓他覺得非常舒服。 雪卉吃完鳥,撒著嬌問白羅羅還氣不氣。 白羅羅嚴肅的看著雪卉,說:“我還是要和你說明白……” 雪卉道:“是父愛!” 白羅羅無奈的xiele氣:“……” 雪卉:“爸爸?!?/br> 眾人聽著二人的對話,不由自主的為雪卉的機智鼓起掌來。 袁殊澤感慨的說:“我也算是看著雪卉長大的……” 白羅羅對這一群還在鬧的人感到十分絕望,更加絕望的吃掉了最后剩下的鳥脖子。 袁殊澤難過的對白羅羅說:“域明哥,你變了?!?/br> 白羅羅吐了快骨頭,叼起一根煙,幽幽的來了句:“雪卉大了,我也老了?!?/br> 大家:“……” 吃完鳥,眾人又回去休息。 白羅羅躺到了石頭怪身上,然后雪卉也跟了上來。 白羅羅見他脫了上衣露出臟兮兮的胸膛,道:“你不去洗個澡嗎?” 雪卉說:“你陪我我就去?!?/br> 白羅羅無言,只能陪著雪卉去了河邊。 雪卉脫光之后就光著屁股下了水,他一點也不介意在白羅羅面前露出裸體,相反,他倒更像是一只求偶的雄鳥,恨不得讓白羅羅看見他漂亮的身體和容貌,以此吸引白羅羅。 白羅羅沒來沒打算看雪卉洗澡的,結果雪卉脫了衣服之后,他露出一個震驚的表情,道:“臥槽,雪卉怎么有腹肌了?” 系統(tǒng)說:“啊,不是早就有了嗎?” 白羅羅揉了揉眼睛,確定雪卉身上長了腹肌——還他媽的是八塊,他自己才有六塊呢。據說腹肌是根據天生定下的,有的人把腹部練成鐵板也只有六塊。 白羅羅:“咔擦咔擦咔擦?!?/br> 系統(tǒng):“咔擦咔擦咔擦?!?/br> 一人一系統(tǒng)一邊嗑瓜子,一邊看著雪卉洗澡,一邊挑刺,白羅羅說:“他腿怎么也變長了?!?/br> 系統(tǒng)說:“……因為人家比你高了。” 白羅羅:“……” 事實總是那樣的殘酷,殘酷的就算白羅羅不愿意也要接受。雪卉的身體的確很很漂亮,此時的他已經完全褪去了少年身體的青澀,變成了一個男人,結實的胸膛,寬闊的肩膀,漂亮的人魚線,和修長的雙腿,還有八塊腹肌。沒錯,整整八塊。白羅羅把瓜子皮硬生生的咽了下去。他已經隱約感覺到,在這個世界的自己,似乎是走遠了……和全世界對抗不再是個夸張的形容,而是實實在在的現實。 雪卉的頭發(fā)稍微長了些,便用一根藤蔓扎在腦后,他的紫眸看向白羅羅時依舊帶著nongnong的愛意,洗完澡簡單的擦干了身體,起身走到了白羅羅的身邊。 白羅羅還在走神。 雪卉輕輕的說:“凌……我想試試……” 白羅羅立刻回神,警惕的說:“你想試試什么?” 雪卉說:“我想試試抱你?!?/br> 白羅羅說:“別開玩笑,我可是一米八三,一百多斤……”他話還在喉嚨里,就被雪卉抱了起來。 白羅羅:“……”媽賣批耶。 雪卉高興的說:“我把你抱起來了?。 ?/br> 白羅羅露出垂死的表情。然后就這白羅羅這樣的表情,雪卉把他抱回了營地。 營地里的其他人還在睡覺,袁殊澤倒是醒了,正好看到雪卉抱著白羅羅往回走,他此時的心情有點復雜,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雪卉并沒與察覺氣氛有點凝固,笑瞇瞇的對袁殊澤說:“醒啦?” 袁殊澤說:“嗯?!?/br> 白羅羅臉都紅了,他低低道:“雪卉把我放下來——” 雪卉說:“別怕嘛,沒人會說你的啦,對吧,殊澤?” 袁殊澤說:“對。”他的神情有點恍惚,仿佛是在懷疑自己睡沒睡醒。 白羅羅突然對這個世界的未來有那么點絕望。 雪卉并沒有察覺出白羅羅心中的哀戚,他把白羅羅放到了石頭怪上,然后將白羅羅摟到了懷里——動作是那樣的自然,好像已經練習過了千百遍。 白羅羅全程木著臉,由著雪卉的動作。 “凌?!毖┗茌p輕的在白羅羅的耳邊喃喃,他說:“我一定會保護你的,我們會永遠,永遠在一起?!?/br> 白羅羅又在雪卉身上嗅到了一股草木的氣息,大概是雪卉心情特別好的時候,就會散發(fā)這樣的氣息吧。純潔的公務員白羅羅這么想著,直到某一天,他發(fā)現了殘酷的真相……雪卉小王八蛋根本就是在耍流氓。 之前為了找雪卉,白羅羅幾乎是一夜沒睡。剛躺下去就閉上眼睛陷入了夢鄉(xiāng),直到下午才醒來。 隊伍再次啟程,雪卉坐在石頭怪上,又開始種他的蔥。 白羅羅道:“……這到底是什么植物啊。” 雪卉眨巴著眼睛,笑的咧開嘴,道:“這可是好東西呢?!?/br> 白羅羅說:“什么東西?” 雪卉說:“吃了它,我就能快點長大啦?!?/br> 白羅羅聞言表情一僵,開始思考自己要不要晚上偷偷的去把這些植物給拔了,免得雪卉走上歪路。 雖然白羅羅心中糾結,但在隊里的其他人眼里他們不過是一對鬧別扭的小情侶而已。周融還羨慕的說希望自己也能找個合適的伴侶,穆行宮問他有什么要求。周融想了想,掰了掰手指,然后認認真真道:“胸大腿長,短發(fā),性格獨立?!蹦滦袑m聽完,很不給面子的說了句:“我覺的你和自己過就挺好的?!敝苋冢骸啊?/br> 穆行宮還故意看了眼周融的胸,說:“第一個要求也滿足?!?/br> 周融:“……” 小打小鬧,隊伍都沒有遇到什么危險。但意料之外的事情,卻突然降臨了。 在某天傍晚,天空中飄飄灑灑的落下了潔白的雪花。 當時白羅羅還在河邊釣魚,看到這雪花愣了一下,道:“這是什么?”他伸出手接住,便感到手心一涼。 “下雪啦?!毖┗芴痤^,看向天空。 “下雪了?”白羅羅不可思議道,“天氣還這么熱。”事實上他們穿著短袖短褲,卻并不覺得冷,夏天和冬天的分界線是這樣的模糊,還未做好準備,寒冬卻就要來臨。 營地里一陣sao動,大家都沒有料到這場小雪的到來。因為按照穆行宮的計算,第一場雪最起碼應該在一個月后。 “怎么回事?”周融的表情很不好看,他道,“這是雪?” “雪。”穆行宮在這個星球上已經過了幾年了,自然知道初雪意味著什么,他深吸一口氣道,“恐怕情況不太妙?!?/br> 周融說:“對。” 白羅羅道:“很嚴重么?天氣馬上就會冷下來?” 穆行宮苦笑,他道:“沒錯,只要下了第一場雪,便意味著冬天來了。我當初第一次到這個星球上還不知道這個規(guī)律,差點沒熬過那個冬天?!?/br> 整個營地的氣氛都不太妙,大家的心情都十分低落。 白羅羅道:“我們找個地方扎營先把冬天熬過去?”雖然穆行宮說的很嚴重,但他們身邊有雪卉這個金手指在,應該能夠熬過去。 “好?!蹦滦袑m說,“我看這附近有座山,我們去山上吧?!?/br> 山上有洞xue可以御寒,食物也更充足一些,而且還靠近水源,很適合安營扎寨。 于是一行人便朝著不遠處的高山行進。 雪卉和其他人不同,他似乎非常喜歡雪,心情一直很好。白羅羅說:“你不怕冷嗎?”雪卉笑瞇瞇的說不怕。 白羅羅道:“我怕哦?!?/br> 雪卉道:“沒關系沒關系?!彼е琢_羅,用臉蹭著白羅羅的后背,道,“到時候我抱著凌,凌就不冷了。” 眾人到了山上之后,花了三天時間找到了一個山洞,清理掉了山洞里的一些爬行動物。 穆行宮對過冬已經非常有經驗,他開始叫大家大量收集可以儲存的食物和木材,越多越好。 白羅羅則被分配到河邊釣魚,雪卉則更直接,脫光了衣服就下水了,時不時拎起一兩條一米多長的大魚。 這些魚用鹽腌制之后,掛在洞口準備風干。白羅羅說時間可能不夠了,魚風干需要幾個月的時間。 穆行宮道:“沒關系,等天氣冷下來了,食物就不容易腐敗,不徹底風干也沒事?!彪m然食物不容易腐敗,但是找到食物也成了難題,他們沒有準確的時間知道春天什么時候才會再次來臨。寒冷和黑暗中,漫長的等待會讓人失去希望,靈魂徹底迷失。 取暖的木材全部堆放在洞xue的里面,食物大部分則是掛在通風口處保持新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