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jié)
“但是感覺像是被什么攔住了,就是進(jìn)不去?!卑琢_羅繼續(xù)說著自己眼里的場景,他道,“屋子里被黑氣籠罩,有點,有點像個漩渦?!?/br> 胡仙師聽這話臉色青了大半。 “進(jìn)去看看吧?!绷謺兠邅砹它c興致,他道,“倒是有趣。” 于是幾人一起進(jìn)了屋子。 胡仙師的meimei正巧在家里,見到他們一行人來,疑惑道:“哥,出什么事兒了?” 胡仙師說:“玉珍,這是林前輩?!?/br> 胡仙師的meimei胡玉珍疑道:“……林前輩?” 胡仙師簡單的解釋了一下林晝眠的身份,胡玉珍表情就變了,和大家預(yù)想中的感激不同,她竟是有些生氣,她道:“我不是說了我沒事了嗎?你怎么還叫這些人來家里!” 胡仙師知道他meimei在想什么,他面露滄桑之色,啞聲道:“玉珍,我知道你是不想承認(rèn)胡家已經(jīng)沒落,可是這些事情是瞞不住的,如果真的出了事,我們這樣肯定會被笑話的更厲害。況且我就你這么一個meimei,父親去世時,我也答應(yīng)了他要好好照顧你?!?/br> 胡玉珍聞言低低的抽泣起來,她說:“哥,你不懂,你不懂?!?/br> “我懂的?!焙蓭熣f,“你怕我被別人笑……可是我總不能用你的命來換這個面子啊?!?/br> 都是年級挺大的老人家了,說這些話也格外讓人心酸。 林晝眠的面上并無同情之意,淡淡岔開了悲傷的氣氛,他道:“我可以去屋子里轉(zhuǎn)轉(zhuǎn)么?” “請吧林先生?!焙蓭熞贿叞参縨eimei,一邊對著林晝眠道。 林晝眠便帶著白羅羅和吳推三在屋子里轉(zhuǎn)了幾圈。 其實每次出來,吳推三和家里那兩個都搶著要跟著林晝眠,因為每次出來都能學(xué)不少東西,豐富眼界。 這屋子一共三層,底層是客廳,二層是客房,三層是亂七八糟的雜物房。 林晝眠將三層樓都看了個遍。 白羅羅和林晝眠一起看的,他見吳推三時不時點點頭的模樣,趁著林晝眠看另外一間屋子的功夫戳戳他道:“看出什么了嗎?” 吳推三說:“沒有?!?/br> 白羅羅說:“那你點什么頭?” 吳推三說:“還不興我裝裝樣子啦,你上課沒聽懂老師在說什么,不也點頭么?!?/br> 白羅羅有點語塞,吳推三的確說的很有道理。 “不過我確實沒看出這屋子哪里不好了?!眳峭迫t疑道,“無論是家具擺設(shè),還是房間面上,都符合風(fēng)水里最佳的格局,也難怪他找不到?!彼坪跸肫鹆耸裁?,問白羅羅道:“你不是說著屋子里有黑氣么?你看哪里黑氣最重?” 白羅羅的眼神在屋子里轉(zhuǎn)了一圈,最后遲疑道:“整間屋子都挺重的?!边@黑氣好像是從地板下蒸騰而來,蓋住了整個屋子。 林晝眠在屋子里轉(zhuǎn)了十幾分鐘。 胡仙師和胡玉珍都跟在他后面,小心翼翼的陪著,林晝眠問他們什么問題他們也全都答了。 最后林晝眠道:“你們這棟房子一共有多高?” 胡仙師說:“沒仔細(xì)算過……不過毛坯房好像是每層兩米八,三層應(yīng)該是八九米的樣子。” 林晝眠指了指自己的頭頂?shù)奶旎ò澹骸澳銈兙蜎]發(fā)現(xiàn),這屋子高度有點不對勁?” 胡仙師一臉郎然,倒是胡玉珍道:“好像是……有那么點,我兒子總說二樓矮,我倒是沒怎么感覺到……” 林晝眠道:“開天花板吧?!?/br> 胡仙師不可思議道:“天花板里有東西?” 林晝眠淡淡道:“我告訴你吧,你這棟樓里東西多了,但是天花板里的那個最麻煩?!?/br> 按理說胡仙師作為一個堪輿風(fēng)水的人,應(yīng)該是見過不少這陣仗,但他還是有點后背發(fā)涼,遲疑道:“先生,那東西到底是什么……” “什么都有可能?!绷謺兠咦?。 胡玉珍道:“啊,林先生,我給您倒杯茶,您坐下慢慢說?!?/br> 可以說出了林晝眠之外,屋子里的其他五人都是一頭霧水。 白羅羅安靜如雞的坐在林晝眠身邊當(dāng)擺設(shè),吳推三和胡仙師一個勁的抬頭看天花板,但都沒看出什么端倪。最后外行人徐入金實在是忍不住了,厚著臉皮道:“林先生,您功夫也太絕吧,這就能感覺到天花板不對勁……” 林晝眠喝了口剛端上來的茶,卻沒理他,只是道:“吳推三,你看出端倪沒有?” 吳推三慚愧道:“沒有,老師?!?/br> 林晝眠抿了抿唇,雖然依舊表情很淡,但白羅羅卻意外的從他的神色里看出了失望的味道。 吳推三低著頭不敢說話。 林晝眠說:“你跟了我三年了?!?/br> 吳推三扯了扯嘴角。 林晝眠說:“你在屋子里走了一圈,卻都沒往頭頂上看一眼,反倒是周致知一直在往頭上看?!?/br> 吳推三有點想辯解,但他知道林晝眠的確說的是實話。 林晝眠冷冷道:“你竟是還不如他,我教了你多少次風(fēng)水講求一個整字,家具房間屋內(nèi)擺設(shè),的確可以改變風(fēng)水,可若是整勢差了,你從邊角里改變又有什么用?!?/br> 吳推三嘆氣,說先生對不起。 胡仙師道:“林先生,您是一進(jìn)來,就感覺到了?” 林晝眠道:“對,我一進(jìn)屋子就感覺整個房子的勢不對,顯然是有什么東西壓制住了你的風(fēng)水局。而且這個壓制你風(fēng)水局的東西,一定在房子最核心的地方?!?/br> 胡仙師道:“所以你想到了……天花板?” 林晝眠點頭,他稍微猶豫片刻,便道:“我見這人的手法,和徐入金家的有些相似,你們可以好好想想,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br> 徐入金和胡仙師對望一眼,其實在徐入金家里出事之前,胡仙師和徐入金的關(guān)系就不錯,平日也經(jīng)常來往。 林晝眠一提醒,兩人便瞬間想起了什么,徐入金一拍手道:“老胡,我修繕舊宅的那個建筑隊,不是你推薦給我的嗎!” 胡仙師這才想起什么,臉色鐵青,他道:“那個工程隊里的老板是我一個侄兒,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徐入金忍不住罵了臟話,道:“我他媽的還在想誰這么恨我呢,媽的,那賤人遲早生孩子沒屁眼?!?/br> 胡仙師氣的胸膛不住起伏,簡直想拿起東西找人拼命去了。 林晝眠的表情從頭到尾都很冷淡,即便是知道這種非常惡意的行為,也沒有露出一絲動容。 胡玉珍最后勸下了胡仙師,并且邀請林晝眠他們在這里吃個晚飯,說她已經(jīng)叫傭人去買了菜,而且現(xiàn)在時間也不早了,要是不嫌棄干脆在這里住一晚。 吳推三和白羅羅都做不了主,看向林晝眠。 林晝眠思忖片刻,說:“好?!?/br> 既然原因已經(jīng)找到,那胡仙師就那么急了,他定了工程隊明天早晨來破天花板,一個人坐在桌子前生悶氣。 胡玉珍無奈道:“別生氣了,氣也沒用,明天叫人把東西取出來就行?!?/br> 胡仙師還能說什么呢,只能應(yīng)下。 晚飯非常的豐盛,但林晝眠依舊沒什么胃口。好像自從離了家,他就對吃飯失去了興趣,除了勉強維持基本的身體運作,懶得多吃一口。 白羅羅胃口倒是一向的好,林晝眠對他說話的時候,他嘴里還包著個雞翅,聽到林晝眠的話差點沒噎死自己。 林晝眠說:“有那么好吃?” 白羅羅點頭如搗蒜。 桌子上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了過來,白羅羅努力把雞翅膀咽了下去。 “多吃點吧?!绷謺兠咦隽藗€大家都沒想到的動作,他居然摸了摸白羅羅的腦袋,說,“太瘦了?!?/br> 吳推三嚇的嘴里的蔬菜都要掉了。 白羅羅驚恐的對系統(tǒng)說:“臥槽他為什么要對我說這個。” 系統(tǒng)說:“我也很害怕啊。” 白羅羅額頭流下一滴冷汗,有種自己是林晝眠養(yǎng)的豬仔,林晝眠溫柔的叫他多吃點,就是為了在殺豬的時候多取一點rou出來。 白羅羅和系統(tǒng)抱在一起瑟瑟發(fā)抖。 好在林晝眠的反常只有這一句話,他很快就恢復(fù)了平時那副冷淡的模樣,別人說話他都是懶洋洋的接上那么一兩個字,有時候連話都不說。 吃完飯,胡玉珍又安排了住宿的房間。 林晝眠的房間在中間,吳推三和白羅羅一人一邊,好在也沒有出現(xiàn)那種什么房間不夠需要兩個人擠一擠的尷尬場景。 徐入金本來是要回去的,但他實在是好奇天花板里到底放了什么了,所以也厚著臉皮住了下來。 晚飯之后,吳推三摟著白羅羅的肩膀,叼著煙壞兮兮的說要給白羅羅講故事。 白羅羅說:“……” 他還沒來得及拒絕,就被吳推三硬生生的拉到了屋頂。 屋頂?shù)娘L(fēng)景倒是很好,山川河流盡在眼簾,就算白羅羅不怎么懂,也能感到神清氣爽。 吳推三抽了口煙,道:“我先給你說,你之前看到的黃鼠狼的故事吧。” 白羅羅:“……”這人想讓他知難而退嗎,可是……他不怕妖怪啊。 作者有話要說: 林晝眠:你怕我做什么? 白羅羅:我,我不怕你。 林晝眠:不怕我你抖什么? 白羅羅:我冷! 林晝眠:冷還會尿褲子? 白羅羅:qaq系統(tǒng)救命。 系統(tǒng):賣瓜子花生小汽水嘞…… 第58章 聽說我五行缺你 吳推三摟著白羅羅的肩膀站在夜幕之下,他的語氣比平時要更低一些,聽起來有股子莫名的森森寒意,他說:“你聽說過黃皮子么?” 白羅羅說:“黃鼠狼?” “沒錯, 就是黃鼠狼?!眳峭迫f, “在東北干我們這行,有兩個姓氏的人最好不要惹, 一個是姓黃,另一個是姓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