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節(jié)
于是晚上四個人坐在桌子前吃雞,雞是吳推三不知道從哪里搞來的,幾只小雞仔還有一只老母雞,都是農(nóng)家散養(yǎng)的糧食雞。 白羅羅把老母雞和干香菇一起燉了湯,又把小雞仔拔了毛,腌制起來,晚上放進烤箱里烤成了酥脆多汁的烤雞。三人幫完白羅羅的忙之后就出了廚房開始在客廳里打斗地主。白羅羅端菜的出來的時候三人剛打完一把。 吳沒五是地主,臉上掛著憨厚的笑容,吳推三和吳阻四則在吵架,吳推三說:“你是不是傻啊,居然用大牌攔我,不然我早就把牌出完了?!?/br> 吳阻四道:“我看你才傻,那牌不攔下來讓吳沒五出么?” 吳推三道:“明明就是你——” 兩人吵的不可開交,白羅羅敲了敲桌子說:“吃飯了啊?!眱扇说呐鸩畔?,只是上桌子的時候都還在互相瞪眼。 冬天的時候喝一碗溫暖的雞湯是幸福的事,白羅羅自己盛了一碗,慢吞吞的喝下去。吳推三找到的母雞果然夠地道,煮出來的湯又濃又鮮,里面放著的香菇更是給湯里加了些菇類特有的芬芳,一口一口祛除了身體上的寒氣。白羅羅還用冰箱里其他的材料炒了幾個小菜,幾人吃的很是心滿意足。 吃完飯后,今天輪到吳阻四洗碗。 其他三人則癱在沙發(fā)上,看著頭頂發(fā)呆,白羅羅有點困了,說:“我先去睡了?!?/br> 吳推三卻忽的叫住了他,他道:“周致知。” 白羅羅說:“嗯?” 吳推三大聲道:“你不要氣餒,先生本來就是慢熱型,如果你喜歡先生,一定不要放棄!先生從來沒有對人這么好過,除了你!” 白羅羅說:“啊,推三你誤會了——”他想解釋,自己并不是喜歡林晝眠。 吳推三卻是一擺手道:“我只是說如果,當(dāng)然要是你不喜歡先生,就當(dāng)我沒說。” 白羅羅語塞,只能點頭說好,轉(zhuǎn)身走了。 哪知道白羅羅前腳剛走,后腳吳推三就開始對著吳沒五道:“當(dāng)然啦,我知道他肯定是喜歡的,我身邊的人就沒有不喜歡先生的?!弊鳛榱謺兠叩念^號崇拜者,吳推三真情實意的覺得全世界的人都該喜歡林晝眠。 回家之后,林晝眠似乎就消失了。他沒有再來吃白羅羅做的飯,也沒有出現(xiàn)在白羅羅住的屋里。白羅羅一開始還有些好奇,后面也不再詢問,想來林晝眠應(yīng)該是在忙什么事情吧,才這么久沒有出現(xiàn)。 一個多月后,白羅羅終于又看到了林晝眠。 林晝眠進屋子的時候他們四個正在打跑得快,白羅羅和吳推三一組,剛輸了一把,這會兒吳推三抱著白羅羅鬼哭狼嚎。 不過他這模樣在林晝眠進屋的剎那間就收斂了,四人全從沙發(fā)上站起來叫了聲先生。 林晝眠神色冷淡,臉色有些過分的白,看起來氣色有些不好。他道:“周致知,你過來。” 白羅羅道:“?。颗?,好,先生?!?/br> 這要是以前,吳姓三人肯定會對白羅羅投去羨慕嫉妒恨的目光,但此時羨慕嫉妒恨全部變成了一臉對白羅羅的祝福。 吳推三還捏著拳頭給白羅羅做了個加油的姿勢,看的白羅羅想一拳頭砸回去。 林晝眠帶著白羅羅出了屋子,沒走多遠就停下了。 他從懷中取出一根手鏈,白羅羅定睛一看,才發(fā)現(xiàn)那手鏈竟是和他幾天前在工地上弄丟的那根一模一樣。 “效果沒有之前那根好?!绷謺兠哒f,“但也能戴著用用?!?/br> 白羅羅道:“這東西我不能要……” 林晝眠聞言蹙眉,道:“為什么?” “我已經(jīng)收了你太多東西了?!卑琢_羅實話實說,“之前的手鏈,兔子玉佩……” 白羅羅說著說著,卻有點說不下去,雖然林晝眠的眼睛依舊閉著,但白羅羅卻有一種他正在瞪視自己的錯覺,搞得白羅羅的心莫名其妙的虛了起來。 “拿著吧。”林晝眠輕聲道,“用你的錢買的?!?/br> 白羅羅:“……” 林晝眠說:“你不要我就扔了?!?/br> 話已至此,白羅羅再推辭就是矯情了,于是他只能從林晝眠的手中接過了手鏈,慢慢的戴在了自己的手腕之上。 也不知是不是白羅羅的心理作用,這項鏈一套在他身上,他便感到精神一震,很有點神清氣爽的感覺。 林晝眠說:“回去吧?!彼厕D(zhuǎn)了身,似乎是打算離開。 白羅羅看著他的背影,猶豫片刻后道:“先生,你這段時間怎么不來吃飯?” 林晝眠腳步微微頓了頓,道:“這段時間我并不在家?!?/br> 白羅羅說:“哦……這樣啊……”他還以為是林晝眠因為之前的事同他有了隔閡,原來是林晝眠這段時間在外出。 白羅羅摸了摸自己的手鏈,然而等他再次抬起頭,卻發(fā)現(xiàn)自己面前空無一人,林晝眠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 白羅羅回到了屋子里。 吳推三吳阻四,連帶著吳沒五都是一臉想要聽八卦的表情。 白羅羅瞅了他們?nèi)艘谎郏溃骸巴砩铣曰疱伜貌缓???/br> 吳推三說:“好好好?!彼猛旰蟛虐l(fā)現(xiàn)重點不是這個,趕緊拉回了話題,說,“周致知,先生對你說什么了?” 白羅羅說:“沒事什么?!?/br> 吳推三道:“我才不信,你肯定騙我們。” 白羅羅說:“沒騙你們?!彼宰鳘q豫還是告訴了吳推三他們真相,他道,“先生又送了我一根手鏈?!彼@話一出手,屋內(nèi)的空氣霎時間凝固住了。 吳推三有點恍惚的說:“怪不得先生這一個多月都不著家呢,原來是給你弄手鏈去了?!?/br> 白羅羅說:“???”他才反應(yīng)過來,林晝眠不著家和他手上的東西有關(guān)。 吳推三道:“那手鏈你能給我看看么?” 白羅羅點點頭,沒有取下來,而是將手伸了過去。 吳推三看著白羅羅的手鏈,道:“臥槽,我沒看錯吧,這不是尋年魚骨么?”他的目光停留在白羅羅手鏈上那顆純白靜潔的珠子上。 其他兩人也都圍了過來,細(xì)細(xì)的觀摩起了白羅羅的手鏈。 手鏈上七粒黑色的珠子,一粒白色的珠子,黑珠子雖然顏色相同,但是質(zhì)地卻有些差別,有的像骨頭有的像石頭有的則像是木頭。 吳推三看的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抓著白羅羅的手不肯方,說:“吳阻四,你來看看,這黑色的是不是甲子黑驢的蹄骨?” 吳阻四說:“是啊。” 白羅羅說:“黑驢?是我想的那種黑驢么?” 吳推三說:“是也不是,這骨色澤這么好絕對不可能是普通的黑驢,我猜先生是回家了一趟……”風(fēng)水世家藏有一些珍貴的材料,像這種黑驢蹄骨制作成的黑珠,沒有個八位數(shù)是絕對不可能的,而且還可遇不可求。 三人盯著白羅羅的手看了好久,最后卻只認(rèn)出了四種材料,還有四種實在是看不出來。 吳推三在看完之后,躺倒在沙發(fā)上痛哭流涕,說他也想陰氣入體,他也想要這樣的鏈子。吳阻四在旁邊抽煙,幽幽的來了句:“我也是愿意的。” 白羅羅:“……” 吳沒五這次沒笑了,臉上居然也有點幽怨。 白羅羅看著三人看的毛骨悚然,最后趕緊腳底抹油溜到了樓上。 在床上,白羅羅說:“林晝眠這是什么意思呢。” 系統(tǒng)說:“沒啥意思就是給你套根鏈子,怕你跑了?!?/br> 白羅羅說:“我是狗嗎?我又不會到處亂跑?!?/br> 系統(tǒng)說:“你是不會,可周致知會啊?!?/br> 白羅羅:“……”的確,周致知可是騙子,不但騙錢還騙感情,做出什么事情都可以理解。 想來想去,越想越不安,白羅羅索性懶得想了,說:“走,做晚飯去了?!?/br> 晚飯白羅羅決定做火鍋。 家里的菜還算多,白羅羅先熬了鍋底。 吳推三下午的時候慘遭白羅羅打擊,現(xiàn)在還是一副懨懨的表情。 白羅羅見他這模樣好笑,道:“難不成先生若是想和你在一起你真的樂意?” 吳推三點頭如搗蒜道:“樂意啊,樂意啊?!?/br> 白羅羅:“……你真有女朋友?” 吳推三說:“我沒有,阻四有,不過他那么不要臉,肯定也半推半拒的?!彼€真是不忘記隨時隨地黑吳阻四一把。 白羅羅對這個沒有節(jié)cao的人無話可說,只能門頭做菜。鍋料熬好了,白羅羅又切了很多rou和蔬菜。最近天氣越來越冷,很適合吃這些暖身體的食物。 將熬好的鍋底端上了桌,白羅羅又進廚房端菜,當(dāng)他再次回到飯廳時,意外的看到了林晝眠。 林晝眠坐在吳阻四身邊,正在淡淡的吩咐他一些事情。 吳阻四聽的很認(rèn)真,還時不時低頭在手機上記錄什么。 聽到白羅羅的腳步聲,聞到了濃烈的香氣,林晝眠說:“先吃飯吧,我待會兒同你說?!?/br> 吳阻四點頭稱是。 白羅羅把圍裙取了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拿起筷子開吃。 林晝眠則再次展現(xiàn)出了他的不可思議之處——論一個什么都看不見的人,是怎么夾到自己喜歡吃的菜的。 白羅羅和吳沒五都更喜歡蔬菜,林晝眠和剩下的兩個則更喜歡rou類。 知道這群人胃口大,白羅羅切菜的時候還特意多準(zhǔn)備了一些,整個冰箱都被扒空了。牛rou,豬rou,粉條,豆皮,各種食材十分齊全。白羅羅自己最喜歡的是煮的軟乎乎的豆皮嗎,微辣入味,口感又軟,在香油里稍微濾一濾,放入口中便可咀嚼吞下,真是滿嘴生香。 林晝眠卻更鐘情rou,他筷子就沒停過,更可怕的是他好像不怕燙,夾起來稍微沾點油碟就直接放入口中?;蛟S是因為辛辣,他原本淡粉的唇變得紅艷艷好似涂了胭脂一般,簡直就像是古畫里狐貍精最喜歡勾引的那類文雅書生。 白羅羅沒敢多看,繼續(xù)悶頭吃飯。 吳推三這人一點眼力勁都沒有,還大喇喇的問道:“周致知你很熱嗎?臉怎么那么紅?!?/br> 還好這吃的是火鍋,要是吃的是其他東西白羅羅還真是接不了,他說:“啊,太辣了?!?/br> 吳推三道:“那你多喝水啊?!?/br> 白羅羅絕望的對系統(tǒng)說:“難怪吳推三沒有女朋友?!?/br> 系統(tǒng)說:“你有?” 白羅羅:“……”會心一擊。 吃完飯,白羅羅本來以為林晝眠會急著走,哪知道他卻要了杯茶,說有事情對他們講。 白羅羅心中正在揣測是什么事,就聽到林晝眠語出驚人,他道:“周致知之前的事,不是意外?!?/br>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呆住了。 林晝眠說:“我檢查了陣法,有人在上面動了手腳?!?/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