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節(jié)
白羅羅說::“還好吧……” 李如淵道:“你還接其他的私活么?” 李如淵遇到了在外面擺攤賣糖葫蘆的白羅羅,就已看透了他的家境情況,白羅羅說:“什么私活” 李如淵說:“給我每天做午飯,一頓六十,兩葷一素?!?/br> 白羅羅說:“中!” 李如淵聞言笑了起來,他長相和氣質(zhì)本就溫和,笑容也如同三月的春風,溫柔的融化了堅冰。他道:“要做好吃一點哦?!?/br> 白羅羅點頭如搗蒜,六十這個價格挺合適的,如果再往高了走,他也不好意思收。 李如淵道:“那我先走了,你慢慢吃?!?/br> 白羅羅和李如淵告別,看著他走出了食堂門口。 不得不說,李如淵的確是個好人,他似乎一點也不介意白羅羅清潔工的身份,甚至愿意和他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如果他沒有盯著白羅羅的小炒rou吃,那白羅羅對他的印象可能會更好一些。 在李如淵走后,白羅羅沒坐多久也走了。 當天晚上,白羅羅給李如淵也買了個飯盒,又去市場買了只雞和一些香料,做了個燒雞。 nongnong的香氣從廚房里溢出來,其間白羅羅吸了好幾次口水。沒辦法,他來這個世界后就沒吃過什么好東西,平時吃飯都是以省錢為第一要務,今天總算是吃到硬菜了。 燒雞做好后,白羅羅先給把第二天中午要吃的裝好,然后剩下的自己全部消滅了。晚上躺在床上摸著自己的肚子說真是幸福,想要天天吃雞。 系統(tǒng)說努力賺錢吧朋友,這個世界的放假比現(xiàn)實世界還要便宜呢,可惜就是變態(tài)太多了,法律看起來也不是很完善。 白羅羅說:“對啊對啊,要是在我們世界我這樣的早就進局子蹲著了?!?/br> 系統(tǒng):“……” 第二天,白羅羅提著兩個飯盒去上班。 他們單位的人已經(jīng)被白羅羅驚訝習慣了,但是還是問了句另外這個飯盒是給誰帶的啊。 白羅羅知道這事情是瞞不下去的,老實說了:“是給李如淵李醫(yī)生帶的?!?/br> 問白羅羅的是個二十多歲的姑娘,平時就喜歡說八卦,這會兒聽到李如淵的名字眼睛都瞪圓了,說:“你說是給誰帶的?你再說一遍?” 于是白羅羅又重復了一遍,他道:“是給李如淵醫(yī)生帶的。” 姑娘直接站了起來,把臉湊到了白羅羅的面前,那眼神好像是在看個外星人,她道:“李如淵?你怎么會認識李醫(yī)生還給他帶飯——” 白羅羅說:“巧合……” 姑娘道:“那我怎么沒有遇到這么巧的事情。” 李如淵身家相貌都是一頂一的好,而且還沒有女朋友,況且他的性格溫和,職業(yè)還是醫(yī)生,這樣的男人自然受到了廣大未婚女性的重點注意。 白羅羅哪回答的了這個問題,他眨眨眼睛說:“我也不知道呀?!?/br> 姑娘顯然不信,但白羅羅咬死了說不知道,她也拿白羅羅沒辦法,于是只能氣呼呼的走了。 白羅羅看著她的背影,在心里嘆了口氣。 到了快吃飯的時間,白羅羅拿著兩個飯盒都準備往外走了,結果辦公室里閑著無聊正在刷新聞的主管忽的叫了一聲,道:“哎喲,你們快來看,又死人了?!?/br> 此時距離上一個被做成鳥形狀的那個案件過去十幾天,眼見著媒體熱度有點冷卻下來,這個新聞再次點燃了所有看熱鬧的人士的八卦熱情。 新聞上的圖片照例被打上了馬賽克,然而光是文字性的描述卻都已經(jīng)足以讓人眼前浮現(xiàn)出一幅頭皮發(fā)麻的景象。 “這人不是個喜歡推薦化妝品的網(wǎng)紅博主么?”有個喜歡化妝的姑娘訝異道,“怎么死了?” “這哪兒知道啊?!敝鞴苷f,“生死有命富貴在天,這種事情誰能說清楚自己會不會遇到?!彼f著,點開了新聞下面的鏈接,彈出來了一個視頻。 那個視頻就是死者之前發(fā)布在網(wǎng)絡上的美妝視頻,視頻里的她拿著化妝品在臉上涂涂抹抹,是個挺可愛的小姑娘。 白羅羅看的卻有點渾身發(fā)涼,他道:“……系統(tǒng),你還記得,前幾天我們接到的那個電話么?” 系統(tǒng)說:“記得啊,怎么了?” 白羅羅說:“你沒發(fā)現(xiàn)這姑娘的聲音很耳熟?” 系統(tǒng):“……” 白羅羅說:“想起來了吧?” 系統(tǒng)的確是想起來了,他道:“就是那天那個未知電話??” 白羅羅慢慢的嗯了聲。他臉上倒是沒有多少驚懼之色,更多的是一種沉重。這姑娘看年紀不過二十一二的樣子,正值大好年華,沒想到就這么去了,還是以這樣殘忍的死法。 “她的后背被插入了鮮花,做成了展翅欲飛的模樣……”主管還在讀者新聞,讀完之后,她搖頭嘆氣道,“這兇手也太可怕了吧,這到底是要做什么?警察怎么還沒抓到?!?/br> “少出門吧?!贝髬屢苍谂赃叴钋唬f最近太不安全了一定要早點回家。 白羅羅在旁邊沒說話。 “走了,吃飯去了。”主管喚可一句,大家一起去食堂了。 白羅羅到食堂后,先去把飯熱了一下,然后朝人少的角落看了眼,果然在靠近墻的位置發(fā)現(xiàn)了坐著的李如淵。 “李院長。”白羅羅走到李如淵身邊,把手里的飯盒遞到了他面前,道,“今天的午飯?!?/br> 李如淵笑道:“叫我名字就好了,不用每次都那么客氣?!?/br> “這哪行呢?!卑琢_羅搖搖頭,“我到底還是醫(yī)院的員工。” 李如淵思忖片刻,道:“那不如你叫我李醫(yī)生?” 白羅羅說:“……也可以。” 李如淵看了下菜色,眼里浮起笑意,果然如同徐入川調(diào)查的那般,他不是一般的喜歡吃雞。 白羅羅說:“不知道給你準備的量夠不夠,要是不夠我明天再給你多弄點。” 李如淵道:“差不多了。”白羅羅特意給他買的是大飯盒,里面塞了滿滿的rou和菜,底下是湯和米飯。 李如淵長得好看,吃飯的模樣也文雅,就算是垂著頭往嘴里放東西,也很吸引人的眼球。 白羅羅的手藝并沒有換了身體而有所退步。燒雞的顏色是漂亮的鹵紅色,一看就入了味,燒的火候剛剛好,鮮嫩多汁,根本不用啃骨頭,舌頭在雞rou上轉(zhuǎn)一圈就能把rou吸下來。 另外一個葷菜是魚香rou絲,很普通的家常菜卻非??简炇址ǎ琢_羅覺得味道稍微有點偏淡,但看李如淵吃的量,應該也挺喜歡的。 白羅羅把飯盒全部裝滿了,差不多是個成年人肯定能吃飽的量,他本來以為李如淵會剩下一些,哪知道除了湯汁之外,所有的菜和飯他都吃了個一干二凈。 白羅羅看的目瞪口呆,他的碗里還剩了些米飯吃不下去了…… 李如淵吃完飯,擦了擦嘴,然后從懷中掏出了錢包,直接數(shù)了這個月的餐費給白羅羅。 白羅羅接過來的時候道了句:“李醫(yī)生,多了一百……” 李如淵道:“你不是給我買了飯盒么?” 白羅羅說:“那也不用一百啊?!?/br> 李如淵想了想,道:“剩下的給我折算成糖葫蘆吧。”他說完就走了,留下白羅羅捏著錢在原地流出感動的淚水。 下午,白羅羅午睡之后還是覺得有點不安,于是點出了之前江潮給他的私人電話,打了個過去。 江潮接到白羅羅的電話時一點也不驚訝,似乎早就猜到白羅羅會打過來了,他甚至直接叫出了白羅羅的名字:“徐入川?” 白羅羅說:“江警官,你怎么知道是我?!?/br> 江潮說:“因為昨天又死人了?!?/br> 白羅羅道:“……好吧,我今天也看到了新聞,還聽到了死者的聲音,差不多能確定,那天打電話給我的就死者本人。你們回去之后有查到是誰給我打的電話么?” 江潮說:“查到了。” 白羅羅道:“誰?” 江潮說:“死者自己打的?!?/br> 白羅羅:“……” 江潮聲音慢慢的,只是說出來的話卻讓人覺得不太愉快,他說:“電話上最后的通訊人就是你,沒有其他人的指紋,她……尸體被發(fā)現(xiàn)時還捏著電話?!?/br> 白羅羅說:“可是我并不認識死者?!?/br> 江潮說:“我們現(xiàn)在有了一些線索,但是暫時并不能告訴你。只能對你說,你這幾天最好注意安全,就算賣糖葫蘆也要早些回家,別太晚?!?/br> 白羅羅道:“好?!彼q豫片刻,還是將自己內(nèi)心的疑問問了出來,他說:“江警官,這個兇殺案的兇手,真的是人類么?” 江潮淡淡道:“你不是不相信有鬼嗎?” 兩人的通話到此結束,白羅羅掛斷電話之后和系統(tǒng)說他懷疑兇手是異族,不然沒有人可能在監(jiān)控設施如此嚴密的現(xiàn)代社會如此高調(diào)的作案。光是第二具尸體放置的地點,最起碼都有十幾個攝像頭,更何況天上還有衛(wèi)星。想要抓住一個將尸體丟在繁華街道上的兇手,按理說應該是手到擒來才對。 “異族……”系統(tǒng)說,“有可能,但是他們?yōu)槭裁催@么做?” 異族雖然有著不用于常人的能力,但是他們卻是非常低調(diào)的種族,因此大部分人都不知道他們的存在。白羅羅還是從世界背景里了解到的。 白羅羅說:“我不知道,但是總覺得這人殺人沒什么規(guī)律性,就好像是看誰順眼就把誰剁了?!?/br> 死的幾個人雖然都是本市的,但是實際上相隔距離很遠,并且生活圈子也不該有什么交集。那是什么讓兇手選擇了他們呢?白羅羅實在是想不明白。而且雖然白羅羅并不愿意,但他好像已經(jīng)被這個案子卷了進來,而那個詭異的電話,不過只是一個開始。 下班時間,白羅羅在門口等了二十多分鐘都沒看到李如淵出來。就在他疑惑時正巧看到一個李如淵科室的醫(yī)生,白羅羅趕緊湊過去,問那醫(yī)生有沒有看到李入院。 那醫(yī)生說:“李醫(yī)生?他今天接了個大手術,還沒做完?!彼戳搜凼直恚?,“還有三個多小時才能做完吧,不出意外的話。你找他有什么事?” 白羅羅說:“謝謝醫(yī)生了,沒啥重要的,就是有點東西想給李醫(yī)生?!?/br> 那醫(yī)生點點走了。 其實對于醫(yī)生,特別是李如淵這樣頂級的外科醫(yī)生來說,因為做手術加班是家常便飯的事。白羅羅抬頭望了眼黑壓壓的天空,想起昨天晚上的天氣預報說今天有大雪。 晚上十點,李如淵做完了手術。 他換下了手術服,叮囑了護士一些注意事項之后才從辦公室離開。 此時外面已經(jīng)完全黑了,昏暗的路燈照射著地面,只能勉強看出馬路的輪廓,大片大片的雪花落在地上發(fā)出沙沙的響聲,有些像蠶在飛快的吞食桑葉。 李如淵打開了傘,緩步踩在了雪上,開始往家中走去。他似乎并未注意到,自己身后,遠遠的綴著一個瘦弱的身影。 白羅羅覺得自己自己真是全世界最稱職的跟蹤者。人家跟蹤都是看心情,看天氣,看被跟蹤人的時間安排。他不一樣,他是如同每天上班打卡,一天都不遲到早退,從醫(yī)院門口跟李如淵跟到小區(qū)門口。 白羅羅痛苦的說:“徐入川把他跟蹤的毅力放到賺錢上面可能早就身價百萬了?!?/br> 系統(tǒng)無奈的說:“朋友,你來這里真的不是來創(chuàng)業(yè)的?!?/br> 白羅羅:“唉……” 系統(tǒng):“……”他從這聲嘆氣里聽出了一個渴求創(chuàng)業(yè)的青年對命運的無奈和心酸。 李如淵在前面緩緩的走著,白羅羅這次眼睛一定注意著李如淵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