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節(jié)
白羅羅條件反射的后退幾步,荀九揚的表情讓他有些警惕,總覺得這人會做出什么可怕的事來。 他道:“……我還有點事,先走了?!彼D身欲逃,卻被荀九揚一把抓住了手臂重重的推到了墻壁上。 荀九揚比白羅羅高不少,居高臨下的看著白羅羅的模樣,簡直就像是發(fā)現(xiàn)了兔子的狼,眼里全是抑制不住的貪婪和欲望,他說:“跑什么,這里是黎家,我又不會對你做什么?!?/br> 白羅羅靠著墻壁,警惕的看著他,道:“你還知道這里黎家?” “我當然知道了?!避骶艙P惡劣道,“要不是這里是黎家……” 白羅羅道:“你到底想干嘛?”他流露出對荀九揚的厭惡之意。 荀九揚說:“跟著我吧,我肯定比他們對你好。”他顯然并不知道黎關山對白羅羅求愛的事,更不知道黎關山將珍貴無比的時光玫瑰送給了白羅羅。 大概在他的眼里,黎關山和他一樣也是個把舊人類當做寵物來養(yǎng)的人。 白羅羅說:“比他們好?你憑什么這么說?!?/br> 荀九揚說:“你要是跟著我,我就把這個送給你怎么樣?!彼麖淖约旱目诖铮统隽艘幻队衽?。 白羅羅看著那枚玉佩,瞳孔猛地縮了縮。 那是一枚兔子的玉佩,兔子的身下踩著一顆精致的白菜。這玉佩一看就絕非凡品,無論是雕工還是玉佩的材質,都為上乘。 白羅羅心如擂鼓,他咬了咬牙,甚至以為自己出現(xiàn)了幻覺——這枚玉佩,和他在林晝眠那個世界看到的,幾乎是一模一樣。 荀九揚看到白羅羅反應激烈,以為他是被手上的玉佩吸引了。他眼里露出絲絲輕蔑之色,伸手抬起了白羅羅的下巴,他說:“想要么?” 白羅羅沉默片刻,他道:“可以給我仔細看看么?” “仔細看看?”荀九揚抓著吊著玉佩的繩索,在白羅羅的面前晃著,他說,“可以。” 白羅羅正欲伸手,荀九揚卻又把玉佩收了回去。 “但是現(xiàn)在不行。”荀九揚冷冷道,“明天晚上我在十三街的路口等你,你要是想看,就自己來吧?!彼f完,轉身就走,根本不給白羅羅多言的機會。 白羅羅看著他的背影發(fā)著呆。 “系統(tǒng)……”白羅羅說,“你在嗎?” 系統(tǒng)說:“?。俊?/br> 白羅羅轉身失魂落魄的走回了房間,腦子里亂成一片,他說:“我所在的世界,到底是真實的,還是虛幻的?” 系統(tǒng)悚然道:“當然是……”他忽的頓住了,因為他發(fā)現(xiàn)自己無法回答白羅羅的問題。 但白羅羅也沒有繼續(xù)追問,而是呆呆的坐在床邊,他說:“我好像忘掉了很多重要的事情。” 系統(tǒng)趕緊出言安慰,但顯然,語言的力量在此時格外的蒼白,白羅羅根本聽不進去。他此時的腦子里全是荀九揚手里的玉佩,甚至根本無暇顧忌其他事情。 白羅羅的失魂落魄誰都看出來了。 晚上的時候黎淺淺還在問白羅羅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黎關山比黎淺淺敏感一些,蹙著眉頭問白羅羅是不是在家里遇到了誰。 白羅羅沒說實話,他隨便找了個借口,說自己身體不太舒服,便將兩人敷衍了過去。 黎淺淺以為白羅羅是真的身體不舒服,倒是黎關山有些不信。 這兩天白羅羅都過的心神不寧,腦子里全是那枚玉佩的模樣,他甚至連覺都睡不好,一閉上眼腦海里就全是各種混亂且破碎的畫面。 他夢到了好多人好多張已經(jīng)淡忘的面容,等到醒來時,卻又全然不記得自己到底夢到了什么。 白羅羅說:“系統(tǒng),我是不是生病了?!?/br> 系統(tǒng)說:“……你出去之后,一定要做個情感析出?!?/br> 白羅羅道:“情感析出,所以情感析出的原理到底是什么呢?” 系統(tǒng)沒答,只是說:“這次的休假長一點吧?!?/br> 白羅羅嘆了口氣。 到了第二天的晚上,白羅羅在糾結之下,還是慢慢的摸出了家門。門口的守衛(wèi)問他去哪兒,他含糊的說是黎關山讓他去買點東西。守衛(wèi)雖然奇怪,但也沒有多問,只是叮囑他早點回來,這么晚一個人不安全。 白羅羅點點頭。 此時差不多晚上九點,街道上已經(jīng)沒了人,白羅羅慢慢的走著,很快就到了他和荀九揚約定的地方。 白羅羅的心情有點復雜,和系統(tǒng)說:“你能打過荀九揚不?” 系統(tǒng)說:“打肯定打不過的,但是我們在關鍵時刻可以選擇死亡?!?/br> 白羅羅說:“可以的,看來嗑瓜子沒有影響你的戰(zhàn)斗力?!?/br> 系統(tǒng)說:“那可不咔擦咔擦咔擦?!?/br> 白羅羅的心情很不安,他腦子里全是那塊玉佩的模樣,待到了十三街的路口,白羅羅果然看到了正在等他的荀九揚。 荀九揚看到白羅羅,笑了,他說:“你果然還是來了。” 白羅羅輕輕的嗯了聲。 荀九揚說:“這樣吧,要把玉佩給你看也是可以的,你讓我cao一次,我就送給你。” 白羅羅蹙眉。 荀九揚冷冷道:“這玉佩這么昂貴,怎么看也是你賺了,還有什么可猶豫的?” 白羅羅說:“你可以先給我看看那玉佩么?” 荀九揚說:“可以?!彼咽掷锏挠衽暹f給了白羅羅。 白羅羅將玉佩接了過來。 他仔細的觀察著,在荀九揚都要不耐煩的時候,他猛地松了口氣,道:“抱歉,不行?!惫恢皇窍嗨贫?。 當初林晝眠送白羅羅的那一枚,雕工非常的特別,幾乎不可能仿造。而這枚玉佩的造型雖然和白羅羅記憶中的玉佩極為相似,但仔細看了之后才會發(fā)現(xiàn)雕工有很大的差距。反倒是……有些像白羅羅曾經(jīng)雕刻出的那枚仿制品。 白羅羅在確認之后,心里的石頭猛地落地,他沒有猶豫,轉身就打算離開。 “你去哪兒?”荀九揚重重的按住了白羅羅的肩膀,他的語氣里充滿了被戲弄的暴戾,“你他媽的在玩我?” 白羅羅冷淡道:“抱歉,我只是看錯了?!?/br> 荀九揚說:“呵呵,看錯了,你他媽的說看錯了,就是看錯了?”他的手重重抓著白羅羅手臂。 白羅羅已經(jīng)將自己身體的使用權交給了系統(tǒng),他面無表情道:“你想怎么樣?” 荀九揚說:“來都來了,難不成還想就這樣回去?” 他說完就準備和白羅羅動作。 然而就在這個關鍵時刻,黎關山的聲音卻在某個暗處響了起來,他聲冷如冰:“可以啊,你們兩個。” 荀九揚的表情一僵,趕緊把白羅羅的手放開了道:“關山,你怎么來了?!?/br> 白羅羅做錯了事,表情也有點虛。 黎關山從巷子里走出來,他的身邊還帶著不斷沖著荀九揚咆哮,簡直恨不得沖上來的墨脫。 “荀九揚,我把你當兄弟,你就是這么報答我的?”黎關山冷笑,“背著我挖我的墻角,你可以嘛?!?/br> “哈哈,關山,別說的那么難聽,一個舊人類而已,何必弄的那么僵呢?!避骶艙P顯然并不打算和黎關山撕破臉皮,他說,“我只是幫你考驗一下這個人,現(xiàn)在看來,他也不值得你那么護么?!?/br> 黎關山說:“是么?!彼捻右频搅税琢_羅的身上,像是鋒利的刀,割的白羅羅生疼。 白羅羅張了張嘴,猶豫片刻后,低低的認錯,“關山,我錯了,但是不是你想的那樣……” 黎關山當然知道不是他想的那樣,白羅羅是不是個貪財?shù)娜怂y不成還不知道?一個貪財?shù)娜丝赡軙贸瞿敲炊噱X來種樹?除非是瘋了。他的確是在生氣,只是氣的是白羅羅不肯和他商量而是自作主張。 荀九揚見狀,趕緊道:“關山,我還有點事,先走了,你好好教訓一下你家的舊人類。他肯定不是什么好東西?!彼彩桥潞屠桕P山對上,說完這話轉身就走。 黎關山面無表情的走到了白羅羅的面前。 白羅羅對上黎關山,就沒有剛才面對荀九揚的底氣了,他慫的整個人都想要縮成一團,腦袋上的蘿卜纓子也跟著瑟瑟發(fā)抖。 黎關山說:“剛才不是挺厲害的么?!?/br> 白羅羅弱弱的說:“我、我是知道你會來嘛?!?/br> “哦,是么?!崩桕P山皮笑rou不笑,道,“那你還知道你會被cao一頓么?” 白羅羅還沒反應過來黎關山的話,整個人就被黎關山直接扛到了肩膀上。他整個人的視線都倒轉了過來,臀部被黎關山一巴掌拍了上去。 黎關山說:“江水源,背著我做了壞事,是要被懲罰的。” 然后黎關山直接把白羅羅抗回了家。 到家之后,頭暈腦脹的白羅羅直接被黎關山扔到了床上。 黎關山冷冷的看著他,說:“受著吧,就算你哭,我也不會心軟的?!?/br> 白羅羅:“我錯了——” 那天晚上,黎淺淺迷迷糊糊的起床上廁所的時候,敏銳的聽力捕捉到了一些奇怪的聲音。她似乎聽到江水源在哭,而且哭的特別楚楚可憐,于是腦子便清醒了大半。然后黎淺淺就臉色發(fā)黑的發(fā)現(xiàn)這聲音是從她哥的房間里傳來的。 黎淺淺站在門口偷聽了會兒,罵了幾句臟話,氣呼呼的走了。 第二天,早飯的桌子上果然沒有出現(xiàn)江水源的身影。黎關山倒是神清氣爽,一副饜足之色。 黎淺淺吃著營養(yǎng)膏,心中的憤怒到達了頂點,她幽幽的說:“昨晚夜色很美啊?!?/br> “很美?!崩桕P山很不要臉,說,“不過再美你也看不到。” “你就不能溫柔點么?水源哭的那么慘——”黎淺淺怒道,“知不知道什么叫憐香惜玉?” 黎關山挑眉,道:“你怎么知道他哭是因為難受了?” 黎淺淺:“……不要臉。” 黎關山說:“謝謝?!?/br> 黎淺淺憤怒的把營養(yǎng)膏吃完,說:“所以昨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黎關山簡單的把白羅羅悄咪咪的出門,悄咪咪的和荀九揚見面的事情給黎淺淺說了。 黎淺淺說:“啊?水源和那人見面做什么?” 黎關山道:“不知道。” 撐著下巴,黎淺淺沉默了一會兒,忽的說:“黎關山,你老實給我講,是不是水源出門的時候,你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 黎關山說:“嗯。” “太無恥了吧??!”黎淺淺說,“你明明就是故意放任水源犯錯——” 黎關山說:“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