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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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么?”我愕然。 “是桃木的?!焙诟绲溃骸疤夷颈傩?,他在辟邪?!?/br> 我倒吸一口冷氣,沒敢說話,黑哥咳嗽兩聲,把煙頭彈出車窗,囑咐我開車。 在路上,他問我:“小齊,整件事你能不能看出點(diǎn)什么?” 我想了想說:“目前所知道的爾夫兩處房產(chǎn)里都死過人,高級公寓里死了他的女友麥瑞,我們剛才去的小區(qū)房子里也是個兇宅,死的是誰還不清楚,這兩起命案都和爾夫有關(guān)系。麥瑞死的時候,房間是密室,爾夫不在場,死亡和他沒有直接關(guān)聯(lián),整件事透著蹊蹺。還有,爾夫一再強(qiáng)調(diào)讓咱們找高僧為死者麥瑞超度,甚至給你鞠躬,到底為了什么?” “再聯(lián)系到他的桃木手鏈。”黑哥給我補(bǔ)充。 我心下明澈:“難道說,爾夫被橫死的女友纏上了?他撞邪了?” 黑哥道:“他急著變賣這里所有的房產(chǎn),要逃到南方生活,很說明問題。這里肯定藏著很多我們不知道的事?!?/br> “黑哥,我們能超度嗎?”我問:“一旦超度沒有作用,爾夫還是被鬼纏,他會不會和我們翻臉?” 黑哥閉目養(yǎng)神:“我剛才很仔細(xì)地打量爾夫的面相,此人命帶煞氣,官印極重,現(xiàn)在正是他大紅大紫,如日中天的時候,走的是命中鴻運(yùn),鬼也怕惡人,他現(xiàn)在雖然說撞邪,卻并無大礙。不過等再過幾年,他鴻運(yùn)過去,運(yùn)勢走低,那時候會怎么樣,就不好說嘍。咱們只管他這一時,肯定不會管他一世,眼前事只要對付過去就行了。具體怎么做,我心里有數(shù),你不要問了?!?/br> “黑哥,你還會看面相,你給我看看,我怎么樣?”我開玩笑說。 黑哥還真就睜開眼,仔細(xì)給我相相面,微微笑:“你未來會怎么樣,我不知道,但近期會發(fā)生什么,我一目了然?!?/br> “怎么呢?”我問。 “你如果不好好干,就會有炒魷魚失去工作的危險?!焙诟绾俸傩?。 這一句話堵得我好半天沒喘上氣,心里這個膩歪,不再和他說話,開車徑直回到單位。 其后幾天,工作的重點(diǎn)就是忙活麥瑞的葬禮,她的父母從外地來了。麥瑞出生在一個知識分子家庭,爸爸mama都是學(xué)校的中層干部,據(jù)說女孩從小就溫文爾雅,因?yàn)殚L得高,身材好,兼職做了模特。雖然說嫩模名聲不好,家里人卻很開明,支持女孩自食其力。麥瑞乖乖巧巧的,沒想到會出這樣的事。 能看出爾夫?qū)τ邴溔鸫_實(shí)一往情深,在告別廳,他一個大明星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嚎啕大哭,泣不成聲。參加葬禮的不乏娛記,把這感人的一幕拍下來,發(fā)到微博微信上。我偷著刷了刷微博,網(wǎng)上已經(jīng)有粉絲在自發(fā)組織悼念麥瑞的活動,還為她點(diǎn)了蠟燭。 許多歌迷都路轉(zhuǎn)粉,紛紛表示爾夫這歌星有情有義,不像某某結(jié)了那么多次婚,也不像某某搞婚外情。 爾夫的人氣直線上升,當(dāng)然也不乏有噴子質(zhì)疑,這只是一場炒作。 葬禮進(jìn)行得有條不紊,進(jìn)行到火化這一步,眾人進(jìn)了火化廳。按照流程,尸體火化后要撿骨灰,爾夫主動請纓,麥瑞的父母歲數(shù)不小了,受不了這個刺激,就沒讓他們看。 火化間是殯儀館重地,那不是什么人都能進(jìn)來的。黑哥帶著我,還有爾夫,我們?nèi)诉M(jìn)到火化間。 麥瑞化得美美的,穿著一身漂亮衣服,躺在傳送帶上。 第四十九章 冤有頭債有主 工作人員摁動電鈕,火化間的傳送帶嘎吱嘎吱響,動了動,忽然停住。我們面面相覷,黑哥掏出煙遞給他:“老董,咋了這是?!?/br> 這位燒尸工大概姓董,大家都管他叫老董,具體什么名字不知道。我來殯儀館辦事的時候,和他見過面,屬于點(diǎn)頭交。 老董接過煙沒抽,塞在耳朵上,搖搖頭:“怪了,傳送帶壞了?!?/br> 黑哥說:“前面都好好的,輪到我們就壞了,你得給個說法?!?/br> 老董腦門見汗,沒理他,后面還有很多尸體要燒,傳送帶壞了,流程都要停下來,相當(dāng)麻煩。 他來回摁動按鈕,傳送帶嘎吱嘎吱亂響,就是不往前走。 老董取來工具箱,里面有螺絲刀鉗子之類的東西,他知道我是執(zhí)尸隊(duì)的,便說道:“小伙子,搭把手,把尸體挪到一邊,我檢查檢查履帶。” 我和他一個抬頭一個抬腳,把麥瑞抬起來,放到旁邊的尸床上。抬尸這個活兒我經(jīng)常干,只要不是死狀太慘的,我基本上都能接受,已經(jīng)沒什么不適。 我抬著麥瑞的頭,放到尸床上時,手滑了一下,從她的脖子上鉆入腋下,手感軟軟的。我心里一驚,按說不應(yīng)該啊,在停尸間凍了這么多天,應(yīng)該硬邦邦的,怎么會軟呢? 而且軟軟的感覺很熟悉,好像在哪里摸過,我凝神一想,想起來了。數(shù)天前,收麥瑞尸體的那天晚上,我做了一個極為詭異邪惡的噩夢。夢見有個紅衣女人吊死在大橋上,當(dāng)時我去收尸,雙手從女尸腋下穿過,就是這么軟軟乎乎的。 看著麥瑞的尸體,我心臟狂跳,暗暗提醒自己,幻覺幻覺,一切都是幻覺。 老董蹲在地上檢查傳送帶,用螺絲刀這扭扭那捅捅。黑哥在旁邊幫他看著。爾夫到是很冷靜,坐在一邊,抄著手,不知想什么。 老董站起來,摁動按鈕,傳送帶不緩不急地動了起來,緩緩向爐子里前進(jìn)。他停下按鈕,說了聲“好了?!比缓笳泻粑遥黄鸢邀溔鸬氖w抬到傳送帶上。 他再次發(fā)動傳送帶,傳送帶嘎吱嘎吱響了兩聲,又停了,不往爐子里走。 火化間就我們四個人,大家互相看看,老董臉色很難看,喃喃:“怎么又壞了。” 爾夫站起來,到麥瑞身前,伸手輕輕撫摸尸體的臉頰:“麥瑞,你是不是不想走?你是不是還有什么心事沒有放下?放心吧,你的爹媽我會照顧的,你好好上路,別來纏著我們。” 爾夫說得極是動情,老董看愣了。 黑哥在旁邊提醒:“再試試?!?/br> 老董答應(yīng)一聲,摁動電鈕,傳送帶還是不往里走,像是哪里被塞住,發(fā)出難聽的摩擦聲。 黑哥道:“先別弄了,我找高人來看看。” 他出了火化間,時間不長,領(lǐng)著一個和尚進(jìn)來。這個和尚是葬禮上專門負(fù)責(zé)為麥瑞超度的,據(jù)說是方外高人,現(xiàn)在掛單在東北的寺院,法號圓通。是黑哥聯(lián)系東北那邊的朋友,千請萬請才請來的。 圓通和尚開口就是東北腔的普通話:“怎么了這是?” 老董把事情經(jīng)過說了一遍,急著說:“人沒上去的時候,傳送帶好好的,人往上一躺,傳送帶就不好使了。師父你幫著看看。” 圓通和尚捻動著佛珠,在火化間走了兩圈:“逝者這是心有怨念啊?!?/br> 爾夫眼睛一瞪:“你不是剛才都超度過了嗎,為什么還會這樣?” 黑哥也著急,葬禮進(jìn)行到一大半,前期除了定金,剩下的錢都是我們公司自己墊付的,爾夫尾款還沒付呢?,F(xiàn)在出了岔子,爾夫如果耍賴不掏錢,公司就賠大了。 和尚不慌不忙,捻著佛珠說:“逝者已逝,我已送往西方極樂世界,這個沒有問題。毛病出在她身上還有另外一股怨念,并不是她本人。” “那是哪來的?”爾夫問。 和尚詭秘一笑:“這個恐怕就要問你了,施主。為什么這股怨念會跟著你,附著在尸體身上,你到底做了什么?” 爾夫惱羞成怒:“我看你就會耍嘴,是個江湖騙子!” 這時王思燕在門口探頭,鬼頭鬼腦好像聽什么。黑哥朝我一瞪眼:“把門關(guān)上,別讓閑雜人等進(jìn)來!” 我趕緊過去,把門鎖上,王思燕低聲問我:“里面怎么回事?” 我不耐煩:“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出去呆著得了?!?/br> 王思燕掐我:“你真沒良心,這單業(yè)務(wù)還是我?guī)湍憷瓉淼哪?。?/br> 我好說歹說,讓她回休息室。我把大門鎖上。 現(xiàn)在火化間成了封閉空間,只有我們五個人。黑哥道:“和尚,你就別賣嘴了,到底怎么才能把尸體火化,你想個辦法?!?/br> 圓通和尚道:“辦法很簡單,冤有頭債有主,讓爾夫施主給尸體下跪,也就是給怨念下跪。真心懺悔,我就有辦法讓尸體順利火化。” 我們互相看看。爾夫面紅耳赤,臉憋得像紫茄子,氣極而笑:“我給尸體下跪?可能嗎?呵呵。” 和尚道:“那我就沒辦法了?!彼谝贿?,閉著眼捻動佛珠,自顧自誦經(jīng)。 黑哥咳嗽一聲,把爾夫拉到一邊,我湊過去聽。黑哥說:“爾夫老弟,現(xiàn)在我們已經(jīng)耽誤了很長時間,外面還有記者盯著,真要是這里出了什么事傳出去,好說不好聽,對你的名聲有染?!?/br> 爾夫悶著臉不說話。 “人們好說了,爾夫的女朋友尸體無法火化,是不是有什么原因?有什么未了的心事?是不是爾夫做過什么?各種謠言就會紛至沓來。爾夫老弟,這間屋子里就我們五個人,你做過什么我們也不會往外傳,大丈夫能屈能伸。再說死者為大,別說給死者下跪,就算磕兩個頭也不為過,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黑哥苦口婆心。 爾夫臉色變了幾變,走到和尚面前:“我跪。如果到時候還解決不了,別說我翻臉不認(rèn)人?!?/br> 圓通和尚絲毫不以為意,笑瞇瞇說:“不但要跪,心還要誠噢?!?/br> 爾夫真是好樣的,說跪就跪,跪在傳送帶的尸體前,朗聲說:“不管你是哪路神仙,你有什么沖著我來,不要為難我的女朋友,讓她安心上路吧。我在這,謝謝你了。” 說著,砰砰砰磕了三個頭。 磕完之后,圓通和尚對著空氣說:“差不多得了,冤有頭債有主,有什么事沖著當(dāng)事人去,別為難人家一個小姑娘?!?/br> 說來也怪,話一說完,老董摁了電鈕,傳送帶嘎吱嘎吱響著,居然動了,朝著爐子緩緩前行。 黑哥給我使個眼色,我們把爾夫攙起來。爾夫撣撣膝蓋,面色陰沉。黑哥贊道:“爾夫兄弟,我今天算是服了,你真是大丈夫也。以后我是你的鐵桿粉絲,你這樣的人不出人頭地簡直沒有天理?!?/br> 爐門關(guān)閉,里面燃起熊熊大火,火化間里散發(fā)著一股說不清的味道。我們誰也沒有說話,都在靜靜看著焚化爐,倒不是恐懼,更多的是對生命的敬畏。 一個鮮活的生命死去,一把大火燒個干凈,不管你是什么人,是漂亮的姑娘還是有錢的大佬,最后都會變成一把骨灰。 這種感慨或許人人都有,但大都隔靴搔癢,只有站在火化間的焚化爐前,看著一個人被漸漸燒成灰,感覺才會愈發(fā)強(qiáng)烈。 黑哥囑咐我們:“今天這里的事,誰也不興說出去。老董?!?/br> 老董道:“嗨,你就別cao心我了,我干多少年了,什么事沒見過。我這人最大的好處就是嘴嚴(yán)。” 黑哥真是社會人,他從兜里掏出一盒沒開封的中華,塞到老董的手里。老董樂得眉開眼笑:“這怎么話說的?!?/br> 撿完骨灰,爾夫抱著骨灰盒走出去。下一步就是落葬。 墓地已經(jīng)聯(lián)系好了,一路嗩吶聲嗚咽,眾多豪車一起開往墓地。爾夫叫過我和黑哥,把一張銀行卡塞給我們,說他買的是今天的飛機(jī)票,落葬就不參加了,馬上要走,這些是葬禮的尾款。 黑哥說:“老弟,你放心吧,后面的事情我保管辦得利利索索?!?/br> 爾夫又寒暄了兩句,轉(zhuǎn)身上了一輛車。就在他拉車門的時候,手腕上戴著的桃木手鏈毫無征兆中突然斷裂,桃木珠子紛紛下落,滾的到處都是。 第五十章 救救我 變故來得十分突然,誰也沒想到會出這樣的事。爾夫怔怔站在車門前,看著滿地的落珠。 他的助理從車上下來,軟語安慰,讓他不要分心,趕飛機(jī)快走,今晚還要參加真人秀的錄制。 爾夫嘆口氣,最后環(huán)顧了一下殯儀館,又看了看我們,眼神很是寞落,然后進(jìn)了車子。 我看著豪車遠(yuǎn)去,黑哥用銀行卡打了一下我的頭:“走吧,送佛送到西,把死者落葬,咱們的任務(wù)就算是完了。” 落葬的時候非常熱鬧,黑哥請來的和尚真不是白給的,一路誦經(jīng),還雇了嗩吶班子,嗚嗚咽咽,漫天撒紙錢,場面搞得很大。 順利把麥瑞下葬,事情就算是完了。黑哥拍拍我的肩,帶著贊賞之意,這次業(yè)務(wù)我忙前忙后,協(xié)調(diào)關(guān)系,勤勤懇懇,他都看在眼里,我也不是白吃飯的。 這件事之后,我有意無意在網(wǎng)絡(luò)上關(guān)注爾夫。他不像其它的大明星,是活在電視熒屏里,活在虛幻的想象里,爾夫真真切切和我打過交道。他有血有rou,雖然談不上朋友,但不像明星那樣感覺遙遠(yuǎn)。 我成了他的粉絲,經(jīng)常關(guān)注他的動態(tài)。這天,我在網(wǎng)上突然看到這么一條娛樂新聞,爾夫因身體原因,退出大型音樂類選秀節(jié)目《我是歌霸》的總決賽錄制?!段沂歉璋浴肥乾F(xiàn)在國內(nèi)名頭特別響的一款音樂類節(jié)目,找的是國內(nèi)目前八個頂尖歌手。爾夫論資歷論唱功論影響力,說實(shí)話排進(jìn)這八名里相當(dāng)勉強(qiáng),可偏偏節(jié)目組選了他。 粉絲們都在議論爾夫?qū)⑦M(jìn)入一個全新的發(fā)展境界,以此為契機(jī)很可能一飛沖天,爾夫居然因?yàn)樯眢w原因,退出了競爭。一時間議論無數(shù),紛紛惋惜,粉絲們祝福爾夫早日康復(fù),也有人說是節(jié)目組為了效果有意安排,更有噴子在網(wǎng)上亂噴,說爾夫不堪壓力,是扶不起的阿斗。 我把這段新聞給黑哥看,黑哥幾乎不看娛樂新聞,他還是叼著煙認(rèn)認(rèn)真真讀完了。 “你以為呢?”黑哥看我。 我說道:“我總覺得爾夫的事情沒有完,兩樁命案都和他有聯(lián)系……對了,他會不會是中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