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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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暗暗慚愧,責(zé)問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F(xiàn)在的我完全被架在火爐上烤,左右不是人,我看著昏迷的老爺子,嘆口氣,盡人事聽天命吧。能不能熬過這一晚上,看你自己的造化。 我正盤算著,窗外突然“啪”了一聲,隨即是賈佩佩慘叫,她不知看到了什么,居然倒退一步,馬上要踩到其中一盞燈。我手疾眼快,從后面一把扶住她,賈佩佩整個人都快鉆我懷里,閉著眼叫,抓住我的胳膊。喊著:“窗外,窗外?!?/br> 我看向窗外,在窗臺上臥著一個東西,好像是個動物。 我讓賈佩佩坐好,準(zhǔn)備過去看看,賈佩佩現(xiàn)在一步都不愿離開我,緊緊拉住我的衣服下擺,哆哆嗦嗦跟在后面。我來到窗邊往外看,窗臺外面是外置空調(diào)機(jī),空調(diào)機(jī)的上面趴著一只貓。 這只貓居然長了一身虎皮,斑點(diǎn)很多,顏色也深。在黑森森的夜里顯得格外詭異。 它的身材很長,大概能有成人手臂的長短,我心里都咯噔一下。雖說窗戶是閉著的,可這么個東西趴在外面,讓人心里膈應(yīng)。 我敲敲窗,賈佩佩趕緊說:“齊翔,你別惹它。” 我強(qiáng)迫癥犯了,不把這只貓鼓搗走,這一晚上估計(jì)都如鯁在喉不能舒服。我拼命敲窗,吸引這只貓的注意,那只貓果然站起來,聽到了動靜。緩緩轉(zhuǎn)過頭。 屋里日光燈照亮了它的臉,我全身血液都像是凝固了。這只貓居然長了一張人的臉,嘴巴,鼻子,眼睛五官俱在,眉毛還會動,整個臉部極為怪誕,像人又不像人,有一種不寒而栗的壓迫感。 賈佩佩真是嚇壞了,躲在我身后瑟瑟發(fā)抖,不敢看。 那只貓就站在空調(diào)機(jī)上,眉毛一跳一跳地看著我們。嘴角咧開,露出詭異的笑容。不知為什么,忽然這個瞬間,我看著它有種熟悉的感覺,不是說它像誰,而是一種感覺??傆X得它是我見過的一個人。 “快把它弄走啊?!辟Z佩佩在后面喊。 我苦笑,我也想把它弄走,大晚上的,這只貓如果在外面就這么直勾勾盯我們一宿,別說賈佩佩了,連我都能崩潰。 窗什么時(shí)候都不能開,我有感覺,這只貓如此詭異又如此來歷不明,肯定和老爺子有關(guān),一旦開窗,后果不堪設(shè)想?,F(xiàn)在貓?jiān)谕饷?,給了我們很大的精神壓力。說不定它的目的就在于此,逼迫我們開窗。 還是我腦瓜激靈,我拽動窗簾猛地一拉,把窗戶兩側(cè)窗簾都拉緊,不留一絲縫隙。我拍拍賈佩佩的腦袋,說道:“沒事了?!?/br> 賈佩佩非??蓯鄣靥匠鲱^偷瞄了瞄。見我拉上窗簾,她撲哧一下笑了,掐了我一下,隨即嚴(yán)肅地問:“貓還在外面呢?” 我嗯了一聲。 “齊翔,你覺得怪不怪,突然出現(xiàn)這么一只人臉貓?!辟Z佩佩腦子還挺靈活:“你說它是不是沖我爸爸來的?” “有可能?!蔽艺f:“今晚恐怕不能安靜了。咱倆得死盯著燈火,恐怕還會有搗亂的?!?/br> 我話音剛落,外面有人敲門:“把門開開,查房?!?/br> 賈佩佩和我對視一眼,賈佩佩喊道:“今晚不能查房了,我們已經(jīng)和醫(yī)院打好招呼了?!?/br> “有什么事把門開了說。我是主治張醫(yī)生,進(jìn)來看一眼。老爺子怎么樣了,用不用換藥?” 這位醫(yī)生說的倒是情真意切,我沒說話,這樣的事怎么處理賈佩佩作為直系親人更有發(fā)言權(quán)。 賈佩佩走到門口,和外面的人隔著門對話,兩個人來回扯皮,說著車轱轆話,大意就是開門開門快開門,不開不開就不開。 磨嘰大半天,那邊的人嘟囔著走了。賈佩佩坐回我旁邊,摸著自己的腿說:“嗨,斗咳嗽唄,我正好也不困了?!?/br> 我笑看她:“你還挺可愛的?!?/br> “當(dāng)然了。”賈佩佩說:“上學(xué)的時(shí)候不少人追我呢?!?/br> 我心里酸溜溜的,想起一些不好的回憶,沉默著沒有說話。 “你想什么呢,不高興了嗎?”賈佩佩小心地問我。 “沒事?!蔽覈@口氣,我有什么資格不高興。 一時(shí)間我們都沒有話。七星燈的火苗穩(wěn)定了一些,幽幽燃燒,窗上拉了窗簾,病房更加沉悶,老爺子睡的很平穩(wěn),喉嚨的怪響也沒有了。如果不是心跳監(jiān)測儀能看出心還在跳,真以為他就是個死人了。 我呆著實(shí)在憋悶,走到窗邊,窗簾拉開一條縫隙,外面的虎皮貓已經(jīng)不在了,依舊是黑森森的環(huán)境,不見燈光。 “齊翔,你過來?!辟Z佩佩招手。 我坐到她的身邊,她小心翼翼靠著我,動作雖然親昵卻還保持著一定的分寸,那意思是你要想歪了你就臟。 她閉著眼,把頭放在我的肩膀上,挪動非常舒服的姿勢:“我靠你一會兒行嗎?” “行?!蔽艺f。 我盯著床上的老人,肩膀靠著她,賈佩佩閉眼假寐,頭發(fā)掃到我的脖子上,癢癢的。 不知過了多久,來了電話。是個陌生的號碼。我拍拍賈佩佩,她挪動了一下,嘟著嘴:“誰啊,討厭。” 我挪動壓麻的肩膀,拿起手機(jī)接通,里面?zhèn)鱽硪粋€沙啞的男音:“你那邊怎么樣?” 我聽出來,是馬高人,趕緊說:“馬前輩,我這邊出了一些事情?!蔽野涯侵回埡陀腥艘榉康氖虑檎f了一遍。 馬高人沉吟一下:“小齊,你處理得非常好。那只貓不是尋常的貓,很可能是我的一個仇家現(xiàn)身了,他的目的是跟我做對,破壞這場法事。小齊,今天晚上你堅(jiān)持住,你保全了賈老爺子就是保全了我,我馬丹龍恩怨分明,你保全了我,以后就是我的朋友!” 我整個人傻了,五雷轟頂,萬萬沒想到,這位馬高人居然就是馬丹龍! 因?yàn)闊a尸的事,馬丹龍和我們結(jié)仇,他一直在找我們。他還是輕月的師父,輕月算是我的知己,這里的關(guān)系相當(dāng)復(fù)雜。 我放下手機(jī),呆呆看著床上的老人。他躺得倒是舒服,肯定想不到背后已經(jīng)掀起了無數(shù)的波濤洶涌。 第一百七十章 最后一念的選擇 時(shí)間到了下半夜一點(diǎn)半,鬧過一次貓,查過一次房,再沒有什么異象。 我和賈佩佩的神經(jīng)都放松下來,剛才繃得太緊,這一松,我的眼皮有些睜不開,重似千斤。賈佩佩跟我說了什么,我也沒聽到,靠著墻,頭一點(diǎn)點(diǎn)的打盹。 只要關(guān)門關(guān)窗,不放東西進(jìn)來,房間還是挺安全的,任憑外面狂風(fēng)暴雨,我自巍然不動。其實(shí)也出不了什么事,不用大驚小怪。 心情一放松,我昏昏沉沉睡了過去,不知多久。突然打了激靈醒了。這一睜眼,好半天愣是沒反應(yīng)過來自己在哪,懵懵懂懂還以為在做夢。 本來亮著日光燈的病房此時(shí)漆黑一片,我忽然想起什么,趕緊起來看,七星燈的燈火還在燃燒。但是火苗特別弱,只有微微一蔟,眼瞅著就要熄滅。 我左右環(huán)顧,突然意識到一件事情,賈佩佩怎么沒有了! 我摸著黑喊了幾聲:“佩佩,佩佩~~” 沒有人回應(yīng)。 我蹲在地上捧起一盞燈,用手?jǐn)n著火苗,慢慢走到窗前。窗簾還拉著,我輕輕拉開,外面黑森森一片,窗戶并沒有打開,鎖得緊緊的。 我端著燈在屋里走了一圈。病房里空蕩蕩的,怪了嘿,賈佩佩哪去了?我來到門前,檢查病房大門,依然關(guān)著,插銷的位置和當(dāng)初一樣。并沒有碰過的痕跡。 也就是說在我打盹的時(shí)候,賈佩佩在一個完全的密室里無聲無息的失蹤了。 我真是有點(diǎn)害怕了,沒了主意,比起老爺子的生死,七星燈的燃熄,其實(shí)我更在乎的是賈佩佩。這個女孩真不錯,和她發(fā)展發(fā)展,即使不當(dāng)什么情侶,做普通朋友也挺好。 現(xiàn)在怎么辦?老爺子死活怎么都好說,可一旦賈佩佩出了事,不但我脫不了良心的自責(zé),以后老賈家更是要責(zé)難我。賈佩佩是老賈家的小女兒,幾位哥哥的掌上明珠,她真要和我在一起出了事,我這一百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我又喊了幾聲,依然沒有動靜。看著床上的老爺子,我下定決心,現(xiàn)在趕緊開門,打電話找人幫忙,趁事態(tài)還不算嚴(yán)重,不能再拖下去。 我把那盞七星燈放在地上,剛要起身,眼睛隨便一瞥,突然看到了賈佩佩。 原來她藏在病床下。我趕緊蹲下,拾起燈去看。她抱著膝蓋,雙眼發(fā)直,直愣愣瞅著外面,表情非常僵硬。 我在她面前擺手:“佩佩,佩佩?!?/br> 賈佩佩眼睛都不眨,直勾勾盯著我的身后。我拉住她的手,柔聲說:“佩佩,咱們先出來好不好?!?/br> 賈佩佩還是沒有反應(yīng),我慢慢把她往外拉,她沒有反抗,任由我拽著,眼瞅著要拉出來,她突然推了我一把:“有鬼。” “???”我大吃一驚。 賈佩佩忽然蘇醒過來,拉住我的手急促道:“快進(jìn)來,快進(jìn)來,齊翔,外面有鬼!” 我反而被她拉到床下,她身材嬌小,我就不行了,坐不起蹲不下,只能趴在地上,問怎么了。 賈佩佩都快哭了,趴在我耳邊說。剛才在我睡覺的時(shí)候,她非常無聊,就在這時(shí),她突然感覺身后有人,回頭一看,果然有一團(tuán)黑影站在窗前。 這團(tuán)黑影怎么形容呢,特別像穿著一身黑色西服的無臉人,似乎沒有腿,漂在空中。用賈佩佩的話說,那一瞬間雞皮疙瘩爬滿全身。這還不是最恐怖的,突然屋里燈滅了,她叫了一聲連滾帶爬鉆進(jìn)床下。大氣都不敢喘。 她本來想招呼我,可我睡的那么死,加上黑影一步一步逼迫過來,她都快嚇傻了。 我眨眨眼:“不對啊,剛才我沒看到什么無臉人,是不是你眼花了?” “真的真的。”賈佩佩急著說:“哎呀,我知道了,我聽老人說過,人快死的時(shí)候,黑白無常就會來領(lǐng)魂兒下陰間,是不是黑白無常來了?” 病房里這么黑,床上還躺著一口子。聽她這么一說,我渾身起雞皮疙瘩。我寬慰她,也是寬慰自己:“不至于,你家老爺子正在續(xù)命,還沒走呢,怎么可能出現(xiàn)黑白無常。出去吧。在這里憋死我了?!?/br> 我從床底下爬出來,把她也拉出來。賈佩佩一步不離開我,我們來到墻邊,我摁動開關(guān),日光燈閃了兩下,終于開了。 賈佩佩貼著我說:“齊翔。我有種不好的預(yù)感,恐怕我爸爸他……” 我半摟著她:“咱們盡人事聽天命,你小哥說的對,生老病死是人的正?,F(xiàn)象,咱倆哪有什么能力來掌控生死呢?咱們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就行。” “對,對?!辟Z佩佩幾乎囈語。緊緊靠著我。 我看看表,不知不覺三個小時(shí)過去了,現(xiàn)在是凌晨四點(diǎn),再挺一個小時(shí),天就亮了。馬丹龍告訴我們,到早上五點(diǎn)算是功德圓滿,只剩最后一個小時(shí)。 今晚遇到這么多事,一開始我還糾結(jié)滅不滅燈,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坦然了。老爺子能不能挺過來,就看他自己。 我摟著賈佩佩,她依偎著我,我們沒有說話。一起盯著幽幽而燃的七星燈。 時(shí)間過的很快,半個小時(shí)過去了,我竟然有些戀戀不舍,鼓起勇氣說道:“佩佩,等這件事結(jié)束,我可以請你吃飯嗎?” 賈佩佩也放松下來,微微笑:“想約我啊,我考慮考慮?!?/br> 我摟緊她:“有什么可考慮的?!?/br> “好吧,”她有些深情地看我:“給你個機(jī)會。” 我們兩個離的極近,非常曖昧的氣息在流淌,我真想親過去,可考慮到這場合實(shí)在不合適,人家老爹還在床上躺著,生死未卜呢。不著急,以后機(jī)會有的是。 又過了十分鐘,賈佩佩看看表,閉上眼:“齊翔,我累了,到五點(diǎn)叫我?!?/br> 她蠻幸福地閉上眼,靠在我的肩頭。 這一晚上終于過去了,我長舒口氣,老爺子續(xù)命成功,賈老大和小賈總不滿意也沒辦法,我退了他們銀行卡,不要他們的錢。以后真要和賈佩佩好上了,當(dāng)了他們的妹夫,也不至于為難我吧。 賈佩佩是真不錯,模樣不算賴,細(xì)瞅瞅還挺耐看,家世好,人還懂事,知書達(dá)理的,上哪找這樣的對象。 我正美呢,一直不出聲的老爺子,突然喉嚨呼嚕呼嚕響了起來。我一驚,輕輕拍拍賈佩佩的肩膀:“別睡了。老爺子怎么了?!?/br> 賈佩佩從夢中驚醒,擦擦眼,走過去看。老爺子胸口一起一伏,喉嚨呼呼響,臉色愈來愈青。 我趕緊道:“叫醫(yī)生?!?/br> 賈佩佩忽然抓住我的手:“不能叫!現(xiàn)在幾點(diǎn)了?” 我看看表,四點(diǎn)五十分。還有最后十分鐘。 我點(diǎn)點(diǎn)頭。賈佩佩握住老爺子的手,眼中浸淚:“爸,你要挺住,你要加油?!?/br> 老爺子抖動越來越厲害,喉嚨震天響。突然間,原本不起眼的香爐像是扔進(jìn)了炮仗。一聲沉沉的悶響,煙灰四漫,空氣里全是香灰。 我用手揮舞,咳嗽了幾聲,香爐里突然激射出三根黑黑的東西,像是扣動了手槍扳機(jī),那東西如子彈一般射在天花板上。賈佩佩嚇得拉住我,我仔細(xì)去看,原來是三根長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