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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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他停滯一下,然后又沖到一起。我發(fā)現(xiàn)我們的力氣和思維簡直一模一樣,我想使個怪招,沒想到鬼眼精靈也用出這一招。 我本來想用天罡踏步,但覺得鬼眼精靈也會用,兩個人躲來躲去打不著也夠氣悶的,還不如這么拳拳到rou?,F(xiàn)在就是拼意志力,我們一拳一腳全都打在身上,根本躲不了,誰能堅持住不躺下,誰就贏。 我們廝打在一起,打的天翻地覆,我鼻子出血,眼角也腫了,好不容易撕扯開,我們躺在地上氣喘吁吁。 我兩只手全是血,顫個不停。連拳都握不住。 鬼眼精靈盤膝坐在對面,頭腫得像個豬頭,滿頭都是血。 忽然之間,我有種想哭的沖動,我打的是誰啊,打的是我自己??! 眼淚就在眼圈里轉(zhuǎn),正要擦眼淚,絲線下面的三生石亮起來。石面不在是映射我們的倒影,而是變化莫測,似乎許多人臉在其中變幻,下一瞬間,從石面射出一張巨大的投影。穿過絲線,浮空于我們的頭上。 我和鬼眼精靈一起抬頭去看。投影如3d影像,栩栩如生,如同海市蜃樓。里面的情景燈紅酒綠,好像是在夜店。我屏息凝神去看,這一看頓時愣住。我看到了自己。 影像里我坐在夜店的沙發(fā)上,一個美女把手搭在我的膝蓋上。這時,出現(xiàn)了小賈總,他在招手,似乎在喊什么人,影像里聽不到聲音。但我知道他在喊什么。 他在喊“妹子”。 他的妹子沒有別人,正是賈佩佩。這一幕情景,很久之前是我所經(jīng)歷的,那個時候我和賈佩佩如膠似漆,我從來沒遇到一個女孩對我這么好過,我也想好好和她處下去,就在這個時刻,小賈總把我引到夜店,他又約了賈佩佩來。 我肌rou抽了抽,緊緊盯著影像。 賈佩佩出現(xiàn)了,她在問哥哥,什么十萬塊錢。小賈總嘴皮子亂飛,說我拿了他的十萬塊錢,害死了他的老爸。賈佩佩盯著我,然后起身就走。 我追了出去,夜店外大雨滂沱,我拉住賈佩佩的手,賈佩佩臉色陰冷??粗?,說了句你松開手。 我站在大雨里,像個落湯雞,那模樣可笑又可憐。 三生石映出的影像忽然又變了,我看到自己在路邊吃包子,賈佩佩給我買了水。然后上了一個帥哥的豪車。 我看到影像里吃包子的我,滿臉可憐相,滿臉的猥瑣,難怪沒有他媽的女人跟,還算不算個男人?! 一股火燒的眼睛發(fā)熱,真想給自己一個大嘴巴,齊翔你算是個什么東西。 視線平移,我看到對面的鬼眼精靈。 鬼眼精靈笑的極其猥瑣,真像是卑賤的我,他沖我招手:“再來!” 第三百二十五章 天使 我大吼一聲沖過去,再次和鬼眼精靈沖到一起。我們打的不可開交,我一拳他一拳,我一腳他一腳,我們在白絲線上來回滾。絲線顫顫悠悠,裹封住的尸體不停顫動。 人偶小林也不阻止,遠(yuǎn)遠(yuǎn)在那看著。 我和鬼眼精靈打的無比慘烈,通過這件事發(fā)現(xiàn)一個真理,打得最慘烈的,往往是實力相同的兩個人。我們不玩什么花招了,彼此心知肚明,打的就是拳拳到rou。 打來打去,我已經(jīng)沒勁了,全身都是汗,可鬼眼精靈體力一波一波的,他的意志力和體力完全在我之上。他騎在我的身上,對著我的臉來回揍。 我雙眼充血,喉嚨腫的像要噴火。一咳嗽就噴血星子。 “這就不行了?”我忽然聽到一個聲音在旁邊說話。 我緩緩抬起頭,看到模模糊糊的影子,心里一顫,他……他是輕月。 輕月如一團(tuán)黑影,在不遠(yuǎn)的地方哀愁地看著我:“齊翔,你這就不行了?” 我掙扎著伸出手去摸。可鬼眼精靈騎在我的身上,不停揮拳,打得我一陣陣昏迷,眼前全是金星。 我掙扎著說:“輕月,你怎么回來了?!?/br> 輕月如一縷黑煙,縹緲不見。 這時三生石投射出來的影像變了。 我躺在絲線上,滿臉是血,癡癡地看著黑暗天空里的影像。 我看到了輕月和解南華,他們正在庭院中,轉(zhuǎn)圈對峙。 我這才知道,剛才看到的輕月是三生石投出來的影子,是幻化而成的黑煙。 我輕聲說著:“南華,輕月……” 那個時候,輕月得到陰王指,反出陰間,帶著陰王指直入后院,他要帶走自己的摯愛,賴櫻。當(dāng)時他用我的身體。所以我的感官和他連在一起。 解南華和輕月對峙,兩個外家高手交手,彼此只用一招。解南華因為怕傷害我的身體,關(guān)鍵時刻留情,被輕月重傷。 此時我看到影像里的輕月變了,那不是輕月,而是我的形象。 我打敗解南華,推門進(jìn)內(nèi)庭,我看到賴櫻長發(fā)披肩,站起來迎接我。合著瞎眼老頭的鐵珠聲,我和她翩翩起舞。我對賴櫻無比的依戀,賴櫻靠在我的懷里。 下一秒鐘,圓通破燈而出,給了我一掌,接下來和那天場景一樣,賴櫻為我擋了致命一擊,而我化成陰魂而去。 看完三生石幻化出來的影像,我忽然發(fā)現(xiàn)一個非常悲涼的事實,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我是輕月,輕月是我,我們共體共情。失去愛人,失去力量,化成陰魂。這一瞬間的悲壯和絕望,徹底淹沒了我。 我大吼一聲,一拳砸了出去,正打在騎在我身上的鬼眼精靈鼻子上。 他仰面躺下去,順著絲線滾了兩滾,然后爬起來沖我笑:“再來!” 我們繼續(xù)打在一起,我已經(jīng)透支了,身體發(fā)虛,拳出去輕飄飄的,打在鬼眼精靈的身上根本沒有力量。 鬼眼精靈到是余力綿綿不絕,他一拳過來我就倒了,他再一次騎在我身上。和藹地說:“齊翔,我決定結(jié)束你的生命,玩也玩夠了,現(xiàn)在該干點正事了。” 他活動活動雙手的手指,掐在我的脖子上。 我呼吸不暢,左右扭動。兩只腳不停甩動。鬼眼精靈坐的特別穩(wěn),笑瞇瞇手上加了力氣,越來越足。我胸口憋炸了,眼前越來越模糊,開始是窒息的痛苦,后來有種輕松的解脫。意識漸漸遠(yuǎn)去。 這時不知是昏迷還是幻象,我睜開眼睛,眼前并沒有什么鬼眼精靈,而是厚厚的一層白色薄膜。再一晃神,眼前情景又恢復(fù)正常,鬼眼精靈騎在我身上,不停掐著脖子。 我迷迷糊糊地想,就這么死了也好。 三生石的幻境又變了,我看到李大民站在深水潭上,手持玉笛,風(fēng)吹衣角擺動,飄飄若仙。他的身后是巨大的洞壁,上面不停幻化著人臉。 我看到了耳神通,耳神通身披金甲,小伙子大步踏前,沖過層層彼岸香顆粒,來到深水潭前,縱身而起直擊李大民。 整個過程拉得極長。耳神通在空中飛行時,我全身熱血沸騰,我這一生也是做過犧牲的,并不是無用之人。耳神通幻化成一只金色的手臂,重重?fù)粼诶畲竺竦男乜冢敲茨艿睦畲竺窳杩诊w了出去。 我看著騎在身上的鬼眼精靈,突然間福至心靈,心下通透,我何必強(qiáng)行消滅自己的心障呢?自己剛才說得好聽,不執(zhí)也是執(zhí),那現(xiàn)在何必和他爭個你死我活呢? 說到就要證到。我對著鬼眼精靈微微一笑,雙臂張開,任由他掐著脖子。 既然他就是我,我釋然了,他就釋然了。 三生石幻化出的巨大影像在空中湮滅,如同黑夜中燦爛的煙花。鬼眼精靈騎在我的身上,停下手,它緩緩看著自己雙掌,整個人如同黑煙在空中做顆粒狀消散。 我對他說:“我是你,你是我,你又何必走呢。我不執(zhí)于障,也不執(zhí)于不障,當(dāng)來則來。人要學(xué)會和自己相處。” 鬼眼精靈點點頭,下個瞬間。變成無數(shù)黑色顆粒,化到空中再也不見。 我一提氣,還是覺得掐脖似的窒息,再眨眨眼,發(fā)現(xiàn)自己眼前是一層白色薄膜。 我使勁動了動,發(fā)現(xiàn)身體都被粘住。被白色東西裹住。我好不容易抽出一只手,拼命撕著眼前的薄膜,撕來撕去,終于給扒開。 全身還是被黏住,但可以抬起頭,我拼命把臉沖出薄膜,看到了外面的情景。 外面是一個巨大的洞窟,目所能及之處全是白色的絲線,隨著山洞里的風(fēng),輕輕飄蕩,在這些絲線上裹著一個又一個的人狀物。 看到這一幕我遍體生寒,這是怎么回事?難道剛才和鬼眼精靈對抗都是做夢?這里是什么地方? 我擠動身體,拼了老命終于從層層裹縛的白絲線里掙扎出來。全身都是黏的。 這里寂靜無聲,時間都凝滯了,能感受到從哪吹來的陣陣風(fēng)。 我坐在這里很長時間,沒看到什么人影,仿佛這里只有我一個活人。我擦了下臉,站起來。走到一個白絲線裹著的人狀物前,拼命撕扯外面的絲線。 絲線很柔沒什么韌性,一拉就開,我終于看到里面的人。 等看清這個人,我頓時手腳冰涼,僵在當(dāng)場。 他是劉振江,臉色蒼白無血,眼窩和嘴唇深紫,臉上蕩漾起淡淡的笑,顯得非常幸福。 我像瘋了一樣,把他身上的絲線都給扯開,劉振江露了出來。我扇著他的臉,大聲喊著他的名字,可劉振江毫無反應(yīng)。 我坐在地上,看著他,一時悲從心來。就在這時,從他的身體里突然長出很多的白絲線。這些絲線從他的胳膊大腿,從身體各個部位像是草一般往外瘋長,最后一層一層把他重新裹住。 我愣了片刻,再次過去把絲線扒開,把他拽出來。 可等了不一會兒,他的身體里再次生出白絲線。又把他重重裹在里面。 我走到另一個人狀物前,把外面的絲線扒掉,里面露出了劉河。 我仔細(xì)打量所在的洞窟,少說有幾百個人狀物。 我一邊擦著臉,一邊走到另一個人狀物前,使勁扯著,里面露出王桂枝。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控制不住地流淚,到底是怎么回事,這里太詭異了。 就在這個時候,我看到對面有一個站立的人狀物,被白絲線粘在洞壁上,他雙臂張開,像是一個張開翅膀的天使。 我心念所動,連滾帶爬過去,使勁扯開他臉上的絲線,一層一層剝?nèi)ィ冻鱿旅娴哪槨?/br> 看到這張臉。我打了個哆嗦,如同一道閃電掠過眼前,一下子整個人愣在那里。 我看到的這個人,正是我自己! 他臉色蒼白,雙目緊閉,嘴唇和眼窩都是黑色的。我?guī)缀跤忠蕹鰜?。悲戚之感襲遍全身。 我輕輕走過去,伸出手去撫摸他的臉頰。 這個“我”突然無征兆地睜開眼睛,我嚇得倒退一步。 “別害怕,我就是你?!彼届o地說。 “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我急著問:“你又是誰。” “這么快就忘了?”他笑:“我就是你們說的鬼眼精靈?!?/br> “你……你是鬼眼精靈……”我磕磕巴巴地說:“剛才……” “我不知道你剛才遇到了什么,”他平靜地說:“但是我們是一體的,是同一個人,我能感覺到你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你已經(jīng)堪破執(zhí)念了?!?/br> “你什么意思?”我問。 “只有堪破執(zhí)念的人,才能從昏迷的狀態(tài)中醒來?!彼樕胶停骸八裕阈褋砹?,我也就醒來了?!?/br> “我不明白?!蔽艺f。 “你剛才是不是做了一個夢,你夢到了什么?”他問我。 我頓時明白了!全身一股電流穿過。 剛才在白絲網(wǎng)上和鬼眼精靈慘烈的一戰(zhàn),那不是真的發(fā)生,而是我做的一個夢,是我的執(zhí)念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