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凱特琳手里搶過電話，凱特琳嚇壞了，捂著小肚子：“你想干什么，你別碰我。”

    我拿著電話當(dāng)著她的面撥打110，接線員問怎么回事，我沉聲說有個女孩遭到了性侵，受到了傷害，然后把地址報給接線員。

    我把電話扔給凱特琳，說：“你放心，我不會碰你，我是來救你的。我來的還算及時，要不然你就會被jian人所害。”我看了閨蜜一眼。

    閨蜜坐在地上，捂著頭上的血哭，還喃喃喊著：“你別碰她，別碰她……”

    我坐在沙發(fā)上，屋里氣氛又怪異又緊張。

    凱特琳冷冷看我，我順手摸出煙抽上。大概三五分鐘后。聽到外面隱隱約約傳來警笛聲，警察來了。

    我之所以沒急著走，就是要守護(hù)凱特琳到警察來。警察上樓估計也就三五分鐘，飛頭再想害人，也來不及。我就不信這人頭如此詭秘，能當(dāng)著一大堆警察的面暴露自己。

    我站起來往外走。閨蜜哭著喊：“別讓他走，他做了壞事別讓他走?！?/br>
    凱特琳捂著肚子艱難站起來：“老齊，好漢做事好漢當(dāng)，你別急著走，和警察說清楚?！?/br>
    我看看她，還是走向門口。閨蜜跑過來對我使勁撕扯，就是不放手。

    我厭惡異常，可又不能打女人，被她扯得來回?fù)u，這時從廚房的深處突然竄出一只黃色大老鼠，正是崽崽。這個閨蜜看起來道行不深，被這毛茸茸的東西嚇得大叫，慌忙松開手，我一個箭步跨到門外，崽崽也跟了出來。

    這時電梯響動，我趕忙往樓上跑，藏在樓梯間偷偷往外看。三個警察從電梯出來，核對地址敲門。凱特琳把門打開，讓警察進(jìn)去。

    我耐心看著，警察攙扶著穿了棉襖的凱特琳出來，進(jìn)了電梯。閨蜜在后面跟隨，想來他們是要去醫(yī)院。

    我長舒口氣，警察辦事效率是不容置疑的。明天他們可能就按圖索驥找到我，我不擔(dān)心這個，畢竟認(rèn)識廖警官，到時候把事情說清楚就沒問題了。

    我受點(diǎn)委屈倒沒什么，只要凱特琳不管怎樣，躲過一劫就好。

    他們進(jìn)了電梯。我怕有人在一樓電梯口堵我，便從樓梯下去。到了一樓，小心翼翼探頭出去看，外面警車打著閃，一個警察正在和那個閨蜜說著什么，閨蜜指手畫腳形容一個人的長相，明顯就是我，他們在錄口供。

    凱特琳坐在警車的后座，捂著臉不斷抽泣，剛才她出了那么多血，不知道孩子能不能保住。

    警察們上了車，有一個警察留下來。這時又過來幾個穿著制服的人，應(yīng)該是物業(yè)保安。他們一起向大樓走來，要徹底搜查這里。

    趁他們在外面，我從樓梯間竄出來，藏在休息室外面的沙發(fā)后面，偷偷看著他們。

    警車走了。應(yīng)該是開往醫(yī)院。我思考著如何脫身，這時大樓外面黑暗的天空中突然飛過去一樣?xùn)|西，我眉頭一挑，我靠，正是那顆飛頭。

    人頭去的方向明顯是跟著警車走的。

    我大吃一驚，它難道今天晚上不放過凱特琳？我看看表。已經(jīng)午夜過了一點(diǎn)，離天亮還有好幾個小時。

    “崽崽，你說怎么辦？”我問。

    崽崽鉆出小小的頭，探出前爪指指警車逝去的方向。

    我嘆口氣：“今晚看樣子是個不眠之夜啦?！?/br>
    我焦急地看著物業(yè)保安，他們站在大堂中間和警察商量怎么搜查大樓，有人要去調(diào)錄像。

    警察思考問題很縝密。他讓一個保安先把大樓的門鎖上，這樣可以來個甕中捉鱉。

    保安向門口走去，要去鎖門。

    看著黑暗的夜空，人頭已經(jīng)飛去了，我心急如焚。

    我到不怕被捕和受冤枉，如果被困在這里，明天早上凱特琳就是一具死尸，一切都晚了。

    保安到了門口，摁動電子密碼要鎖門，此時不搏何時搏！我從沙發(fā)后面竄出來，雙眼充血，緊緊盯著要被鎖上的大門。

    周圍人驚叫：“歹徒在這呢！抓住他！”

    我猛地撒腿往大門口跑。電光火石間沖到門口，那保安張著大嘴看我，我用出全身力氣，對著他就是一拳。

    保安一聲不吭就被打飛，退了好幾步撞在后面的鐵皮箱發(fā)出悶響。

    我用盡全力一拱，把門拱開縫隙，警察反應(yīng)極快，沖過來抓我。我一個縱躍竄出大門，腳下失去重心，從樓梯直接翻到底下，摔得七葷八素。

    自從娘子廟一戰(zhàn)后，我的身體機(jī)能雖然在恢復(fù)。但也就是普通人水平?，F(xiàn)在明顯感覺身體不行了，就這么幾下子，心跳激烈要從腔子里出去。

    我咬著牙從地上爬起來，跑了兩步發(fā)現(xiàn)屁股好像扭了，跑的鉆心疼。這時保安和警察全都蜂擁追出來，大叫：“抓住他，別讓他跑了！”

    我咬著牙捂著屁股，拼命向外圍的柵欄跑去。

    一群人打著手電，大呼小叫在后面追。我真是拼了，使出全力，終于來到柵欄前。

    猛地往前一竄，踩著欄桿爬上去。爬到最頂上，已經(jīng)搖搖欲墜，手沒了力氣。

    這時后面的警察到了，他居然掏出了槍，大聲吼：“下來！”

    我又累又緊張，手上沒了氣力，搖搖晃晃從欄桿最上面摔倒了外面，兩米多高啊，摔在地上差點(diǎn)沒把我摔死，半天沒動地方。

    警察不敢亂開槍，搖著柵欄對旁邊人喊：“最近的門在哪，出去抓住他。”

    這時路邊過來一個小孩，正是于小強(qiáng)，他扶起我：“齊哥，你沒事吧？”

    我全身巨疼，一口氣沒上來，又要暈過去。

    第五百二十一章 眼神

    我強(qiáng)咬牙關(guān)，在于小強(qiáng)的攙扶下站起來。警察還在喊：“站住！別動！別跑！”

    我拉住于小強(qiáng)的手喊了聲：“走！”

    我們兩個沒走大路，直接鉆小路。于小強(qiáng)別看小，心眼挺多，拉著我鉆進(jìn)旁邊的樓洞里，我們剛藏好，就看到幾個保安和警察跑過去。

    我全身疼，稍微一動像是要吐血的感覺，我勉強(qiáng)說：“趕緊去醫(yī)院，飛頭魔跟著受害者一起去了醫(yī)院?！?/br>
    我和于小強(qiáng)從暗處出來。走了另外一條路，來到外面大街上。寒冬深夜，四下無人，冷風(fēng)嗚嗚吹。

    在路邊好不容易攔下一輛出租，司機(jī)問我去哪。我問他最近的醫(yī)院在哪。司機(jī)看我這幅狼狽相以為我怎么了，趕緊開車到醫(yī)院。

    高新區(qū)最大的醫(yī)院是五院，深夜門診空空的沒什么人，我和于小強(qiáng)找到值班人員，把凱特琳的情況形容一遍，值班點(diǎn)頭：“剛才是來了這么個姑娘，傷的挺嚴(yán)重已經(jīng)辦理住院手續(xù)，一會兒全身檢查，現(xiàn)在住在住院部八樓?！?/br>
    他把房間號和床號都告訴了我。

    我?guī)е谛?qiáng)穿過通道來到后面的住院部，上到八樓，晚上走廊沒什么人，零星有幾個護(hù)士。我們來到病房前沒進(jìn)去，隔著門往里看，最里面靠近窗戶的床位躺著凱特琳，閨蜜守在旁邊。兩人正說話。

    有護(hù)士從我身邊走過，進(jìn)到里面喊：“35床的病人出來做下一項檢查?！?/br>
    凱特琳從床上起來，我和于小強(qiáng)趕忙藏進(jìn)樓道仔細(xì)盯著。

    凱特琳和閨蜜跟在護(hù)士的后面，要坐電梯到樓下。

    就在這時，我忽然看到一個黑森森的圓球如同黑煙一般也進(jìn)了電梯。

    我納悶電梯里的人怎么毫無察覺呢。電梯門在緩緩閉合。

    我情急之中對于小強(qiáng)說：“你在這層樓不要動，我好回來找你?！闭f著，我從樓道竄出來，疾步向電梯門跑去。

    在電梯閉合的瞬間，我緊緊把住鐵門，硬生生把它分開。凱特琳和閨蜜根本沒想到我會跟來，看到我之后，她們兩個嚇得張大了嘴。

    凱特琳一把抱住身邊的護(hù)士，閉著眼喊：“護(hù)士救命，就是他，就是他！”

    這是個上了年歲的中年護(hù)士，相當(dāng)敬業(yè)，也有擔(dān)當(dāng)，把凱特琳和閨蜜掩在身后，厲聲沖著我喊：“你想干什么？！滾開！”

    我趕忙說：“你們往上看?！?/br>
    三人齊刷刷抬頭上看，人頭已經(jīng)蹤跡不見，電梯里空空如也。

    “看什么？”閨蜜說。

    我無言以對。

    護(hù)士把電梯門重新按開，保護(hù)兩個女生從電梯里出來，我也沒攔著。我抬頭看著電梯天花板，真是怪了。人頭怎么會自行消失？

    我剛要從電梯里出去，于小強(qiáng)跑過來催促我說：“齊哥，趕緊按電梯走，別去一樓，她們已經(jīng)報警抓你了?！?/br>
    我隨便按了個樓層。下到三樓。五院占地面積相當(dāng)大，走廊套走廊，房間挨房間，真要誠心在樓里藏著，根本抓不著。

    “剛才是怎么回事？”我把人頭突然沒了的事和于小強(qiáng)說。

    于小強(qiáng)說：“你們都看不到嗎？可是我能看到，人頭其實(shí)一直藏在電梯里?！?/br>
    我心念一動，疑惑著問：“你怎么會看到？”

    于小強(qiáng)說：“齊哥，自從那次我死而復(fù)活以后，就能看到很多平常人看不到的東西?！?/br>
    我看著他：“我曾經(jīng)用神識觀察過你，你在神識之境中是一團(tuán)黑色。像深淵，那是怎么回事？”

    于小強(qiáng)到底還是個孩子，眨眨眼睛搖搖頭：“不知道，沒人和我說過?！?/br>
    我說：“你有沒有辦法讓別人也看到人頭？”

    于小強(qiáng)搖搖頭：“沒試過?！?/br>
    我們在走廊里正說著，忽然那頭走來一個保安，用對講機(jī)說了兩句話，然后指著我喊：“你別走，說你呢?！?/br>
    “跑！”我拉著于小強(qiáng)跑，剛出走廊，又過來一個保安。我趕忙轉(zhuǎn)向樓梯，如果是我自己，脫身很容易，三縱兩躍就沒影了，可現(xiàn)在還帶著孩子。

    于小強(qiáng)再不平凡也是孩子身，不可能像運(yùn)動健將。我情急之中一把背起他。蹭蹭順著樓梯往下跑，手電光閃動，對講機(jī)不斷，兩個保安從上面追下來。

    于小強(qiáng)在后背顛簸地說：“齊哥，把我放下吧。你自己走。他們不會對我怎么樣的?！?/br>
    我堅決搖搖頭：“肯定不行！要走一起走。”我制定出簡單的計劃，留著于小強(qiáng)在身邊確實(shí)礙手礙腳，想辦法把他送出醫(yī)院，等放到安全地方，我還要回去對付飛頭。

    這顆飛頭今晚是不達(dá)目的誓不罷休了。非要弄死凱特琳不可?？墒怯挚床坏剿?，比較麻煩，實(shí)在不行只能動用受損的神識來定它的位置。

    到了一樓我來到大門口，發(fā)現(xiàn)門已經(jīng)上了鎖，上面有字，清清楚楚寫著：過了夜里十點(diǎn)此門不開。

    我背著于小強(qiáng)往回跑，沒跑多遠(yuǎn)，四個保安從走廊那頭出來，把我堵住。

    后面是鎖著的門，前面是四個壯漢，周圍沒有藏身的地方，此刻我避無可避。

    我把孩子放下，對保安說：“你們別誤會，我是好人，我是來保護(hù)病人的?！?/br>
    一個保安晃晃手機(jī)：“我們已經(jīng)報警了。警察馬上就來，有什么事你和警察說吧。哥們，我們不為難你，你也別為難我們，乖乖跟我們走。你好我好大家好。”

    于小強(qiáng)突然堅決地說：“齊哥，你先走！”

    我深吸口氣，觀察這幾個保安所在的位置，可以從最右面的人身旁繞過去，如果速度夠快的話。

    這幾個保安看出我的眼神不對，把我當(dāng)成窮兇極惡之徒，如臨大敵。

    我深吸口氣看準(zhǔn)那條逃生的路，突然動了，快速向右面奔去。幾個保安大吼：“抓住他！”

    我把天罡踏步用到極致，第一個人抓我。我堪堪躲過，腳下一滑，又避過第二個人的攔截，到了第三個人，我出手一推。那人來不及反應(yīng)，閃出路來。我加緊腳步，一個起落沖刺過去，終于突破了他們的防守。

    前面是長廊，只要跑過去再想抓我就來不及了。

    我加緊腳步剛跑出二米遠(yuǎn)。后面?zhèn)鱽碛谛?qiáng)的聲音：“你們抓我干什么，放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