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立鈴也早已經(jīng)習(xí)慣了她掉頭就跑的功力，撒丫子奮起直追，邊追還邊喊：“歐陽靜你踏馬別跑！”

    裴煜呸道：“不跑等你來打嗎？你以為我傻啊！”說完跑得更賣力了。歐陽靜的身體看著瘦瘦小小的，身體素質(zhì)還真不錯，跑起來跟足底生風(fēng)一樣，特別輕快。陳立鈴看著比她要高，但論跑步明顯不是她對手，還沒跑過半條街，后面就已經(jīng)沒了陳立鈴的影子。

    眼見著前面拐個彎就能到家了，裴煜正跑得暢快也就干脆保持這個速度往家沖去。然而拐彎的時候斜刺里忽然冒出來一個人，他毫無準(zhǔn)備來不及剎車，“咣”的一下就撞了上去。

    人仰馬翻。

    “對不起！你沒事吧？”裴煜第一反應(yīng)就是跳起來去看被他撞翻的人。

    被撞的是個十四五歲的男生，個頭挺高，衣著也算正常，就是劉海特別長，都快遮到下眼瞼了?？此麖牡厣吓榔饋淼穆榱飫?，估計也沒啥大礙，但他爬起來以后就站在原地盯著裴煜看。裴煜也不好走人，只好把剛才的道歉又重復(fù)了一遍。

    那人聽了卻跟見了鬼似的，皺著眉責(zé)問他：“你跑那么快搞什么鬼？”

    裴煜理虧在先，也不計較他態(tài)度惡劣，還是一疊聲的道歉。

    那人卻更加生氣了，他四下望了一圈，見沒有其他人以后才沉著臉質(zhì)問他：“歐陽靜，你這樣有意思嗎？”

    哈？是熟人？！裴煜心里叫聲了糟糕，連忙假裝仔細打量他的樣子，賠笑：“原來是你，天太黑我一下沒看清楚，不好意思啊。”

    那人冷笑：“才不到六點你跟我說天黑？我知道，你是尖子生，不屑于跟我種成績差的做朋友，算我自作多情?！闭f完也不給他分辯的機會，掉頭就走。

    哎？這就走了？說話的邏輯呢？事情的前因后果還沒交代呢？裴煜望著那人離開的背影，腦子里躥出一堆的問號。還有，這人這特么又是誰？剛才那幾句話聽起來好像跟歐陽靜羈絆不淺啊……仿佛歐陽靜還是個踐踏人真心的高冷渣女？然而他記得歐陽靜給他描述朋友的時候壓根就沒有提過任何男生。

    想到這，裴煜有點同情的望著那人遠去的身影，默默給他點了個蠟。沒事不要隨便在腦子里給自己加戲啊，少年！

    ☆、第六章

    跑了一路，身體活動開了，心情也跟著放松了許多，裴煜腳步輕快踏進家門，卻看見奶奶在餐桌旁正襟危坐，似乎在等他回來。氣氛貌似不大對……

    裴煜一下子斂了笑，忐忑的叫了一聲奶奶。說真的他莫名的有點怕這個思維古板的老人家。

    奶奶抬了抬眼皮，下巴往桌上一揚，問：“這是怎么回事？”

    ??？裴煜這才注意到餐桌上的塑料袋。從開口看過去，好像是一兜子石榴？沒頭沒腦的，他也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呀！“石榴……怎么了？”裴煜小心翼翼的問。

    老太太看著他，語氣嚴(yán)肅：“靜靜，家里是沒有錢，但奶奶一直跟你說，我們窮要有窮的志氣。想吃什么，想要什么，買得起的就買，買不起的，就攢夠錢再買。但是絕對不能向人家伸手要！”

    裴煜聽得連連點頭，歐陽靜的奶奶雖然有些古板，但絕對是個正派人，從歐陽靜的行事作風(fēng)里也可見一斑。不過這話聽著有點不對，裴煜忙辯解：“奶奶，我沒有向別人要過東西?！边@話裴煜說的半點也不心虛。中午那會吃頓飯歐陽靜都不肯用他的錢，怎么可能去跟人討要東西？

    奶奶懷疑的看著他：“真沒有？”

    “真沒有！”裴煜就差指天發(fā)誓。又問奶奶：“石榴是誰送的呀？”

    奶奶瞥了眼窗外：“剛才不還跟他說了半天話？老人家的眼睛看近的不行，看遠的可清楚得很！”

    噢！原來石榴是那個劉海超長的小子送來的??！裴煜恍然大悟，難怪長劉海說自個“自作多情”呢！嘖，大周末跑女生家送東西，用腳趾頭想都是“心懷鬼胎”嘛。何況歐陽靜的奶奶還是那種對早戀嚴(yán)防死守的。

    不過這少年明顯不了解他心中女神??！送石榴有什么用？真想打動歐陽靜起碼得送十年中考真題加上八所重點高中最近五年的入學(xué)考試卷嘛！

    裴煜暗自好笑，對奶奶說：“這我真不知道，剛才就是拐彎的時候撞倒他，他朝我發(fā)脾氣來著?！?/br>
    他態(tài)度坦然，奶奶馬上就信了。但還是繃著臉問他：“那他怎么說是你說想吃他老家的石榴，他才拿過來的？”

    裴煜理直氣壯的說：“那是他亂講！我發(fā)誓我絕對沒有問他要過任何東西！”說著又向奶奶討好的笑道：“再說了，奶奶每天給我做那么多好吃的，我才不惦記別人家的吃的呢！”

    “小馬屁精！”奶奶在他臉上擰了一下，“行了，奶奶相信你，洗洗手準(zhǔn)備吃飯。今天給你燉了栗子雞！”奶奶說完站起身，把那袋石榴拎到置物柜上，又說，“明天上學(xué)帶過去還給他。那孩子跑得太快了，我沒攆上?！?/br>
    “哦。”裴煜乖巧的應(yīng)了一聲，心里想的卻是，鬼知道那人是誰啊，大不了拿石榴到班上分一分。

    歐陽靜的奶奶做飯是真有一手。板栗的甜和雞rou的鮮美融合得極其完美，裴煜足足吃了兩碗飯才停下來。他爸媽什么都好，就是做飯真心不好吃，他寧可去吃學(xué)校食堂。等他倆換回去以后他應(yīng)該會想念歐陽奶奶的。裴煜摸著肚子想。

    “明天你把東西退給沈西的時候也不要跟他多講什么，”吃過飯，奶奶突然又說起這件事?！拔铱催@孩子品性不行，居然撒謊說是你問他要東西?！?/br>
    哎？哎哎哎哎哎！沈西？！那個長劉海的家伙就是緋聞男主沈西？裴煜內(nèi)心頓時爆出一長串驚嘆號，沒想到“三角戀”的緋聞男主角這么快就露面了。

    都能跑家里來送東西，平時肯定不會毫無表示。只有歐陽靜這個木頭才會覺得陳立鈴無緣無故的堵她。嘖嘖，真可憐！見面不到一個小時，裴煜已經(jīng)第三次對沈西表示同情。

    不過奶奶叫他別搭理沈西的話他非常贊成，作為一枚筆直的直男，被同性示好絕對不是啥值得開心的事。而且想想那個有點瘋狂的陳立鈴，她要是知道沈西給歐陽靜送石榴還不定怎么發(fā)飆呢！或許半路偷偷把石榴扔掉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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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如他所料，兩人并仍然沒有換回身體。雖然這個事實有點令人沮喪，但裴煜還是按時爬起來，把石榴塞進書包，頂著歐陽靜的殼子去五中上課。

    歐陽家離學(xué)校只有二十來分鐘的路，裴煜不熟悉路線，于是比歐陽靜告訴他的出門時間提早了十分鐘。

    到學(xué)校的時候時間尚早，校園里還只能看見零星的幾個學(xué)生。裴煜不緊不慢的在校園里走著，一邊打量陌生的五中，一邊享受著清晨難得的寧靜。

    五中建校早，最老的校舍還是上世紀(jì)五十年代初期留下來的，頗有年代感的紅磚房。雖然不如英華的校舍氣派，但時光也賦予了它獨特的味道。特別是通往教學(xué)樓的那條掛滿葡萄藤的回廊。枝蔓繁茂的葡萄藤從回廊一側(cè)垂下，深綠淺碧的枝條在風(fēng)中輕擺，跟紅磚廊柱相映成趣。

    裴煜緩步穿過綠蔭籠罩的回廊，順帶瀏覽回廊一側(cè)的宣傳板上的校園生活。看著看著，突然間被一張照片鎖定了目光——是上半年文藝晚會的照片。照片里站在舞臺上唱歌的女孩扎著雙馬尾，造型甜美，表情冷淡，可不就是歐陽靜？在她旁邊坐在高腳凳上彈吉他的男生微微低著頭，只露出半張臉，但那標(biāo)志性的長劉海，擺明了是沈西。

    照片角度選取的很好，雖然鏡頭里的兩個人互相都沒有看對方，但卻有種莫名的契合感。裴煜盯著照片看了好一會，突然有點不確定，歐陽靜跟沈西的關(guān)系可能并沒有他想的那么冷淡？

    不過，想那么多干嘛，他又不是歐陽靜。裴煜很快扔掉這個想法，快步走進教學(xué)樓，照著歐陽靜的說明順利的找到了教室和座位。石榴還在書包里放著，他到底沒好意思給扔了，準(zhǔn)備觀察一陣再說。

    中學(xué)的作息時間大同小異，五中在第一堂課上課前也有半個小時的早讀時間。不過五中的學(xué)風(fēng)嘛……雖然有老師巡堂，但只要來檢查的老師一離開，教室里立馬就炸鍋了，吃早餐的，聊天的，抄作業(yè)的比比皆是，真正在早讀的幾乎沒有。

    裴煜不知道歐陽靜平時早讀是個什么樣子，不過他目前是沒有一點早讀的心思。五中對他來說是個非常陌生的環(huán)境，教學(xué)樓都是好幾十年前建成的，教室的窗戶也是很老舊的帶著防風(fēng)栓的那種對開的窗戶。

    最糟心的是，這種裝潢的教室就別指望空調(diào)了，吊著的四個風(fēng)扇也非常不給力，只能造福風(fēng)扇下方的一小撥人。裴煜抬頭看了不遠處茲哇亂叫但沒有任何用處的風(fēng)扇，有點煩躁的抓開粘著脖子的頭發(fā)。

    身為男生的時候覺得長發(fā)飄飄的妹子特別養(yǎng)眼，但現(xiàn)在這頭長發(fā)長在自己頭上裴煜就恨不得立馬沖到理發(fā)店把頭發(fā)給剃成寸短！

    “歐陽靜，你皮筋掉了嗎？”同桌見她一直在弄頭發(fā)，就從筆袋里翻出一個發(fā)圈遞過去，“喏，借你一個。”裴煜扭頭一看，是個眉毛特別淡的圓臉姑娘，他記得歐陽靜說過她同桌叫羅泳雯，兩人平時關(guān)系不錯，于是他也沒推脫，順手接過了皮筋。

    然而……皮筋到手上他才想起來，皮筋有什么用？他又不會扎頭發(fā)。

    羅泳雯也看出來了，問：“是不是不對著鏡子不會扎？我?guī)湍惆??！辈恢朗遣皇清e覺，裴煜在她眼睛里看到了興奮。

    “不用，不用……”他連忙推脫，女生之間的互動往往比較親密，即使他現(xiàn)在頂著歐陽靜的殼子，但內(nèi)心對這種親近還是拒絕的?！吧⒅桑粫筒粺崃恕！?/br>
    “那怎么行？”羅泳雯義正辭嚴(yán)的提醒他，“學(xué)校本來就不提倡披頭發(fā)，一會讓滅絕看到你散著頭發(fā)該罵你了！她最看不得女生打扮，上個星期隔壁班那個誰穿了短裙上學(xué)還被她罵狐貍精呢?！?/br>
    滅絕？嗯，很好，果真不管哪個學(xué)校都有這樣一個老師，只要報上這個名號，就能讓學(xué)生聞風(fēng)喪膽。裴煜目前還沒有挑戰(zhàn)滅絕的欲、望，只好渾身僵硬的側(cè)過身去，讓羅泳雯給他梳頭發(fā)。

    “好了！”羅泳雯手腳利索，不一會就給他梳了個高馬尾。梳完她還摸了兩把，才戀戀不舍的收回手。

    頭發(fā)被束到一起……還真是頭一次體驗?zāi)亍Ｅ犰厦嗣l(fā)頂，梳起來是不熱了，但是整個頭皮都緊繃繃扯著難受。盡管如此，他還是向同桌道了聲謝。

    “你跟我客氣什么呀！”羅泳雯揮揮手，托著下巴扭頭看他，就像在欣賞自己的作品，感嘆道，“可惜我只有一個多余的皮筋，要是再多一個就好了，可以給你扎雙馬尾，超萌的！”

    裴煜腦子瞬間閃過他扎雙馬尾的樣子，頓時一陣惡寒，渾身熱汗都消了個干凈。

    羅泳雯還在那懷念：“真的！上次藝術(shù)節(jié)你跟沈西一起表演的時候梳的發(fā)型超級稱你！就是那種外表特別甜的三無少女，反差萌！簡直棒呆！說起來你也夠深藏不露的，同學(xué)兩年多都不知道你唱歌這么好聽，要不是七班的沈西推薦，你的好嗓子就埋沒了呢！”

    原來沈西是七班的，還好不是同班。講實話，沈西看起來是那種有點敏感又有點陰沉的少年，他不太喜歡跟這類人打交道。

    邊上的羅泳雯還在嘰嘰咕咕：“其實你以前經(jīng)常上臺的吧？沈西跑過來找你代唱的時候我還以為你會拒絕呢！沒想到你居然上去了，而且唱得那么好，臺風(fēng)也一級棒！我在下面都看呆了好嗎！你好厲害！什么都會！”羅泳雯感嘆完，又八卦兮兮的湊過來悄聲問他，“對了，沈西怎么知道你唱歌好聽呀？你跟他的緋聞不會是真的吧？”

    “怎么可能。”裴煜學(xué)著歐陽靜的語氣回答。這個羅泳雯果然跟歐陽靜說的一模一樣，只要有人聽她說話，她一個人就能熱熱鬧鬧說到地老天荒。

    “是嗎？”羅泳雯頓時有點氣餒，“其實沈西還挺帥的呢，你都不知道有多少初一初二的小meimei迷他呢?！?/br>
    裴煜沒理她。沈西？帥？那是你們沒見過真正帥的！

    ☆、第七章

    感謝上課鈴及時打斷了羅泳雯的滔滔不絕。裴煜耳根終于能清凈一會了。

    初三的課程對他來說實在太簡單，裴煜閑著無聊，想起歐陽靜拜托他的事，便借著做筆記的由頭模仿歐陽靜的筆跡。歐陽靜的字其實不差，對初中生來說絕對稱得上端正秀麗。只是因為年紀(jì)小，到底還顯得有些稚嫩。他稍微放慢書寫速度，很快就將她的字模仿了個七八成相似。

    兩堂課過后，裴煜就發(fā)現(xiàn)五中講課差在哪里。其實單論授課進度五中跟英華是差不多的，區(qū)別就在于五中的老師只講課本上的東西，而英華除了九年義務(wù)教育指定的教材以外，還另有一套輔導(dǎo)教材。

    托“素質(zhì)教育”的福，初中的課本越印越簡單，然而中考的難度卻不會因此降低，上課只教課本里的內(nèi)容中考升學(xué)率能高才怪。這么說來，歐陽靜不但考入了最好的師附，還進了僅次于精英班的二班，在五中應(yīng)該能算得上獨孤求敗級別了吧。

    正想著，羅泳雯拉了他一下：“走，上廁所去?！?/br>
    嗯？被女生邀請一同上廁所，裴煜有點驚恐，而且他好像沒有表露出想上廁所的意愿吧？

    “走吧走吧，一會人就多了！”羅泳雯看他不動，俯身挽著他的胳膊要把他拉起來。

    裴煜條件反射的抽回手，搖頭：“你去吧，我不想上?！?/br>
    “誒？那好吧?！绷_泳雯眨眨眼，又招呼另外一個路過的女生：“去廁所嗎？”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兩人就手挽手歡快（？）的往廁所走去。

    裴煜震驚的望著兩人離開的背影，很快他就發(fā)現(xiàn)女生去廁所大多都是結(jié)伴的，少則兩人，多則三四人……于是他在內(nèi)心的小本本上又加了一條：一起上廁所大概是女生的一種社交方式？

    嗯，女生的世界果然難懂。

    ====

    在英華頂替裴煜的歐陽靜受到的沖擊半點也不比他少。憋了三節(jié)課終于忍不住去上廁所的歐陽靜，一進廁所，就碰見兩個男生在小便池比誰尿的高……巧的是，他們中的一個就是在省圖門口遇見的八卦少年于一洋。

    歐陽靜默默扭頭，心里默念：什么也沒看見，我什么也沒看見……

    可于一洋卻看見了她，他抖了抖尿，熱情洋溢的沖她打招呼：“裴哥！”

    完全不想認(rèn)識你好嗎！歐陽靜內(nèi)心咆哮著，只當(dāng)沒看到他，一轉(zhuǎn)身進了隔間，砰的一聲關(guān)上門，這才放松的吐了口氣。這些男生……打招呼之前能不能把褲子先穿好！摔！

    “裴煜好像不太高興？都不理我……”隔著門，歐陽靜聽見于一洋問他的廁友。

    “有嗎？”廁友反問：“大約在想題吧，學(xué)霸的世界我們不懂啦！”

    “哈哈，也是！”

    兩人的聲音很快就遠了。歐陽靜扶著墻，感覺有點脫力。她終于意識到昨天裴煜說起上公共廁所的時候為什么會那么嚴(yán)肅了。她果然沒法適應(yīng)這種公開遛鳥的解手方式。

    不過既來之，則安之。能在英華學(xué)習(xí)，承受這么點小小的不便還是值得的。

    英華的師資力量在g市絕對是能排到前三的，帶畢業(yè)班的老師又是優(yōu)中選優(yōu)，講課猶如庖丁解牛。歐陽靜本身資質(zhì)不錯，但是學(xué)習(xí)不是光靠天賦和勤奮就能成為金字塔上那一小撮的。老師的引導(dǎo)，教輔材料的質(zhì)量甚至周圍學(xué)校的學(xué)習(xí)氛圍都有非常重要的作用。

    之前的歐陽靜就像是空有一身清奇骨骼但苦于無書可學(xué)的武學(xué)奇才，而現(xiàn)在在英華的老師們給她打通了任督二脈，這種打開新世界大門的感覺簡直不要太爽。

    又因為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換回去，所以歐陽靜的學(xué)習(xí)熱情空前高漲，壓根沒理會裴煜昨天讓她不要那么專注學(xué)習(xí)的話。畢竟機會難得，學(xué)到就是自己的。而且，為了自己穿回去以后著想，她除了上課給裴煜在書上做筆記以外，還另外弄了份筆記留給自己。

    “裴哥，說實話吧！這個筆記是不是給昨天那個妞抄的？”正在整理筆記的時候，于一洋這小子不知道什么時候躥到她旁邊，正揚著眉毛沖她jian笑?！芭笥寻?？”

    “不是?！睔W陽靜斷然否定。

    “哦~~~~那就是友達以上戀人未滿了！”于一洋把一個“哦”字說的抑揚頓挫，一錘定音，給他倆的關(guān)系敲定了基調(diào)。

    “并不?！睔W陽靜寫完最后一個字，收了筆，朝于一洋伸出手，涼涼的說，“再扯淡就把我作業(yè)本還回來?！?/br>
    “別??！”于一洋條件反射的護住書包。露出大型犬科動物一樣討好的笑臉：“裴哥，我開玩笑的呢！知道你一心向?qū)W，無心戀愛。再說了，你連我們英華的?；ǘ伎床簧希趺磿瓷夏欠N女生呢！”

    “哪種女生？”歐陽靜剛收拾好書包要走，又停了下來。

    “哈？還能哪種？長得還不錯啦！但是……也太平了一點哈”于一洋說完還朝裴煜擠了擠眼睛，“你懂的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