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靜簡直不知道要怎么接話，生怕裴爸說得開心了把上次跟她講的支持早戀的理論都搬出來。還好裴煜總算靠譜了一下，他打斷他爸的話：“爸，你也消停點，還教育起別人家的孩子了，人家奶奶還在這呢?！?/br>
    “哎呀，不好意思了，看到小姑娘是個可塑之才忍不住多說了兩句?！迸岚挚偹愦蜃∵@個話題。

    歐陽靜暗自松了口氣，趕緊跟奶奶說：“奶奶你先回家吧，再不走我就該遲到了?！?/br>
    “哎呀，還真是！”裴爸一看腕表，大手一揮：“行了！你倆快進去，我送奶奶回家?！迸岚忠诲N定音，奶奶本來還要反對，但架不住對方太熱情，最后還是被裴爸攙上了車。

    “回頭幫我謝謝你爸。”歐陽靜看著裴爸載著奶奶離開，向裴煜道謝。

    裴煜擺擺手：“多大點事！那么見外干什么？奶奶年紀大了，擠公交多辛苦?！庇謫査?，“上回給你的試卷都做了？”

    “當然啦?！睔W陽靜邊走邊問：“對了，我看有一套姓名是‘羅晨’，是羅晨的對吧？”

    “嗯，是怎么了？”裴煜說完一看發(fā)現(xiàn)歐陽靜眼睛里的崇拜的小星星多得都要爆棚了，不免輕嗤：“花癡！”

    歐陽靜正色：“滿腦子想什么呢？我崇拜的是他的才華，又不是臉。”

    “那只能說明你還不瞎。”裴煜望天小聲嘀咕。

    歐陽靜沒聽清楚問他：“你說什么？”

    “沒什么。”

    “不說算了。”歐陽靜想想也知道裴煜這會嘴里肯定沒好話，便懶得刨根問底。

    集訓上課地點是在附中的階梯教室。座位自己挑，裴煜他倆一起進教室，也就順理成章的成了鄰座。

    雖然說是奧數(shù)集訓，倒也沒有想象中的變態(tài)，讓他們一去就考試什么的。而是和所有普通學校入學第一天一樣，讓來自不同學校甚至不同城市的學生們做自我介紹，互相熟悉一下。然后再由生活老師領去宿舍放行李。

    在座的五十名學生都心知肚明，明年開春的聯(lián)賽里，他們最強的競爭對手都在這里。而且只是一個十天的集訓，沒有哪個傻白甜是抱著交朋友的目的來的。所謂的友好互動也就是相互通報一下姓名，記沒記住就兩說了。

    當然，裴煜是一個例外。在座的學生里，只要是本市的，大部分都進了附中，還有不少成了他的同班同學，對裴煜來說都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老熟人?，F(xiàn)在要對著年輕了幾歲的他們裝不認識，也是需要演技的。

    裴煜既不想演，也不想再聽一遍老師的雞湯，干脆把注意力轉(zhuǎn)移到歐陽靜身上。

    雖然同為學霸，但歐陽靜跟他全然不同。她就是像沙漠里的旅人一樣，珍視每一點知識的源泉。比如說現(xiàn)在，哪怕老師講的都是雞湯和接下來的日程安排，她也聽得十分起勁，看眼神就知道她對接下來的集訓有多期待。

    “最后，還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們，今晚測試過后，奧數(shù)金獎獲得者，羅晨，會來給你們作報告！”

    哇————

    臺下頓時一片嘩然，羅晨一直低調(diào)，獲獎以后很多電視臺和媒體找他，但他也只和其他獲獎者一起接受過一次電視采訪。所以聽說羅晨要來，連歐陽靜這種不起哄的也忍不住跟著叫了出來。

    嘖，一臉智障，簡直跟追星的小女生沒有兩樣！裴煜十分不屑。

    有羅晨大神的光臨，水平測試反而成了陪襯。測試一結束，幾乎所有人都十分期待的望著門口。說幾乎，是因為五十名學生里，至少裴煜對羅晨毫無興趣。但他也想起來，重生前的那次集訓，羅晨是沒有來做報告的。不過相應的，那一次也沒有歐陽靜就是了。

    大約這就是重生帶來的蝴蝶效應？裴煜胡亂琢磨的時候，門口已經(jīng)多了一個人。

    高瘦，襯衣扣子一直扣到最上面那顆，外邊罩了件黑色連帽衛(wèi)衣，整個人仿佛都只有薄薄的一片。

    ☆、第四十四章

    羅晨進教室之前，教室里還是一片喧囂，等他從門口一步一步往講臺上走,交頭接耳的聲音就隨著他的腳步聲越來越小。等他站在講臺上掃過在座的五十名師弟師妹的時候,教室里已經(jīng)是鴉雀無聲。

    羅晨的目光就跟他的給人的感覺一樣，拒人千里之外。明明知道他也是個普通人，少不了吃喝拉撒，但等他往眼前一站,就讓人覺得如果有不食人間煙火的人應該就是他這個樣子。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羅晨掃到歐陽靜的時候，目光不明顯的頓了一下。裴煜有點得意,這丫酷愛裝逼,一定沒想到當時在電玩城贏了他的“女生”還是個學霸！只可惜他聽了歐陽靜的話,考試放了水，沒有用她的身份考個第一名,否則羅學神肯定更吃驚。

    “大家好，我是羅晨?！绷_晨的聲音毫不意外的跟他人一樣透著股疏離,讓人懷疑他是不是被老師壓著來給他們做報告的。

    裴煜突然覺得有點沒意思，要么別來,要來就別一副欠了他八百萬的樣子?？粗妥屓瞬凰?。他高三那會不也被拉去給師弟師妹作報告,他可是全程微笑，親切得不得了。

    羅晨自我介紹完，停了兩三秒，突然問：“你們真的喜歡數(shù)學嗎？”他目光灼灼的看著這些比他小了三四歲的學生們。

    裴煜差點一口口水嗆死自己！居然跟他的開場白一樣！羅晨不會也是重生的吧？還順手抄了他的演講……

    但歐陽靜和其他很多人都被他問住了。

    羅晨顯然沒有給他們太多時間思考，又接著問，“如果聯(lián)賽的成績不會作為特招或者是加分的砝碼，哪怕拿了第一名都對升學沒有一點幫助，你們還會坐在這里，犧牲掉休息和玩樂的時光去做那些枯燥的題目嗎？”

    老師顯然沒有料到羅晨會對師弟師妹說這些，驚詫之下也連連給他遞眼色，讓他不要亂講。

    當然它們被羅晨全線屏蔽。他不看老師，就盯著在座的師弟師妹們。包括那個在游戲廳里贏了他的女孩子。她那時候那么生動活潑，現(xiàn)在卻無比安靜的坐在這里，皺著眉，似乎在思考他的話。

    “可惜，你說的假設都不存在。”一個聲音突兀的冒出來，打破了教室里尷尬的沉寂。裴煜靠著座椅靠背，下巴微揚，雙臂交叉，就差沒把腳擱桌板上了，氣焰囂張的樣子。

    羅晨記得“他”，在m記跟歐陽靜一起吃飯的男生，英華的學生。

    “初中數(shù)學聯(lián)賽有好成績可以保送重點高中。高中奧數(shù)拿金銀銅獎可以保送到好大學。這就是客觀存在的事實，既然有這個能力，不去爭取才奇怪吧？”裴煜忍不住懟他。不過讓他心安的是，羅晨雖然第一句話和他一樣，但兩人的觀點南轅北轍。

    羅晨打量著裴煜，他記得這個人的名字。老師跟他聊天的時候提到過，英華的裴煜跟五中的歐陽靜并列第三，但論解題，歐陽靜的靈氣還在裴煜之上。對這種“純靠題海戰(zhàn)術”拿獎還這么囂張的人，羅晨并無好感。

    “這種話等你拿到第一名再說吧?！绷_晨冷淡的回應，準備繼續(xù)他的報告。

    卻被裴煜的一聲輕笑打斷：“你既然看不上把奧數(shù)作為工具去學的人，為什么又要用‘考第一’作為評判標準？都說數(shù)學訓練人的邏輯思維，可是我怎么覺得你的邏輯自洽性好像不怎樣??？”

    要是前一段話還可以當做是提出不同意見互相探討，這兩句話就可謂是再明顯不過的挑釁了。

    裴煜突然來的這么一出，把所有人都弄懵了，老師覺得今天煞星當頭，本來只是請學神過來講述一下學習獲獎的經(jīng)歷，讓這群初中生好好學習一下他的經(jīng)驗就可以圓滿結束的活動。沒想到卻突然冒出來一個抬杠的裴煜，兩人才過了一招，老師就已經(jīng)開始擔心待會要怎么收場才好了。

    歐陽靜也同樣一臉懵逼，她回憶起他們上一次遇見羅晨的場景，似乎從那時起，裴煜就對她崇拜羅晨有點不屑？莫非這倆有她不知道的恩怨？可看起來好像也不認識啊……

    其他的學生也和她差不多感覺，這會大家都不說話了，安安靜靜的等著看兩人交鋒。裴煜已經(jīng)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朝講臺走去。他雖然是初三，但個頭也不低，老師怕他要對羅晨動手，已經(jīng)緊張的迎了過去，裴煜低聲說了兩句，老師才將信將疑的退開。

    他走到講臺前，從粉筆盒里捏了只粉筆出來。朝羅晨晃了晃，粲然一笑：“第一名才有資格說話是嗎？那我就在這里把我沒做的題寫黑板上了?！?/br>
    他說完，唰唰的在黑板上寫起了歐陽靜不會做的那幾道題。限于篇幅，只寫了題目和解題思路。但這也足夠讓人吃驚了——競賽試卷并沒有整理公布，當然更不用說公布答案。但裴煜愣是一字不差的把題目默了出來，而且給出了正確的解答。足足寫滿了兩塊黑板。

    老師站在教室一側看著，突然想起來英華的數(shù)學老師對他考試成績的評價：為了追女孩，故意考出和女孩一樣的分數(shù)。他當時覺得肯定是湊巧，但現(xiàn)在看來，英華的老師的評價可能是對的。

    “解得不錯?！绷_晨評價。

    “我現(xiàn)在有資格那些話了吧?！迸犰吓呐姆酃P灰。

    羅晨看看他，又對臺下的其他人說：“我還是堅持我的觀點，沒有對數(shù)學的熱愛，就不要再在奧數(shù)上浪費時間。要拿國際上的獎，靠著解決難題那一瞬間的快/感是遠遠不夠的?？菰锏挠柧毧赡軙屇阋院舐犚姅?shù)學這兩個字就想吐。”他說著看了眼裴煜。

    裴煜聳肩：“所以，你是在說你自己嗎？”他記得重生前，羅晨最終放棄了保送到t大數(shù)學系的名額，靠自己考進top2。當時大家都說學神就是藝高人膽大，今天聽他這么說，估計他是被奧數(shù)給惡心到了，所以寧可辛苦一點自己考也不要保送的名額。

    他的問題可以算得上尖銳，所有人都盯著羅晨。

    羅晨沒有反駁，他坦率的承認：“是，我說的就是自己。我就是那個并不是真心喜歡數(shù)學，只是仗著有點天賦，為了報送的名額和獎金去參加競賽的人。而且據(jù)我所知，這樣的人不止我一個，只不過我是成功了的那個。還有大批付出了時間跟精力但是沒有任何收獲的人。他們有的去參加高考的時候連一本線都沒到。我不希望后來的你們像我當年一樣。把所有的青春都押在這座獨木橋上?！?/br>
    裴煜笑笑：“別說的那么嚴肅，不過你的觀點我也贊成一部分，所以，干脆點，別神話奧數(shù)，不愛它，那就當它是個工具，用得順手就用，用不順手就扔，別在一棵樹上吊死了。你們說對不對？”

    裴煜說完，本來因為羅晨的話冷寂下來的氣氛又重新活躍起來。學生們七嘴八舌的表示贊同，只有老師苦著臉，看著這場不著調(diào)的“報告”冥思苦想著怎么給這兩人擦屁股。

    ☆、第四十五章

    羅晨不動聲色的打量著裴煜，本來就覺得他的名字有點耳熟，現(xiàn)在看久了這張臉,似乎也像是很久之前在哪里見過。他記起來小學老師曾經(jīng)提到過一個跟他資質(zhì)相仿的學生,現(xiàn)在看來應該就是裴煜。

    他回憶的時候，老師已經(jīng)走了過來，示意他倆說完了就可以下去。羅晨便跟老師告辭離開了教室。裴煜也三步并兩往座位上走，由于剛才出盡了風頭,這會全部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連帶坐在他旁邊的歐陽靜都成了矚目的中心。

    歐陽靜表情有點僵硬。

    裴煜碰碰她：“別緊張，不就是被人盯著嘛。”

    歐陽靜橫他一眼：“我沒緊張。”頓了一會又說，“我給你考了個這么差的分數(shù),你都不生氣？”

    裴煜豎起食指,笑著在唇前碰了碰,對她做口型：“不要在這里說?！?/br>
    他剛才在臺上還是一副天大地大老子最牛的囂張樣，這會卻笑得調(diào)皮又不失溫柔。歐陽靜迅速點了一下頭而后立馬轉(zhuǎn)移了目光,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老師身上，簡直比剛才聽羅晨報告的時候還要專注。

    裴煜“sao擾”兩次無果后,也只好偃旗息鼓，百無聊賴的聽老師給今晚的報告做總結。

    這個小兔崽子！毛還沒長齊就知道撩妹了！全程關注他倆一舉一動的老師表示心累。再次強調(diào)了明天上課的時間地點以后宣布解散。

    累了一晚上的學生紛紛往宿舍趕去,想著趕緊洗漱睡覺。裴煜上了個廁所出來,發(fā)現(xiàn)歐陽靜走了沒了影，趕了好一陣才在cao場另一頭追上她。

    “不是叫你等我嗎，走那么快干啥？”裴煜問她。

    歐陽靜還是快得飛起，看都不看他：“等你干嘛，又不是一個樓?！?/br>
    “那也是挨著的呀！”裴煜說著俯身盯著她的臉看。

    歐陽靜沒提防他突然湊近，慌亂之中伸手一推，差點沒把倒退著走路的裴煜給推地上去?？粗犰硝咱劻藥紫拢瑲W陽靜也嚇了一跳，趕忙又去拉他?！澳銢]事吧?！?/br>
    “差一點就有事了！”裴煜被她莫名其妙推開，多少也有些不爽：“你沒事推我干嘛？”

    “誰叫你突然靠那么近！”歐陽靜瞪他，她發(fā)現(xiàn)這種發(fā)怒的表情似乎可以稍微掩蓋其他的情愫。瞪完又趕緊往前走。

    “咦？”裴煜不依不饒的跟過來，認真的看她：“我們之前不也這樣嗎？你今晚上好奇怪！不會是又跟誰換了吧？”

    “沒有啦！你以為是試衣服啊，隨隨便便換著玩……啊，我宿舍到了，我先上去了，你走吧！”歐陽靜連珠炮似的說完，轉(zhuǎn)頭就沖進了宿舍。

    看著她消失在宿舍門口，裴煜還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知道歐陽靜怎么突然就變了臉。之前不是相處得挺好？

    正想著，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圓圓的臉，帶著副圓眼鏡，長得有幾分喜感。“你好，我叫李浩巖，一中的?！彼f。

    “你好。”裴煜認得他，他倆高中同窗三年。在班上李浩巖跟他關系還算不錯，經(jīng)常一起溜出校門擼串。李浩巖好奇心旺盛，還是個話嘮，一張嘴嘚啵起來就沒完，跟于一洋兩人在一起堪稱附中雙狗，狗仔隊的狗。

    “你女朋友？”果不出他所料，這才剛認識呢，李浩巖張嘴就問他跟歐陽靜的關系。

    “把女字去掉就對了?！迸犰吓牧伺乃募绨?，“小小年紀，不要學大人亂打聽?！彼哉J為跟歐陽靜之間十分坦蕩，無可遮掩，但是基于對李浩巖的了解，一旦給了他空子鉆，他能把你家上數(shù)三代的家譜都給挖出來。

    他倆畢竟“剛認識”李浩巖還算比較收斂，看裴煜不想他打聽，也只笑瞇瞇的說：“你倆看著挺配的，我還以為出了對情侶學霸呢?！?/br>
    “哪有的事。”裴煜敷衍他，“我們還是趕緊回去吧，明天還得早起呢。”

    李浩巖欲言又止，點了點頭，直到他倆一起走進宿舍樓快要分別進各自的寢室時，他終于還是沒忍住，拉著裴煜小聲說：“你要是對她有意思，去表白保準成功！相信我！那女生進樓的時候臉都是紅的?！?/br>
    ??？裴煜懵了半秒才反應過來。頓時佩服得五體投地。有這本事，你學什么奧數(shù)??！畢業(yè)了去開家婚介所保準大賺！裴煜吃驚過后一把揪住李浩巖的衣領，威脅道：“這話你跟我說也就算了，要是讓我知道你還跟其他人嚼舌頭……哼哼?！?/br>
    李浩巖也萬萬沒有想到裴煜會有這樣的反應，加上他的體格瘦弱，一下子還真被裴煜唬住了。

    裴煜看他臉發(fā)白，趕緊松了手，補救道：“我意思是，女孩子臉皮薄，你別亂傳些有的沒的，聽到?jīng)]？”

    “知道，知道?！崩詈茙r連連點頭，跟只倉鼠一樣一下子就溜進了寢室。

    裴煜也進了自己的寢室，一邊收拾自己，一邊琢磨歐陽靜晚上的反應，李浩巖的話跟有魔力一樣，鬧得他到后來也覺得歐陽靜是紅著臉跑掉的。這是說，歐陽靜喜歡他？

    別開玩笑了！裴煜晃晃腦袋，很快就丟掉了這個可笑的念頭。歐陽靜這種考試學習大過天的人，會分心來喜歡他？除非見了鬼。而他，殼子雖然是十四歲，但里面的靈魂到底是十八歲，歐陽靜在他看來，基本就是個還沒發(fā)育的豆芽菜。他又不戀童，怎么會去喜歡她？

    歐陽靜回到寢室，還覺得兩頰發(fā)燙，裴煜今晚實在太犯規(guī)了啊！她想著在心里又使勁給了自己兩耳刮子，說好是過來好好學習的呢！都在想些什么亂七八糟的事！

    集訓的第一個晚上，兩人睡得都不是太踏實。

    但是很快，他們就沒有余力來想這些帶著點小旖旎的心事了。集訓的課程安排得非常緊湊，因為他們?nèi)歉餍＿x出來的尖子，訓練題難度超高不說，老師上課的節(jié)奏也都快得飛起，不怕有人跟不上，只怕尖子生們覺得題目挑戰(zhàn)性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