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極度恐懼
“嗚嗚嗚~”細(xì)弱的聲音繼續(xù)傳進(jìn)我的耳朵,心里開始打鼓。這聲音像是從門外的過道傳來的,是女人的哭聲,我確定。 手機(jī)被我緊緊捏著,借著手機(jī)屏幕的一點微光,我才不至于嚇得尖叫。 我艱難地咽了口口水,抖著手開始翻找付梓成的電話號碼。在這個時候,我才意識到自己這輩子是多么孤單,就像是本來就不應(yīng)該存在在這個世界上,和這個世界也沒有任何牽扯。 手機(jī)里響起溫柔的女聲:“您的手機(jī)沒在服務(wù)器,請稍后再試。嘟~嘟~嘟~” 我放下手機(jī)一看,手機(jī)左上角顯示著“無服務(wù)”幾個字。 我扔開手機(jī)抹了一把臉,做了幾次深呼吸,終于冷靜了一些。 “嗚嗚嗚……”jian細(xì)而陰柔的哭聲仍舊不斷傳進(jìn)我的耳朵,我全身上下都冒出雞皮疙瘩。 這是什么鬼地方?! 我真是受夠了,手機(jī)被我拿在手上,鎖屏開屏反復(fù)嘗試,始終沒有信號。 外面的聲音一直不斷,讓我又怒又怕。 我決定出去了看一下,究竟是什么聲音。 咔擦…… 我慢慢擰開了自己的房門,走廊里也沒有燈,可能是剛剛一起斷的點。我將耳朵湊近門縫,想聽一下聲音的來源,可那聲音卻消失了,就像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 我大著膽子推開門,探出身子往兩邊看了看,走廊只剩下安全通道的綠色指示燈,發(fā)著幽幽綠光。 又是一陣哭泣聲,似乎是從走廊盡頭傳來的,我聽得頭皮發(fā)麻,但這樣下去,我不去搞清楚的話,接下來的一晚上也會被嚇?biāo)馈?/br> “嗒嗒嗒……”我的腳步聲在空蕩的過道里回蕩,讓我聽得不寒而栗。 我借著手機(jī)自帶電筒的燈光,循著聲音慢慢往前挪動。 近了…… 哭聲就是從走廊盡頭最后一個房間里傳出來的。 咚、咚、咚。 我耳邊出現(xiàn)自己的心跳聲,仿佛心臟就要從胸腔蹦出來。我把耳朵貼近房門,聲音又清晰了一些,確實是一個女人的哭聲! 我用肩膀輕輕頂了一下門,當(dāng)然沒有開,意料之中。里面要真的是吃人的鬼,那還真可能不鎖門。 “啊~!” 門后突然傳出一聲凄厲的慘叫,嚇得我腿腳發(fā)軟,慌張地坐到了地上。 緊接著那一聲大叫,接二連三的,周圍的房間里紛紛傳出拍打房門和尖叫的聲音。這一次我總算體會到了什么叫極度恐懼,原來在那一刻,人的腦袋裝不下任何東西,也無法思考。 當(dāng)理智回籠的時候,我連滾帶爬地朝著電梯方向奔了過去。 這到底是什么地方?現(xiàn)在又是什么情況?我不敢有一刻停留,冷汗已經(jīng)浸濕了我的衣服,黑暗中全是嘶吼和吶喊,我將全部力氣用在了雙腿上,卻仍感覺沉重。 當(dāng)再一次見到馬路、路燈和行人的時候,我終于感覺到自己還活著。 “劉倩。” 突然,我聽見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我緩緩轉(zhuǎn)過頭,看到了來人。 萬福。 “萬福!”我有些激動地去拉他的手臂,“你怎么在這里?你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嗎?” 不知道為什么,我總覺得萬福知道些什么。 “我是專門來找你的,我們說好的下午有個約,你忘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超過約定時間很久了。”萬福伸出自己的手腕,上面帶著一只勞斯萊斯,一只手表頂一套房的那種。 我這才想起來自己確實忘記了這個約定。 我訕訕地松開他的手臂,有些抱歉,“不好意思,我真的忘了。”頓了頓,才又說,“現(xiàn)在你要帶我去取掉陽壽嗎?” 其實我是故意忘記的,我有些警戒地退開了半步,誰他媽愿意短命十年呢? “對,這是約定,你沒按時來,所以我們需要取點利息?!比f福一雙眼睛隱在帽兜下,給人一種詭異的感覺。 “利息?什么利息?”我他媽的可沒錢! “到了你就知道了,跟我走吧?!?/br> “我要是不走呢?”我看了看前后都沒有人,要是現(xiàn)在跑的話,說不定能跑得過萬福。 只聽見萬福輕聲哼笑了一聲,“這可由不得你了?!?/br> 接著,我只看見他向我伸出了手掌,在我面前攤開,之后便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到再醒來的時候,我躺在醫(yī)院里。而且是被旁邊病床的小meimei捏尖叫雞吵醒的。 “草,誰???還讓不讓人睡覺了?”我半閉著眼睛坐了起來,正好對上那小meimei。 小姑娘見我,嚇得立馬哭了,“嗚嗚嗚~~mama,我要mama?!?/br> 我懵了,這是惡人先告狀么?這就是為什么我討厭小孩子。 但是誰讓人家是小孩子呢?還能怎么辦,只能認(rèn)了啊。 “你這人怎么這樣?她只是個小孩兒啊,你這么大人了,還和小孩計較什么?……” 在謾罵聲中,我這才注意到自己現(xiàn)在在醫(yī)院。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媽的,昨天晚上是做夢嗎?不,不可能的。要是做夢的話,我又為什么會在醫(yī)院? “你是個傻子嗎?說話都沒反應(yīng)?” 謾罵還在繼續(xù),可我已經(jīng)完全進(jìn)入了充耳不聞的狀態(tài)。并且答非所問道:“你知道我是怎么進(jìn)的醫(yī)院嗎?” 我真是昏了頭,她怎么可能知道。 我連忙下了床去找醫(yī)生,“醫(yī)生!醫(yī)生!” “誒,干嘛呢?這里是醫(yī)院,禁止大聲喧嘩?!弊o(hù)士將我攔著,臉色不是很好看,“你找哪位醫(yī)生?干什么?” “護(hù)士小姐,你知道我是怎么進(jìn)來的嗎?”我拉著她,眼神殷切地看著她。 她看了一眼我的病房,冷著臉說:“你是路人送過來的,暈在路邊了?!?/br> 我心臟驟停一瞬,“哪條路知道嗎?” “這我哪里知道,人家送你回來也沒說?!?/br> 我又詢問了幾句關(guān)于昨天晚上的情況,但是不管怎么問都沒有得到有用的信息。 昨天晚上的經(jīng)過,成了謎。 從醫(yī)院出來,我再也不敢回那棟公寓,我漫無目的的在街邊走著,不知該何去何從。 付梓成究竟是什么人?這個問題一直盤繞在我的腦海中。 不行!我不能就這樣算了。付梓成和他那詭異的公寓還有萬福都讓我活得提心吊膽,我他媽不弄明白,后半生可能都睡不安穩(wěn)。 我做了個決定。 鑰匙還在我的口袋里面,我摸著它,手心一汪熱汗。 白天的公寓沒有晚上的陰森恐怖,只是走廊的陰風(fēng)依然讓我不舒服。 咔嚓……我轉(zhuǎn)動鑰匙,擰動房門,房間里依然拉著窗簾,光線很昏暗。 “沙沙……” 臥室里傳來輕微響聲,我心臟猛然跳動起來。 “誰?是誰在那里?” 我在廚房拿了一把刀,輕手輕腳地往臥室方向走。 嘎吱…… 噼里啪啦一陣聲響,一個黑色人影從床邊竄了上來! 我還沒來的及看清是什么的人,手上的刀便已經(jīng)飛了出去。 “誒!倩倩,是我!”我看著抱著頭蹲在床邊的付梓成,懸在半空中的心臟終于落了回去。 我拍著胸口吁出一口氣,“你怎么在這里?” 靠,不知道人嚇人嚇?biāo)廊藛幔?/br> “我來看看你,結(jié)果剛剛你不在?!?/br> 這他媽人不在就可以隨便進(jìn)別人房間嗎?“你怎么進(jìn)來的?有事嗎?” 我心里已經(jīng)建立起一道防線,付梓成屬于高危人群。 “我有備用鑰匙,給你拿點東西過來?!彼噶酥笍d的袋子。 我看見哪里確實擺著一個袋子。 “你怎么了?怎么出去了?”付梓成理了理衣服走出來,把刀順便帶了出來。 “哦,沒事?!蔽夷罅四蟊橇?,無意間瞥見了窗簾,和昨天的不一樣。我指著窗簾問他:“你換窗簾了嗎?” “沒有啊,我什么都沒做?!?/br> 我沒再說什么,他不想說,我現(xiàn)在問了也白問。我找了個借口打發(fā)了他,連忙走到窗邊檢查,窗簾有明顯的更換痕跡,我又低下身子找了找床底下,很干凈,干凈得有點不正常。 付梓成為什么要騙我? 想裝神弄鬼嚇唬我?但是他圖什么?我百思不得其解。 “砰砰砰……” 一陣急促的拍門聲響起,我一愣怔。 “誰???” 這他媽怎么到處都是事兒?自從遇上萬福之后,所有事情都變得很詭異。 門外沒有回應(yīng),我從貓眼往外看了看,什么都沒有! 誰惡作劇嗎? 我又想起了昨天晚上的哭聲和拍門聲,心里陣陣發(fā)寒。我不信邪的又看了一眼外面,依舊沒有任何東西。 咔、咔咔…… 門鎖發(fā)出響聲,有人在外面試圖開門! “誰!”我拍了一下門,試圖將人嚇走?!癱ao,誰在裝神弄鬼?” 擦擦擦…… 門鎖響得越來越快,越來越響。 我心里慌張起來,連忙往廚房又拿了一把刀出來,守在門口。不管是人是鬼,只要他敢進(jìn)來,先問問我手上這把刀。 我額上的汗水流到眼睛里,刺痛感讓我保持清醒。 滴答滴答,秒鐘一刻一刻地擺動,時間一分一分地過去,等了十來分鐘,聲音卻沒有了。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