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jié)
“我不會教你幻形擬匿陣的,更何況為的是掏鳥蛋這種事情!”邵北大喊。 宿愚汗顏道:“這啥情況?” 陳星好似也覺著有些丟臉,畢竟魏巍是他帶來的:“你別管了反正沒你的事。” 這時,一個米分衣少女蝴蝶似得撲了過來。 她顧盼之裝嬌媚非常,似秋水流連,語調(diào)委屈:“阿昭,你怎么走了也不說一聲!”美女邁著蓮花小步,后面跟了一串問暖噓寒的少年。 這米分衣少女正是王若晴。 好戲來了!宿愚兩眼锃亮。 ☆、第五十四章 比前熱身 戎昭君眉宇之前現(xiàn)出一絲不耐煩,撇過頭,語氣淡漠:“你是誰?” 哈哈!宿愚心下暗笑,一臉八卦的緊盯陳星反應(yīng),陳星少年默不作聲,好像沒什么反應(yīng)。反而因為被宿愚盯的有些發(fā)毛,怪叫:“你看我干嗎!” 宿愚不懷好意的笑,悄聲道:“你家若晴仙女??!” 陳星臉上少見的出現(xiàn)了赧紅,嘴里嘟囔著:“我早就不喜歡了?!?/br> 王若晴見戎昭君并不理她,臉色有些不好看,暗暗咬牙。突然看見宿愚站在他旁邊,有些意外,張嘴剛要開口說些什么,卻被身后打頭陣的一個男人搶了先。 “姓戎的,你高傲些什么?怎么對若晴說話呢?敢不敢上場咱們單練一場!”說著他竟在場下祭出了飛劍。 這男人名叫金亮,和金寶逝去的父親有些沾親帶故的關(guān)系,乃是宿愚之前五年入流華仙宗大門,算是個內(nèi)門弟子的小頭頭。宿愚神識一探勘,竟發(fā)現(xiàn)其修為有練氣九層! 練氣十層便可以嘗試用筑基丹筑基,但若靈根資質(zhì)不好,便可以等到練氣十一,十二層再嘗試筑基。二十來歲,便能修到練氣九層,可見其資質(zhì)不俗。 那戎昭君好似又回到了三年前般的傲慢,分毫不懼不說,連個眼神都沒給那金亮,一本正經(jīng)道:“行,正好用你練練手?!?/br> 說罷走上了最近的武臺。 魏巍見有熱鬧看,拉著邵北一溜煙跑過來:“怎么了,怎么了這是?” 陳星噙著邪笑:“喏,有人惹了阿昭。要開打?!?/br> 魏巍一聽這話,相當(dāng)幸災(zāi)樂禍:“呦!好久沒看阿昭教訓(xùn)人了?!鞭D(zhuǎn)頭對宿愚道,“要磕點玉白瓜子嗎?” 宿愚很給面子的抓了一把,“咔嚓咔嚓”的磕了起來。這些人怎么一點都不擔(dān)心的樣子,差著兩層修為,竟然好像這戎昭君已經(jīng)贏了一樣。 這樣的態(tài)度,倒真是讓她更想想見識見識這戎昭君的水準。 金亮見戎昭君走上武臺,得意非常,轉(zhuǎn)過頭向王若晴邀功。那王若晴看了他一眼,眼神輕蔑,心不在焉地看著武臺上之人,卻沒說什么。 他見心中女神如此待他,不忿的很,若是今日能真教訓(xùn)了這戎昭君,讓若晴看見自己的實力,自已沒準就是戎昭君的待遇。這般一想,金亮像打了雞血一般,御著劍,自詡風(fēng)流瀟灑地騰空而去,站到了武臺之上。 戎昭君一言不發(fā),一拍存儲袋,手上出現(xiàn)一柄一人多高的長槍,云龍雕花,靈息微弱,卻只是個中品法器。 金亮嘲笑起來:“哈哈!你就用這破玩意兒還想打敗我?!?/br> 宿愚翻了個白眼,這人的智商是怎么低,這樣都能修煉到九層。戎昭君只拿出中品法器,是根本沒把你放在眼里?。【谷徊挥X著自己丟人,這么個奇貨,怪不得王若晴不給他好臉色看。 戎昭君諷刺一笑。那金亮這才覺出不對,戎昭君他一個元嬰道君的入室弟子能沒個像樣的法器嗎? 當(dāng)下后知后覺的大喊:“你!你笑什么?!?/br> 入室弟子怎么了!金亮氣的火冒三丈,如今不也才練氣七層,牛什么牛!戎昭君的舉動激的他血性一上來,長劍出鞘,金光萬丈,竟是極品法器!這劍勢如破竹,以極快的速度飛向戎昭君。 宿愚驚愕,這人的劍比那薛老大快了不是一點半點,即使她比常人眼清目明,也只來得及捕捉到空中的一道閃光。這金亮雖然場下腦子不靈光,場上卻是有幾分招式。 白發(fā)少年不急不緩,抬起手用長槍一擋,金戈交接之聲清脆入耳,四兩撥千斤,竟輕松地將那暴擊的靈力擋在了身前! “嘖嘖嘖!讓阿昭來教訓(xùn)這等小嘍啰真是浪費?!蔽何∫粡堊?,宿愚就看見他門牙上的一個豁,想來是看戲看的太多,瓜子磕多了。 她趕緊摸了摸自己的牙,珠圓玉潤,還好還好。將瓜子放下,宿愚轉(zhuǎn)頭悄聲問邵北:“你看見他剛才怎么擋了嗎?中品法器怎么擋的這般輕松?!?/br> 邵北搖了搖頭:“恐怕他真的只是用那槍擋的,至于……” “阿昭滿靈根,真元深厚遠非常人能比,又因為壓制修煉速度,丹田靈息幾乎凝實,經(jīng)脈也是常人的幾倍寬廣,就算是僅是練氣七層,單挑筑基以下的修士我也沒見有過敵手的?!标愋潜砬殪陟?,剩下的話卻沒有說出口,那便是他也從來沒有贏過。但正是因為戎昭君實力驚人,打敗他才能證明自己。資質(zhì)逆天不代表不敗,總有一日。陳星心中熱血沸騰,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戰(zhàn)斗的二人,一絲一毫的找起來了破綻。 宿愚看向武臺上氣定神閑的戎昭君若有所思。 金亮見被擋住臉色不太好看,這戎昭君倒是有幾分實力,練氣七層竟能僅憑他全力打出的一擊! “就這點?”戎昭君這話算的上挑釁,但語氣卻平淡的全無挑釁之感。而這卻更讓金亮大動肝火,當(dāng)下就要召回飛出的長劍,表情兇狠:“白毛雜種!嘗嘗我的餓狼破空!” 說著靈力狂飆,竟在他頭頂長出了一個巨大的獸頭!那維持著獸頭的真元波動巨大,能看出顯然金亮的度容也是比常人大很多,能夠輕而易舉的維持這個獸頭。那變作獸頭的金亮快意大小,扭曲的臉更顯猙獰,聲勢浩大地張著口向戎昭君咬去。 練氣九層渾厚的靈息暴動氣場,震懾的整個武臺壯氣隆隆,龍騰虎嘯,就連宿愚這邊也略有波及。 那戎昭君卻絲毫不躲,長槍倒掛在天,瞳孔驟縮,那槍便玄光一閃,雷電乍作,暴虐戾光爆炸般從那長槍的一點轟開,紫電猶如盤天應(yīng)龍,瞬息向獸頭襲去! 這勢頭卻并非快得可不容辭,金亮用劍以快著稱,都被這飆發(fā)電舉的態(tài)勢嚇的有些無措。他這獸頭可沒有防御功能,真要是被這紫雷打中,自己這腦袋都要被切成兩半,祭出防御法器卻已經(jīng)沒有了時間,而獸頭巨大躲無可躲,情急之下手忙腳亂得召回金劍橫于頭頂。 金亮大口繼續(xù)撲向戎昭君,心中大定,這人才煉氣七層,真元也不可能像他一般大,想來這種聲勢浩大的攻擊只能發(fā)一次,只要抗住了這次攻擊,他便能…… 只是,那紫電竟沒有直面攻擊!抽絲一般拉成長線進入了金劍,待金亮看清已經(jīng)為時已晚,激流鉆入劍柄咆哮炸開,“轟”的一聲巨響,照亮了金亮驚恐的表情,下一秒整個武臺都已經(jīng)被灰煙籠罩。 眾人皆驚,顯然沒料到此變故。宿愚卻看清楚了,正是因為看清楚了,她眉頭皺起,能瞬間將攻擊的靈力穩(wěn)住不動,這控制力簡直可怕。 獸頭在戎昭君頭頂驀地消失,落于那紫電底下的金亮,早已直接被轟得直接飛出了武臺落在了幾丈之外。 臺下一片死寂。 黑煙消散,白衣白發(fā)的少年不染鉛塵,拾級而下。宿愚一雙桃花瞳微瞇,心中自有一把尺子,金亮有幾分實力卻無腦子,但若是她,自認對付起練氣九層的根本達不到這個地步…… 這戎昭君絕不是只有資質(zhì)的粗勇之人,陳星和他雖然貌似關(guān)系很好,但以他的性格應(yīng)該是把戎昭君當(dāng)成了對手,不過就算如此能讓陳星另眼相待除了實力,倒是慣會些收買人心的……至于魏巍,那個不算人不略不計……怎么看怎么和那日入門試煉時的冷若冰霜大不相同,她摩挲著下巴。 王若晴好像被帥了一臉,滿面桃紅的奔了過去,試圖貼上戎昭君,卻被一個無形的東西擋住了,怎么也近不了一丈之內(nèi),委屈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這王若晴被拒絕成這樣,還日日一臉討好得跟著戎昭君,若她宿愚是陳星,大概也不會再喜歡了…… 魏巍嘿嘿的賊笑:“阿昭好像和我家?guī)煾的抢锔懔藗€什么小玩意,對!固行小結(jié)界!果然就是這東西吧,為了對付若晴師妹……” 宿愚黑線。比起愛戀,這王若晴根本是在追星吧?真的無法理解這種狂熱的腦殘米分的內(nèi)心……戎昭君怎么看都是個刻板無聊的毛頭小子,莫不是在王若晴心中已經(jīng)神話成了西門吹雪……腦補帝不要太…… “怎么樣?我們家阿昭厲害吧?你是不是也看上了,若是喜歡大聲說出來我來幫你??!”魏巍一臉揶揄,一雙眼精光四射,八卦地掃視著宿愚和戎昭君。 宿愚斜了一眼魏巍,伸手拍在他的大臉上,悄聲對著他的耳朵:“我知道你看上了我家邵北,要不要我?guī)兔烤€搭橋?” 魏巍眉毛都扭彎了,兩眼瞪圓驚異得看了眼邵北,顯然開啟了新世界的大門。 宿愚看著他那成了一個“囧”字的臉,憋笑憋的肚子都疼了。 忽然,一個少女跑了過來,呼哧帶喘得來到了王若請面前,遞給她一個盒子。王若晴轉(zhuǎn)過身,翻了個白眼:“怎么這么慢!” 說完她將那盒子遞向戎昭君:“喏,這個給你?!焙凶哟蜷_,纖細的嫩黃,冰晶一般伸展開,細長蔥蔥扭矩在一起。正是那朵和于珵美宿愚巷口爭執(zhí)中得到的沉香雪菊。 而宿愚注意得卻并非是那濃烈開放的雪菊,而是那個盛放它的盒子。青玄泛著藍光,有些金屬色澤,靈息并不凝冷,應(yīng)該只是下品而已。遠遠不及她的玄冰盒子。 戎昭君掃了一眼,眉頭擰著,面色不郁,戾氣隱現(xiàn):“離我遠點。” 王若晴見他仍不領(lǐng)情,嘴唇都在顫抖,拿著那盒子的纖纖玉手扣得死白。后面那少女扶住她的手臂,露出了白皙的臉龐。 竟是婉玉! 婉玉好像小聲安慰了王若晴兩句,王若晴臉色緩和了一些,收起盒子退了兩步。婉玉不經(jīng)意間轉(zhuǎn)過頭,看見了宿愚。她瞳孔一縮,嘴巴微張,像見了鬼一樣,顯然沒想到這么巧。 婉玉是要干什么?與王若晴交好?是沒打算回來再找珵美了吧……宿愚嘴唇抿起,顯然沒想到婉玉有這樣的打算。一直以來,雖然她明白婉玉并非像她表面看起來那般柔弱,心中野心比常人大的多,但是卻沒想到她一開始便是打著和她們形同陌路的主意。 宿愚裝作不認識,不再看婉玉。轉(zhuǎn)過頭卻看見陳星正看著婉玉,表情有些莫名。 “我今天先回去了?!彼抻薜馈?/br> “這么早?”陳星撇嘴,“你要去干嗎?” 宿愚聳聳肩道:“回去閉關(guān)了。反正小比明日就開始了,現(xiàn)在磨刀也沒什么大用?!?/br> 邵北聽到宿愚要走,也道:“我也走了。”掙脫魏巍的糾纏,趕上了宿愚的腳步。 “魏巍管你要什么?”見他過來,宿愚好奇地問。 邵北臉色漲紅:“那廝想學(xué)我的幻形擬匿陣,去……去樂康道君的靈獸院掏長毛靈鳳的蛋吃!” “撲哧”宿愚樂了,轉(zhuǎn)頭道,“明日就是內(nèi)門小比了,謝謝你這幾日用陣法給我陪練?!?/br> 邵北擺擺手:“沒事,這算什么。明天我去內(nèi)門看你們比練,加油!” 宿愚重重點頭:“放心吧!我的實力你還不知道嗎?” ☆、第五十五章 內(nèi)門小比(一) 內(nèi)門小比嚴格上來說,并不算什么正經(jīng)比賽。因為小比并不會決出一個第一,第二,第三,而是實行隨機一對一策略,一場定輸贏。而且輸贏并無意義,不過是個歷練。 這政策聽起來并不公平。因為你也不知道遇到的是練氣大圓滿的半步筑基修士,還是資質(zhì)一般,練氣五,六層的修士。 活了幾百年的金丹修士哪里不明白這個道理,這便是因為,比賽的輸贏實則并非重點。重點在于,金丹修士在這小比之中,能物色到屬性相合,心性優(yōu)異,便于教化的徒弟。而內(nèi)門弟子又能通過這小比得到斗法的實際經(jīng)驗,歷練心性。 因而這內(nèi)門小比在于表現(xiàn),將自己的實力表現(xiàn)給上層,如果表現(xiàn)良好,那么筑基后很有可能被金丹修士收為弟子。畢竟現(xiàn)在還未拜師的內(nèi)門弟子,資質(zhì)并不太好,能被金丹收徒已經(jīng)是值得欣喜的事情了。 那么這個抽簽抽對手便尤為重要。若是抽到與自己實力相當(dāng)?shù)男奘?,那便是一展身手的好機會;但若抽到了實力比自己高一大籌,又或者遠遠不及自己的修士,那便成了一個毫無懸念的比拼。 當(dāng)然這些問題,即便想清楚,cao作的人不是自己,也沒什么用。宿愚所能做的,只有盡力而為。對于她來說,這個機會比尋常內(nèi)門弟子重要的多。 若是門派能重視她的實力,她自然也就不怕金小寶這顆不定時炸彈了。 一如既往和珵美一起去了內(nèi)門武堂,宿愚看了看她閃爍激動的臉龐,決定閉口不提關(guān)于見過婉玉的事情。就算是事實,也等內(nèi)門小比結(jié)束后再說吧,這種時候提這事情,容易影響珵美心境,發(fā)揮就成了問題。宿愚打定主意,心中包袱也消失了。 不同往日,武堂聚滿了人,遠遠望去便覺人聲鼎沸。不光內(nèi)門,外門的弟子今日也可以入武堂觀戰(zhàn)。 果然見邵北站在門口等著她們倆,見她們過來,點了點頭:“走吧?!?/br> 三人并肩擠進了武堂。 內(nèi)門小比的內(nèi)門,并不僅僅是指內(nèi)門,還有被元嬰,金丹收為弟子的入室弟子。 一般在一屆入門試練后三年整,要求當(dāng)年入門的弟子必須參加。而其他屆門的弟子并無硬性規(guī)定,可參加又可不參加。 內(nèi)門之中,三十五歲未筑基的便會被送出內(nèi)門成為外門弟子。而未到三十五的練氣高層修士,多常年修煉,因籌備筑基而東奔西跑,哪里有功夫過來參加一個毫無意義的比練。于是這個內(nèi)門小比,便成了歷屆初入內(nèi)門弟子的專屬。 這樣算下來,人雖然比外門少了十倍有余,但是今年參加比賽的也足足超過了兩百人。雖說練氣弟子真元不足,比練最多也維持不了多久,但是因為人多,又是一對一,便決定了五個武臺同時比斗。 三人剛在其中一臺子下站定,就見一少年匆匆跑來。果然是那魏巍,對于此人宿愚已經(jīng)不覺奇怪了,好像有了邵北探測器,無論出現(xiàn)在哪里都能找到。 “呦!你怎么來了?是來看我的嗎?”這人腆著臉道。跟著他過來的有白發(fā)飄飄的戎昭君,和看見珵美就瞪眼的陳星。 邵北嗆聲嘟囔道:“哈?鬼才來看你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