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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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碩簡親王雅爾江阿恭賀皇太后祖母千秋大喜,進手錄《孝經(jīng)》一部,赤金六百兩,白銀三千兩,玉壽佛一尊,古銅海兩座,東珠十八顆,磁器六對,五色嗶嘰兩板,四世同堂全家福一掛,——” —— “和碩豫親王——” —— 饒是換了三換,司禮太監(jiān)還是費了大半個時辰才宣讀完宗室、貴戚、蒙古各部和出嫁公主的禮單,外臣所獻壽禮的禮單由小太監(jiān)呈給太后過了一下目就算完了。 太后精神還不錯,待入座后便問書雪:“簡王家的,我怎么聽到你們府里的禮有什么‘全家?!鞘鞘裁礀|西?” 別說太后,就是老康和一票阿哥也緊盯著書雪。書雪籌謀半年,辛苦一月,成敗就在此一舉了。 “皇祖母,奴婢先賣個關(guān)子,您想看呀,得先讓皇舅恕奴婢無罪才行。” “你一番孝心給我送禮,還送出不是來了不成?皇帝——”太后將目光轉(zhuǎn)向老康。 老康忙陪笑道:“皇額娘,您不要聽完顏丫頭胡纏,朕幾時怪罪過她了?”又笑罵書雪:“不要遮遮掩掩了,朕恕你無罪就是?!?/br> 書雪謝恩后就吩咐送禮的蘇長定將長軸拿了過來,讓抱琴和司棋兩個貼身丫鬟在正殿展開。 太后上了年紀,視力有些不好,扶著太子妃和五福晉來到畫前,又戴上佟嬤嬤遞過來的水晶鏡子細細觀賞起來。 “這是哀家,這是皇帝,這是太子,這是老五——還有舒晴(太子妃嫡女)”太后的表現(xiàn)就像小孩子見了新奇玩具一樣,在畫上指指點點。 她敢指著畫中人品評,其他人可沒那個膽量,太子妃頂多說一句“太后愈發(fā)顯得慈祥了”五福晉連話都不敢接。 康熙看的清楚,高興地問:“丫頭,你怎么就想出這么一份壽禮呢?” “皇舅,書雪想著太后年紀大了,也不能時時見到兒孫,有這樣一幅畫擺在眼前也好讓皇祖母高興高興?!睍┙忉尩馈?/br> 康熙又仔細端詳了一番,問道:“這畫中的小阿哥、小格格是你隨意挑的?” “是” “怎么沒有弘皙?”老康一句話立刻將太子的視線吸引過來了。 “是這樣,皇舅,奴婢原本打算每府都挑一個小阿哥入畫,可除了大爺和三爺,其他府里幾位弟妹膝下都無子嗣,也就只能再加上毓慶宮的三格格和七爺府上的五格格,湊成兩對好字。”書雪就差指著老康的鼻子罵他的兒子都是寵妾滅妻的貨了。(八阿哥:我冤枉) 康熙尷尬了,他似乎覺得一眾兒媳全都在朝自己扔眼刀,氣呼呼的瞪了幾個兒子一眼。 太子的怒氣一泄千里,他現(xiàn)在總算是明白書雪為什么斜著眼看自己,卻高瞧那個莽夫(大阿哥)了。 大阿哥樂了,在老爹看過來時挺了挺胸脯。 “皇帝,還真是,她們(特指三福晉之外的所有皇子福晉)怎么都沒子嗣???”太后適時發(fā)表了一下好奇心。 幾位皇子福晉內(nèi)牛滿面“老祖宗唉!您才發(fā)現(xiàn)這事?。俊?/br> 被老娘問起有關(guān)兒媳子嗣的問題,這種感覺 , 老康佯咳一聲,敷衍道:“許是緣分未到吧?!?/br> 太后對老康的話明顯有些不滿,責備道:“什么緣分未到,毓慶宮的李佳氏、老四府里的李氏、老五府里的劉佳氏、老七府里的納喇氏、老十府里的郭絡(luò)羅氏、老十三府里——哪個不是兩三個孩子?”數(shù)到最后,太后想起了以前的董鄂妃,恨鐵不成鋼的罵道:“都是些狐媚子,你們怎么這么不爭氣,讓妖精轄制住了!” 福晉們雖然被罵了,但心里卻都樂開了花,對書雪的感激之情如黃河泛濫,一發(fā)不可收拾。至于那些側(cè)福晉,呃,請自行想象。 “丫頭,你送的禮物深合皇額娘的心意,想要什么賞賜盡管說”康熙連忙打岔。 殊不知,書雪辛苦一個月就是為了等康熙這句話。 ☆、三十五、論清君心指迷途 三十五、論清君心指迷途 “皇舅,甥女兒想求您個恩典。”書雪佯裝沉思了一番才說出心中所想。 “奧?說來聽聽” “是這樣,皇舅應(yīng)該知道內(nèi)務(wù)府在康熙六年時于小湯山開挖溫泉的事吧?” “嗯?你問這個做什么?” “內(nèi)務(wù)府當年開發(fā)未果便返歸民田,卻因為此地莊稼長勢不佳而棄荒,前不久甥兒讓二哥將小湯山大部分荒地都買下了,想以后在那兒建別院,求皇舅給一道圣旨,恩準甥兒永據(jù)彼處?!睍┮豢跉庹f出了自己的目的。 康熙很詫異,問道:“你要那么多荒地干什么?” 書雪笑笑,說出了自己早就編好的理由:“皇舅,這京城之中權(quán)貴云集,若是買了好地甥女兒恐怕難以長久保全?!?/br> 康熙點點頭,感嘆說:“你這是效仿楚相孫叔敖吧?” “皇舅圣明” “皇帝,這小湯山不是早就荒廢了嗎,這丫頭也太實心眼了,錢都花了還向你稟告,可見一片衷心?!碧筮m時幫腔。 康熙也沒有多想,當即吩咐梁九宮取來玉璽,頒下圣旨著小湯山為和碩格格完顏書雪 的湯沐邑,凡其所購?fù)恋?,未?jīng)其允上至太子親王下及平民百姓一律不得染指。 書雪大喜,沒想到事情這般順利,當即叩謝皇恩,領(lǐng)了圣旨。 在康熙眼中,這實在不是什么大事,小湯山的情況他也大致清楚,如今就是一片荒廢的無主之地,王公權(quán)貴覺得那兒野畜稀少就不愿意建別院,富豪商賈嫌棄此處草木不生也沒人在這圩莊子。書雪選了這處所在還特意避開了當年興建湯泉行宮的舊址,康熙就更滿意了。 辦成了大事,書雪心中極為高興,雖然極力壓制,但臉上的笑意是止不住的。 一眾皇子福晉看向書雪的眼神充滿了感激,同時心中也很是慚愧:你看人家簡王福晉,一幅畫就秒殺掉了全部側(cè)室,自己那些段數(shù)比起這位真正是不夠看啊! 不怪書雪做事不厚道(相對于側(cè)室集團),這幾天赴各府嫡福晉約請,就沒有一次不被那些領(lǐng)著兒子抱著女兒的得寵側(cè)室sao擾(除了八貝勒府)。書雪委實憋了一口。作畫時就惡趣味了一把。 九阿哥和十四阿哥均苦笑不已,“如果正室是你,爺還寵哪門子小妾??!” 其他幾位皇子也好不到哪兒去,太子看著滿臉堆笑的大阿哥恨不能踹他兩腳,心道:“你不就是有個嫡子嗎,有什么了不起的!”話雖如此,再看向太子妃,眼中卻多了一絲期待。 這皇家的御宴吃的委實辛苦,到了最后書雪懷疑自己嘴角的肌rou都抽僵了。“不是說食不言寢不語嗎?這些皇子王爺福晉、貝勒貝子夫人是怎么了,和自己說起話來眼睛都是綠色的。 這些大妻與書雪套磁的原因簡單得很,就是想向她學習御夫之術(shù)。如果書雪知道她們在想什么,非笑掉大牙不可。 搞了這么一出烏龍,當事人完全不知情。領(lǐng)完宴后便帶著太后給的賞賜回府了。 雅爾江阿心情很不好,書雪雖然討好了皇帝和太后,但卻直接得罪了整個側(cè)室團體和她們身后的利益集團,嚴重些講,皇子們(大阿哥除外)也會怪她多事害自己失了顏面。 不過雖然為自己拉了這么多仇恨值,雅爾江阿還真不能直接以此為借口去指責書雪,總不能說“誰讓你給正室出頭的?你難道不知道正室是用來敬的,側(cè)室才是寵的?這幾句話要是說出口,估計滿京城的大佬明天都得找他談話。 “福晉不是見不得本王瞧不起庶子嗎?今天是怎么了?”雅爾江阿譏諷道。 書雪端起茶碗,輕抿一口,反問道:“爺不是一直好奇奴婢在大婚時格外敬重直郡王嗎,可有興趣聽奴婢解說一番?” 雅爾江阿對此還真是十分困惑,事后他也調(diào)查過書雪與胤褆不曾有過半分瓜葛,如今聽見福晉主動提起,好奇心也被勾了起來,沒有在意書雪有沒有轉(zhuǎn)移話題,疑問道:“奧?本王倒是想聽聽?!?/br> “爺,這世上有三等人:智者、愚者、似智似愚者。聰明的人能獨善其身,愚蠢的人不易遭人猜忌,唯有介于這兩者之間的人活得最是辛苦,爺可知道這類人也是分兩種的?” “哪兩種?”雖然覺得福晉有些跑題,但雅爾江阿還是順勢接話。 “一種人,吃一次虧長一次見識,同樣的錯誤決不會犯第二次,就像大阿哥,吃足了長子庶出的苦頭就不愿意讓自己的長子是庶出,即使嫡妻連育四女也絕不納側(cè)生庶;再比如爺,知道繼子在后母膝下討生活的不易就不讓繼室生子,即便有可能為此得罪有權(quán)勢的岳家也在所不惜?!闭f到這兒,書雪意味深長的看了雅爾江阿一眼。 雅爾江阿尷尬的咳了一聲,沒有說話。 書雪接著說:“這第二種人,就是典型的記吃不記打,太子爺怨恨直郡王恃長奪嫡,可偏偏在無嫡嗣時便寵愛庶出的長子,用手指頭想就能知道,幾十年后的朝堂會是什么局面。爺現(xiàn)在可明白了奴婢因何反對小看庶子卻又不取庶子入畫了” 雅爾江阿和太子是出名的冤家,書雪這段話倒是大合他的心意,忘記了興師問罪的初衷,點點頭隨口附和了句:“他也配當皇帝?八阿哥都比他強百倍——!”又驚覺自己失言,忙緘口不言。 書雪倍感詫異,她知道自康熙四十二年索額圖失勢后幾個得寵阿哥便對大位起了覬覦之心,八阿哥便是其中的佼佼者。令她想不到的是,八阿哥如今也不過二十出頭,竟然有了如此名頭,鼻孔看人的雅爾江阿都對他另眼相看。 “爺,如果將來三阿哥和五阿哥遭到您的厭棄,您會選擇通房丫頭的兒子還是滿家貴女的兒子繼承您的爵位?”畢竟是掛名的夫妻,書雪忍不住提點雅爾江阿。 “福晉的意思是——?”見書雪說的鄭重,雅爾江阿并沒有多想。 “爺,奴婢和皇上打得交道不多,但也看出來了,他是個極重臉面的人,又怎么會考慮出身低下的八貝勒呢?”書雪說的直白。 雅爾江阿白了臉,低聲喝道:“福晉慎言,這種事豈是你一個內(nèi)宅婦人能插話的。” 書雪并不在意,該說的都說了,剩下的確實不是自己所能左右的。 雅爾江阿心中千思百轉(zhuǎn),有對福晉替自己著想的感動,有對當今暗流涌動的朝堂的斟酌,更有對書雪眼光睿智的佩服。 “福晉,你為何費了這么大的力氣讓汗阿瑪確認小湯山的事,難道還有哪個膽大包天敢搶爺福晉的東西不成?”雅爾江阿說的挺有大丈夫豪氣。 “天機不可泄露!”書雪也知道今天自己的行為多有不妥,掛名丈夫卻并沒有很怪自己,因著對雅爾江阿的表現(xiàn)十分滿意,便忍不住調(diào)侃了他一把。 雅爾江阿呆呆的看著福晉俏皮的笑容,心情一下開朗了很多。 “嫂子,嫂子”夫妻間氣氛正好,穆尼小包子很不合時宜的沖了進來。 書雪見穆尼一身是泥,臉和花貓似的,便拿起帕子給他擦臉,嘴中責怪道:“你這是去哪兒了,看這身上臟的,也不叫下人給你洗洗?!?/br> 穆尼嘿嘿一笑,不好意思的說:“嫂子,我和扎穆巴去和泥巴了,我告訴他嫂子能用泥捏將軍、捏小穆尼他還不相信?!闭f到最后,穆尼的包子臉氣得鼓鼓的。 書雪被萌到了,捏捏穆尼的小臉蛋問道:“那你是想通過親手捏泥人來讓他相信你的話嘍?” “嗯?!蹦履狳c頭答應(yīng)。 “那你捏成了嗎?”書雪明知故問。 “沒有”穆尼垂頭喪氣的低下了頭。 “不要緊,你把功課做好,嫂子就教你捏泥人。”書雪不忍心看穆尼受打擊的樣子,便出言寬慰。 穆尼這才高興起來,甜甜的說:“嫂子你真好?!?/br> 雅爾江阿看著“嫂慈弟孝”心中五味雜陳,驚訝地問道:“你要教他捏泥人?” 書雪毫不避諱的點頭承認:“奴婢想著學東西要講求勞逸結(jié)合,穆尼還小,奴婢也不想很拘束了他。” “你都讀了哪些書?”經(jīng)過這幾次的事,雅爾江阿難得對庶弟說話和氣起來。 “嫂子有教弟弟背唐詩、宋詞、《論語》、《孟子》還有《史記》?!彪m然有些怕自己大哥,但因為書雪在場的緣故,穆尼并不十分緊張。 雅爾江阿大吃一驚,有些不敢相信的choucha了幾首詩詞考問穆尼。穆尼在書雪的鼓勵下背的極其順溜。 雅爾江阿早就知道自己的妻子不簡單,想不到她還是一位優(yōu)秀的女先生,如果是自己和她的孩子,那—— 想到這兒,雅爾江阿猛的一回神,“自己這是怎么了,怎么會有這種想法?” “主子,伊爾根覺羅格格和四阿哥求見。”書雪剛吩咐秋菊給穆尼換好衣服,侍墨就進來通報。 書雪有些奇怪,心中困惑:伊爾根覺羅氏不會是來截人的吧,不應(yīng)該呀,這天兒可還早著呢! “讓他們進來吧”書雪看了雅爾江阿一眼,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