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節(jié)
“在哪兒?”書雪激動地把雅爾江阿抓了起來。 雅爾江阿沒在乎妻子的失態(tài),解釋說:“正燦喝花酒時遇到烏爾占,聽他說這事兒和安王府有關(guān)?!?/br> 書雪愣了愣:“華彬?” 雅爾江阿看著妻子:“按烏爾占的說法,和莊王府亦有牽連!” 書雪恨不能給自己兩巴掌:“爺陪我見見舅爺?!?/br> 正燦說的詳細(xì)些,書雪雖模模糊糊抓住要點(diǎn),到底沒有證據(jù),想了一想商議雅爾江阿:“不管真假,需從華彬身上下手。” 雅爾江阿表示認(rèn)同:“這小子最是跋扈,□□成是真的。” 安王府權(quán)重一時,雖經(jīng)康熙多年打壓,仍然勢頭強(qiáng)盛,書雪沒有真憑實(shí)據(jù)不好上門要人,只能靜下心思考慮旁門左道。 “敵人的敵人是自己的朋友”,這句話可謂是放之四海而皆準(zhǔn),簡王府和莊王府互掐到滿朝煙火的地步,敬順兄弟照樣跟博果鐸眉目傳情,同理,安王府和簡王府也有摩擦,馬爾琿的親弟弟和雅爾江阿的大舅子卻經(jīng)常勾肩搭背喝花酒。也正因?yàn)槿绱耍瑫φ隣N的話并不疑心。 想了半天,書雪決定先禮后兵,帖子都沒下就去了安郡王府,雅爾江阿原想跟著卻被攔了下來,書雪心有顧忌:到時有個萬一,若雅爾江阿在場定會限制她的發(fā)揮,是以還是一個人去探口風(fēng)的好。 雅爾江阿雖未陪同妻子前去安郡王府,到底不能放心,稍加思索后就帶著一支護(hù)衛(wèi)尾隨而去,半道撞上永振,二人打一照面,商議一番后結(jié)伴同往安王府。 安王福晉佟佳氏聽到下人的通傳后手上的茶盞立時闔在了桌子上,起身打了幾個轉(zhuǎn)還是不敢輕易回絕,她是長輩不假,爵位上跟書雪沒法比,只能硬著頭皮出去見客,心里早將便宜兒子罵了個半死:爛泥扶不上墻,萬吉哈為皇帝舍了多少次命,你就敢對他兒子下手,外面那位是出了名的難纏,我等著瞧你能得什么好下場! 雖然兩府矛盾不小,書雪仍是行足了禮數(shù),佟佳氏強(qiáng)撐著回了禮才心虛地求教對方的來意。 書雪話露半截:“嬸子想來也聽到消息了,媳婦的兄弟——?!?/br> 佟佳氏手上的扇子一顫,含糊回道:“天子腳下?lián)锝儋F戚,實(shí)在是無法無天?!?/br> 書雪不動聲色地觀察佟佳氏的臉色,見這情形,心中千思百轉(zhuǎn)化為一聲長嘆,為了永保的安危,自己恐怕是回頭不易了。想到這兒,書雪摸著手上的珠子淡淡地說:“嬸子應(yīng)當(dāng)聽說過,媳婦兒幼年得高人指點(diǎn),粗通岐黃八卦之道,雖不能未卜先知,凡百的事兒只要我想知道,少則三天,多則五日,恐怕要瞞過我并不容易?!?/br> 佟佳氏驚恐地站了起來,片刻后方意識到自己失態(tài),勉強(qiáng)問道:“公主的話我不是很明白。” 書雪面色一沉:“嬸子出身后族,汗阿瑪于媳婦兒有天高地厚之恩,為不使皇上為難,看在您的面子上有些事兒我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要是撕破臉掀出來,媳婦可就顧不得許多了!” 經(jīng)過劉氏懷孕的事兒,佟佳氏原本就對書雪心存畏懼,被她一詐,哪里還掌得住,不自覺就招了:“媳婦是知道的,我雖是王府福晉,卻做不得他們爺們兒的主!” 果然如此!書雪心石落地,臉色緩和下來:“嬸子的難處媳婦當(dāng)然知道,只要媳婦的兄弟安然無恙,是是非非就隨風(fēng)散了吧!” 佟佳氏見書雪無意追究,感激之余又不甘愿地替繼子謝罪:“華彬是一時糊涂,還求公主大人大量寬恕他一遭兒!” 書雪點(diǎn)頭答應(yīng),又求佟佳氏:“還請嬸子相助?!?/br> 華彬如今是驚弓之鳥,書雪一入府他就接到了消息,心慌之下找了輛馬車就將永保塞了進(jìn)去,準(zhǔn)備偷渡出府。 ☆、一四六、鹡鸰斬志進(jìn)難退 一四六、鹡鸰斬志進(jìn)難退 在王府外打埋伏的雅爾江阿還能沉住氣,永振卻沒好耐性,圍著王府轉(zhuǎn)了起來,好似能隔著重墻斃華彬于當(dāng)場,不過他的運(yùn)氣真就不錯,恰巧碰到了從后門出來的華彬。 華彬純粹是倒霉催的,他和表姐夫胤禩的關(guān)系極好,和書雪有拐著彎的宿怨,打定主意要讓完顏氏好看,再則近來讀了不少雜書,總想著如何逼書雪在胤禩的事兒上就范,機(jī)緣巧合之下就選擇拿永保下手。 要說華彬也不是一味莽撞,伯爵府的主子就那么幾個,如果對萬吉哈動手,康熙能活剮了他,永慶永振均居要職,想想就算了,只有永保為庶出,又有劉氏做內(nèi)應(yīng),這樣的條件不下手都可惜了!盤算許久,華彬終究心存顧忌,打著法不責(zé)眾的主意將莊親王的外侄兒吏部郎中納喇軍程也拉下了水,理由都是現(xiàn)成的:要是博果鐸絕嗣,爵位勢必旁落,納喇氏和莊親王府的關(guān)系可真就一表三千里了,不如現(xiàn)在搏一搏,說不準(zhǔn)就會老來得子呢? 納喇軍程是已故莊王太福晉即博果鐸之母納喇氏的侄孫,平素深得博果鐸倚重,也正因?yàn)槿绱?,隨著莊王年齒日高,謀奪爵位的王府近枝對其極為不滿,總以為王府老庫都被他搬空了,立意教他好看,納喇軍程沒有危機(jī)意識是假的,索性趁如今為博果鐸爭一爭,退一萬步講,即使事發(fā)也有華彬頂在前頭,說不準(zhǔn)就成了呢? 兩人做的事兒雖不上臺面,計劃倒也周全:先利用劉家擄劫永保,趕早兒把人藏起來,等伯爵府鬧翻了,華彬的火氣也消沒了,過幾天再做“好人”去提供線索,如此以來伯爵府就欠了他們的人情,以后的事兒也自然好辦了。 計劃總沒變化快,書雪壓根沒有坐以待斃的想法,她的仇人不少,交好的貴戚更多,拋開直系親屬,皇子岳家如烏喇那拉氏、他他拉氏、董鄂氏、富察氏、兆佳氏或多或少都樂意賣書雪人情,單這幾家就占去滿軍旗高層的一大半,別說是人,就是只會叫的鳥兒也藏不住,華彬被這一招“敲山震虎”打得措手不及,哪還有跟完顏氏談條件的心思?想來想去只能把人藏在王府。等康熙的旨意一下,萬般算計成流水,左思右想沒有結(jié)果,乖乖跟自己老子招了實(shí)情。 馬爾琿將小兒子一頓臭罵,又不得不想法子善后,他也清楚安王府四處漏風(fēng),十多個兄弟對爵位虎視眈眈,還沒等他頭疼出結(jié)果,傳說中的簡親王福晉就在他不在家的時候找上門了,華彬見靠山不在,鋌而走險想把永保弄出去再說。殺人滅口?他現(xiàn)在還沒那份魄力。 言歸正傳,永振原本是看不到馬車中的華彬的,架不住華彬性急,打簾子催車夫快走,轉(zhuǎn)頭的空當(dāng)正好和永振來個了對眼,嚇得忙把轎簾兒摔了下來,當(dāng)然他也知道這是掩耳盜鈴,自己恐怕要壞事兒了! 永振兩眼一瞪,帶著人就追了上去,兩條腿雖跑不過四條腿,馬車因?yàn)樨?fù)載重也不能輕易將后面的人甩開,華彬見永振一臉的兇神惡煞,早就失了分寸,頭暈眼花冷汗直流,看到身旁昏迷著的永保,想都不想就將人推了下去,當(dāng)然,出手后的第一時間他就恨不能甩自己兩巴掌,不過后悔也晚了,巡城御史已經(jīng)聞風(fēng)趕了過來,華彬只能一不做二不休,踹開車夫狠打馬鞭,總算僥幸沖出了包圍圈。 這一場動靜委實(shí)不小,剛被書雪套牢的佟佳氏正要派人去傳華彬外頭的管事就報了進(jìn)來,書雪聽頭猜尾,不等管事把話說完就起身沖了出去。 書雪出去的及時,摔下馬車的永保還躺在地上,雅爾江阿在旁邊守著,永振見弟弟的樣子有些不祥,一疊聲罵著隨從去找馬車尋大夫,見到meimei才稍稍冷靜下來:“你快看看永保,他——?!?/br> 書雪見到永保的樣子已是心神凄厲,細(xì)細(xì)查看了一番后揚(yáng)聲吩咐抱琴:“去把我的馬車趕出來!” 永振趁勢問道:“要不先換換地方?”如今驕陽當(dāng)空,空氣中卻彌漫著令人冷顫的血腥。 書雪的眼睛一錯兒不移:“好像是骨頭斷了,不能輕易挪動?!?/br> 佟佳氏已經(jīng)追了出來,見到如此場面頓時傻了眼:“怎么會鬧成這樣?” 事情發(fā)展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一個“鬧”字能概括了,佟佳氏心里清楚:這會兒變成死結(jié)了!日頭再毒也只能陪書雪曬著,半個字兒都沒敢多嘴。 轟動京城的“綁票事件”在短短三日內(nèi)即告落幕,它對各方的影響卻難以有限估量。 康熙在馬爾琿請罪的第一時間宣布革除華彬的覺羅宗室身份,馬爾琿的爵位保住了,佐領(lǐng)卻被削掉四個,身上的差事被革了個七七八八,僅保留了宗正的職務(wù)被勒令閉門思過; 相較華彬,納喇軍程這個從犯就倒霉了許多,直接被發(fā)配到東北牧羊放馬,有生之年恐怕是回不到京城了,博果鐸把安王府恨得牙疼,原因很簡單,經(jīng)過這件事,他該徹底放棄求子的希望,罪魁禍?zhǔn)桌硭?dāng)然就是馬爾琿父子; 簡王府一樣被打了臉,敬順的親事已經(jīng)到了眼前,太福晉對書雪的表現(xiàn)是非常滿意的,偏偏在大婚頭一天遇到這種事兒,太福晉不能怪書雪,轉(zhuǎn)而怨上了安、莊二府; 胤禩近乎絕望,他長著七竅玲瓏心,對小舅子的動機(jī)心中有數(shù),不過已經(jīng)顧不上感動,他得調(diào)動所有心思想辦法挽回與完顏氏特別是與書雪的關(guān)系,否則于公于私都沒好處。 太太得知兒子可能殘疾后臉就沒開晴過,永保的三個舅舅有兩個被扔進(jìn)了死牢猶不解恨,康熙降特旨加封永保為騎都尉的當(dāng)天就奪了兩個兒媳的管家權(quán),又和萬吉哈商量著將分在永慶與永振名下的兩個莊子轉(zhuǎn)交給永保,索綽羅氏與瓜爾佳氏半個不字都沒敢說,只能打著將功折罪的想法向永保獻(xiàn)殷勤,指望太太能夠早日解氣。 到書雪這里層次又高了一等,直接跟太后指天為誓:“只要永保不能康復(fù)如初,自己必與安莊二府不死不休?!碧髽O為無奈,只好放棄對書雪的勸說。 不管怎么說書雪還是簡親王福晉,敬順大婚時少不得被太太催促著去露個臉,宗室各府聞風(fēng)而動,原不欲赴宴的都來捧場,總算讓太福晉母子松了一口氣。 永煥外家瓜爾佳氏也松了一口氣,正燦揭發(fā)有功是其次,緩和與完顏氏的關(guān)系才是主要的,起碼簡王先福晉的三年死祭沒有如幾個月前那般氣氛尷尬。 有張家?guī)兔?,永保的傷病逐漸穩(wěn)定下來,書雪懸著的心放下不少,唯一讓她感到不快的是,康熙依然不改初衷,點(diǎn)名讓她為八公主送嫁,萬吉哈的生日也因此越了過去。 康熙有自己的打算,他對安王府并沒有什么好印象,但也沒想過要斬盡殺絕。書雪如今鐵了心要與安王府死磕,加上雅爾江阿在背后跳著高支持,嚴(yán)重影響了愛新覺羅氏的安定團(tuán)結(jié),在這種時候把她帶出京城,一定程度上可以緩和內(nèi)部矛盾,降低內(nèi)耗隱患,因此也稱得上是用心良苦。 對于康熙的這個決定,最高興的當(dāng)屬胤祥兄妹,即使自認(rèn)與塞外八字不合,他們?nèi)詧孕艜┦侨V耍又饲八H口承認(rèn)自己有扶乩卜相之能,不希望她送嫁就怪了。 書雪算是逼到墻角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事已至此也不好深加推托,只能認(rèn)下了這份差事。 消息一傳出,后院的幾位妾侍歡呼雀躍,守了這么久的空房,終于有機(jī)會對雅爾江阿這塊大肥rou下口了,要是趁這一兩個月有了身孕,那不就功德圓滿了嗎?奔著這個念頭,金氏幾個俱是摩拳擦掌,打定主意要把雅爾江阿拉到自己床上來。 抱琴等人對此極為憂慮,不免勸自家主子:“要不您讓爺請旨隨駕吧!” 書雪笑道:“不要亂說,這事兒也能請旨?爺?shù)哪樳€要不要了?” “可是——。”抱琴朝后指了指。 書雪眉毛一揚(yáng):“為爺生兒育女也是他們的本分?!?/br> 侍墨扶額嘆息:“我的主子,這是您說的話嗎?正妻生嫡子才是本分呢!她們講得什么本分?” 書雪心中如何不知這其中的機(jī)關(guān),不過知道是一回事,采取行動又是一回事。她是正妻占著大義,后院那幾個也不是擺設(shè),除非能更狠一點(diǎn)兒,否則下半輩子都得在防備中過日子,問題是她能受得了這種無休止的憂心嗎?答案明顯是否定的。在男女關(guān)系上除了一讓再讓讓到毫無底線,她并沒有別的選擇,主動權(quán)永遠(yuǎn)掌握在雅爾江阿手上。 對于妻子的憂慮,雅爾江阿并不能完全理解,不過他也沒想過趁這兩個月爬墻就是了,如今王府的氛圍很好,妻子貌美,且越來越賢惠,兒子健康乖巧,何苦找不自在? 不管怎么樣,書雪還是在萬吉哈生日的前夕踏上了送嫁的路程。 ☆、一四七、喜中喜當(dāng)喜何喜 一四七、喜中喜當(dāng)喜何喜 八公主在姐妹中的地位不算突出,不過因?yàn)榭滴醯牧硌巯嗫矗黾薜呐艌鲞€是很夠看的,除去看家的三、七、十二三位皇子,其他阿哥都在送嫁之列,八公主的婚禮當(dāng)然比其他jiejie體面很多。 書雪于倉津有救命之恩,十三福晉兆佳氏是八公主的親嫂子,二人理所當(dāng)然受到更高規(guī)格的禮遇,倒使書雪頗感慚愧,畢竟此前她還對康熙指派的差事表現(xiàn)過不滿,正因?yàn)槿绱?,在此后的儀式上當(dāng)然加倍用心。 眼見著康熙借女兒的婚事向蒙古諸部耍威風(fēng),時間不知不覺已進(jìn)入八月,書雪雖談不上歸心似箭,見康熙無意回京,不免有些掛念府中事務(wù),倒是兆佳氏心思細(xì)膩常常過來與她說話,書雪雖未完全開懷,心情總歸不像之前那般壓抑,和兆佳氏的關(guān)系也變得更加融洽。 八月初三是雅爾江阿的三十歲生日,書雪也沒矯情到提前派人回府送禮,只想著趁有空閑做幾色針線帶回去,正繡著荷包,兆佳氏在帳外笑道:“還是嫂子聰明,自己在屋里躲清閑?!?/br> 抱琴連忙去打簾子,書雪起身讓座:“最近不知是怎么了,總覺得倦乏的很,有些懶懶的?!?/br> 兆佳氏拿起書雪的針線滿口稱贊:“好鮮亮的活計,嫂子可得教我?!闭f著果真打發(fā)丫環(huán)回帳去取家伙。 妯娌二人一邊聊天一邊做繡活,時間很快到了正午。 兆佳氏看著時辰起身告辭,不妨外頭內(nèi)監(jiān)過來賞菜,因駐足向書雪笑道:“汗阿瑪可真疼嫂子?!?/br> 書雪卻知道其中的緣故,謝恩領(lǐng)賜后方解釋說:“今兒是我們爺?shù)纳?,汗阿瑪?shù)馁p賜可不是為著我來的?!?/br> 兆佳氏恍然大悟:“看看汗阿瑪賞了什么美味。” 抱琴將食盒打開,回頭就見自家主子和十三福晉掩口退到一旁,急忙上前詢問:“主子可是有什么不適?奴婢這就去找太醫(yī)。” 書雪心中驀然有種預(yù)感,示意抱琴蓋上食盒遮住牛乳糕的香味,伸手試了試自己的脈象后已經(jīng)確定了□□分,又把兆佳氏拉到身旁坐下,也是一般的結(jié)果,妯娌倆面面相覷。 “嫂子,咱們不會是——”兆佳氏指指書雪,又低頭看著自己的小腹。 書雪心里正經(jīng)歷十二級大地震,過了片刻才反應(yīng)過來:“你這月的小日子也沒來罷?!?/br> 兆佳氏怔怔地點(diǎn)點(diǎn)頭,良久方嘆息一聲:“這可怎么是好?” 幾個丫鬟皆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知道兩位主子是怎么了。 書雪自忖和雅爾江阿的關(guān)系還沒到要孩子的地步,兆佳氏對胤祥更是冷淡,初為人母的喜悅因外在環(huán)境的影響沖淡了不少,當(dāng)然不會如旁人那般歡欣。 瞞是瞞不住的,書雪苦笑道:“十三爺可真是雙喜臨門,他若知道你有身孕必然十分歡喜?!?/br> 兆佳氏勉強(qiáng)扯了個笑容:“與嫂子同喜,meimei知道您是全福之人,只不曾想到能應(yīng)到我身上?!?/br> 幾個丫鬟哪里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剎那間大帳內(nèi)歡聲雷動,看著書雪與兆佳氏的目光比外頭的太陽還要熾烈。 康熙很快得到消息,頓時龍顏大悅,指派太醫(yī)去定點(diǎn)陪護(hù)的同時催著胤祥回去照顧媳婦兒,又吩咐梁九宮:“簡王沒有隨駕,他媳婦兒那兒你要盡心,萬不可讓朕擔(dān)了不是!” 梁九宮笑著答應(yīng):“主子放心!” 康熙想了一想又補(bǔ)充道:“可叫永振回京,叫德妃與雅爾江阿各擇選幾名嬤嬤過來,差內(nèi)侍入宮向皇太后報喜?!?/br> “嗻!”梁九宮下去安排不提。 書雪的帳內(nèi)氣氛詭異,幾個丫鬟對自家主子的心事多少知道一些,盡管高興也控制著情緒,免得惹書雪心煩。 抱琴等人是多慮了,書雪對孩子的事兒沒準(zhǔn)備是真,既然有了也不會動別的念頭,且有了孩子能讓太后與完顏氏寬心,自己又有了血脈傳承的至親,真有什么為難,不外乎是處理孩子與異母兄長的關(guān)系罷了。至于雅爾江阿,書雪拿定了主意,要是他稍稍漏出一點(diǎn)兒不好的苗頭,夫妻關(guān)系立時一刀兩斷! 被書雪戴上壞人帽子的雅爾江阿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傻了:“有孩子了?我和雪兒的?” 永振鄙夷地看著妹夫:“不是你的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