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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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先卻是和雅爾江阿一齊過來的,給書雪請過平安脈后方解釋:“八爺?shù)陌Y候原在老朽意料之中,不過卻用了許多天下罕見的藥材做引子,如此再用一次藥卻也是有緣法的?!?/br> 書雪笑道:“皇家可最不缺好東西?!?/br> 張先搖搖頭:“慚愧,老朽此前給八貝勒斷脈原是留了三分余地,如今雖能用藥卻也有險處,怎么向八貝勒回話還要請福晉指點?!?/br> “醫(yī)者父母心,你盡本分就好,把話說開了,怎么抉擇是八貝勒的事兒,若他故意為難你我不會袖手旁觀就是了?!眴尉妥铀脝栴},書雪將心比心對胤禩生出了幾分同情,也從未想過在這上頭動手腳。 張先放了心:“老朽明白?!?/br> 待四周清場,雅爾江阿方問:“孩子呢?” “在后面睡呢?!睍┱勂鹕碓诮系目滴?,“不知汗阿瑪什么時候給‘小螃蟹’賜名?!?/br> “不必著急?!毖艩柦⑾肓艘幌胝f,“汗阿瑪知道你無恙指定歡喜,說不準當時就會把名字取了差人來宣,耐心等著就是。” 書雪笑道:“滿名倒還罷了,我是怕汗阿瑪一時不查讓孩子犯了舅舅的名諱?!?/br> 雅爾江阿臉色一正:“是這個理兒,雖說卑不動尊,到底是娘舅,萬萬不可馬虎,我這就給汗阿瑪上折子,按理永煥和永敘也要把名字改一改。” “爺?shù)男囊馕翌I(lǐng)了,以后避著點兒就行,大可不必太費心?!庇罒ㄐ值艿拿质菑挠乐t排下來的,那會兒也沒料到兩家會聯(lián)姻,書雪完全沒必要在這上頭矯情。 雅爾江阿的注意力卻集中在了“以后”兩個字上,腆著臉把大腦袋湊了過去:“咱們先給小七添個meimei,府里盡是一群小子?!?/br> 書雪一頭黑線:闔著你是把大格格當成透明的了。 雅爾江阿只當妻子默認,歡喜之情溢于言表,扎煞著雙手傻笑不止。 書雪翻了個白眼:“咱們?nèi)タ纯础◇π贰蚜藳]。” 雅爾江阿沒有猜錯,康熙得知書雪渡過死劫果然高興,也有了給孩子起名的興致,大筆一揮,兩個孩子的大號便都有了。 “弘昊”書雪咀嚼了幾遍沒挑出毛病,嘀咕了一句“俗名好養(yǎng)活”,俯身親了親吐泡泡的‘小螃蟹’。 十三福晉一目十行將丈夫的家書瀏覽完,對伺候在一旁的內(nèi)宅總管吩咐了一句“將格格的名諱曉諭全府”就將其撇到身后,送信小廝硬著頭皮請示:“福晉可要回信?” 兆佳氏瞥了一眼滿是熱切的一眾側(cè)室,信手把家書扔了下去:“你們要給爺帶什么東西趕緊下去準備,散了吧。” 側(cè)福晉伊爾根覺羅氏寶貝似得拿好信,帶頭行禮退了下去。 五月漸暖,書雪的身體大好,幾件要務處理的都算明白,高昂的心態(tài)直到十四日回伯爵府給太太拜壽時方有所回落,原因無他,太太打算給永保議親了。 書雪頗為吃驚,永保滿打滿算也不過十四歲,現(xiàn)在議親好像急了點兒。 太太很是無奈:“我哪里不知道永保還小,可這事兒是主子爺在御前透風給你二哥的,能有什么法子?” 書雪恍然大悟:“皇上要為永保指親,有沒有說是哪家的姑娘?” 太太嘆了口氣:“承恩公佟國維的孫女,聽說還是他在主子跟前提起的?!?/br> “是隆科多的女兒?”書雪險些跳起來。 “是佟國維次子德克新的幼女。”太太對隆科多寵妾滅妻的行徑同樣十分膈應,女兒的反映當然在她意料之內(nèi)。 書雪臉色稍霽,又問女方的詳細情況。 太太做過周詳調(diào)查,如今一字一句說給女兒聽:“德克新是佟國維的庶子,生母業(yè)已亡故,通共娶了兩房正室,前頭那位留下了兩子,主子爺要指婚的女孩兒是續(xù)娶填房養(yǎng)的,和永保同齡,只不知性情模樣如何。” “這有何難,佟家既有意與咱們結(jié)親,今日必要帶了人來教太太相看,趁此機會好好瞧瞧就是了?!辟〖覂?nèi)有主位、外有王妃、子弟尚主、人家既然主動示好,完顏氏怎么著也得給康熙留面子,總不能無故擔個“恃寵而驕”的惡名。 太太松了一口氣,她真怕書雪拗足勁跟佟家撕破臉,那樣可真是得不償失了。 書雪白問一句:“阿瑪是什么意思?” “主子爺?shù)囊馑季褪撬囊馑?。”太太笑道,“他就怕你不愿意?!?/br> 書雪鄙視了老爹一把:“要是阿瑪做了言科的頭,朝堂上就沒御史說話了?!?/br> 太太大笑。 太太身份尊貴,除去康王府幾家要緊親眷,一應賓客都由兩個兒媳代迎,將近午時方出來受禮,全府壽宴齊開,內(nèi)外十分熱鬧。 佟國維之妻赫舍里氏果然帶了孫女前來赴宴,書雪一直觀察著小姑娘,發(fā)現(xiàn)未來弟媳倒也娟秀,低眉斂目站在祖母身后并無半分動作,太太內(nèi)心取中三分,宴尾舉杯佯問赫舍里氏:“老夫人身后是那位爺家的格格,真真是端莊可人?!?/br> 赫舍里氏會意,起身笑答:“是奴才次子的幼女,這回專帶她出來見見世面,免得在家坐井觀天?!?/br> 小佟佳氏已在祖母示意下近前行禮??低醺x與書艷等人都覺好奇,既然是來賀壽的公府格格怎么不上席? 太太拉著未來兒媳起身,因笑道:“真不愧是佟家出來的閨女,一看就是極好的?!?/br> 佟佳氏羞赧一笑,柔聲回了句:“您過獎了?!?/br> 上席的書雪為太太和場:“額娘,格格是專程給您賀壽的,您該大方些才是?!?/br> 太太笑罵一聲“偏你多嘴”,隨手取下臂上的嵌玉金手鐲塞給佟佳氏:“不是什么貴重物件,拿著頑罷!” 書雪順勢送了一份表禮。 赫舍里氏心石落地,催促孫女:“還不謝賞!” 席間眾人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永保雖是情竇初開的年紀,對佟家的女兒卻沒有多熱心,抱著外甥問書雪:“jiejie,佟家是兩代后族,號稱半朝,對方又是嫡出,這門親事好像不大匹配?!?/br> 書雪微微搖頭:“她是繼室所出,并不比你金貴,德克新還是庶出,僅是掛名的三等侍衛(wèi),高門嫁女低門娶婦,沒什么不匹配的?!?/br> 永保猶豫了一下:“佟家的規(guī)矩——” 書雪這才明白永保為什么糾結(jié),因笑道:“你又不是入贅佟家,媳婦娶過來就是完顏婦了,她還不事事以你為尊?再則佟家人丁繁茂,族中子弟良莠不齊也是有的,雖有隆科多這種異類,女孩兒都是好的,要不然如何能當?shù)闷鸷箦危磕闳f不可先對岳家存了偏見。” 永保紅了臉:“我聽jiejie的就是了?!?/br> 即使康熙把意思透了出來,兩府的親事仍不能明言,至早要在兩年后的大挑中過明路,正因為如此,書雪并沒有在此時多說什么。 雅爾江阿聽說康熙的打算后向妻子笑道:“佟國維真是老狐貍,拿個庶孫女跟你與岳父賣好,虧他舍得下臉!” “汗阿瑪既然能答應,想必是有考量的?!睍]與佟國維打過交道,自然不好評論。 雅爾江阿頷首認同:“汗阿瑪怕將來你和佟家有了爭執(zhí)讓他在中間為難,稱得上是煞費苦心了?!?/br> “等過了太福晉的壽辰我就進宮見佟貴妃。”不管佟國維打得是什么算盤,橄欖枝畢竟已經(jīng)伸過來了,在既成事實面前,還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為上策。 雅爾江阿打量著妻子:“打從有弘昊,福晉身上的戾氣去了許多。” 書雪柳眉輕挑:“爺是想說我以前太霸道了?” 沒等到答案書雪便被一個橫旋抱了起來,耳邊傳來雅爾江阿低低的笑聲:“過往是我的不對,現(xiàn)在當然要為以前的過咎好好贖罪?!?/br> ☆、一六一、陰效楚相仿陶鄧 一六一、陰效楚相仿陶鄧 誠如之前所料,書雪覺得在感情方面已經(jīng)退讓的沒有了底線,關(guān)鍵是孩子都有了還矯情個什么勁兒?加之聽說雅爾江阿在自己臥病期間的表現(xiàn),說不感動是假的,對他的熱情也就沒有抵制。 不過——你好歹節(jié)制著點兒行不行? 雅爾江阿一臉的饜足,膩歪在妻子身后深深嗅了幾下:“雪兒比大婚時更有韻味了?” 書雪累得不輕,懶得搭理他,不自在的挪動了一下身子。 守夜的丫環(huán)聽到里頭有動靜,低聲在外面請示:“主子可要沐浴?” 雅爾江阿揚聲吩咐:“進來伺候吧?!?/br> 鴛鴦浴沒洗成,書雪還是被占了不少便宜,最后連怎么回到床上的都不知道,入睡的最后感慨卻是:以后絕不能在這上頭逞強,否則吃虧的還是自己。 忙過太福晉壽辰,書雪按計劃進宮請安,太后提前接到康熙的傳信,原本怕她心存隔閡想替佟家美言幾句,不料對方搶先提了出來:“我想去給佟妃母請安?!?/br> 太后高興地準了:“貴妃昨兒個還提起你,正好過去和她說說話。” 書雪笑著答應了。 佟貴妃聞說書雪來訪,也沒擺什么架子,親率宮人迎出了正殿。 同樣靠帝寵立身,佟佳氏較完顏氏底蘊更深,論官職爵位,佟家一門雙公,補服頂戴者數(shù)以百計;完顏氏這邊除了襲爵的萬吉哈僅有寥寥數(shù)人身居要職;按與皇家的關(guān)系,佟家不僅是后族,舜安顏還尚過主,佟國綱的女兒是現(xiàn)任安郡王嫡福晉,佟國維的女兒是握著鳳印的貴妃,皇子中更有一個孝懿皇后養(yǎng)大的四貝勒,被指婚給宗室的秀女不計其數(shù);完顏氏只出了兩位沒有增值潛力的福晉,書雪是繼室,前頭元配還留下了兩個兒子,瓊琳嫁給排行靠后的皇子,將來能得著親王爵位就頂天了,怎么看都沒法將兩家湊一塊兒作比較。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身為極具遠見的世族家長,佟國維對完顏氏的發(fā)展后勁逐漸有了深刻的認識。 正是在三十多年前,康熙帶著一群以年輕侍衛(wèi)、小太監(jiān)為骨干的隊伍擒拿鰲拜幾乎失手,幸得萬吉哈、納蘭性德效死力方得成事,這兩人由此搖身成為一時新貴,納蘭性德英年早逝,萬吉哈愈受重用,太皇太后甚至親自做主將康王府嫡格格許配給他;康熙十二年宮監(jiān)趁三藩外亂居中造反,萬吉哈親率部署殺退叛逆,又捐出大筆家財赍資平叛,輔佐圖海擊潰察哈爾叛軍,因著如此功勛,降襲三等伯變成了世襲罔替一等伯,此后仕途亨通,兒女都因此有了極好的前程。 想到這兒,佟國維不可避免將注意力聚集在書雪身上,別的秀女希圖妻憑夫貴,這位完全反著來,靠自己的功勛成為大清第二位異姓公主,連跋扈的準格爾汗都俯首認輸,更因一幅畫成為外命婦的精神領(lǐng)袖,桀驁不馴的雅爾江阿生生從野狼馴成了家犬。因做主歸還庫銀引起了世家貴胄的公憤,不過年余工夫,自隆科多算起,鈕祜祿氏、安王府、莊親王一個接一個在她手上認栽,便是再不甘,國丈爺也得豎大拇指,眼看下一代簡親王要出在完顏氏一系,不有所行動就傻了。 佟貴妃對父親的英明決策舉雙手贊同,因為朝堂上的沖突,她雖然沒在兩宮跟前多嘴,對書雪還是有看法的,試探了幾回康熙的口風,發(fā)現(xiàn)那位主子爺評價起來完全是正面的語氣,最近更是大有“書雪爬墻他抗梯子”的架勢,最驚心的是,以太子為首的諸皇子沒一個對她有意見,佟貴妃可以壓過四妃攝六宮事絕不是僅靠家世就能辦到,事實證明動硬的掰不過人家,釋放善意也就成了最明智的選擇。 打了幾圈太極,書雪適時做出姿態(tài):“額娘聽說汗阿瑪有意將佟家的格格許給永保,歡喜的不行,又怕消息不實空歡喜一場,立逼著我進宮求問妃母,我心里也是不安的,只能厚著臉來詢一詢?!?/br> “福晉過謙了。”佟貴妃也不愿意結(jié)冤親,因笑道,“卻是佟家高攀完顏府,聽說府上的三阿哥還是您親自教養(yǎng)過的,我們就更放心了。” 書雪對從小帶大的弟弟不是一般二般的上心,當即向佟貴妃表示:“永保雖是庶出,額娘待他也沒有二樣,他又肯上進,有我們在旁邊看著,想來不會委屈公府的格格?!?/br> 佟貴妃表示放心:“雖是我的親侄女兒,到底沒見過幾次,將來有不合規(guī)矩的地方還要請您和公主多擔待?!?/br> 此次會晤稱得上皆大歡喜,論起來書雪還存著私心,要是完顏家的女孩兒被指進佟家,說什么也不能輕易松口,現(xiàn)在做好人完全是因為抓著主動權(quán),掉個個兒試試?不把親事攪黃就是幸事了。 御駕在五月底回京,康熙心情不錯,特特問起了與他同日生辰的兩個孩子,又吩咐雅爾江阿與胤祥:“朕看兩個孩子的百日都在宮里過就行。” 哥倆兒一齊謝恩,胤祥笑道:“兒子還沒見到二格格呢?!?/br> 康熙笑罵:“你是怪朕不把你留在京城?還不離了朕的眼去看你媳婦?” 胤祥清了清嗓子:“兒子告退!” 康熙無奈地搖了搖頭。 雅爾江阿若有所思地打量了太子一眼,心中暗暗嘀咕:老十三夠得寵的,你恐怕要坐不住了吧? 胤礽當真焦躁,但胤祥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因素,弟弟們一個比一個能干,委實分去皇父不少注意力,頭號大敵胤褆謀儲之心日急,胤禩在旗貴中的人望比自己高了不是一點兒,好虎架不住群狼,照這樣下去自己這個太子早晚會被兄弟們擠下去。 胤褆則是另一番憂慮,到目前為止有資格被他視為對手的兄弟只有胤礽一個,索黨消亡后長子勢力更是膨脹到了極點,誰曾想到半路冒出了書雪這個鐵桿嫡子黨,康、平、簡三大鐵帽子王全消了火,雖未倒向胤礽,態(tài)度卻趨于中立,太子是朝野認可的接班人,不反對就等于支持,如此下去絕對大為不利,頭疼半天沒有結(jié)果,胤褆決定出宮后直接去納喇府求教對策。 雅爾江阿管著宗人府,現(xiàn)階段對宗室的影響力僅次于康熙,最近兩年沒跟胤礽對著干完全是看二大舅子的薄面,要想讓他舍去驕傲哈著太子,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至尊父子討論了幾項無關(guān)緊要的朝政,皇子們有媽的找媽有媳婦的找媳婦,雅爾江阿打著瞌睡剛想告退,康熙信手遞給了他一本奏章:“你瞧瞧——” 雅爾江阿翻看了一遍,疑惑地看向康熙:“汗阿瑪,這是——” 康熙瞄著雅爾江阿:“小湯山的溫泉池子被你媳婦疏通了,營造司請旨在那兒修繕行宮?!?/br> 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雅爾江阿有些摸不著頭腦:“汗阿瑪,您要兒臣去管內(nèi)務府?” 康熙感到無奈:“除了行宮舊址,小湯山的地都被你媳婦買盡了,朕還降過明旨把它賜給你媳婦做湯沐邑,現(xiàn)在——”你還非得讓我說明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