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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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要不是公主,早被那群賤婢騎到頭上去了,惹惱了我去天可汗跟前告他一狀,教他吃不了兜著走!”托婭與端靜公主差著小二十歲,姑嫂之間相處融洽,對二嫂的境遇極感不平。 “別做傻事?!睍┙舆^小螃蟹抱在懷里,“畢竟是你哥哥,縱有千般不是也不能由你出首,公主府自有屬官,他們難道是傻的?皇上既沒有發(fā)話那就說明二額駙并未過分出格,還是不要在這上頭慪氣的好?!?/br> 托婭撇撇嘴:“我就是說說,哪會真去較真?” 書雪好言安慰:“你寬心住幾天,明兒隨我進宮給太后請安,她老人家要是喜歡你萬事都容易,皇上一高興沒準按你的心意指婚,那方是兩全其美的結(jié)果,你可不要亂說話才好!” 托婭皺皺眉:“我都聽jiejie的就是?!?/br> ☆、一六六、雙引咎小言微過 一六六、雙引咎小言微過 托婭只身入京,跟前伺候的丫環(huán)都是隨駕的高貴人臨時撥過去的,現(xiàn)如今在王府小住,書雪當然不能怠慢,指了入畫與四個小丫鬟去照顧起居,托婭用過膳后只道乏了,跟著丫環(huán)自去安歇。 雅爾江阿回府后聽說妻子去過東院,不免感到心驚,雖然屢次暗示永謙他能否脫罪在于繼母的一念之仁,到底怕二人再起爭執(zhí),忙喚了東院管事細細詢問,曉知會晤經(jīng)過后深感困惑,左思右想都猜不透妻子作何打算。 隨口問了幾句對托婭的安頓,雅爾江阿“漫不經(jīng)心”地提起今天的事兒:“你去東院了?” 書雪“嗯”了一聲,沒有多說什么。 雅爾江阿拐彎抹角探口風(fēng):“永謙不曾對你無禮吧?!?/br> “三阿哥倒比之前長進多了?!睍┱f的是真心話。 雅爾江阿忍不住說項:“他總該有長大的時候,不能還像幼時那般任性?!?/br> 書雪哪里不明白雅爾江阿是等著自己松口,想了一想方道:“不管怎么說都是你的兒子,你若有兩全其美的法子我自然樂得做善人?!?/br> 雅爾江阿大喜過望:“此話當真!?” 書雪瞥了丈夫一眼,淡淡地說:“只一樣,他已被汗阿瑪革了黃帶子,日后你要想法替他脫罪我不攔著,你要給他多少銀錢產(chǎn)業(yè)也自可做主,但爵位上的事不容染指半分!” “那是當然!”雅爾江阿顧不得有下人在場,撲上去就把書雪抱了起來,“你實在是太好了?!?/br> 書雪臉色微紅,幾個丫環(huán)已掩嘴退了出去。 雅爾江阿在興奮之余不免問道:“那什么時候辦合適?” 你當我是抱熊呢!書雪給雅爾江阿潑冷水:“既如此你給永煥請下世子爵位后再提解禁的事兒,那時府里每年能多一萬兩千兩銀子的進項,早早預(yù)備著填補虧空也好。” 雅爾江阿記好不念惡,雖聽出妻子的話帶著機關(guān),仍是滿口應(yīng)承:“都依你!” 翻過永謙這頁不提,夫妻二人籌劃著明天入宮請罪,書雪仗著寵愛大包大攬,立意先去打前鋒,若有差錯再叫丈夫殿后,雅爾江阿無可無不可,略想一想就應(yīng)承了下來。 太后見到從草原上來的托婭果然高興,拉著她說了半天話,托婭是端靜公主的小姑,本身又活潑,面對老太太毫無壓力,加上正處于興奮期的弘昊助威,不時逗得太后開懷大笑。 祖孫正聊天,乾清宮首領(lǐng)太監(jiān)魏珠來回:“太后,主子爺帶著眾位爺在乾清宮放槍,恐驚了玉駕特地派奴才來稟告您,請?zhí)蟛灰嘈??!?/br> 太后點點頭,因又囑咐:“□□不比□□,叫阿哥們仔細,皇帝萬萬不要大意。” “嗻?!蔽褐榇饝?yīng)著陪笑道,“太后放心,有南懷仁大人在御前伺候?!?/br> 太后放心不少:“去吧?!?/br> 魏珠當即打千兒告退,不妨托婭聽著稀奇,趁勢央求太后:“老祖宗,我也想去瞧瞧?!?/br> 太后不允:“你當是頑呢!弄不好就被傷著,就是皇帝他們放槍也要護得十嚴,還是老實呆著陪哀家說話吧?!?/br> “我就遠遠看著,實在不行叫jiejie和我同往,她可是用□□殺過群狼,跟在她后頭一定不會有閃失?!蓖袐I靈機一動,把書雪拖下了水。 太后勉強松口:“看看就回來,不能離得太近?!?/br> “嗻!”托婭歡天喜地給太后行了個大禮,拉著書雪就要出門。 太后向書雪笑道:“你陪她去走一走,弘昊自有我看著,過會子回來用膳?!?/br> 書雪答應(yīng)著隨托婭去了。 姐妹二人到乾清宮大院時正輪著胤禎打靶,一眼瞥見書雪后把□□放下,轉(zhuǎn)頭向康熙笑道:“兒臣可不敢在行家面前班門弄斧?!?/br> 托婭早把太后的囑咐放在了腦后,拉著書雪近前給康熙請安,又提出懇求:“天可汗,能不能讓我也打一槍?!?/br> 康熙含笑答應(yīng),吩咐南懷仁:“將朕的□□給她,檢查一下里面的火藥。” 南懷仁上了膛,躬身將□□呈過來。 打了兩槍沒中,托婭感到不耐煩:“天可汗,這也太費工夫了,打一槍換一次火藥,不能一次多放點兒連著發(fā)幾次嗎?” 康熙微怔,搖頭嘆息一聲:“你倒有悟性,那樣的□□倒有人能做得出——” 托婭大喜:“真的!是誰?” 康熙幽幽答道:“戴梓?!?/br> 托婭疑惑不解:“那您怎么不讓他來做?!?/br> 南懷仁紅著臉解釋:“戴梓里通倭寇,已被皇上開恩發(fā)配了!” 托婭詫異的打量了南懷仁一眼:“倭寇是什么?也是夷人嗎?” “倭寇是東夷人?!睍┙舆^托婭手上的□□,點燃后瞄向靶子,“前明屢屢進犯沿海,壬辰年曾入寇朝鮮,為萬歷皇帝派大軍擊潰,說起來□□皇帝也是托了東洋人的福,前明為支援朝鮮傷了筋骨,否則亦不致于舉國揭竿讓闖賊有了可乘之機?!?/br> “砰!”書雪一槍打穿靶心,轉(zhuǎn)頭問康熙,“汗阿瑪,臣媳說的對嗎?” “你倒淵博?!笨滴跗沉藘鹤觽円谎郏皩W(xué)問不濟不提,堂堂男子火器耍得尚不如弱女子,都該知道輕重了?” 眾皇子領(lǐng)訓(xùn),胤礽笑道:“汗阿瑪,兒臣輸給弟妹的兩把□□倒是燧發(fā)連擊的,難得她用的精熟?!?/br> 托婭還在糾結(jié)剛才的話題:“好端端的他勾結(jié)倭寇做什么?” 康熙看向書雪:“你說呢?” 書雪但笑不語,將□□遞還托婭后方道:“戴梓讀書壞了腦子,臣媳可猜不到他中的哪門子風(fēng),說不準是倭寇的頭領(lǐng)許諾教他做大清的皇帝也未可知。” 康熙打個哈哈:“說的有理。” 對于戴梓的遭遇,書雪在閨中時就聽萬吉哈和永振提過幾次,她心中是不無感慨的,不管康熙如何英明神武,滿漢界限仍是劃分的清晰,從他的角度,西洋傳教士比漢人更容易駕馭(從這點看,慈禧老佛爺因為一句“寧與友邦,不予家奴;量中華之物力結(jié)萬國之歡心”而遺臭萬年就太委屈了),戴梓允文允武,造火器的水平超出西洋一大截,之所以被以莫須有的罪名發(fā)配關(guān)外,除了驗證“兔死狗烹”的亙古定理,最大的吃虧之處就是漢人身份。里通倭寇?那是騙大臣的話,以戴梓的才能,入閣拜相都理所應(yīng)當,可惜性情過于耿直,不但打擊滿人的自尊,更因精通火器制作搶了夷人的飯碗,左擠右壓,能保住命都是幸事了。 即使和戴老先生素未謀面,書雪還是對其欽佩有加,康熙拿這樣的人當話題不踢鐵板就怪了。 書雪想起早昨日擬定的計劃,決定趁機翻牌:“臣媳要向汗阿瑪請罪?!?/br> 康熙臉色一正:“請罪?請什么罪?” 胤礽等人都好奇地望過來。 書雪微微一笑:“臣媳在這兒說?” 康熙瞇瞇眼:“隨朕來?!贝俗叱鰩撞胶笥只仡^吩咐胤礽:“你們再打兩圈也回去用膳吧?!?/br> 書雪還有心思走神:“打麻將么?竟然論圈?!?/br> 如夫妻所料,康熙在聽完劉潭的事后并沒多大觸動,只是淡淡地說:“不知者不罪,你能亡羊補牢去善后已是難得了?!?/br> 書雪用隨意的口氣補充了一句:“去年您傳諭緝拿、后來無故失蹤的□□喇嘛恐怕在我手上?!?/br> “嗯!”康熙剛要點頭,猛的站了起來,“你再說一次!” 書雪聽話的將與倉央嘉措的所有瓜葛詳細講述一遍. 康熙瞪圓了雙眼:“你怎么不早來稟報?!?/br> 書雪睜著眼說瞎話:“您已降旨說賜死了假喇嘛,臣媳要在那時回了不就打您的臉嗎?且要不是他您也未必解臣媳的禁,臣媳不能因為怕您怪罪就恩將仇報。” 康熙氣樂了:“按你的說法還是朕的不是?” 書雪順梯子往上爬:“可在臣媳眼中這實在算不得大事,若非前不久在潭拓寺見到他,臣媳也不會借著向您請罪的機會特特稟告?!?/br> 康熙努力平復(fù)心境:“好!好!好!朕沒看錯你,都敢跟朕斗心眼,朕還怪罪不得你了,嗯?” 書雪反將一軍:“臣媳也沒見過假喇嘛,就算現(xiàn)在回您,對他的真實身份也僅是臆測,準部使臣帶他朝覲時,您和文武重臣也都見了,你們都沒反應(yīng),臣媳還以為自己猜錯了,前兒偶然和雅爾江阿說到這事兒,他認為不論真假都該讓汗阿瑪知道,即使有差錯汗阿瑪也不會治我們欺君之罪,正因為如此,臣媳才尋機密奏,孰是孰非自有汗阿瑪圣斷?!?/br> 康熙被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半天方道:“是對是錯都由你一人說了,怪只怪朕沒你的眼力,就這樣吧?!?/br> 書雪見好就收:“汗阿瑪,您容臣媳說句公道話,若他真是假喇嘛,于藏邊、于蒙古都失了用處,讓他在潭拓寺青燈古佛一輩子未嘗不是上策。” 康熙沉吟片刻方道:“知道了,你跪安吧?!?/br> 書雪不再多嘴,行禮退出了大殿。 回到寧壽宮時,太后與托婭正等她一塊兒用膳,“小螃蟹”卻在里間的炕上呼呼大睡,書雪布了一會菜方告罪入座,席間無話。 因防著宮門下鑰,書雪和太后說了一會兒話即帶小螃蟹告退,托婭卻被留在了寧壽宮,不經(jīng)意間,她抗婚的底牌又會多一張。 ☆、一六七、攬訟驚風(fēng)清府外 一六七、攬訟驚風(fēng)清府外 夫妻縮著脖子靜等幾日,康熙卻并沒有什么動作,書雪想一想就放開了,不放開不行,她現(xiàn)在是真正的女管家,沒小螃蟹的時候尚且庶務(wù)纏身,現(xiàn)在就更不用提了,直接“忙”字到頭。 八月初三是雅爾江阿的三十整壽,自七月二十五以后送禮的就不絕于門,書雪的千秋雖然盛大,到底吃了性別的虧,鋪張較之有限,雅爾江阿卻是簡親王府名正言順的男主人,大清朝第一實權(quán)宗親,只要不是眼睛長在腳底下,數(shù)得著的旗貴都有表示,書雪心安理得的收禮,雅爾江阿不是皇子,所有一切都來自康熙的賞賜,只要不觸及他的底線,完全不用害怕因為聲勢過大遭到忌諱,不收禮反倒成了矯情、做作。 算起來這也是雅爾江阿襲爵后的第一個大壽,康熙專門許了他三天假,又特特囑咐胤礽:“等到了正日子你們都去簡王家討壽酒喝。” 胤礽臉上的陰郁一閃而過,勉強回了聲:“嗻。” 康熙只當胤礽是放不下架子,心中稍有不快,他卻不知自己冤枉了兒子,胤礽與雅爾江阿相看兩厭是真,但遠未及你死我活的境地,即使這會子登基,胤礽也沒想過把雅爾江阿如何,書雪還是鐵桿嫡子黨,面子情分總要過得去,之所以失態(tài),更主要是聯(lián)想到了自己身上,大清朝的第一順位繼承人已經(jīng)站在懸崖邊上,身后數(shù)股力量拼命把他往下推,即使保持原狀也已無力應(yīng)對,更何況反對力量愈發(fā)強大,他已經(jīng)堅持不住了。 過晌打發(fā)完最后一撥送禮的隊伍,睡足時辰的“小螃蟹”終于醒來,“咿咿呀呀”跟額娘講火星文,書雪怎么看怎么覺得兒子可愛,親的“小螃蟹”揮著拳頭抵制親媽sao擾,看的抱琴等人輕笑不止。 氣氛正好,外頭管事來回:“主子,東街八房太太來了?!?/br> 書雪忙放下小螃蟹:“快請?!?/br> 因為穆尼的關(guān)系,海察母子近年與王府走動頗勤,書雪見他們孤兒寡母過活不易,專命學(xué)里加了海察的例銀,文房四寶也由公中供應(yīng),海察之母齊佳氏雖是青年喪偶,倒也知書達理,經(jīng)常給弘昊做些針線送來,書雪感其心意,相待更厚。 互相見過禮,書雪笑道:“嬸子許久沒過來走動了。” “前兩日我給七阿哥做了個肚兜,早就該送來,只因府里正忙不好叨擾,一直拖到如今?!闭f著,齊佳氏將手上的方帕子展開托給書雪看。 書雪連忙道謝:“又讓嬸子費心了,媳婦實在過意不去。” 齊佳氏謙遜地笑了笑:“不值什么,料子還是福晉送的,我就是動動手罷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