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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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自家姑姑,關(guān)曉幸且不幸。首先,書雪是繼福晉,既沒關(guān)曉現(xiàn)在有底氣也沒親姑姑做照應,其次,書雪管家時王府的關(guān)系并不如現(xiàn)在復雜,關(guān)曉的情商有待考驗。 推辭不過,關(guān)曉只得請了上房的嬤嬤做助力,書雪自然明白侄女兒的意思,極爽快的答應:“你是主子,叫她們參議是好事兒,大主意必得自己個兒拿?!?/br> 關(guān)曉應著:“姑姑,我還小,您可別撒了手,萬一出了亂子有傷王府體面?!?/br> “誰能生下來會說話?”書雪笑道,“側(cè)福晉身體不好,我打算就著年節(jié)把老六的事兒辦了,你還有教導妯娌的責任!” 關(guān)曉臉色一正:這是派任務(wù)了。 永敘的終身是滿漢聯(lián)姻的產(chǎn)物,張家為書香門第,書雪即命關(guān)曉以漢禮預備聘娶儀程。 張廷玉也怕女婿守孝耽誤了女兒終身,再者并不敢與王府論長短,基本上按著書雪的章程進行。 本想甩手的未來婆婆還得cao心,正旦朝賀上,關(guān)曉正和太太說話,突然對著看起來就沒胃口的御筵有了反應,太太大喜:“這是有了吧?” 太醫(yī)很快確診:以小夫妻的膩歪勁兒,關(guān)曉懷孕再正常不過了。 正牌婆婆兼姑媽還在與康熙商討家事兒中的國事兒:“明年是您的七旬萬壽,那時節(jié)藏邊定局,做個千叟大宴豈不更熱鬧?” 康熙搖搖頭:“朕是預慶,彼時情景尚未可知?!?/br> 書雪大覺不吉:“汗阿瑪怎么說這話?!?/br> 康熙笑了笑:“朕踐祚六十余年,如你所言稱得上千古一帝,何必有此忌諱!” 書雪還要再諫,永瑾跑來報告嫂子有孕的喜訊,康熙笑道:“你去罷!” 孫女是隔輩親,女兒卻是身上掉下來的一塊rou,擱別人一定巴不得女婿、孫女婿從一而終,太太就得掂量:“關(guān)曉懷了身孕,五阿哥跟前并沒侍妾通房,小孩家偷腥是免不了的,萬一有個什么,你別約束的太嚴?!?/br> “知道。”太太最頭疼的就是書雪說這兩個字,拿定主意的事兒是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關(guān)曉還不像當初的瓜爾佳氏那樣因為不給丈夫安排通房有心理負擔,永振夫妻本身就是貴族中的模范,加上更激進的姑媽tiaojiao出了三叔,內(nèi)心里沒有半點兒替丈夫臍下三寸做打算的意思。 書雪是壓根沒空干涉小夫妻的事兒,穆尼舊傷反復,永謙房里的大格格還病了,料理婚事外她需天天往北院跑,直到張氏進了門才有了閑暇。 喝了媳婦茶,側(cè)福晉終于安安心心閉了眼,本就心力交瘁的簡王福晉愈發(fā)難受:康熙沒復書雪的爵位,卻下了一道足以讓兒子們難受的圣旨,“八旗綠營俱歸簡王福晉提調(diào)?!?/br> 康熙反復申明書雪超然于群臣的地位,皇子們大約已經(jīng)理解老爺子用二圣臨朝分散風險的意圖。即使那個皇子想做隋煬帝,宮外還有個女圣人戳著,得到雙方認證才能合法登基,誰擔得起這份風險? 十四皇子黨彈冠相慶,即使胤禎遠在藏邊,歸途有年羹堯這層障礙,可簡王福晉是能同時節(jié)制年羹堯與他的主子雍親王的更上層人物:恪郡王還在軍前效力呢! 書雪心力交瘁,恨不得自己也病一病。 ☆、二六七、三代佑圣兩世恩 二六七、三代佑圣兩世恩 所謂君心難測,康熙很重視皇長孫弘皙,把他封進鑲藍旗即為明證;也在培養(yǎng)誠王世子弘晟,謁陵祭祀的事兒沒少安排;胤禩失寵并不妨礙當?shù)淖龃认樽娓?,還指導著弘旺編輯文選;胤禎府里的兩個嫡子都是宮中常客。讓書雪大翻白眼的是:逛了一趟雍王府花園,竟然把差點死在襁褓的弘歷打包拎了回去。 弘歷非嫡非長,事實上還有一定污點,母系血緣上翻可以追溯到太宗皇帝,偏有吳三桂摻雜其中,雖然因為不避嫌疑為書雪祝壽得了皇祖青目賺了鈕祜祿氏這等滿族大姓為外家,想出頭并不容易。、 被書雪看做韜光養(yǎng)晦的雍親王邀請康熙下駕圓明園,老爺子喜歡什么實在是被他摸到了九成九,那拉氏用丈夫親自耕種的糧食做點心呈上來,且見著重情重義、允文允武的孫子,享受天倫之樂的千古一帝真是順了毛的舒服。 弘歷是頭一遭與皇祖照面,雖然緊張,考校的表現(xiàn)可圈可點,康熙對這個孫子存著愧意,愈發(fā)覺得順眼,因向胤禛贊嘆:“你們教的很好,朕看弘歷有朕年幼時的風采!” 雍王絕對不是傻的,謙虛著回道:“弘歷有幾分小聰明,早先淘氣的緊,幸得簡王府九阿哥督促,不然是耐不得性子下苦功的!” 康熙一怔:“弘昍?他比弘歷略大兩個月?” “是?!焙霘v主動說,“孫兒與九哥玩的來,有幸聽到伯母教誨!” 如果書雪在場一定覺得冤枉,弘昍都沒多余精力管教,還能教誨弘歷?弘昍學了她不少話給底下的娃娃兵倒不是假的。 康熙忽道:“你伯母曾道朕能當五十年太平太子是悟出了‘興,百姓苦;亡,百姓苦’這句話的個中真昧,你說說朕悟出了什么道理。” 弘歷猶豫了一下:“百姓不能大富,飽暖思□□,四維不張,國乃滅亡,如楊堅、李淵、趙匡胤之流;百姓不能過貧,窮則求變通,變當為民亂,必將傾覆社稷,似陳勝、朱元璋、李自成之輩?!?/br> 康熙異常驚詫,半晌功夫才朗聲大笑:“說的好!說的好!” 與書雪的原話相比,弘歷的回答更顯委婉,康熙高興之余召見了現(xiàn)為鈕祜祿格格的錢氏,當眾說她是有福之人,又表現(xiàn)出把弘歷帶回宮教養(yǎng)的意向,實在是胤禛的意外之喜。 得了意外之喜就得做好預備意外發(fā)生的心理準備。 六月間夏苗,康熙點了書雪的名,書雪難得出門透氣,剛換好戎裝,下人忽然來回:“主子,金貝不好了?!?/br> 書雪心里咯噔一下:“去看看?!?/br> 按藏獒的年齡算,金貝絕對過了孔孟之壽,穆尼永煥到弘昍幾個都難受的緊,它還馱過弘昊、歆蕊、永瑾、弘昍、弘晏姊妹,眼看著金貝咽氣,弘晏大聲哭了出來。 書雪心中酸澀難當,外面還催:“福晉,王爺催著您和阿哥格格啟程。” 永煥兄妹沒一個挪動。 “好好安葬金貝?!闭f到家,書雪再難受也不能因為一條狗放了康熙的鴿子,“不去就不去吧,你們留在家里送金貝最后一程,打發(fā)人跟歆蕊說一聲?!?/br> 十三福晉夭折了幼子后在四月初臨盆,幼弟剛滿月,歆蕊現(xiàn)在常住皇子府。 到了獵場,書雪半點兒興致沒有,康熙在前面分配任務(wù),她自己于后帳躲閑。 正在想金貝的事兒,憶畫進來傳話:“主子,外面有位公公求見您?!?/br> “嗯?”書雪,“有請。” 過不片刻,進來一位二十歲開外的藍衣太監(jiān):“奴才給福晉請安!” 書雪打量了對方一眼:“公公免禮,不知你在哪個宮里當差?我看著眼生。” 藍衣太監(jiān)起身后復打一千:“福晉慈善,像奴才這般受過恩惠的下人極多,您不記著奴才也是有的。” 不等書雪細問,藍衣太監(jiān)賠笑:“福晉,奴才早年因舊友染恙,悖逆宮規(guī)于內(nèi)廷熬藥,被師傅拿住后虧得福晉說話,不然奴才已經(jīng)無命在此?!?/br> 書雪恍然大悟:“我記得你姓吳?” “福晉好記性!”藍衣太監(jiān)沒想到書雪還記得自己的姓氏,很快說,“奴才本名吳睿,現(xiàn)在和主子跟前當差,主子賜名吳書來。” “嗯!”書雪點點頭,“你來見我不會是和妃母有吩咐吧?!?/br> “福晉英明!”吳書來左右看看,“奴才有下情回稟?!?/br> “直說無妨?!睍┬Φ?,“還沒人敢聽我的墻角?!毙睦镞€要補一句:康熙除外。 “是?!眳菚鴣硎侵姥矍斑@位的本事的,“奴才方才尋地方便,聽到八爺和九爺說——” 聽完吳書來的話,書雪沉吟道:“前面動上手了?” 憶畫出去詢問后折身回來:“剛散開,皇上還差人來問主子怎么不過去呢。” “在外面半個字兒不許漏,有了風聲只在你身上!”書雪站起身,“去瞧瞧” 吳書來松了一口氣:“謝福晉。” 問明眾人的狩獵路線,書雪很快趕了上來,胤禟笑道:“剛才沒見你,巧的到了一條線上?!?/br> 書雪答道:“不巧,我是為和九爺組個隊才來的。” 胤禟紅了紅臉,很快正色說:“簡王吃了醋我可抵不住他的硬弓?!?/br> 書雪挑挑眉:“不給面子?” “哪能呢?!必范K松松韁繩,“走!” 中了美人計的九貝子跟著書雪跑出兩里路才意識到問題:“怎么偏到這兒來了?!?/br> 前面一聲虎嘯,書雪縱馬揚鞭,胤禟無法,只得咬牙拍騎跟上。 趕得早不如趕得巧,追上狩獵隊伍時弘歷恰到絕境,三個侍衛(wèi)生死未卜,頸上帶箭的金黃大蟲虎嘯撲來,弘歷緊抿雙唇,閉著眼握刀挺立,做好了殊死抵抗的準備。 “砰——”大蟲沒有如意料中那樣撲至,弘歷緊皺著眉頭終于睜開眼:兇獸倒在身前一尺左右的地界,身上全是尾羽。 轉(zhuǎn)頭一看,書雪已經(jīng)下馬上前:“可嚇著了?” 弘歷搖搖頭,半天方有血色:“謝伯母救命大恩。” 書雪拍拍弘歷身上的塵土,吩咐隨行侍衛(wèi)查看倒在地上的隨行,這才說:“我和你九叔賽射,聽到虎嘯過來,僥幸救了你的小命,怎的如此不小心!” “侄兒知錯?!焙霘v低著頭,“方才看到一只白狐,想捉了來送給額娘做被褥,沒防著走遠了?!?/br> “難為你一片孝心?!睍├砹死砗霘v的頭發(fā),“先回大營,別叫你皇祖記掛。” 胤禟已經(jīng)率人查看了死傷的護衛(wèi),注視著書雪的背影無聲的嘆了口氣。 康熙聞?wù)f后大怒,負責圍場安全的主官全部賜死,又待發(fā)落隨扈的侍衛(wèi),胤禟回奏均已傷重殉職,康熙這才作罷。 胤禛領(lǐng)著弘歷向恩人道謝,對書雪實在是謝無可謝,在胤禟跟前神情就復雜的多,說謝的不見誠意,被謝的同樣心不在焉。 王府氣壓還是低,跟著歆蕊回來的如焰圍在金貝身邊打轉(zhuǎn)兒,直到書雪晚上回府都沒舍得讓金貝入土。 近年來一直經(jīng)歷生死,又遇著弘歷的事兒,書雪能開臉就見鬼了。 過了七八天,康熙降旨:“賜暢春園為簡王福晉行轅別居之所。” 暢春園是行宮,十天里有五六天是圣駕駐蹕的,外人眼里那就是皇家——皇帝的夏宮,即使是書雪,眾人還是不能接受。 別以為降了旨就是書雪的私產(chǎn),康熙在很正式的場合商議:“朕要到園子里住,你不會攆朕吧?” 書雪淡定的回答:“榮幸之至?!?/br> 康熙第二天就領(lǐng)著媳婦孫子到暢春園“客居”。 八月間,北疆忽然起了一場風暴,漫天黃沙籠罩京師,整個畿甸都是昏暗無比。 關(guān)曉臨盆生下王府嫡長孫,本該高興的事兒又添陰影,剛過百歲宴,一向健泰的老爺子在暢春園染恙病倒。 平時病怏怏的人多半更能熬日子,譬如莊王博果鐸,他還比康熙大兩歲,三五不時就傳一回御醫(yī),如今還是不見歸西跡象,康熙平日生龍活虎,這一病實在成了黑云壓頂之勢。 冬月初,九門提督隆科多宣布京師戒嚴,為防有變,書雪遣了永煥協(xié)助永慶統(tǒng)管豐臺大營軍務(wù),雅爾江阿宿衛(wèi)暢春園,穆尼、永敘監(jiān)管紫禁城。 康熙對書雪的安排并無異議,聞奏后只說:“知道了。” “汗阿瑪——”書雪猶豫了一下,“您該拿主意了?!?/br> 康熙默然,良久方道:“說來可笑,朕到如今都不能定下心意。” 書雪單刀直入:“齊桓公六個兒子,亂了齊國四十余年,您的兒子不比他少!” “是啊!”康熙吩咐顧問行,”讓他們進來!” 盞茶工夫,殿外進來四個黑衣蒙面武士,書雪還沒反應過來,梁上忽然又跳下兩人,齊身跪在榻前:“聽主子圣諭?!?/br> 康熙指著書雪:“從今以后,內(nèi)衛(wèi)俱歸簡王福晉統(tǒng)管,忠她如忠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