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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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歷會意:“兒子明白?!?/br> 這件事卻是書雪想岔了,弘歷去胤祹府上走了一趟后,收到消息的雍正并未生氣,反而是弘時倍添抑郁,選擇了與過繼父允禩相同的道路。 永煥是第一時間趕到的,對著奉旨而來的弘歷一頓老拳,幸好被胤祹攔下,不然指定鬧得更大。 死的畢竟是親骨血,永煥的舉動并未引起雍正的反感,只是降旨申飭而已。 書雪是頭回對孩子動手,劈臉扯了永煥一個耳光:“你活回去了!弘歷是你能打的嗎?理密親王貴為皇太子,還是訥爾蘇的祖父輩,一鞭子下去背了多少年暴戾惡名?不為自己想想,颙恪怎么辦?颙普怎么辦?” 永煥頂著手掌印不說話,書雪嘆口氣:“自己生的都沒一個像我,你這股子意氣勁兒是哪兒來的?” “額娘,不打弘歷一頓,兒子心里過不去這道坎兒!”永煥爭辯,“不是他,弘時豈能落得這樣的結(jié)果?” 書雪瞪了他一眼:“先在過去了?” 永煥低下頭:“是?!?/br> 當(dāng)天晚上,書雪傳話,各房都到正院用膳。 這兩年是王府的生育高峰,不加穆尼的兩個兒子,單是第三代就有十人,奶母嬤嬤站了半屋子。 寂然飯畢,書雪忽道:“今兒湊得齊,我有事兒和你們商議?!?/br> 父子夫妻都把視線轉(zhuǎn)過來。 書雪看向雅爾江阿:“弘昁都已經(jīng)成婚有了兒子,府邸是現(xiàn)成的,我的意思是讓永謙、穆尼、永敘、弘昊、弘昁五個搬出去。” 眾人呆若木雞,雅爾江阿更是瞪大了眼睛:“你說什么?” 書雪笑了笑:“永煥已經(jīng)是兩個孩子的阿瑪,總不能四口人擠在一個院里,他們兄弟有爵位有差事,立下門戶也是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氖聝??!?/br> 永煥終于反應(yīng)了過來:“額娘,沒有父母在就分家的規(guī)矩,七弟他們要搬出去,兒子在府里也住不踏實?!?/br> 雅爾江阿責(zé)備妻子:“你這是什么主意?好好的做什么幺蛾子!” 書雪先向永煥解釋:“知道你友悌,不過你兄弟總要有自己個兒的交際,一來不合僭用王府的帖子,再者樹大分枝是常情?” 雅爾江阿全不認(rèn)可:“分什么枝?他們都是我的兒子!” 永煥也說:“兒子是哥哥,當(dāng)然要照顧弟弟們?!?/br> “這事兒有我和你阿瑪做主,你不必多管?!睍┛聪蛘煞颍澳阏f呢?” 雅爾江阿仍是沉著臉:“不要再說了,我不同意!” 弘昊和永敘對視一眼,起身看向雅爾江阿:“阿瑪——。” “行了!”雅爾江阿一揮手,“這事兒我說了算?!?/br> 弘昊只得坐回去,書雪無奈地?fù)u了搖頭。 永煥知道額娘是因為弘時的事兒行“釜底抽薪”之計,回房后商議妻子:“我想辭去爵位?!?/br> 關(guān)曉驚問:“你怎么會有這種念頭?” 永煥輕輕嘆息了一聲:“我不想讓額娘為難?” “你是說——”關(guān)曉瞪大眼睛,“你覺得姑媽不愿意你襲爵?” “想到哪兒去了?”永煥哭笑不得,“額娘要真有私心,我還能有今天嗎?” 關(guān)曉更是疑惑:“那——” 永煥低聲解釋:“實與你說,我要是額娘所出,如今早就不是王府世子了,皇上看重弘歷,自不愿他將來在上面多壓著王兄,漫說旁的王府,連怡親王叔都棄了嫡長改立幼子,咱們府里從九弟往上都大過弘歷,阿瑪中意弘晏,額娘興許也有顧慮,不過是怕我多心才拖延至今?!?/br> 關(guān)曉仍感不解:“姑媽是皇室皇主,她不松口,皇上難道會逼著咱們府上改立世子不成?” “自然不會?!庇罒ㄎ⑽u頭,“可額娘護不了咱們一輩子,除去年紀(jì),我還有兩條襲爵的坎兒,其一,我自小與弘時交好,弘歷是差一道冊封的皇太子,前兒把他打了,不是有額娘在,豈能只得閉門思過的處分?其二,我傷了臉面,站班立朝未免不雅,現(xiàn)在主動辭爵總好過像恒王、淳王等世子被黜,皇上見我知趣,又有阿瑪額娘的面子,必回另賞爵位,我是嫡子,身上還有戰(zhàn)功,縱有過失,總不會比六弟差太多?!?/br> 關(guān)曉默然不語,這些道理永振也暗示過,可簡親王是世襲罔替的爵位,她心中自然猶豫,現(xiàn)在丈夫剖析的明白,自然害怕因短失長,最終還是認(rèn)可了永煥的觀點:“不管怎么樣,我都聽你的?!?/br> 永煥彎了彎嘴角:“我不會辜負(fù)你和孩子?!?/br> 雍正接到永煥的辭爵本章稍感意外,順手遞給允祥:“你瞧瞧——” 允祥一目十行,看完后皺了皺眉:“是他自己的意思還是王兄皇嫂的意思?” “皇嫂要是知道的話這折子就遞不上來了。”雍正苦笑,“好小子,不愧是皇嫂教養(yǎng)的,給朕出的好難題!” 允祥清楚皇帝四哥的意思,因勸道:“永煥陳言自己臉面負(fù)傷,身上又有舊疾,親王位尊,憂心日后襲爵不能全力當(dāng)差,依臣弟看當(dāng)是肺腑之言,皇上應(yīng)全其誠意?!?/br> 雍正點頭又搖頭:“罷了,后世難為者朕為之,皇嫂見怪也是無法了?!?/br> 此時的簡親王府更不平靜,書雪面無表情地看著跪在眼前的永煥:“你還有沒有把我和你阿瑪放在眼里?” 永煥磕一頭回道:“我知道額娘對兒子的疼愛之心,您該清楚朝中的局勢,早讓好過晚讓,您要把兒子與九弟一般看待,就允了兒子的不情之請,九弟和兒子同樣委屈,他能讓,兒子也能讓。” 歸政后,雍正要額外授給弘昍郡王爵,書雪做主辭了,自然也是防備“月盈變虧”的結(jié)果, 書雪差點兒把茶盞扔出去:“糊涂!你是在籍的嫡長子,簡親王是祖宗拿命掙來的爵位,他怎么能和你比?!?/br> “主子,蘇總管奉旨前來傳諭——”管事小心翼翼地挪進來回話。 “讓他等著!”書雪拍了桌子,“滾!” 管事嚇得緊走兩步退了出去,尷尬地看向蘇培盛,“您瞧這——” 換做別的府邸,就是怡親王也要對自己客客氣氣的,蘇培盛坐了冷板凳也不敢發(fā)作,因笑道:“無妨,咱家在這兒候著,等皇主消了氣再說?!?/br> 永煥堅定地看著書雪:“額娘,我是嫡長子,也是您的兒子。” 雅爾江阿終于開了口:“罷了,先去迎旨吧。” 蘇培盛只是打前站的,圣旨內(nèi)容果然是改立弘晏為世子,額賜了永煥貝勒爵位。 雍正原本想讓雅爾江阿自己揀擇世子,還是允祥勸了句“您別撥皇嫂的火了,索性把事兒辦全了,要不她能逼著王兄把永煥的名字報上來”。 這還真符合書雪的個性,雍正怕惹麻煩,果真把冊封的旨意發(fā)了下來。 宣完圣旨,蘇培盛接了賞錢正要告退,不妨身后傳來冰冷的聲音:“你站一站?!?/br> 蘇培盛忙轉(zhuǎn)身行禮:“請皇主吩咐。” 書雪目光一閃:“告訴皇帝,過猶不及,他不是先皇,四阿哥也不是理密親王,鈍刀磨過頭會斷,可要不磨卻只能是什么也劈不斷的廢鐵,得到的越容易將來到手時越不珍惜,好好想想吧!” “嗻?!碧K培盛暗松一口氣,躬身退了出去 ☆、二八二、求兩得借貴駁災(zāi) 二八二、求兩得借貴駁災(zāi) 被永煥插了一杠,分家的事兒需得另換方案,書雪大感頭疼。 以弘晏年幼、不曾娶妻為名,書雪仍命關(guān)曉攝理府務(wù),王府格局沒有明顯變化。 “額娘,您看——”弘昍提著一盒點心進來,“這是‘一品酥’新制成的如意糕,您嘗嘗?” 允禟在發(fā)往西寧之前把大部分不漏光的產(chǎn)業(yè)贈給了弘昍,論及私房,在同輩中恐怕無人能比。 書雪捻起一塊:“你最近是怎么了,打從去了趟河南回來后就變得這般孝順。” 衣料、首飾、硯臺、古玩,現(xiàn)在又是點心。書雪全然不會覺得兒子并無企圖。 弘昍一臉的諂媚:“瞧您說的,兒子向來很懂事的?!?/br> “少來!”書雪才不信他的鬼話,“你小子是誰生的?那點花花腸子我還不清楚?” 弘昍尷尬地咳嗽一聲:“被您說的,兒子好像無利不起早一般。” 書雪笑道:“好,你乖!額娘獎勵你,想要什么就說吧!” 弘昍振奮了一下,試探著問:“額娘,當(dāng)初七哥是自己選的嫂子吧?您好像并不反對哈!” 自以為聰明的九貝勒瞬間被窺破心思,書雪點點頭:“那也就是你七哥,自小不讓我cao心,好容易任性一回自然要由著他?!?/br> 弘昍急了:“額娘,您剛才說兒子也很乖的?!?/br> “說你胖你還喘上了!”書雪瞥了兒子一眼,“小時候那些淘氣事兒不論,你連年大將軍都打了,還敢跟‘乖’字貼邊!” “您也說年羹堯該打的?!焙霑R辯解,“小時候您總讓三姐帶著我?guī)准腋锎?,近墨者黑,我可比她文靜的多。” “有事兒說事兒,別往你jiejie身上扣?!睍┙o探過頭來的弘昍一個爆栗子,“你七哥是在雍王府撞著的你嫂子,你在哪兒看到了哪家的格格?” 弘昍的嘴能放得下雞蛋:“您是怎么知道的?!?/br> 書雪無語:明明是你自己講的好不好。 弘昍還算老實,把心中所圖原原本本說了出來。 萬壽節(jié)后,弘昍奉旨與戶部堂官前往河南驗收“攤丁入畝”的成果,回程中偶然見到一位小姐舞動雙劍極具英姿,正看的入迷,似是小姐之母的中年婦人說了她兩句,只得收了劍返回馬車,弘昍拋開同僚跟出一程去才打聽到是云貴總督鄂爾泰府上的車駕。 鄂爾泰被加授云貴廣三省總督,趁年前入京謝恩,弘昍遇著他們純屬巧合。 書雪眉頭緊皺:“鄂爾泰的妻子喜塔拉氏好像也是出身鑲藍旗滿洲的秀女?!?/br> 弘昍忙道:“鄂爾泰的岳父湖廣總督邁柱,早年由鄂爾泰舉薦,是額娘破格授他為監(jiān)察御史的。” “鄂爾泰之女,給弘歷做側(cè)室將來都有皇妃、貴妃之望,你雖然是我的兒子,額娘怕是很難張這個口?!睍┑恼嫘脑挷⑽凑f出來:天下督撫半數(shù)是當(dāng)年固倫公主麾下的門人,半數(shù)與王府掛親,當(dāng)年弘昊取中佐領(lǐng)家的格格還暗存慶幸,到弘昍這兒就不得不慎重考慮。 弘昍大失所望,怔了半天后低聲說:“兒子知道了。” 書雪雖然心有不忍,但從長遠計必須限制王府影響力過于膨脹,是以只能委屈兒子。 心愿無望,弘昍連著幾天不大有精神,弘昁幾個輪流開解沒有結(jié)果,上差時都有些發(fā)蔫兒。 在這件事上,除書雪夫妻外,另一個有發(fā)言權(quán)的是雍正。 弘昍是當(dāng)年的孩子王,老大有心事,小弟服其勞。政治敏感度不大高的弘晝跑到養(yǎng)心殿撞鐘,希望皇父可以下旨賜婚。 雍正看向怡親王:“十三弟說呢?” 允祥已經(jīng)從弘晈那兒知道內(nèi)情,因笑道:“您若是沒有把鄂爾泰家的格格許給四阿哥做側(cè)室的意思,指婚弘昍是一門再好不過的親事?!?/br> 雍正對書雪心存敬意的一大原因是,簡親王府并不曾通過聯(lián)姻籠絡(luò)門人,完顏氏兩個格格是親上加親,穆尼、永謙、弘昊之妻門第不顯,永敘是康熙越級指婚,著姓嫡枝的兒媳一個也沒有。 皇主能為表達淡出政壇的決心壓著兒子不娶心儀對象,皇帝在知情的前提下裝聾作啞便顯得失了氣度,雍正當(dāng)即吩咐蘇培盛:“去知會你主子娘娘,鄂爾泰夫人進宮請安時把賜婚的意思說與她聽?!?/br> 鄂爾泰原是王府門人,豈有挑揀主子的道理?得到雍正暗示后謝恩不止,弘昍算是曲線救國得償所愿。 允祥積極給弘昍保媒還有別的用意,伊桑阿夫人赫舍里氏在子孫流放后中風(fēng)不起,現(xiàn)在只是熬日子,屆時大姨姐伊都立夫人兆佳氏必定孤苦無靠,怡王福晉念及姐妹情分,且知歆蕊之死并非其姊本意,見其處境極為不忍,自然想找機會緩和與簡親王府的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