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晚上8點(diǎn),我臉上貼著面膜,翹著二郎腿在床上用手機(jī)看視頻。 不一會兒,突然聽到門開了的聲音。 不會是小偷吧?我豎起耳朵。 “你在家吧?”客廳里傳來的聲音不是霖澈的又是誰的。 他突然來我家做什么? 之前我給了他一把家里的鑰匙,但是沒想到他居然還帶在身上,吵完架就該丟掉啊。所以說這種人真沒品! 想起他對我說過的那些過分的話,實在不知道該怎么面對,我就把自己裹在被子里,裝睡著。 手機(jī)上面還播放著櫻桃小丸子:“最可氣的是這盆絲瓜。哎,全班只有我種得這么難看,還沒完沒了往上爬。其實我根本就沒怎么理它。居然還沒有死。” _|| 手機(jī)能不能自動關(guān)機(jī)啊…… “姐,你在睡覺么?”他輕聲走了進(jìn)來,站在我床邊。 我眼睛緊緊閉著,看不到他是什么樣的表情。 “姐,上次是我對不起?!彼帽傅恼Z氣說道。 呵呵,對不起要是有用,這個世界還需要警察么。 “我這次是來拿行李的?!?/br> 拿完趕緊滾。干嘛特地跑過來跟一個睡著的人說這么多廢話。 手機(jī)里的小丸子還在喋喋不休。 “姐,我知道你沒睡著?!?/br> 我睡著了?。∧阊巯沽?! “姐?!彼蝗挥檬峙隽伺鑫业牟鳖i,手指輕輕沿著下巴滑動。 這家伙到底要干嘛!為了避免交談的尷尬,心里雖然翻起驚濤駭浪,但是依舊繼續(xù)裝睡,這個時候絕對不能破功。 “都干了?!彼f著,用手揭開我臉上的面膜。 我眼睛閉的更緊。 半晌,他一句話都不說。 到底在干嘛,好想睜眼睛。 房間里突然安靜了許多。小丸子的片尾曲也放完了。 不會是他已經(jīng)走了,手機(jī)聲音太大我沒聽到吧。 我驀地睜開眼。 …… 剛好對上他滿帶歉意的眼睛。 糟糕,被抓個正著,真丟臉。 “干嘛?!蔽艺Z氣冷淡。 “姐,你臉上都沒有rou了,最近沒有好好吃飯么?”他還是穿著白天那身衣服,只是領(lǐng)帶被他拉扯的很松,神情有些許疲憊。 “你東西取完趕緊走?!蔽野欀迹Z氣生冷。 “對不起?!彼蝗粡澫卵檬滞兄业哪?,額頭輕輕碰上我的額頭道:“我今天在街上看到你了?!?/br> 果然。 我一把推開他:“那又怎么樣?!?/br> “本來要去看電影的,看到你經(jīng)過那里,我就在你跟前停下來,改去吃飯?!?/br> 到底是吃飯還是秀恩愛?。∠埋R威也不用給到我眼前吧? 雖然告訴自己,千萬不要問那個女的是誰,但是還是忍不?。骸澳愫湍闩笥寻。俊?/br> “我爸介紹給我的相親對象,叫王悅。” 我哦了一聲,不說話了。 “那,我走了。” “好,再見。”我翻身,用后腦勺對著他:“門關(guān)好,鑰匙給我放在電視柜上?!?/br> 讓我沒想到的是,他突然大力的把我的身子扳過來。 “我都跟你道歉了!”他聲音徒然增大好幾倍,表情也陰沉的可怕。 我被嚇了一跳,縮了縮身子,驚恐的看著他。 “姐,你怎么這么不懂事,我都已經(jīng)跟你道歉了,你還有什么可生氣的?” “我不懂事?” “撒嬌也該適可而止,這樣矯情對你能有什么好處?” 真是太有意思,原諒我是在矯情?這家伙腦袋不是被蟲子拱了吧? “你道歉我就必須原諒么?你是哪國的皇上?我是不是還要謝主隆恩?” “差不多就行了,我以后不會再說讓你難過的話了。”他語氣漸低。 一直以為他是個明白人,真是沒想到會如此神邏輯。 “你走吧,我不想吵無謂的架。”我把臉側(cè)向一邊,不愿意再看他。 “我是真的喜歡你。”他說著,從口袋里掏出一把鈔票:“給你,今天晚上陪我好不好?” 我看著他手里那一把鮮紅刺目的鈔票,被氣的笑了:“你這是要嫖我啊?!?/br> “你剛開始也不是要嫖我?”他反問。 我真是,屎還嫌屎臭。 這段關(guān)系開始就很太離譜,果然不應(yīng)該再繼續(xù)。 罷了,我擺擺手:“你走吧,我真的不想再見到你?!?/br> “姐?!彼还懿活櫟膿渖蟻?,要和我接吻。 我怎么可能讓他得逞,立刻使出全身氣力和他扭打成一團(tuán)。 可惜在力氣上,我終究和他相差了十萬八千里,所以我那點(diǎn)可憐的自尊最終也沒有被保全。 這個世界上為什么會有這么殘忍的小孩 他大力的將我的胳膊向后擰,雖然覺得丟人,但還是痛的叫出來。 “為什么不愿意聽話呢,我一點(diǎn)也不想這樣對你,聽話就好了啊?!闭Z氣帶著渴求的溫柔,動作卻粗暴的像只野獸。 “你這個畜……” 他狠狠的捂住我的嘴,不讓再繼續(xù)罵他。 “姐,我喜歡你,你知道的啊?!?/br> 知道個屁!垃圾!臭蟲! 只能在心里將他千刀萬剮。 “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我會難過。” 說著,他把胳膊用力的壓在我身上,牢牢的制住我,不讓我有所動作,一只手迅速的扯下領(lǐng)帶,將我的眼睛蒙上。 我趁機(jī)將頭用力歪向一邊,想要甩開他捂在我嘴巴上的手。 但是徒勞無功。 眼睛被蒙住,就什么也看不見了。 眼前是一片無際的黑暗。 為什么要連我的鼻子也捂住…… 是想殺了我么? 眼皮好重啊。 腦子也昏昏沉沉的。 …… …… 十多年前也有一個燥熱到令人心慌的夏末。 記憶里知了只會爬在樹上死命的叫著。 昏暗的賓館房間。 地毯像血一樣猩紅。 我像一只被開水燙熟的蝦一樣,弓著身子躺在地板上,手腳都被繩子緊緊桎梏。 男人手上燃燒的蠟燭一滴一滴的落在我的臉上。 真的好燙,我想要分散注意力,但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 嘴巴已經(jīng)全部被蠟油封住了。 鼻孔也只剩下一點(diǎn)縫隙。 求饒是天底下最沒有用,最丟臉的話。 但是,再這樣下去,我會死掉的。 “會死掉的”這樣可怕的念頭在我腦海中如圖巨大的鐘聲一般一遍一遍響過。 男人從背后的每一次撞擊都讓我頭暈?zāi)垦!?/br> 耳邊的聲音里有難以抑制的興奮:“對啊,就是要這種眼神,再害怕一點(diǎn)吧?害怕的哭出來。” 空氣越來越稀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