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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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文慧茶樓”,他打算先且暫留著,好好看看這個表面恭謹(jǐn)孝順實則大逆不道的兒子,還能再做出什么更出格的事。 于此同時,太后也將一把戒尺和一本《烈女傳》送到齊王府,以示對蘇憶槿的不滿??蓱z蘇憶槿剛剛承寵,就被齊郡王派來的人強行帶回,關(guān)到逐月閣中禁足。 在蘇憶槿禁足期,七皇子一次也沒有來看她,這讓她的心里極其不安。尤其是后來夏染蝶的死,更讓她擔(dān)憂害怕,生怕自己也遭到不測。 日復(fù)一日的等待,終于讓蘇憶槿意識到她在七皇子心中岌岌可危的地位。為了挽救自己的命運,她絞盡腦汁,為七皇子獻(xiàn)上紅衣大炮的制作圖。 不過這次,她沒有一次性的全交給七皇子,而是留了一部分。同時在信內(nèi)懇求七皇子,希望她可以解救保護(hù)自己。 七皇子在接到圖紙后,先是為了紅衣大炮巨大的殺傷力而震驚,然后就因蘇憶槿字里行間的威脅利用而震怒。 勉強將胸口的怒火壓下,七皇子一面吩咐手下設(shè)法將圖紙研究補齊,一面叫人備馬,他要親自去趟齊郡府。 齊郡王府,蘇憶槿已經(jīng)將東西全部收拾好,安靜的等著七皇子的到來。她十分自信,以七皇子的貪婪和野心,縱使被自己利用,他也要得到完整的圖紙。看著自己瑩白如玉的手指,蘇憶槿的眼角劃下一滴淚水,從什么時候開始,她竟然也需要靠算計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了? 不知道七皇子和齊郡王說了什么,蘇憶槿終究還是解了禁足,但卻徹底和齊家斷絕了一切關(guān)系。七皇子叫人一頂小轎,將她抬道一個偏僻的宅子中。 在離開齊郡王府之前,七皇子看到面色冷淡的黎熙,剛欲上前打個招呼,就見他遠(yuǎn)遠(yuǎn)跪下一禮,然后便轉(zhuǎn)身走了。 “殿下,小子無狀,還請您饒恕。等會兒,臣必定狠狠責(zé)罰。”齊郡王趕緊跪下替他請罪。 “不礙的,”七皇子搖搖頭,“終是本王對不住他jiejie,他難免心里難受。罷了,我還有事,這就先走了?!逼呋首诱f完就帶著侍從離開。 齊郡王因為他這反常的態(tài)度心生不解,倒是他身邊的小廝提醒了一句:“郡王爺,這位主慣是個憐香惜玉的,咱們世子爺是不是太過出眾了?” 齊郡王脊背一凜,寒意瞬間自腳下升起。他想起七皇子對黎熙過于親昵的態(tài)度,啞著嗓子命令道:“去后宅,咱們?nèi)ヒ娨娎咸 ?/br> 齊郡王自是有所思量,而七皇子也已經(jīng)到了安置蘇憶槿的小院。 “以后,你便安生待在這里,本王會記得經(jīng)常過來看你。至于位分,你也不用擔(dān)心,等到風(fēng)頭過去。本王自會抬你入府!”七皇子冷淡的說完,就帶著人走了。 “是,殿下?!碧K憶槿恭謹(jǐn)?shù)膽?yīng)著,目送七皇子離開。往日恩愛,好似過眼云煙。當(dāng)初把自己抱在懷里疼寵的溫柔男子,不知何時變成了如今郎心似鐵的負(fù)心漢。蘇憶槿看著七皇子高高在上的背影,也漸漸對他冷了心。 蘇憶槿離開之后,肅王府和齊郡王府又恢復(fù)了原本的平靜。 一個月后,齊月茹誕下一子,玉雪可愛,十分得太后喜歡。甚至還在滿月時親自參加小皇子的滿月禮,就連皇帝也為他賜名,稱其有先祖遺風(fēng)。 皇帝和太后的態(tài)度十分讓人琢磨不透,而太子一脈卻沒有任何反應(yīng),按部就班的做著自己該做的事,完全抓不到一絲錯落。反倒是親近七皇子的官員由于過于冒進(jìn),或多或少遭到了貶斥責(zé)罰。 而此時位于別院的蘇憶槿更是無比焦躁。在得知齊月茹的兒子剛滿月就被破格封為世子,她心頭的危機(jī)感就愈發(fā)變本加厲。 事已至此,她已經(jīng)完全察覺出來七皇子對自己的利用之意??珊舐芬詳?,名聲又毀了,就算離開也只能是離京遠(yuǎn)走,找一個消息閉塞的小地方草草度過余生。 蘇憶槿不甘心,她自負(fù)才華橫溢,又擁有絕世姿容,更別提手中的靈泉空間,就是天生要站在人前,享盡追捧和愛慕,如何能夠忍受自己默默無聞、庸碌一生? 摩挲著手里為尚未畫盡的圖紙,蘇憶槿的心理暗自做了一個危險的決定。她避開身邊監(jiān)視自己的侍女,悄悄寫了一封信,買通門房叫人替自己送出去。 她已經(jīng)想的很明白,女人不是只有愛情。就跟那些宅斗小說的女主角一樣,她們總是在受到沉痛的打擊之后,浴火涅盤,才能闖出自己的一片天空。至于男人,不過是聊解欲望的調(diào)劑品罷了。 看了看陰冷的小院,她在心里安慰自己,“天將降大任于斯人”這一切都是上天對她的磨練,只要忍耐過去,飛黃騰達(dá)便是指日可待。 而七皇子那邊卻沒有心情關(guān)心蘇憶槿的變化。他和黎熙之間好似生出了很大的隔閡。平素喜歡黏在自己身邊,笑容甜蜜的少年似乎一夜之間就長大了。每每想起黎熙在自己面前恭謹(jǐn)疏離的模樣,他的心就不停的抽痛,沁到骨子里的寒意,縱使在溫暖如春的內(nèi)室,也讓他手腳冰涼。 逗弄著懷里齊月茹所出的嫡子,七皇子陰蟄的面色稍稍緩解了一些。這個孩子雖然眉眼間有自己的味道,但其實更像齊月茹,或者說是像黎熙。尤其是那雙黑白分明的貓兒眼,和黎熙的簡直如出一轍。 癡癡的看著懷里的嫡子,七皇子的神色十分柔軟。門外的侍從進(jìn)來通報,說齊郡王世子來訪,正妃派侍女過來想接小皇子回去。 七皇子點點頭,親自抱著孩子去了丹熙閣。黎熙見到他有些驚訝,但心里卻毫不在意,不過略坐坐就推脫有事,想要離開。七皇子連忙起身相送,走到肅王府門口,竟神使鬼差的和黎熙一起上了馬車。 看著黎熙一臉不解的模樣,七皇子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車?yán)锏臍夥站痛俗兊美淠?,黎熙靠在一邊望著窗外發(fā)呆,半闔著的眼簾遮住眼里的寒意。 七皇子看著他的側(cè)臉,心里五味陳雜,他發(fā)現(xiàn)自己僅是這樣看著黎熙就會覺得十分幸福,甚至還有一種想一直像這樣送他下去,直到兩人年華老去、白發(fā)蒼蒼的想法。 七皇子覺得自己又一次找到了怦然心動的感覺,而這個對象卻是個男孩還是自己妻子的弟弟,這讓他覺得十分棘手。但想到自己以后必將繼承大統(tǒng),他又感覺好似有了出路。如果他真的能得到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這一切便也都能引刃而解了。畢竟這天下都是自己的,何況一個小小的郡王世子? 腦中的臆想讓七皇子忍不住渾身發(fā)熱,恨不得立刻將少年抱在懷中揉搓親吻。但眼下兩人的身份,他還是克制住了。 在齊郡王府前,七皇子忍不住叫住了將要進(jìn)門的黎熙。沉默良久,他澀然的開口問道:“景行,你是不是怨我?” 黎熙定睛看了他一會,緩緩搖頭。 七皇子的眼里迸發(fā)出激動地光芒,他伸出手將黎熙拉到身邊,高興的說道:“謝謝你景行,本王就知曉你會理解的?!?/br> 黎熙冷淡的將他推開,恭敬一禮:“殿下請自重。景行不過是臣子,如何有資格怨恨于您?至于理解……”黎熙抬起頭,故意用帶著恨意的語氣一字一句的說道:“連jiejie都能理解,我又何必不滿?畢竟您并不是我的什么人??!” 黎熙說完,再次告罪,然后便轉(zhuǎn)身進(jìn)了王府,留下七皇子獨自一人站在門外。 看著他冷厲決絕的姿態(tài),七皇子的心好似被生挖出來一樣痛不欲生。他本以為黎熙僅是因為蘇憶槿一事對自己失望,所以才會言行冷淡,沒想到他竟然會因此恨上自己。喉頭一甜,七皇子幾乎就要嘔出血來。 與此同時,太子翻著暗衛(wèi)的回報,唇角勾起一抹不懷好意的微笑。 居然妄想染指黎熙這只小狐貍,看來自己這個七皇弟的確沒什么腦子。 放下文書躺在窗邊的軟榻上,太子的眼里也多了些勢在必得的光芒。怎么辦,這么漂亮耀眼的小孩,他也想得到呢! 第11章 嫡子逆襲宅斗穿越女(10) 黎熙回到自己的院子,還沒等坐下,花頌就上前回報說,有人送了一封信給他。 黎熙拆開看了一眼,突然就笑了。 隨手把信扔給花頌,他指了指上面的話說道:“看,咱們蘇大美人這是要寵幸我呢!” 原來蘇憶槿所謂的辦法就是再次投靠利用齊郡王府。 她已經(jīng)看出現(xiàn)下齊郡王府嫡系一脈復(fù)起,黎熙的地位也跟著水漲船高,就連七皇子對他也有求必應(yīng)、十分寵愛。 因此她思前想后,唯有讓黎熙收下自己,才能暫時避開七皇子的鋒芒。再加上黎熙之前一度對她十分體貼,甚至在她剛進(jìn)齊郡王府時,還有些淡淡的愛慕。這讓她更有信心,認(rèn)為自己一定可以將黎熙勾引到手。 帶著花香的箋紙上寫滿了對黎熙的思念。蘇憶槿字字悲戚,句句懇切的向他道歉,希望他可以原諒自己之前的做法。最后還用羞澀的語氣表示,在閱盡千帆之后,她覺得,對自己最好的還是黎熙。 花頌氣的差點撕掉信紙,當(dāng)下就要拉著黎熙去老太君那里理論。 “世子爺,這表小姐也太欺人太甚了!您與她做了什么就有肌膚相親之嫌?還緣著一只早八百年就不曉得丟到哪里去了的紙鶴來刻意寫信折辱與您。她蘇憶槿自己是個不要臉的,難不成還以為旁人都跟她一樣不要臉嗎?” “這不是挺好的嗎,”黎熙從花頌手中奪下箋紙,再次疊上封好,慢條斯理的說道:“她想攀上我,我就讓她攀。只不過這后果,就看她能不能承受得起?!?/br> 黎熙說著,拿起筆也寫了一封信,連同蘇憶槿的一同放在同一個盒子里。 揚聲叫來一個小廝,黎熙將信遞給他:“親自交給七皇子,完了就回來?!?/br> “是。”小廝點頭,接了信就走了。 “世子爺,您這樣做會不會……”花頌有些擔(dān)憂的看著黎熙。畢竟蘇憶槿和七皇子還有那層關(guān)系在里,若是黎熙因此觸怒七皇子,那該如何是好? “不礙的?!崩栉鯏[擺手,“我越是這般,他越舍不得對我怎么樣。先替我更衣,不出一刻鐘便會有人過來?!?/br> 果然不過兩盞茶的時間,便有侍從來報說七皇子來訪,現(xiàn)下已經(jīng)奔著世子爺?shù)奈葑觼砹恕?/br> 黎熙的唇角牽起一抹好看的弧度,然后和花頌對視了一眼,瞬間換成一副怒不可歇的模樣將桌案上的東西盡數(shù)推翻在地。 七皇子一進(jìn)屋就看見遍地狼藉,一個凌空砸來的硯臺還擦著他的耳邊飛過。 “大膽!”七皇子的侍從連忙將他藏在身后怒斥黎熙。 仿佛才看見門口有人,黎熙停下手中的動作,淡淡的施了個禮。然后便將手中畫了一半的七皇子肖像一撕為二扔在地上。 七皇子的心因為黎熙的動作而狠狠抽搐,疼痛非常。 這幅畫還是當(dāng)初兩人關(guān)系好時,自己抱著他一起畫的,就差個題字便可完成。黎熙寶貝的要命,撒嬌著讓自己不要動,說等他字練好了親自琢磨個出好句在寫。誰能想,如今竟也有被棄之敝履的一天。 示意屋子里的侍從先都出去,七皇子緩了口氣,走到黎熙身邊將他的手拉住,溫柔的勸哄:“那蘇憶槿不過是個玩物,你不喜歡,本王便除了她,何苦動這么大的氣連畫都撕了。也不仔細(xì),免得傷著手。” “呵,”黎熙冷笑一聲,將他推開:“殿下真真折煞景行。事到如今,恐怕景行才是您的玩物吧!” 少年原本就明艷動人的五官,因帶著怒氣而變得愈發(fā)攝人心魂。尤其是飽含恨意和決絕的貓眼,更是像極了波斯進(jìn)貢的寶石,流光溢彩,艷麗無雙。七皇子的心忍不住跳的更快,焦急的解釋道:“景行,我怎會?” “怎會?”黎熙語氣冷凝的一一細(xì)數(shù):“當(dāng)初您對蘇憶槿有意,齊家便悉心栽培,長姐更是費心cao持,多次囑咐,讓我們好好照顧,千萬不能有所閃失。 而蘇憶槿呢?她勾引我兄長在先,陷害我長姐在后,又多次令我齊家蒙羞,連太后都因她動怒,下令責(zé)罰。 如此忘恩負(fù)義、不貞不孝之輩您卻因為一己之私,便將她帶走,絲毫不顧齊家如何善后,又如何向太后解釋原本應(yīng)該禁足的罪女突然不見。 您喜歡蘇憶君,將她嬌養(yǎng)在別院,但您可想過剛剛出生的嫡子和長姐?您可知現(xiàn)如今上京的貴戚都如何議論? 更何況,現(xiàn)下蘇憶槿以是您的姬妾,您卻不管不顧,任由她寫這種yin詞艷曲來折辱于我,陷我與不忠不義。 我且問您一句,如若此信落入御史之手又該如何?惡刀筆吏、句句誅心。單憑這文官的一張利口,便能將齊家陷入無法翻身的境地。 殿下,自長姐嫁您,齊家為了肅王府,早已將名利地位棄之不顧,甘作平庸。難道這還不能讓您滿足,非要逼得上下幾百口人命也盡數(shù)舍了才算罷休嗎?” 黎熙站在七皇子面前,仰面同他對視。一字一句,均像是錘子,死命的敲在七皇子的胸口,讓他無法呼吸。 “景行……”七皇子呆呆的看著他,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好。黎熙所言具是事實,讓他無法反駁。但現(xiàn)下,他卻狠不下心來徹底除掉蘇憶槿。紅衣大炮的圖紙即將完善,這個時候放棄,他舍不得。 黎熙看出他眼里的猶豫,直直的跪在到處是殘片的地上一叩到底:“殿下,景行知曉您胸中溝壑,定不甘心屈居人下??删靶卸纺懀蚯竽粋€恩典。我愿以性命相抵,懇請殿下高抬貴手,放過我齊家上下老小?!?/br> “景行!”七皇子一把將他拉起,死死的摟在懷里:“你怎可如此逼我?” “怎的就是我在逼你?”黎熙后退一步,避開他的懷抱,眼神絕望又哀傷:“肅王殿下,齊郡王府世代純臣,僅忠于皇上?!?/br> “你……這是何意?” 黎熙深吸一口氣,把話一次說盡:“蘇憶槿已和齊家沒有關(guān)系,而景行如今也年歲見長,到了入殿之時。為了避嫌,以后您還是少來為妙。一旦龍顏動怒,誤以為肅王府于齊家結(jié)黨營私,自成一脈,這樣的后果,咱們誰都承擔(dān)不起,還請殿下憐憫。” 黎熙的話讓七皇子不知如何回應(yīng),他站在黎熙的對面呆呆的看著他。 內(nèi)室的地上到處都是瓷器和琉璃器皿的碎片,少年就那樣決然的站在那里。他手上、膝上的血液沿著瓷白的皮膚蜿蜒而下,連身上雪色的衣衫都被染紅。而他說出的話,更像是一把利刃,狠狠戳進(jìn)自己的心口,用力的攪拌,直到把他整個心臟我都絞碎了才算甘心。 七皇子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出的齊郡王府,他渾渾噩噩的回到自己的府邸,許久才清醒過來。 “蘇憶槿!”七皇子狠狠的念著她的名字,俊秀的五官扭曲得好似從地獄里爬出的惡鬼,平日里的君子風(fēng)度也全都拋之不顧。 他揚手將侍衛(wèi)長叫到自己身邊,從一旁暗匣內(nèi)拿出一顆藥丸:“拿著這個過去,從蘇憶槿嘴里逼出紅衣大炮的全部圖紙,然后……就了結(jié)了她!” “是?!笔绦l(wèi)長接過藥丸,轉(zhuǎn)身離開。 書房內(nèi)僅剩下七皇子一人,他站起身走到窗邊,溫柔的撫摸著掛在那里的黎熙畫像,滿眼癡迷的呢喃道:“景行,你在等等,等我將這大周盡數(shù)打下,便再也沒有人能夠在阻止了!” 想著黎熙的笑顏,七皇子從未向現(xiàn)在這般對皇位充滿執(zhí)念。齊郡王府世代純臣,那只要自己成為皇帝,那黎熙也就只能屬于自己! 一個小丫鬟趁他不注意,偷偷的從書房后門繞出去,奔到丹熙園,將自己剛才看見的一幕報于齊月茹。 齊月茹聽后,長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