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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炫耀什么!簡珞嵐心里慪氣,便要將簪子還給簡珞瑤,簡珞瑤裝作不知的挑眉:“五meimei真的不要?這支簪子可是賢妃娘娘賞的?!?/br> 簡珞嵐的手忍不住一頓,還真是宮里貴人賞的?憑什么賞她?! “畢竟是貴人賞的,meimei不喜歡的話,還是我自己留著罷?!焙嗙蟋幧焓肿鲃菀没貋?,簡珞嵐的手下意識一縮,臉色也僵住,這東西真要是貴人賞下來的好東西,既然嫡姐愿意炫,自個兒為什么不要,自家這樣兒,嫡姐攀了個高枝,家中好的陪嫁嫡母還不可著勁的搬給嫡姐,到她手上還能剩多少? 再說了,等她嫁入李家,帶著貴人的首飾,至少也能讓妯娌忌憚忌憚。 簡珞瑤不識眼色的要收回簪子,簡珞嵐臉色已經(jīng)很難看了,還也不是,不還也不是,心下不由大怒,她就知道嫡姐只是想在她們跟前炫耀,在老夫人面前博個大方的名頭,并不是真想給送給自己。 想到這,簡珞嵐打定主意簪子不還了,手飛快放下,不著痕跡的將簪子收進袖兜中,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笑容,準(zhǔn)備說些什么,旁邊的鄭氏已經(jīng)笑了:“瑤兒,快別作弄你五meimei了,哪有這樣開玩笑的,沒個正形!” 老夫人也笑道:“果然是姐妹親一些,往日哪見過四丫頭這么淘氣的一面?”老夫人便是和稀泥了,簡珞瑤眼底的戲謔、簡珞嵐氣得冒火的眼神她都盡收眼底,倒不當(dāng)回事,姐妹間爭風(fēng)吃醋是常事,可哪有隔夜仇,等她們出嫁,就知道什么是外人,什么是親人了。 誰不是這么過來的? 簡珞嵐不知道老夫人的深意,心下更是氣得慌,原來都看著嫡姐逗貓兒似的逗自己呢!有心硬氣一回,可指尖摸到冰涼的金屬,是簪子上米粒大的寶石,精致的切割面咯著肌膚,讓人愛不釋手的觸感。簡珞嵐一瞬間又將話吞回了肚里。 鬧了會兒,老夫人發(fā)話了:“四丫頭在里邊沒少受苦,快回自個兒屋里好好歇著罷?!?/br> 簡珞瑤回了家,簡家人也沒放松多少,正提心吊膽的等指婚下來。 然而宮里指婚下來之前,簡府來了個不速之客。 上回公主府宴請,新安公主對鄭氏說有空去給她補個請安,鄭氏還當(dāng)是客套,沒曾想新安公主真不是客套,簡珞瑤回家的第五日,對方便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上門了。 簡府這樣的人家,公主駕臨,便是心知對方來者不善,也幾乎是全家出動的恭迎,來老夫人都被人扶著下跪行禮了,不過簡珞瑤沒有來。 新安公主目的太明確,無事不登三寶殿,鄭氏仍在懷疑選秀是不是她的手筆,不敢將簡珞瑤放出來,在新安公主問之前主動請罪道:“公主殿下請見諒,小女這幾日不勝寒風(fēng),略有些發(fā)熱,不敢冒犯公主尊駕。” “夫人為何不早說,若知道表妹身體不適,本宮就直接去請?zhí)t(yī)過來了?!?/br> 鄭氏嘴里一通誠惶誠恐,又忍不住抬頭打量新安公主堪稱如沐春風(fēng)的神色,心下更加狐疑,新安公主如此和顏悅色,到底是不是上門找茬的? 新安公主察覺到鄭氏小心翼翼的打量,笑容更甚了,悠悠道:“真是可惜了,表妹從宮里出來,本宮還想找她說說話呢,不知這回選秀是否順利,母后對她的印象倒是十足的好。” 鄭氏摸不清新安公主這話到底是褒義還是貶義,只得模棱兩可的道:“托公主殿下的福。” “你們確實應(yīng)該謝本宮,若不是本宮在母后跟前進言,表妹哪有這么好的前程?!毙掳补餍Φ玫靡?,“不過一家人不必客氣?!?/br> “公主殿下?”鄭氏先前只是懷疑,這會兒聽到答案,便忍不住驚呼,新安公主對瑤兒從來不懷好意,這回定也不會大發(fā)善心,不知道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鄭氏心里著急,卻被老夫人瞥了一眼,漸漸冷靜下來。畢竟是活了幾十年,老夫人穩(wěn)穩(wěn)的道:“公主殿下如此幫襯,倒叫老身不知如何感謝?!?/br> “老夫人何須如此客氣,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新安公主笑道,“待表妹嫁給了堂哥,日后就真真是一家人了?!?/br> 簡家人聞言驚疑不定,鄭氏剛冷靜下來,腦子里的弦又啪的一聲斷了,新安公主卻好似恍然大悟,道:“險些忘了,指婚還沒下來,你們現(xiàn)在還不知道罷,母后很喜愛表妹,想把她指給瑜王叔的世子呢。” “瑜王世子?”金氏忍不住驚呼出聲,臉色隱隱有些喜意。 老夫人和鄭氏臉色沉著,心里在想瑜王府的情況,瑜王是圣人的親弟弟,位高權(quán)重,只是簡家從來攀不上王府的關(guān)系,一時間腦子竟有些空白。 新安公主緊緊盯著老夫人和鄭氏的臉色,一面娓娓道來:“表妹之前的未婚夫瑞郡王世子,不過是個異性郡王,瑜王叔卻是父皇一母同胞的皇弟,身份尊貴,哪是尋常人可比的?本宮的堂哥更是人中龍鳳,風(fēng)流倜儻,堂嫂也是端莊賢淑,性情溫和,看在本宮的份上,堂嫂也會好好照顧表妹的……” 說到這里,老夫人和鄭氏臉色漸漸難看起來,她們想起來了,這瑜王世子早已立了世子妃,不僅兒女雙全,瑜王世子后院的那一群鶯鶯燕燕,更是叫人震驚。 讓四丫頭進王府后院,還不如之前嫁進劉家,瑜王府后院爭風(fēng)吃醋的名聲,自家都是聽過的…… 新安公主瞧著鄭氏她們臉色越來越灰敗,心里頭才升起些快/感,她就喜歡看惹她不高興的人面露灰敗,神色越絕望越好,不枉她在母后跟前又哭又求! 簡珞瑤不在,看不到她瀕臨絕望的臉色,多少讓人有些遺憾。新安公主掩唇嬌笑,目光掃過簡府眾人,眼底一黯,旋即又笑了起來,現(xiàn)在不出來也好,反正她都打聽清楚了,今兒指婚就下來,她就在這里等著,看簡珞瑤接旨的時候會露出什么樣的神情。 ☆、第39章 新安公主得到的情報很準(zhǔn)確,她在簡家待了不到半個時辰,幾乎看膩了鄭氏倉惶的神色,宣旨的宮人終于到了。 “發(fā)熱”的簡珞瑤被鄭嬤嬤和四個丫鬟擁簇著過來了,鄭氏臉色勉強的看著她:“瑤兒,旨意下來了……” 簡珞瑤意外的看了看她娘的神色,剛想說什么,鄭氏已經(jīng)握住了她的手,輕輕拍著手背,似乎是安撫。 她有什么需要安撫的?簡珞瑤心里琢磨著,順著鄭氏不著痕跡的目光看過去,正廳里,一個華貴身影緩緩走出來。 簡珞瑤臉色有些詫異。 半個時辰前她娘屋里的人過來對她說,發(fā)著熱就不要出門了,新安公主會體諒的,她便知道新安公主來者不善,便聽從了她娘的安排,畢竟新安公主看不爽的是她,只要她裝死不出來,找茬不成的新安公主應(yīng)該很快就能走了。 沒想到對方卻在她家待了半個時辰。 所以她娘的神色,是新安公主說過什么嗎? 跟她被指婚有關(guān)? 正思索間,新安公主已經(jīng)走到臺階前,居高臨下的看著院子里的簡珞瑤,似笑非笑:“表妹身體不適,氣色瞧著倒不錯,本宮猜大抵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罷?!?/br> 簡珞瑤只當(dāng)沒瞧見她眼底的不懷好意,福了福身:“見過公主?!?/br> 新安公主扯了扯嘴角,正想說話,一旁候著的公公卻忍不住咳了咳,新安公主不滿被打斷,皺眉看過去,“你是哪宮的奴才,竟如此不知禮數(shù)?” . “公主離京數(shù)年,怕是還不知道奴才,奴才是內(nèi)務(wù)府派來的?!?/br> 新安公主臉色頓時就變了:“內(nèi)務(wù)府?你是內(nèi)務(wù)府的人為何來此宣旨?!” 不只是新安公主,連老夫人和鄭氏等人都一臉震驚,仔細看老夫人的神色,還隱隱有些激動和難以置信,被劉嬤嬤扶著的手隱隱發(fā)抖。 內(nèi)務(wù)府的太監(jiān)都是有品級的,協(xié)管宮廷內(nèi)務(wù),頗顯風(fēng)光,若簡珞瑤只是被指給普通皇室,遠用不著內(nèi)務(wù)府派太監(jiān)下來宣旨。 更重要的是,內(nèi)務(wù)府負責(zé)皇子公主的大婚。 面對新安公主的質(zhì)問,太監(jiān)一絲不茍的回道:“自然是總管大人派奴才來的?!闭f罷又看向簡珞瑤,聲音溫和許多,“簡姑娘可方便現(xiàn)在接旨?” 新安公主雖是天子驕女,卻也不過是一位出嫁已久的公主,瞧著再過不了幾日,便要隨駙馬回江南去了。反倒是這位一聲不吭的簡姑娘很快就要變成皇子妃,身份不比新安公主低不說,淑妃娘娘在宮里也是很有些影響力的,混到他這個地步,已經(jīng)知道怎么取舍。 新安公主萬萬沒想到以她堂堂公主的身份,這死奴才竟然對簡珞瑤都比她更恭敬,當(dāng)下氣得發(fā)抖,正欲發(fā)怒,宮嬤嬤忙上前扯了扯她的袖子,低聲勸道:“殿下,別耽誤了宣旨?!?/br> 宮嬤嬤心里在嘆氣,這太監(jiān)鮮明的態(tài)度,哪還有什么不懂的。只怕公主這回是真的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讓仇人一飛沖天了。 只希望不要連累到公主。 老夫人又緊張又期待,說了句“快接旨罷”,便帶頭跪了下去,聲音帶了些顫抖。簡珞瑤她們也不再耽擱,忙跪在地上,太監(jiān)打開圣旨,錦緞上華麗的色彩在陽光下越顯得流光溢彩,但這會兒無一人注意,簡府跪了一地的人,俱是額頭磕地,恭敬的姿態(tài),緊張而認真的聽著太監(jiān)略尖細的聲音響起,一字一句都聽得十分認真,生怕錯漏一個字。 宣完圣旨,太監(jiān)收起圣旨對簡珞瑤道,“簡姑娘,請領(lǐng)旨罷。” 簡珞瑤平日再淡定,這時也忍不住心砰砰砰的跳,她要當(dāng)國家領(lǐng)導(dǎo)人的兒媳婦了——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兒媳婦,簡珞瑤被這個“驚喜”砸得昏頭昏腦,機械般的磕頭謝恩,然后起身。 起身的時候太監(jiān)伸手虛扶了一把,陪笑道:“姑娘當(dāng)心些。” 簡珞瑤收拾了心情,斂目笑了笑:“公公客氣了。” 太監(jiān)嘴上寒暄了兩句,心里卻在思量,別瞧著這個未來三皇子妃身份低可但是這份淡定,就已經(jīng)夠讓人高看一眼了,更難得的是還能保持接旨前的態(tài)度與自己寒暄,不容小覷。 反倒簡府其他女眷的表現(xiàn),更符合他想象中的樣子。 不過太監(jiān)又想到,這個簡姑娘若不是有過人之處,又怎能讓圣人看重,選為兒媳,不由神色更加鄭重起來,又恭恭敬敬的跟簡珞瑤見了禮才告退:“咱家還要回宮復(fù)命,先告辭了?!?/br> 老夫人終于回過神來,連忙吩咐管家:“快,送公公一程。” 自來從容的管家也有些恍惚的起身,愣聲道:“是,公公這邊請——” 簡珞瑤見她娘還跪在地上出神,忙伸手將她扶起來,鄭氏一把抓住簡珞瑤的手,非常用力,難以置信的問:“瑤兒,我沒聽錯嗎,是三皇子……正妃?” “是的,娘,圣旨還在這兒呢?!焙嗙蟋巹傁雽⑹种械臇|西遞給鄭氏,卻被老夫人厲聲喝?。骸白∈郑 ?/br> “祖母?”簡珞瑤狐疑的道,老夫人臉色緩了緩,道,“劉嬤嬤,擺香案,將圣旨放到祠堂供起來?!?/br> 簡珞瑤這才反應(yīng)過來,圣旨這東西就像圣人的分/身,不能有絲毫怠慢,不然就是不尊圣人,連忙悄悄擺好姿勢,雙手恭敬地捧著圣旨。 老夫人不再注意她,而是轉(zhuǎn)身看向正廳門口,新安公主還沒有走,臉色比她們還難以置信,拉著宮嬤嬤再一次喃喃自語:“怎么會是三哥的正妃,母后明明答應(yīng)本宮了……” 新安公主這會兒不僅僅是難以置信,憤怒,還有些恐慌,若簡珞瑤能將她三哥也籠絡(luò)住,日后自己豈不是還要被她使臉色? 公主再尊貴,如何能跟皇子正妃相比? 宮嬤嬤拍著新安公主的肩,剛想說話,老夫人已經(jīng)被劉嬤嬤扶著上了臺階,客氣道:“老身倒真要謝公主殿下用心了,若非公主殿下相幫,簡家如何也不能有這造化。” 新安公主險些被氣得吐血,猛然抬頭,雙眼怒視老夫人:“你……” 宮嬤嬤提高聲音打斷她的話:“殿下,您不是遞了帖子入宮嗎,別讓皇后娘娘久等了!” 聽見婆婆的話,鄭氏也從驚喜難耐中走出來,眼角眉梢都是喜意的上前道:“母親說得對,全仰仗殿下的提攜,珞瑤,還不快來謝謝公主,日后你們就是一家人了?!?/br> 鄭氏將新安公主方才奚落她的話,一一回敬了過去,更是氣得渾身發(fā)抖,狠狠瞪著一步一步朝自己走來的簡珞瑤:“你敢?!” 簡珞瑤只是笑了笑:“公主既然要入宮見皇后娘娘,那還是趁早得好,有些事不及時解釋清楚,只怕日后就沒機會了!” 新安公主一愣,臉色難看的看著她:“你什么意思?” 宮嬤嬤怕她繼續(xù)糾纏下去,也顧不上被簡家人看笑話,連忙湊到她耳邊提醒道:“殿下,趕緊回宮向皇后娘娘告罪!” 新安公主臉色一白,瞬間反應(yīng)過來自己是被人算計了,淑妃娘娘對三哥的正妃尤為看重,如今卻被圣人指了個五品國子監(jiān)司業(yè)的女兒過去,簡珞瑤原本連選秀的資格都沒有,誰不知道是母后破格準(zhǔn)許的。 淑妃娘娘自然要把怒氣對準(zhǔn)母后,可這卻是自己幾番提議母后才同意的,還不知母后會如何看自己…… 且不提新安公主如何慌不擇路的入宮請罪,昭陽宮的確是一片愁云慘淡,自來溫和大度的淑妃娘娘,氣得在寢宮里砸東西,時不時一陣“噼里啪啦”的響聲傳出來。 整個昭陽宮伺候的奴才,皆是一臉肅容,大氣不敢出,生怕自己不小心被當(dāng)了出氣筒。 “娘娘息怒,千萬別氣壞了身子?!蓖豕霉媚樕辜钡膭裰?。 淑妃拂袖,臉色并未見好,怒氣沖沖的問:“瑧兒呢?這么大的事他一點都不上心,人給本宮死哪去了?!” “娘娘……”王姑姑正要勸,門外有宮女細聲道,“娘娘,三皇子殿下來向您請安了?!?/br> “終于來了?!笔珏锬锢渎曊f完,已經(jīng)越過了王姑姑,徑直出了寢宮,王姑姑卻沒有立即跟上去,而是吩咐宮女道,“快把東西收拾干凈,碎片先別往外扔,不能讓人知道娘娘今兒發(fā)了火,你們可清楚?” 敲打了宮女,王姑姑這才趕忙追隨淑妃而去,淑妃已經(jīng)在正殿坐下,端了杯茶,臉色冷淡的瞪了眼自己跟前的蕭長風(fēng):“不讓你娶秀媛,你現(xiàn)在滿意了?” “母妃息怒,不值當(dāng)為這氣壞了身體?!?/br> “你的終生大事,怎么不值當(dāng)了?”淑妃瞪了蕭長風(fēng)一眼,不過情緒倒是緩和了些,恢復(fù)冷靜后,眼神一冷,“本宮記得那簡珞瑤就是皇后破格準(zhǔn)許參選的,還有新安,她們胡鬧,偏要讓我兒承擔(dān)這責(zé)任,本宮……” “母妃言重了,母后和新安只怕也被人利用了。” 淑妃冷笑:“放心,長春宮那賤/人,本宮不會如此輕易放過她的!” “母妃知道是那邊做的就好。” “用本宮的膝蓋的想都知道,能讓圣人如此昏頭沒腦,下這樣的旨意的,除了那賤/人還能有誰?” “既然如此,母妃應(yīng)該也知道不能怪母后了?!笔掗L風(fēng)扯了下嘴角,“給我選了個毫無助力的岳家,又讓母妃跟母后對上,一箭雙雕,最后可不就漁翁得利了?!?/br> 淑妃一想,確實是個道理,只是還有些狐疑的看著蕭長風(fēng):“為何你一點都不氣憤,這門婚事正合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