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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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勸道:“媽,不是你想的那樣。” 馮玉說:“我看你是不知道死活了,怪不得人家瞧不起你,就你這樣,誰瞧得起你!” 蘇瀾頭疼,她沒再說話,交待了一聲直接從醫(yī)院趕了出來。 往鄉(xiāng)下走的時候是景仰來接的,當然他主要的目的是接景路,順道捎上蘇瀾。 他看著瘦了不少,蘇瀾有些心疼,只是他面色黑的很坐在車上沒下來,搭話的機會都沒有。 韓碩送的她出門,在那兒交待了許多,又給她拿了不少的藥,免得水土不服。 蘇瀾還說:“不用了,就去幾天?!?/br> 韓碩不依。 蘇瀾見景仰在那兒等著,不好意思,也沒多停留。 韓碩吻下她的唇以示告別,并且說回來的時候讓說一聲,他去接。等把人送上車了,韓碩去前頭敲了敲車窗,說了聲:“景先生,麻煩了?!?/br> 景仰氣兒都沒吭一聲,搖了半個車窗上去,開車,上路。 景路還不嫌事兒多的問了句:“mama,他為什么親你?” 蘇瀾只能尷尬的笑笑。 等到了那邊一看,環(huán)境確實要艱苦些。 紅木的棺材直橫橫的擺在院子里,聽人說人已經(jīng)裝里面了。院子里站的幾個沒幾個熟識的,還有不少該是請來干活兒的。 來來回回的折騰了半天。 景路才抱著蘇瀾說:“mama,我害怕?!?/br> 蘇瀾只能一遍一遍的安慰他,至于景仰,一會兒這邊找人,一會兒那邊又找他,母子倆根本見不到人。 晚上又要守喪,整夜整夜的不睡覺,就景仰帶著倆小孩兒,夜里降溫,冷的凍死人,她怕凍著倆孩子,一會兒給端些熱水過去。景仰依舊沒說話,就坐在旁邊抽煙。黑漆漆的夜里,院里亮著盞昏黃的燈,冷風不時搖一搖周邊的大樹,黑色的輪廓動起來,像是躍躍欲試的野獸,那猩紅的煙頭一閃一閃的,搭著這詭異的環(huán)境,有種說不出的味道。 這樣的僵局一直到最后的葬禮,那天天氣分外的好,一群人穿著喪服浩浩蕩蕩的過去,經(jīng)歷了亂七八糟的一堆,再零零散散的回來。 整個墳地就景念一個人哭個不停。 整個過程蘇瀾也沒見到陸羽,倒是瞧見了侯勤,他位置顯眼,自然有一堆人往上靠,葬禮結束,一群人站在那兒嘻嘻哈哈的,這不像是葬人,像是開什么見面會。 她又看了眼景仰,他正眼都沒看侯勤一眼,就是抱著景念往外走,蘇瀾牽著景路。 路上景路還說:“mama,我今天盡力了,可是我就是哭不出來。” 蘇瀾說:“你做的很好了?!?/br> 他又喊:“爸爸,你走的太快了,等等我們啊。” 景仰這才停了幾步。 那些上墳人結束早就走了,就剩下一家人善后,景父年紀大了,又是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自然耗不住,也就蘇瀾跟寶兒還有景仰仨人留著,還有個彭芃,他跟前跟后的很是殷勤。 照著習慣,過幾天還得上墳燒個紙,景仰的意思是他跟景念還在這邊留著,讓別人都先回去,過幾天再來。 這沉重的打擊,讓幾人已經(jīng)是精疲力竭,他們急于逃脫這壓抑的環(huán)境,誰也沒有異議。 惟獨蘇瀾,她心里難受,看著他不好受,心里更難受,可是每回找到點兒機會跟他說話,景仰故意似的走遠??伤褪窍敫f兩句話,就是吵兩句也好,松松嘴,心里也該不那么憋屈。 這會兒人都走干凈了,他躲也沒地兒走了。 蘇瀾才坐在他旁邊說了句:“木已成舟,也是沒辦法的事兒,你再難受也別折騰自己,叔叔阿姨現(xiàn)在身體也不好,以后都得你擔著,大路寬的很,為了這么一點半點的沒必要,回去歇歇吧,歇歇再回來?!?/br> 景仰狠狠吸了口煙,他長吐了個煙圈,心平氣和道:“你不是要結婚了,還呆在這邊兒干嘛,我這人造孽造多了,耽誤了你可不管賠?!?/br> 蘇瀾低著頭說:“抱歉,我……” 景仰回頭看她說:“你自責什么,那天是我沒收好脾氣,這事兒跟你沒關系,該干嘛干嘛去。” 蘇瀾還是說:“可是偏偏就是。” 他打斷了她的話說:“沒什么就是,寶兒走的時候讓他們把你順回去?!?/br> 蘇瀾也不知道為什么心酸,強撐著把眼淚收了回去,忽而又覺得自己自作多情,他現(xiàn)在厭惡至極還來不及,哪兒會多說話,便回了句:“也沒什么事兒了,我就先回去了。路路跟念念畢竟還小,這兩天嚇的不輕,我把他們帶回去吧,你要想留,就自己留著。至于念念,我看陸羽這兩天精神狀態(tài)不好,你那邊也亂,我就先帶著。等以后你們商量好了再來接?!逼鋵嵦K瀾還想說,既然景念是你兒子,你現(xiàn)在也不著急干嘛,就養(yǎng)養(yǎng)他吧,孩子推來推去的也挺可憐的,不過話到了嘴邊兒又吞了回去,現(xiàn)在說這個實在是煞風景,她也沒那個說話的立場。 景仰沒說話,蘇瀾全當他默認了。 第九十七章 等人都走了,景仰又找了個鏟子,他按著原路回了墳里,拄著鏟子嘆了口氣,又鏟了些土往墳頭上蓋,等整個墳頭上蓋滿了新土,他才停了,也不管地兒,隨便找了一處地坐下,掏了根煙,抽了大半天,才對著墳頭低聲嘆了句:“哥,對不起。 ” 良久,他又拍了拍上面的土說:“死了也好,地下安靜,沒那么多亂七八糟的破事兒。你也好好歇歇,這兒風水好,好好消消氣。你沒后代,路路就是你兒子,有我的就少不了你的,這個不用cao心?!?/br> “其實……”他欲言又止,緩了緩,才說:“算了,都是廢話。總歸來說是我對不住你,我這個人也有問題,我要是不那么貪心,你也不會成現(xiàn)在這樣?!?/br> 他說著說著,瞧著遠處半黑的天長噓了口氣道:“你說這人是不是沒盡氣,你躺在床上的時候我想你醒了,你醒了我又嫌你沒事兒找事兒,現(xiàn)在你走了,我……”他笑的凄涼,繼續(xù)道:“還不如就那樣躺著。你別嫌我叨叨,好多年了咱們倆沒好好說話了,以前你不愿意聽我說,我也懶得張嘴。現(xiàn)在好了,你不聽也得聽,我沒話也得找點兒話跟你講講,下回見面也不知道什么時候了。” 景仰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大堆,全是過去兄弟倆的事情,終于天黑透了了他才壓軸了句:“景行,我這個當?shù)艿艿臎]當好,是我對不住你,這輩子是還不清了,下輩子吧。不過你放心,我這兒錢不愁,孩子有了,人脈不缺,總有辦法博一下,折騰不出個啥來,也不能讓他舒坦,你不就是咽不下這口氣嘛。哎……你這人?!?/br> 他說完緩緩起身,朝著不遠處的墳頭走過去,給柳樹松了松土,邊低頭道:“爺爺,我過來瞧瞧你,以前你老說抬頭娘子,低頭丈夫,說景行趾高氣昂的成不了事兒。你還沒把他教好就走了,這回人放這兒了,你要是泉下有知,就提點提點他,要不讓他投個女胎,要不教他好好改改這臭脾氣?!?/br> 他正在這兒絮絮叨叨的交待,那邊田壟處緩緩走過來個人影兒。 那人影兒走近了也沒瞧他,直接撲到邊兒上的墳頭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