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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青葉抄在線閱讀 - 第6節(jié)

第6節(jié)

    青葉面上依舊波瀾不興:“……客官慢走?!?/br>
    懷玉臨去之前,忽然又回身笑道:“你們倒也好本事,這飯店開了許多年,竟然也沒惹上什么麻煩事?!?/br>
    青葉與甘仔二人這才齊齊變了臉色。

    七里塘人家又歇業(yè)了,青葉悶在家中不出門。鎮(zhèn)上的人來吃飯,見她家店門緊閉,道一聲晦氣,轉臉就走,并沒人覺得奇怪,因為褚掌柜她從來都是這樣怪。這幾日除了珠仙又叫人給她送來一回東西以外,青葉幾乎沒有出過自家大門。

    第三日上,青葉睡得頭疼,心中對盧秀才的思念也滋長了許多,到底相思難耐,遂悄悄地出了門,去米糕鋪子內轉了一轉,但卻不敢多呆,略坐了一坐便又悄悄地轉回去。誰料半路上還是遇到了秀一。

    秀一不曉得每日里都在做些什么,人曬得黑亮,胡子拉碴,一臉的憔悴,看上去倒像是吃不好睡不好的樣子。

    青葉不睬他,自顧自地悶頭往前走,他便默默地跟在她身后。青葉不愿讓他跟到自家店內,于是駐足,立于道旁,秀一默默地在她身后跟過來,也在她身畔駐足。二人站立著默默發(fā)了一會兒呆,秀一開口問:“你想好了么?”

    青葉道:“秀一哥,你莫要再到我家來了。我想了許久,想得清清楚楚,我不會隨你走。我在這鎮(zhèn)上活得好好的,這里的人都很好……你回去叫那人莫要再打我的主意了,我是生是死,無需他來cao心。”

    秀一抬眼看她,悶悶問道:“讓你舍不得離開的那個人是盧秀才么?”

    青葉斜他一眼,咬唇不語。秀一問:“你到底要怎樣才愿意跟我走?”

    青葉微笑,笑容淡漠:“怎樣也不愿意?!?/br>
    秀一問道:“你為何要這樣記仇?他如今已經是你在這世上唯一的血親了?!庇峙み^頭去,輕聲道,“我此番來有幾件事要做,帶你回去乃是最最要緊的,若是無法將你帶回,我只能切腹向義父謝罪了……”

    青葉抬頭望天,口中輕聲一笑:“他那時若光明正大的走也罷了,竟然偷偷地瞞著我娘和我走,想來是無臉見人,真是令人作嘔——他走之前的那陣子,家中總有奇奇怪怪的人偷偷來找他,我覺得奇怪,跟我娘說時,我娘還不信我……直到有一日,他趁我娘不在,拎出早已偷偷收拾好的包袱,拿著一把刀,帶著你鬼鬼祟祟地出了門……我曉得他大約是要走了,我偷聽過那些人同他說話……”

    “青葉,對不住……”秀一面有羞愧之色。

    “他那時便像如今的你一樣,不敢看我,”青葉冷冷一哂,“我那時太傻,還跟在他后頭哭喊,叫他帶上我——因為我喜歡他多過喜歡我娘跟我外祖父,我娘一天到晚總是出門在外勞作,甚少有空暇陪我。而他整日里不出門,教我寫字,教我下棋——現在想想,那時我真是傻……他不理我,我便一路哭著一路跟著跑到海邊,一只鞋子都跑掉了,然而還是追不上,其后我便光腳站在海邊,眼睜睜地看著你們上了船,看著你們越走越遠……而那個時候,外祖父還在學堂里給一群學生授課,而我娘則在鎮(zhèn)上的飯館里做幫工。他們早出晚歸,日日忙碌,為的便是養(yǎng)活他。

    “我娘與外祖父兩個到死也都不明白當初他們在海邊救下的那個重傷之人會有一日竟能拋妻棄女……他走后,外祖父生生氣死,我娘被人笑話,其后便生了病,再也無法出去做工,自然也養(yǎng)不活我,只得……”青葉嗓音微顫,再也說不下去。秀一伸手想要拍她的后背,被她閃身讓開。秀一只得尷尬縮回手。

    青葉回想往事,嘴角一直噙著一朵笑:“自從他與你走后,我還道我心里的這些話再也無法說給他聽,再也不能叫他知道我的怒氣,所以還時常生悶氣來著,如今你來了,倒好了,請務必要把我的這些話捎給他聽:他既然不要我們,我們便也不要他,他有什么可稀罕的?”言罷,拍了拍手,抬頭看看天色,向秀一抱歉地笑了一笑,“若是你只能切腹,那便切吧。我自會為你燃上三柱線香,無論如何,咱們總是做了幾年的兄妹?!?/br>
    青葉撇下滿面苦痛之色的秀一轉身就走,才走了兩步,忽然又想起來什么似的,回身向他道:“忘了說了,他給我的那枚玉佩已被我賣掉了。你曉得,我和我娘有一段日子過得很是不堪,生病都沒錢去抓藥?!毖粤T,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那塊玉佩倒賣了不少錢,葬了我娘后,還開了這家飯館。我連他留給我的唯一的東西都拿去賣了,連刻有他的姓氏、用以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都舍棄了,你瞧,我早已不將他放在心上了。因此,我與他,與你們是真正的兩清了。”

    天已近黃昏。三兩只燕子歸巢,低低地掠過樹梢,飛入各家屋檐。青葉俯身,從腳下拔下一朵狗尾巴花,慢悠悠地走了,經過一株矮小的枯樹時,驚起一群老鴉,老鴉撲棱棱地四散著飛往天邊去了,天邊朵朵白云,或舒或卷,轉眼又被一陣清風吹散,變了形狀,不見了。此刻,天高地遠。她抬頭看天,面上眼中風輕云淡。

    青葉回到家中后,胡亂躺了一躺,睡到天上黑影時才從床上爬起來,忽然覺心底深處一片茫然,空落落的,便想著這一陣子去珠仙那里避避風頭才好,這般想著,便動手收拾了一只包袱出來。又想著去程風急浪大,還得叫甘仔一同去,人多也好壯壯膽子。等她收拾好了,天色已晚,本想去叫甘仔來著,只是肚子有些餓了,人便懶怠動,又想到甘仔明日要來上工,恰好叫他一同去,省的再往他家里跑。

    青葉在后廚收拾煮飯,忽然聽見門口有人一路小跑過來的腳步聲,隨即又急急地敲自家的大門,青葉放下手中的菜蔬,走過去從門縫里一看,卻是滿面焦慮的芳阿,想來她在神仙浴肆又惹了什么禍了,青葉本不想開門,但芳阿把一扇門敲得砰砰直響,青葉無奈,只得開了門放她入內。

    芳阿趕緊將門從里邊關好,小心地插上門閂,急急說道:“蓮花湯內的那位姓侯的貴人今兒又來了,琴官jiejie在一旁伺候時,聽他們一堆人說笑時不知怎地提到了你的名字,其中一個專門會拍馬屁的隨從說了一句‘她人就在隔壁,殿下若是喜歡,即刻叫人去帶回去便是,量她不敢不從’,琴官想著大約是在說你,便叫我來給你提個醒。青葉姐,你快躲起來罷,你不知道,那個人看著和氣,實則陰陽怪氣嚇人得很——”

    ☆、第15章 褚青葉(十三)

    “姓侯的有兩個,你說的那個是哪一個?”青葉也慌了一慌,知道姓侯的兄弟二人都不是好東西,一張口,卻問出這句話來。

    “是時常去的那一個!”芳阿急得說話都有點不利索了,“是那個雪雪白的,那晚你也見著的!”

    青葉心中已大略明白,還是忍不住問了一聲:“是文弱白凈但有腫眼泡的那個么?”

    芳阿點點頭,又道:“你還是趁著天晚,去珠仙那里躲一陣子罷,若是那里,任誰也找不到的?!?/br>
    青葉點了點頭,隨即道:“我這便走,你也趕緊回去吧。”想了想,抓住芳阿袖子,“你自家也要小心,回去叫甘仔老老實實地在家里呆著,莫要四處惹是生非?!?/br>
    芳阿應了一聲,又道:“那人今晚叫彩乃及良子陪著,并沒有叫我,我倒不急,我陪著你去海邊坐船罷?!?/br>
    青葉不置可否,只道:“等我走后,你代我謝謝琴官罷?!?/br>
    包袱是才收拾好的,拎上即可跑路。青葉先回后廚熄了灶里的火,因晚飯還沒來得及用,便隨意撿了些糕餅包好,回到臥房后,將干糧塞到包袱里,想了想,又爬到床上,將疊放于墻邊的一床被子掀開,墻面上赫然露出一個小小的洞口來,洞口塞著一團布頭,青葉將布頭取下,伸手從洞內掏出經年存下來的一包銀子來。

    芳阿本來急得要跳腳,見狀便“噗”地一聲笑道:“你私房錢藏得倒好。”

    青葉也覺得好笑,隨著芳阿笑了兩聲,這才解開小布包,從里面挑出兩錠大些的銀子塞到芳阿手中道:“我這一陣子都不回來了,自然也無法發(fā)工錢給甘仔,你拿回去省著些用罷?!?/br>
    芳阿也不推辭,接過來揣入懷中,幫青葉拎了包袱就走。青葉打頭,一只腳才跨過店堂的門檻,便停下不動了,愣怔了一瞬后,隨即回身向后跟著的芳阿悄聲吩咐道:“休要叫甘仔去胡亂找人,這個人,任誰都是無可奈何的?!?/br>
    大門口,四個帶刀侍衛(wèi)分兩列站著,兩列侍衛(wèi)后頭站著的,乃是一身錦衣的侯懷成,他身后簇擁著一群內侍打扮的隨從,隨從的身后停的是精致馬車兩輛。

    懷成上前幾步,在夜風里輕聲一笑,極溫柔地問道:“褚掌柜的這是要出門么?怎地還收拾了包袱?”又歪著嘴角向青葉身后的芳阿道,“小夜子怎么也來了?可是聽說我要請褚掌柜的去我公館做客而心生艷羨,也要跟著去???”

    芳阿口中吶吶不能言,青葉便對他笑吟吟地屈膝施禮,再回身接過芳阿手中的包袱,推她道:“這里有我呢,你快回去吧?!毕肓讼耄执蟠蠓椒浇淮?,“這兩日我家應當會有一個遠方的親戚過來,我若不在,他定會四處去打聽,你若是見著他的話,記得跟他說我已出了遠門,叫他不要等我了。”頓了頓,又道,“我家的那個親戚是個男子,黑黑瘦瘦,說話口音有些兒怪,二十七八歲年紀?!?/br>
    芳阿點頭應下,不敢再看懷成這一行人,提著裙子一路小跑著回去了。

    青葉手里拎著個包袱,靠在門檻上輕輕地嘆了口氣:“你這人好生唐突,我雖開了這家飯館,成日里拋頭露面做生意,但總是良家女子一個,若是跟了你不明不白地去了……人言可畏,叫我今后如何在這七里塘鎮(zhèn)立足呢?”

    懷成上前,伸手在她臉頰上輕撫了撫,親親熱熱地笑道:“唉,褚掌柜的褚大廚!如此不是正好么?跟著我豈不比你做這油膩膩的掌柜兼大廚要好?旁人說什么,就讓他們說去好了,管它作甚……有一句話,我深以為有理,每日里都要對自己說上幾遍的,今日也說與你聽罷:人生苦短,何不及時行樂?”

    青葉便笑道:“我沒讀過書,卻也知道有句話: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不知道你可曾聽說過?”

    懷成面色微變,笑道:“你既知道我是王子,還敢滿口‘你我’地說話,真是大膽!”又哂笑一聲,“看你不像是笨人,怎么也會信這些傻話?你既然不明白,我便提點你一句罷:強了你這樣的民女,于我而言,只能算作是風流軼事,跟犯法還相差十萬八千里,傻姑娘,可明白了?”

    他身上有淡淡酒氣與濃郁脂米分氣,面上則是恍恍惚惚的笑容。青葉悄悄地退后少許,極力不去看他的臉,笑道:“我曉得跟著殿下好,無需勞作,不必受氣便能錦衣玉食,只是一樣,圍繞你的貌美女子太多……我不喜爭,也不喜搶,不若今日殿下高抬貴手,今后來七里塘人家吃飯時,我給你算便宜——”

    懷成仰首哈哈一笑,伸出兩根手指封住了青葉的嘴唇,對著她耳邊輕聲呢喃道:“多謝你好意,先跟我回去做一陣子客,等我回京時,再放你回來也不是不成,只是要看你會不會看眼色了……不過,你話這么多,是想拖延時間么?難道磨嘰拖延個一時半刻的,便有人敢從我手中搶人不成?”言罷,向下手的幾個侍衛(wèi)打了個響指,便有一名頭領模樣的人上前幾步,手按在刀把上,向青葉恭敬說道:“褚掌柜的,請吧?!?/br>
    青葉點點頭,道:“罷了,我跟你走就是了?!迸牧伺氖种械陌?,垂首赧笑道,“且讓我將包袱放回去可成?若是跟了殿下,這些粗布衣裳今后想來不會再穿了,若是帶去,反倒累贅,叫人笑話?!?/br>
    懷成瞇著兩眼看她,對她的話不置可否。青葉乖巧一笑,便拎著包袱回身入內,行至后院中,回頭再瞧時,見懷成正袖著雙手,倚在門檻上百無聊賴地等著。

    青葉伸手入包裹內,摸出那包銀子,極快地打開一角,任由銀子由松散的布包內一路撒落在地,因是泥地,銀子落在地上并無聲響,且天已黑透,院中未有燈火,便是身后的懷成也未看出有何異狀。

    青葉將包袱往房中一扔,兩手空空地回到大門口,鎖上門,收好鑰匙,再乖巧地由著懷成攬住腰身,隨從掀開車簾,二人入內坐定。車內奢華異常,角落內還有一個精致鏤空的黃銅小香爐,里面焚的不知是什么香,絲絲縷縷的馥郁香氣在車廂內流轉不息,沁人心脾。

    時值五月,天已經是很熱的時候了,香氣雖馥郁盛美,可青葉只覺得氣悶,不過喘了幾口氣,便捂著嘴巴連著打了十幾個噴嚏。懷成原先緊緊地貼她坐著,見狀趕緊閃開少許,待她噴嚏稍停,便點著她的鼻子嘲笑道:“你呀,叫我怎么說你才好呢?我這焚的乃是上品奇楠沉水香。此香最是珍貴,便是連宮中也不多見,有句話叫做‘一寸沉一寸金’,不知道你聽說過沒有??上н@一爐香只換來你一堆噴嚏,真是暴殄天物,嗚呼哀哉——”

    青葉從懷里抽出帕子抹了抹鼻涕,對他抱歉一笑。

    因青葉噴嚏鼻涕不斷,懷成只能遠遠地坐著,忍了她一路。到了懷成的公館,青葉下了馬車,便有人上前將她扶住,送往內宅去了。臨去之前,懷成抬手為她理了理胸前的衣裳,照例手還要停留一下,輕輕撫上一扶,又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這才笑道:“今兒晚了,早些兒歇息去罷,明兒有宴會,正好趁這一天工夫,多學些規(guī)矩。去吧。”

    懷成的公館本也有里里外外三二十間屋子,懷成及侍衛(wèi)、隨從等人占用了一大半,余下的屋子便不夠美人們住了,美人們越來越多,因此只能三三兩兩地擠著住。

    青葉自然也不能例外,她被帶到一間廂房內,里頭已然有了兩個美人兒了,這兩個一坐一臥,一個年長些,一個年紀大約只有十五、六歲,見她進來,二人并不覺得吃驚,只是目光爍爍地盯著她看。

    一個年幼使女取來鋪蓋,伺候青葉沐浴畢,又交代幾句,才要轉身走,青葉為難地叫住她,遲疑道:“我還沒有用晚飯,眼下餓得慌,煩請你隨意取些飯食來可好?”

    使女捂嘴笑道:“有何不可?姑娘稍待片刻?!?/br>
    侍女走后,坐著的那個美人兒一樂,對青葉說道:“我這里還有些酥糖及荔枝干,meimei可要用些?”

    青葉見她和顏悅色,親切得不像話,心下不由得微微詫異,主人有了新人,舊人鄙夷之打罵之,群起攻之,再一哭二鬧三上吊才是這世間通行的套路與正理呀。青葉心里邊疑惑著,口中說道:“謝謝你,不必了,我向來不愛甜食?!?/br>
    那美人兒卻怪熱心地勸道:“這天底下哪有不愛甜食的女子?你且嘗嘗看再說?!辈挥煞终f地從自家床頭的圓角柜內取出一個紙包來,硬是塞到青葉的手里。她伸手之際,卻露出手腕上一個銅錢大小的傷疤來,傷疤已結了痂,傷疤四周的肌膚都成了青紫色,其狀甚為可怖。

    ☆、第16章 褚青葉(十四)

    青葉不敢多看,慌忙扭頭,不去看她的手。那美人兒不曾留意到青葉的目光,兀自絮絮叨叨道,“我名叫緋鯉,”指著床上的臥著的那個十五六歲的,“她叫錦鯉。你叫什么名字?”

    青葉低眉順眼答道:“青葉?!表樖帜榱艘粔K酥糖放入口中,果然還是太甜了。

    緋鯉捂著嘴吃吃笑道:“你這名字倒也好聽,只怕到了明日,殿下便要為你起新名字了呢。”

    青葉轉頭看向屋子外,口中輕聲道:“改名便改名罷。”

    不一時,使女送來飯菜,倒有精致小菜三個并一碗鯽魚豆腐湯,另有一大碗粳米飯。青葉隨口問了問緋鯉與錦鯉要不要一同用些,緋鯉搖頭,錦鯉卻從床鋪上爬起來,伸著懶腰道:“我上兩頓都沒什么胃口,不曾好好地用過飯,現在卻突然覺著肚子有些餓了,我便與jiejie一同用些罷?!?/br>
    緋鯉便喊來使女,讓使女扶起錦鯉,攙她下床,再小心地將她扶到飯桌前坐好。青葉這才看清,錦鯉的一條腿似是受了傷,不能行走,卻不知是何緣故。

    錦鯉察覺出青葉的目光,咧嘴澀澀一笑,道:“我的腿前兩日中箭了,受了傷。已經請大夫來看過了,說不打緊,只是皮rou傷,將養(yǎng)一陣子便能好了?!?/br>
    青葉也同樣澀澀問道:“為何你們都會受傷?”

    緋鯉未曾料到自己的傷已被青葉看在眼里,覺得難堪不已,遂收起面上的笑意,拉拉袖子,將手腕上的傷遮住,垂首輕聲道:“明日有宴會,meimei你必定會被喚去的,到時你便知道了?!卑腠?,復又低低道,“殿下喜歡在宴飲時叫咱們這些人玩些新奇的……以樂賓客,他最近愛的是投壺之戲……是以這陣子時常會有人為此受傷,不過,日子久了,咱們便也就習慣了。”

    青葉自身雖未有投過,然而如今三教九流都玩此道,是以她也曉得這不過是尋常投擲游戲罷了,因此問道:“若是尋常的投壺之戲,如何能傷得了人?”

    緋鯉面上似有恐懼:“meimei明日便知道了?!背聊袝r,終是忍不住道,“受傷倒是小事,他的那些賓客,三教九流,就連不識字的白丁,只要能說笑想法子得到他的歡心,都能成他的座上賓……他時常命咱們去陪他的那些賓客……”

    是夜,青葉輾轉反側,難以入眠。有心起來坐一坐,又怕驚動那兩個,只得強忍著,在床上翻滾到下半夜,眼皮便漸漸地重了起來,朦朦朧朧地才要入睡之際,耳邊忽然聽到外院響起乒乒乓乓一陣利器相擊之聲,隨即有人厲聲大叫:“有刺客——”

    內院的眾多美人被驚醒,紛紛起身,豎著耳朵聽外頭的動靜。外院的動靜越來越大,打斗聲漸漸直逼內院,看來刺客是沖著內院而來。不一時,內院便有內侍們尖利呼喝聲響起:“保護殿下!看好殿下!莫要讓刺客進來——”

    青葉微微露出笑意,一顆心卻跳得極快,暗夜里能聽得到砰砰直響,她摸著黑穿上衣裳,起身點亮一根蠟燭。緋鯉與錦鯉忙叫喚:“快熄了!快熄了!若是叫刺客發(fā)現可怎生是好?”見青葉身上的衣裳穿得整整齊齊,頭發(fā)也綰了個利落的發(fā)髻,緋鯉與錦鯉不由得詫異。

    青葉手持蠟燭向她二人笑道:“莫慌。等刺客殺到內院來時,我再吹熄也不遲?!毖粤T,也顧不得她二人一臉驚恐,一徑走到門口,拉開門閂,手持蠟燭,立于門旁,靜靜地、仔細地聽著外頭的動靜。

    門口有內侍慌里慌張地安慰眾多哭哭啼啼、驚嚇不已的美人兒們:“回去!都退回到屋子里去!伸頭探腦的,被刺客殺了也是活該——”轉眼看見青葉手中的亮光,三兩步過來,一把搶走,怒斥道,“你是想死么!怕招不來賊么!”

    外頭打斗了許久,刺客始終未能進入內院,利器相擊之聲卻漸漸弱了下去,喊叫聲也已由“有刺客!捉拿刺客!”變?yōu)椤按炭鸵烟?!都給我追!不許放過——”,青葉倚著門站得腿酸,夜風夾雜著海里的潮氣,吹在人身上只覺得濕熱難過,青葉失望的幾乎要死去,拖著幾近僵硬的雙腿,慢慢走回自己的床鋪,垂著頭發(fā)了一回呆,暗暗地嘆了許久的氣,這才慢慢地脫下衣裳,散開頭發(fā),倒頭睡了。

    青葉因心中有事,睡不實,天才放亮便早早地醒了。同緋鯉錦鯉用罷飯后,便有一名上了點年紀的婦人過來教青葉伺候殿下的規(guī)矩,因嫌青葉總是沉著臉,看人時,一雙眸子冷冷淡淡。那婦人曉得這個又是搶來的,好在還沒有要哭鬧上吊,但她總這樣,自家卻又不好交差,只得啰嗦個不住,訓斥個不停,聽得青葉幾乎要跳腳。

    傍晚時分,有人來為青葉沐浴梳洗,給她穿戴得花枝招展,涂抹得白里透紅,其后被帶入公館的小花園內。宴會就擺在花園正中,因尚未開始,僅有懷成與先到的三兩個來客說笑。美人們來往其間,鶯聲燕語,倒也一派熱鬧,一派風雅。

    青葉這一隊美人分花拂柳而來,齊齊向懷成屈膝行禮,懷成一眼瞧見立于美人堆里的她,隨即微微點頭,似乎是贊許她這一身打扮甚美,繼而無視他人,僅她一人招手,柔聲道:“快過來?!鼻嗳~左右環(huán)顧四周的美人,果然,余下的美人兒們眼觀鼻,鼻觀心,無有一人露出艷羨的神情。

    青葉上前,懷成拉過她的一只手摩挲,笑道:“我就曉得你是個好的。憑我多年挑人的經驗,必不會錯的?!庇窒蛏砼灾T人道,“這是我昨日才帶回來的美人,你們瞧著如何?”

    諸人便齊聲贊嘆:“殿下看中的人,自然是萬里挑一的?!庇謱χ嗳~坐看又看,道,“真真是難得一見的美人,雖則太過……呃,太過害羞了些,卻也別有風情,哈哈哈——”

    冰山美人褚青葉叫人瞧得越發(fā)的冰冷,頭垂到胸口上去,也不愿抬頭看人。懷成不以為意,仔細端量她的臉色,抬手摸了摸她的面頰,笑道:“面色雖冷,肌膚卻是米分潤可愛,吹彈可破,猶如上好古玉……從今兒起,你便叫做玉鯉罷?!?/br>
    他身旁的一個內侍便笑道:“殿下這名字起得甚美,只是與那一位重了名了……”

    懷成哈哈大笑:“橫豎是我內宅里的人,與他一輩子也不相見的,怕什么!”又問青葉,“這個名字,你可喜歡?”

    青葉道:“名字甚好……只是為何殿下給人起名字都要帶個‘鯉’字呢?”

    懷成笑道:“我從小兒就愛養(yǎng)鯉魚,我府中有幾個鯉魚池子,這天底下但凡能叫得出名字的鯉魚,我那里沒有找不著的。將來若有機會,我?guī)闳ノ腋锌纯?,你定然也會喜歡。”見青葉垂首不語,細細一看,她眼窩下似乎有些青色,面上也有少許脂米分掩蓋不住的憔悴,便拍了拍她的手,“昨夜可受到驚嚇了?真是不巧,才來第一天便遇著這些糟心事,不過你放心,那個蟊賊已被我的人打傷。莫怕莫怕,有我在呢。”又冷笑,“幸而我有先見之明,將侍衛(wèi)增加了一倍之數?!?/br>
    青葉忽然問道:“殿下離京許久,難道不想念你的那些寶貝鯉魚么?”

    懷成嘆一口氣:“想也想的,不過,”點了點青葉的鼻子笑道,“我這公館內也有許多寶貝鯉魚呢?!毖粤T,哈哈大笑。

    說話間,賓客已到齊,眾人落座,酒水菜肴流水般地搬上來,各人身畔自然還有美人伺候。而青葉算是新鮮正得寵的美人兒,便跟在了懷成的身畔伺候。她發(fā)覺懷成與女子說話時,不論那女子是丑是美,也不管那女子是他的鯉魚美人還是上酒菜的使女,他的手總是有意無意地要在對方身上碰上一碰,撫上一撫。旁人不敢躲閃,而他的手卻也不會過分停留。

    他不是八輩子也娶不上老婆的窮漢,想來使他愉悅的乃是觸碰女子身體發(fā)膚這一舉動本身。青葉坐在他身畔不過一時片刻,便被他從上到下都碰觸了一個遍。青葉心中厭煩,后頭見他一伸手,便忙先去將他的兩只手給捉住,緊緊握在手里,不叫他動彈,然后再含羞帶怯地沖他一笑。

    誰料弄巧成拙,懷成知她是嫌棄自己,面色便慢慢地有些不好,再后來又向她耳語道:“玉鯉可是等不及了?放心,等人走了,今夜只叫你一個人伺候……”嚇得青葉趕緊將他的手一甩。懷成看她一眼,又是哈哈大笑。

    ☆、第17章 褚青葉(十五)

    酒席正酣之時,一名清客模樣的中年男子悄悄過來,跪坐于懷成身后,恭敬笑問:“殿下今日可要投壺耍子?還是命樂工上來奏樂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