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左穎雙手交叉在一起,皺眉望著她,依然不開口。 “我活了一輩子了,就悟出這兩個理兒來。我們女人啊,一要自愛,二要知足。”宇母伸手從旁邊的白色挎包里拿出一張紙遞給左穎,“男人總有玩夠了想結(jié)婚的一天,與其那樣,左小姐不如早做打算。” 左穎低頭一看,是張現(xiàn)金支票。2后面好多個0,旁邊大寫寫著,貳佰萬元整。左穎有一瞬間的愣神,隨即怒從心頭起。 宇母看到左穎發(fā)愣,微微一笑,“我聽說左小姐很有才,寫歌很好聽,一定是個聰明人。這些錢就當我這個做母親的替兒子善后吧。” 左穎強壓下怒火,笑盈盈地說道:“謝謝阿姨替我考慮,不用那么麻煩,就等到紹謙玩夠了那一天吧,省下這錢,您喝多少回茶呢?!?/br> 說著把剛剛捏得鄒巴巴的支票展平,放在桌上,“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出了門左穎就心中罵人,她知道為什么宇紹謙不讓她見宇母了。這老太太太氣人了,沒有一句是罵人的,但那從內(nèi)到外毫不掩飾的蔑視讓你恨不得把那張支票扔到她臉上。 氣完左穎又罵自己氣勢不夠,她應該四平八穩(wěn)地繼續(xù)坐著跟宇母論一論劍,慌里慌張跑出來干嘛。 應該告訴她,我瞧不上您這二百萬,我就繼續(xù)堅持,等以后說不定您那支票本都歸我管??纯凑l能氣著誰。 心中暗暗發(fā)泄一通,左穎長出口氣,算了,不跟她老人家一般見識,再說還有心臟病,萬一氣出個好歹來事兒就大了。 只是以后……左穎拿出手機要打給宇紹謙,想了想還是放下了,然后帶上墨鏡攔了個出租車去公司。 今天上午本來說好要去拍廣告的,左穎專門讓孟萱跟那邊推后兩個小時來見宇母,結(jié)果生了一肚子氣。 一直到下午廣告才拍完,今天拍的是服裝廣告,左穎前后總共要穿六套衣服,還要做幾個簡單的動作,至于配音則安排到了明天。 在公司練了會兒歌,左穎給宇紹謙微號發(fā)了信息。許久沒回,左穎沒有在意,也許是在忙吧。到了傍晚大家都下班時,還是沒有回音,左穎便打電話過去。兩個人約好了今天晚上要一起吃飯的。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左穎掛掉電話有些疑惑,這是她第一次遇見宇紹謙電話關機的情況。 左穎出了公司在街上四處閑逛,時不時拿出手機看一眼,一直沒有音訊。左穎有些慌亂,她有種不好的預感。 電話忽然響起,左穎急忙拿起來一看,又是宇母的號碼。接通電話卻是一個男人著急地問宇紹謙有沒有跟左穎在一塊兒,他不見了。 電話中的人是宇老爺子,左穎又問一遍,確定宇紹謙真的失蹤了,“上次我和他一起被綁架,我記得沒多久就被救了。這次……”左穎也很著急,安慰著對方也安慰自己。 老爺子嘆口氣,讓左穎到宇家去,警方可能需要了解一些情況。左穎答應,慌忙趕往宇家。 到了宇家別墅,左穎才知道一同不見了的還有張軒墨。原來今天一早,宇紹謙送大哥大嫂和二哥去機場,他們?nèi)齻€要一起去澳洲,二哥要在澳洲停留幾天再飛美洲。二嫂王慧琳則留在國內(nèi)待一段時間。 張軒墨是今天要去外地參加活動,就跟大家一起去的機場。 去澳洲的飛機先起飛,三人登機后宇紹謙還給二嫂打了電話,到中午宇母再找他時電話已經(jīng)關機,隨后宇家娛樂傳來的消息,張軒墨也聯(lián)系不上,一直到現(xiàn)在,兩個人也沒有音訊。 左穎了解情況后追悔莫及,早知道上午就該給宇紹謙打那個電話,也可能當時還能打通。 宇老爺子接了個電話,掛斷后嘆口氣說道:“紹謙的身上有個gps定位器,大方每天可以追蹤他的行蹤,但這次定位器被人扔到了機場附近的路邊,大方剛剛找到?!?/br> 左穎這才知道上次被綁架為什么那么快就被找到,可這次呢?他不會出事的,左穎心中默默祈禱。 沒多久警察就上門了,詢問了每個人和宇紹謙最后的聯(lián)系時間,然后幾個警察去了機場查探線索,留下兩個人,等待綁匪打電話過來。 到了半夜,去機場的警察找到了宇紹謙開的車,準備明天繼續(xù)盤查,看看有沒有目擊者。而這邊綁匪卻沒打電話過來,左穎心中極其不安,上次的綁匪也沒有跟宇家聯(lián)系。 警察的話倒是讓她心中稍微松了一松,有的綁匪會專門等上一天再跟被綁者家里聯(lián)系,以前有很多案例。而且上次綁架案的幾個綁匪也都承認是為了錢綁架。 第二天左穎向公司請了假,整天的待在宇家,沒有進展,綁匪也沒有跟這邊聯(lián)系。警方也開始動搖,詢問宇家是否有什么仇人。 宇家盤算半天,商業(yè)上的敵人多的是,但在商言商,也不至于跟誰這么大仇啊。雖然可能性較小,警方還是問了幾家競爭對手,派人去做了暗訪。 同時加大了盤查力度,市內(nèi)各大小賓館、車站、碼頭,都要梳攏一遍,附近國道高速上攝像頭拍攝的畫面,也詳細觀察,并向附近省市警方通報了情況。 警方說,如果再過一天還是沒有人打電話要贖金,就要重新考慮綁匪的作案動機?,F(xiàn)在,除了已經(jīng)做的安排外,只能等。 接下來兩天卻讓左穎等的幾乎崩潰,綁匪始終沒有打電話過來,目擊者也沒有找到,警方現(xiàn)在也沒有什么好辦法,只能繼續(xù)查找。 宇家老大老二剛下飛機就已經(jīng)又飛回來,但也幫不上什么忙。宇家老爺子雖然著急還算鎮(zhèn)靜,老太太則已經(jīng)快承受不了,二嫂王慧琳整天陪著她,家里也備了醫(yī)生生怕她再犯病。 左穎每天往宇家跑一趟,一開始老太太還給她擺擺臉色,后來也顧不上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幾天過后左穎也已經(jīng)有些失控,她停止了一切工作,隔一會就打一下宇紹謙的電話,微號、kk號,所有的聯(lián)系方式都留了言,雖然左穎知道不會有回應。 一周過后,警方從宇家撤出,市內(nèi)的盤查也基本做完,卻始終找不到特別有利的線索。宇紹謙和張軒墨似乎憑空消失了一般。 外界終于得知了宇紹謙張軒墨失蹤的消息,各大報紙網(wǎng)站紛紛報道。左穎的微博下方也多了許多安慰的留言。 宇紹謙張軒墨失蹤第十天,依然沒有消息,大家已經(jīng)逐漸麻木,所有人都開始考慮最壞的情況,宇老太太已經(jīng)再次入院,宇家還要每天安排人去陪她。 左穎卻沒有放棄,她覺得他一定還在,上天不會這么殘忍,讓她重生,讓她遇到那個對的人,然后又把他奪走。 “他一定會回來的,我們要相信?!弊蠓f對所有宇家的人這么說,仿佛多一個人相信就能讓宇紹謙多一絲生存的希望一般。 宇老爺子嘆口氣拍拍她的肩膀沒有說話,老大宇紹忠老二宇紹良看看左穎也低下了頭,二嫂王慧琳就只是哭。 而到了晚上,左穎卻得到一個驚人的信息。傍晚從宇家回到城市花園,剛進小區(qū)大門,一個陌生的男人來到左穎身邊,低聲對她說了句話。 作者有話要說: 剛好不到1點,晚安! ☆、三十五 左穎被突然走到身邊的男人嚇了一跳,望了望他,然后抬頭四顧。大門處被小區(qū)內(nèi)的路燈照得很亮,不時有人走過,保安室外兩個保安也正在抽著煙聊天。 左穎安下心來,腦中才意識到剛才聽到的話,急忙問道:“你是說,你知道紹謙的消息?” 男人看看四周,示意左穎跟他過來,向小區(qū)內(nèi)走去,左穎略一思索疾步追上。 “左小姐不必緊張,我沒有惡意,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廖乾?!弊叩揭粋€亭子邊上,男人站住對著左穎說。不遠處就是左穎住處窗后的湖,湖邊有很多人在散步,左穎心中僅有的防備放下,點頭示意他繼續(xù)講。 廖乾慢踱幾步到了亭中,坐在石凳上笑笑開口:“我對左小姐很熟悉。在你沒有成名之前,宇先生曾經(jīng)委托我調(diào)查過你。” 原來廖乾是個私家偵探,承接各種私人偵察事務。當初宇紹謙幫左穎還錢,就是通過廖乾查到的所有債主。而這次廖乾來找左穎,也是與宇紹謙有關,他這里有些線索。 前幾個月,有個中年婦女找到廖乾,請他幫忙調(diào)查自己的丈夫出軌的事情,好拿到有力證據(jù)在離婚時可以多分些財產(chǎn),以免人財兩空。 這女人經(jīng)常出差,懷疑她老公在家里幽會情人,廖乾便在她家中臥室安裝了幾個微型攝像頭和竊聽器,等到女人假裝出差后,她老公果然領著一個年輕女人進了臥室。 攝像頭拍下了男人出軌的證據(jù),同時廖乾偷聽到那男人和情人的一段對話,其中涉及到了宇紹謙。 說到這里,廖乾從口袋拿出個耳機插在手機上,遞給左穎。左穎接過來塞入耳中,隨著廖乾在手機上點了一下,耳中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他說最近兩天就會動手,好像是宇家什么人吧,我前天半夜偷偷聽到他們幾個商量了?!?/br> “綁架?這可不是小事兒呀?!边@是男人的聲音。 女人又說道:“我好害怕呀,怎么辦?我決定跟他徹底分了,反正也沒領結(jié)婚證。你到底什么時候離婚?” 男人:“快了,別急寶貝兒。如果是宇氏集團的宇家,那可是大財主。咱們等他綁了去告訴宇家怎么樣?到時候他宇家不得給咱個幾十萬的?” 女人:“不行的,不是他要綁,我聽那意思好像是有人雇他們幾個。他們綁了送到一個地方就有人接手。而且,就算分了我也不能害他坐牢啊。” 男人后面不知道說了句什么,聲音就在這里中斷,左穎慢慢拔掉耳機皺眉思索。 “這是我剪輯下來的音頻,我聽到后給宇先生打過電話,提醒他可能會有人綁架他,他給我打了兩萬塊錢道謝。不過后來我才知道其實打電話時你和宇先生已經(jīng)獲救了?!绷吻咽謾C收起來說道。 “你的意思是說,上次的綁匪撒了謊,他們并不是為了贖金。” 按照這一對男女的對話來說,上次的幾個綁匪是受雇于人,而并不是像他們跟警方說的那樣為了贖金。 他們在等另外的人來接手,如果不是那個gps定位器,可能宇紹謙上次就會失蹤,而陪著一起消失的就不是張軒墨而是左穎了。 “是的,請原諒我當時并未把這個消息告訴警方和宇家。畢竟這關系到我的委托人,而且我的很多行為其實是違~法的?!绷吻鎺Ю⑸?/br> 綁架案了結(jié)以后,廖乾感覺其中有蹊蹺,就開始暗中關注這件事情。通過跟蹤那年輕女子他找到了其中一個綁匪的家,盯了幾天廖乾發(fā)現(xiàn)另外有幾個人也在監(jiān)視綁匪的父母。領頭的那個人左眼下面有顆痣,俗稱淚痣。 廖乾以為是警方的人,不敢再跟就撤出。 十天前宇紹謙再次被綁架,廖乾唏噓之余也沒辦法。誰知昨天他卻在飯店的停車場看到那個有淚痣的人,當時那人正在恭敬地幫一個老者開車門,而那老者廖乾也認得,是g市地產(chǎn)大亨王家的王輝祖。 王輝祖原本是個孤兒,十幾歲時才被王家從福利院領走,因此改姓王。幾十年來,王輝祖一直負責王家所有人的安全保衛(wèi)工作,在王家地位很高,王家人也都拿他當自家人看待,尤其是幾個小輩見了都要喊一聲二叔的。 這些事情,作為一名私家偵探,廖乾自然也是都聽說過的。 看到此景,廖乾猜測上次雇那幾個綁匪的,說不定是王家,監(jiān)視綁匪的父母,自然是為了讓他們不要跟警方多嘴。覺得事情有些大,廖乾不敢再隱瞞這才過來找左穎。 左穎心中一震,王家,王家為什么要綁架宇紹謙?左穎心念急轉(zhuǎn)卻絲毫沒有頭緒,而廖乾留了個電話準備離開。 左穎深深鞠了個躬道謝,廖乾連忙擺擺手走了。左穎沒有問他為什么不找宇家人卻來告訴她,既然王家有嫌疑,那么宇紹謙二嫂王慧琳又知不知情,如果王慧琳知情,那么宇家老二宇紹良有沒有參與? 廖乾不清楚里面的情況,自然不敢輕易向宇家報信。左穎也明白廖乾的意思,他并不想插手趟這趟渾水,只是出于義務和良心才透露一下。 但左穎必須得趟,思量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左穎找孟萱借了輛車,開到南湖景苑對面等著。 昨天晚上左穎給宇家老爺子打了電話,希望老爺子能跟警方要求重新審訊上次的綁匪,老爺子答應了。到了這個地步,就算死馬當作活馬醫(yī),只要有一絲希望,老爺子也會努力的。 左穎并沒有把事情講給宇老爺子聽,這件事牽扯太大,萬一真是老二夫婦做的,沒有直接的證據(jù),說出來反而容易出岔子。 至于親兄弟也會做出綁架的事來,左穎并不過分驚訝,她前世曾演過的電視劇里,劇情比這個還要過分得多。 戲劇創(chuàng)作來源于現(xiàn)實生活,宇家的情況左穎不了解,不過為了爭奪財產(chǎn),有錢人家出什么事也不稀罕。 老爺子今天向警方施壓,綁匪那邊不知道會不會有突破。左穎也不能干等著。如果老二夫婦真是幕后指使人,他們得知警方重新審訊上次的綁匪,一定會驚慌吧,說不定就會露出些馬腳。 她知道今天輪到老二夫婦去醫(yī)院照顧老太太,左穎準備跟蹤他們看看會不會有什么發(fā)現(xiàn)。 九點鐘,一輛卡宴出了大門,左穎發(fā)動汽車跟上去。她這幾天一直在宇家,倒是知道宇紹良最近在開著這輛車,她見過好幾次。 卡宴行駛在去往醫(yī)院的路上,一切都正常。路過一個商場,卻突然停在路旁,王慧琳從車上下來,向車上擺擺手,然后卡宴開走了,王慧琳則邁步進了商場。 左穎也把車停在路邊,下車跟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本貓是不是很久沒有求收藏求包養(yǎng)了。真的不來一發(fā)嗎? 美女們晚安o(n_n)o! ☆、三十六 進了商場,左穎偷偷跟著。只見王慧琳看似悠閑地隨意走動,卻不時回頭張望,左穎更是篤定其中有事,小心翼翼地隱藏身形,遠遠墜在她的身后。 王慧琳上了二樓三樓又轉(zhuǎn)下來,緊接著從側(cè)門出去到了街上,回頭看一眼,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坐上走掉。 左穎緊跑幾步記住車牌號,隨后也坐上出租車跟著。 不久車子到了s市海邊,王慧琳從車上下來向著碼頭走過去。s市的碼頭一共有三個,這里是二號碼頭。左穎看到在旁邊一塊圍起來的地方泊著好幾艘大船,王慧琳上了其中一個。 她不敢再跟,站在遠處觀察。王慧琳不去醫(yī)院,跑到這里來一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現(xiàn)在怎么辦? 左穎有些矛盾,她堅信宇紹謙一定還活著?,F(xiàn)在報警的話,萬一船上沒有證據(jù)怕會打草驚蛇,反倒害了宇紹謙。 而且左穎知道前幾天警方已經(jīng)把所有碼頭全部梳理一遍,按說碼頭上的船都已經(jīng)搜檢過才對。 可是如果不報警,左穎怎么辦。船上的情況不明了,貿(mào)然上去于事無補,弄不好會把自己也搭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