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元夕望著她許久未現(xiàn)的明艷笑容,只覺得屋內(nèi)仿佛春意回融,但很快又在心底悄悄劃上一道陰影。 蕭芷萱見她低頭不語,以為是自己說得話惹得她不快,連忙道:“大嫂你是不是生氣了,我就會這兩樣小伎倆,可我不會讀書啊,大哥常和我夸你,說你懂得多,讓我多跟你學(xué)學(xué)呢。” 元夕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道:“我看得那些書可不適合你,你還是好好跟著夫子學(xué)吧。不然你大哥該說我把你給教壞了。” 蕭芷萱想起駱淵,心中又是一陣黯然,于是止了話頭,手把手帶著元夕照著繡樣繡了起來。 屋外的陽光慢慢爬上窗棱,兩人繡了大約半個時辰,蕭渡推門走了進來。蕭芷萱抬頭看見他,連忙放下手中活計,甜甜笑著叫了聲大哥,蕭渡也笑著對他點頭,神情卻有了一刻的不自在。 蕭芷萱的笑容略有些凝滯,她見蕭渡撩袍坐在元夕身邊,又抬眼朝她看來,心中突然一慌,仰頭笑道:“大哥既然回來了,我就不打擾你們兩個了,大嫂,我明天再來教你好了?!闭f完朝他們擠了擠眼睛,便一蹦一跳地走出了房去。 她與外間的丫鬟嬤嬤道了別,走到院內(nèi)卻突然停了步子,小心地回頭望了一望,見無人注意她,便猛地將身子一轉(zhuǎn),繞到了屋外一處偏窗之下。 慢慢蹲下身子,聽著屋內(nèi)傳來的聲音,心中卻突然感到有些悲哀,她對這府里的每間房都太過熟悉,能輕易知道哪里才是最合適偷聽卻不易被發(fā)現(xiàn)的地方,可她寧愿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能夠做回他們眼中那個天真單純的三小姐。 與此同時,屋內(nèi)的蕭渡拿起面前的繡樣,對元夕狡黠笑道:“是給我繡得?” 元夕臉上微紅,眼角瞟向他腰上掛著的那個香囊,略帶了些揶揄,道:“省得讓你堂堂宣遠侯,每天帶著這么丑的香囊招搖過市。” 蕭渡一把將她摟了過來,湊在她耳邊,輕聲道:“誰敢說丑,我娘子繡給我得就是最好看得。”說完一口含住了她的耳垂勾著打轉(zhuǎn)。 蕭芷萱聽著屋內(nèi)傳來的聲音,頓時臉就紅了起來,正準(zhǔn)備趕緊溜走,突然聽見元夕微微喘著氣,道:“對了,那件事你真得確定了嗎?” 蕭渡長長嘆了口氣,道:“只怕有八成把握,可以確定是她?!?/br> 蕭芷萱心中咯噔一聲,扶住墻壁的手有些微微顫抖起來,這時,又聽見元夕道:“可我還是不信,她還那么小,怎么可能……” 蕭渡握緊她的手,語氣也有些沉重,道:“其實我也不信她會如此,但是……,算了,先不要想了,今晚巳時,派出去的暗衛(wèi)就會將搜集的證據(jù)送到書房來,屆時真相就會大白?!?/br> 蕭芷萱怔怔呆在墻根處,腦中嗡嗡作響,什么也聽不進去,一陣?yán)滹L(fēng)吹來,她攏了攏衣襟,只覺得全身傳來徹骨的寒意。 月上中天,打更的梆子聲在墻外響起,而越過重重粉墻,房門緊閉的書房外,正藏著一個嬌小的人影。 她已經(jīng)坐在墻邊很長時間,身子都已經(jīng)有些僵硬,卻始終也等不到半個人影,她神情焦躁地折著手上的花葉,時不時勾著脖子朝外偷偷張望,心中忐忑難安。 就在她實在難耐地站起身子,準(zhǔn)備偷偷往屋內(nèi)看去,原本漆黑的房內(nèi)突然燈火大亮起來,橘黃色的燈光下映出一個冷硬的身影,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從窗內(nèi)傳來,萱兒,進來吧。”(以下為正版贈送) 作者有話要說: 蕭芷萱猛地怔住,那個聲音曾經(jīng)無數(shù)次讓她感覺溫暖親切,此刻卻讓她整個人如墜冰窖之中,她咬了咬唇,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腳步虛浮地朝屋內(nèi)走去。 不過幾步的距離,她卻走得如同過了許多晝夜般難熬,一進門,局看見蕭渡正站在窗前,冷硬的臉龐忽明忽暗地映在燭火下,靜靜地看著她。 蕭芷萱勉強掛起一個笑容,道:“大哥,你怎么在里面。我的兔子又跑不見了,誰知找著找著竟跑到這邊來了。” 蕭渡盯著她,眼神中有不解有痛惜又悲傷,道:“萱兒,你記不記得我和你說過,你從來不擅長撒謊?!?/br> 蕭芷萱仍是笑著,眼神中卻帶了無限的悲涼,道:“可是,大哥,我已經(jīng)不是以前那個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了。” 作者君感冒嚴(yán)重,只能暈頭轉(zhuǎn)向的趕出這么點,這章過渡一下,明天繼續(xù)更,還有最近留言越來越少,難道你們都拋棄我了嗎,靠墻痛哭/(ㄒoㄒ)/~~ ☆、第44章 044 “什么?你說他發(fā)現(xiàn)了?”蔡姨娘正在裁杭綢料子的手一抖,瞬時將布料劃了個大口子。 蕭芷萱失魂落魄地坐了下來,好似已經(jīng)沒有了說話的力氣,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 蔡姨娘忙將剪刀擱在案上,急急走過來,問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知道了多少?” 蕭芷萱眼神渙散地抬起頭,突然“哇”地一聲哭出,湊過去一把摟住她的腰,道:“娘我好怕,我們收手好不好,大哥說,只要我們愿意收手,告訴他全部真相,他不會繼續(xù)追究。” 蔡姨娘見她這幅模樣,也十分心疼,連忙將她緊緊摟住,輕輕撫著她的后腦,好似小時候一般哄了許久才讓蕭芷萱止住了眼淚。又掏出帕子為她擦干了淚水,才柔聲道:“你先別急,告訴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蕭芷萱吸了吸鼻子,將事情蕭渡如何試探她,又如何等她自投羅網(wǎng)之事和盤托出,蔡姨娘聽得心驚rou跳,皺眉問道:“所以你全部都認了?” 蕭芷萱搖搖頭,道:“我不敢,我怕都說出來,大哥會恨我,所以不管他怎么說,我只承認自己偷聽了他們說話,一時好奇才想過去看看。可大哥……”她憶起蕭渡那時的神情,仍是感到一陣寒意,道:“可是大哥好想很失望,他說本來看在我是他妹子的份上,如果我愿意坦白,他必定不會追究?!?/br> 蔡姨娘嘆了口氣,道:“傻孩子,你怎么可能比得上你大哥的心思,他這么說不過是想誘你說出所有的事,如果你真得說了,只怕娘已經(jīng)見不到你了?!彼贿呎f著,一邊又用帕子拭著淚。 蕭芷萱感到一陣心慌,又哭起來,道:“那怎么辦,我們該怎么辦,大哥既然有了懷疑,遲早會找上你的,他如果告訴爹,爹一定會氣死得,他們會把我們趕出去嗎?” 蔡姨娘見她這幅驚慌無助的樣子,心中一酸,道:“都是娘害了你。不過放心,娘手上還握著一樣重要把柄,本來想多等段日子,慢慢打算。照如今的情形看來,已經(jīng)等不了了,現(xiàn)在能救我們得只有一個人了?!?/br> 她慢慢揚起脖子,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然與狠戾。 寂寂三更天,萬籟俱靜,池邊游蕩的幾只仙鶴也已曲著脖子熟睡起來。 映著稀疏月光的青石板路上,一個丫鬟打扮的女子,半遮著面容在佛堂門前左顧右盼許久,終于吱呀一聲打開了面前的紅色漆門。她揖手朝四面的佛像拜了拜,又轉(zhuǎn)過身小心地將門掩住, 月華淡淡,在漆門上流淌而過,一只仙鶴不知為何驚醒,引頸低鳴了兩聲,開始煩躁地踱著步子。門再度打開,那女人從里面走了出來,輕輕拍了拍胸脯,似乎才從驚恐中恢復(fù)過來,她攏了攏鬢發(fā),挺直身子,又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 她離開佛堂,低著頭開始快步朝前走去,就在穿過一片樹林之時,面前突然出現(xiàn)一個黑影,將她嚇得幾乎要驚呼出聲。 那黑影緩緩轉(zhuǎn)過身來,女人看清她的面容,驚魂未定地扯出一個笑容,道:“原來是你啊,你怎么會在這里?” 那人冷冷笑了起來,道:“蔡曉桃,這話好像應(yīng)該我來問你吧,你怎么會在這里?” 蔡姨娘眼珠飛快地轉(zhuǎn)動著,又盯著她長吁一口氣,道:“侯爺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我們的事?!?/br> 那人猛地一驚,隨后又冷冷瞥了她一眼道:“他到底是知道了你的事,還是我們的事?” 蔡姨娘也冷笑了起來,道:“難道不是你說得,我們已經(jīng)是拴在一根繩上的螞蚱。既然到了這個地步,我也不妨挑明了,你們可休想打什么棄卒保帥的主意,就算我死了,我手上所掌握的東西,也足以拖你們下水?!?/br> 那人的臉掩在夜色中,暗暗看不出表情,“看來我猜的沒錯,你果然留了一手,只怪主子以前太過相信你?!?/br> 蔡姨娘揚起下巴,狠狠道:“總之,你們最好想辦法幫我脫身,不然只能抱著一起死了?!?/br> 那人低頭認真思忖,兩人在黑暗中靜默的對峙著,直至涼風(fēng)吹來暗香,天際泛起光亮,許多藏在深處的暗流開始涌動,許多謀劃也開始悄無聲息地發(fā)生著。 而此刻元夕的眼中,卻只有手中繡了一半的并蒂百合,秋日難得的暖陽透過窗棱灑在她身上,溫暖而舒適,像極了心中那人的懷抱,她唇角忍不住微微翹起,一針一線仿佛都浸了甜意, 繡了一陣,她揉了揉有些已經(jīng)發(fā)酸的脖子,正準(zhǔn)備休息一會兒,突然聽見院內(nèi)傳來一陣sao動,隱約聽見李嬤嬤和其他人的驚呼著:“侯爺,這可使不得啊?!痹B忙放下繡繃,提著裙裾走出門去。 只見傾灑的日光下,蕭渡正站在院中,衣袖高高卷起,舉著一把鍬在正對她窗子的一顆樹旁松土,旁邊圍著一臉惶恐的李嬤嬤和幾名小廝,正在七嘴八舌地勸說著什么,而他只是斜眼瞥去,絲毫不為所動。 李嬤嬤見元夕出來,連忙走過來,道:“夫人你去勸勸侯爺吧,他非要親自在這里種花,這種事自然是由府里的花匠來做,若是不小心弄傷了,我們?nèi)绾螕?dān)得起。” 蕭渡一聽,十分不耐地揚起眉,道:“我看起來這么弱嗎,種個花還能傷著了” 元夕忍不住輕笑起來,握住李嬤嬤的手,道:“這也不算什么大事,李嬤嬤你不用擔(dān)心,我去和他說說?!?/br> 她于是走到他身邊,掏出帕子為他擦了擦臉上的汗珠,又笑問道:“你這是在干嘛?” 蕭渡看著她的笑靨盛放在陽光之下,忍不住想握住她的手,又想起自己手上全是泥土,只得悻悻放下,臉上頗有些得意地介紹道:“這種花叫做嬌黃,是牡丹中的極品,我見你之前在馮叔那里看得特別喜歡,便想著為你弄一株來種在窗下。這花十分妗貴,很難栽種成活,我專程找馮叔討來的栽種法子,府里那些粗人可不一定種得出?!?/br> 元夕這才知道他是想特意為自己種花,于是輕輕倚在他身邊,柔聲道:“那我陪你一起?!?/br> 李嬤嬤見兩人臨花對望,眼中竟是纏綿與甜蜜。不禁暗罵自己多事,人家侯爺想親自為夫人種花可是難得的心思,他們瞎摻和個什么。 想到此處,她便覺得自己站在這里十分多余,于是招呼著那些小廝散開來,又笑道:“真是多虧侯爺有心了,我去給你們準(zhǔn)備茶水。”說完就一溜煙地跑回屋內(nèi),與外間的丫鬟們竊竊私語起來。 蕭渡一邊與她說笑,一邊松土栽種,只覺得半點感覺不到辛苦。元夕一見他額頭沁出汗珠,便踮起腳為他擦汗,挨得近了,她身上的馨香便鉆入他鼻間,好似一片羽毛輕輕落入心中,輕易攪起一陣微瀾。 蕭渡突然覺得被日頭曬得有些燥熱,每次她一貼近,心中如同被小爪輕撓,癢癢地生出些不滿足來。 他嘴角挑起一抹淺笑,突然生出一個主意來,于是直起身子,皺起眉道:“完了,脖子后面好像被蜜蜂蟄了,又癢又疼得,我手上臟不方便,你快幫我看看?!?/br> 元夕嚇了一跳,連忙仰頭去看,可他生得本就高大,此時又直挺挺地站著,一點也沒有配合她扭頭或者彎腰的意思,害她怎么也看不清,只得踮起腳往前不停湊著,一直到貼上他的胸脯。 元夕認真地朝他脖子上面找去,卻突然感到他呼出的熱氣酥酥麻麻地傳入自己耳中,臉上于是莫名一紅,心跳也有些加速。這時,她聽見上方傳來一聲悶笑,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整個人幾乎是投懷送抱地掛在他身上,而他雙手伸開,好似正把她攬入懷中。 她于是嗔怒地瞪了他一眼,正準(zhǔn)備抽身離開,卻聽他在她耳邊輕聲道:“真得疼,不信,你幫我摸摸看?!?/br> 元夕的臉紅得更甚,卻終究抵不過他這般討好乞求的語氣,于是伸手繞在他脖子后面輕輕摸著,因為踮腳站立不穩(wěn),嘴唇便總是不小心會觸上他的脖子,每次觸碰便引起他的一陣輕顫。 她小心地摸了半天,實在觸不到什么紅腫的地方,于是嗔怨地瞪著他道:“哪有什么蜜蜂蟄,大白天的,我可不陪你胡鬧了。”于是可她還沒來得急往后退,就被他的胳膊一壓,背心抵上身旁的一顆杏樹,濕濕熱熱唇立即覆了上來,扯著她的舌尖不斷糾纏。 元夕被他吻得昏天黑地,身子癱軟下來,腿間卻又猝不及防地感覺到一處堅硬。她嚇了一跳,猛地想起他們還在院中,于是滿臉通紅地掙扎起來,道:“你干嘛,別人會看見得?!?/br> 蕭渡喘著粗氣從她唇上移開,突然一把將她打橫抱起,不懷好意地笑到:“那就進房去?!?/br> 作者有話要說: 侯爺真是太不像話了,捂臉(? ???w??? ?) 謝謝oxox投的雷,還有所有留言的親們,你們要把我暖化了(?????????)? ☆、第45章 045 元夕被一路抱坐到床榻上,看著他不懷好意的笑臉越貼越近,縮著脖子結(jié)結(jié)巴巴,道:“你……你還沒洗手呢……” 蕭渡皺起眉,望了一眼自己手上沾著的泥土,不情不愿道:“那你坐這兒不準(zhǔn)動?!?/br> 說完他立即去外間洗了手,走進來時發(fā)現(xiàn)元夕正手足無措地坐在床沿,見他一邊走來,一邊將手探入自己的衣襟,元夕臉上立即又掛上一抹緋紅,雖然兩人已經(jīng)有過許多次親密,可現(xiàn)在總歸是在大白天,元夕怎么也磨不開這個面子,心跳得快要蹦出,于是伸手遮住臉頰,可憐兮兮道:“等到晚上好不好?!?/br> 蕭渡見她像只受了驚嚇的小動物,忍不住悶笑了起來,溫柔在她手指上一吻,從懷中掏出一樣?xùn)|西,笑道:“可我等不及晚上再送你了怎么辦?!?/br> 元夕愣愣地移開手掌,這才明白又被他戲耍了,于是又鼓著臉瞪了他一眼,再移過目光細看,發(fā)現(xiàn)他手中竟拿著一個雕得栩栩如生的木頭小人,小人身上還畫了許多線條與小點,于是驚異地問道:“這是什么?” 蕭渡笑道:“這是木雕的人像,我在軍中的時候,一個老兵教我刻得,這上面標(biāo)好了xue位與經(jīng)絡(luò)。我知道你最愛看經(jīng)絡(luò)圖,對著紙上看,總不及這實物來得清晰。而且……”他輕咳了一聲,道:“這人像可是完全按我的身體比例做得?!?/br> 元夕心中又驚又喜,連忙一把接過這小人在手上把玩,突然發(fā)現(xiàn)那小人胯間有個突起物,她正懷著疑惑觀察著,一抬頭看見蕭渡臉上竟也有些微紅,立即明白了那是什么,頓時也羞得滿面通紅道:“你好不要臉……做這個干嘛!” 蕭渡梗起脖子,道:“你以前看得那些圖還不是都有這樣,與其看別人的,倒不如看我的?!?/br> 元夕只覺得又好氣又好笑,但到底是甜意更多些,又覺得這小人拿著也不是,不拿也不是,于是嗔怒地瞪著他道:“現(xiàn)在連圖上人的醋都要吃嗎?” 蕭渡似是有些委屈道:“誰叫我家娘子總是一副見多識廣的樣子,擱誰身上不覺得吃味啊?!?/br> 元夕想不到他還在為第一晚的事而懊惱,于是輕輕湊到他耳邊道:“你的不一樣,你的比較……”最后一個字被她咬的極輕,但是已經(jīng)是她憑生說過最大膽的話,說完便立即低下頭來,簡直羞得不敢看他。 蕭渡卻是聽清了,嘴角于是不自覺地咧開來,露出一個驕傲的笑容,他邪邪湊近過去,道:“要不現(xiàn)在再比比?!?/br> 元夕想不到他又繞回這茬,正想要抗議卻被他的唇堵在口中,雙手想要掙扎,卻被他一把抓住,最后只是無力地搭上了他的脖子,過了許久,他才靠在她耳邊柔聲道:“別動,讓我好好抱抱你?!?/br> 他溫柔的語氣,讓元夕聽得心尖一顫,便順從地倚在他身上,任由他將她緊緊攬在懷中,好似平生難得的珍寶。 蕭渡擁著她指向窗外道:“我們等下去把那株嬌黃栽好,等明年春天你窗前就能開出一大片黃色牡丹?!彼D了一頓,道:“萬一有一日我不在你身邊,就讓這花和這個小人替我陪著你,只要看到它們,便好似我還在你身邊。” 云夕心中莫名一慌,回過頭掩住他的嘴,道:“我要你日日都陪著我,可不準(zhǔn)隨便就想丟下我?!?/br> 蕭渡凝神望她,眼神中有些她看不懂的東西,過了許久才嘆了口氣,道:“如果有一日我因為一樣不得不做的事,讓你傷心難過,你會恨我嗎?!?/br> 元夕愣了愣,似是很認真地想了想,道:“如果那樣,我便不再理你了?!?/br> 話音未落,只覺得腰上那只手猛地收緊,幾乎勒得她透不過氣來,他咬住她的耳垂,聲音中帶了賭氣道:“不許不理我,你可以打我罵我怎么懲罰我都可以,但是不許不理我?!?/br> 元夕從未聽過他這樣的語氣,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柔情,于是柔柔應(yīng)道:“好,那你也不許隨便扔下我,不許隨意騙我,不然我便要好好罰你?!?/br> 蕭渡伸手與她十指交握,低頭吻上了她的唇…… 當(dāng)時以為一切都只是尋常,總以為只是小兒女的玩笑話,只是誰也沒有想到,那一天會那么快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