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節(jié)
韓智回頭,看著床上不斷掙扎的韓韻。 她此時氣質(zhì)全無,渾身狼狽,像個瘋子一樣。 韓智也察覺到韓韻的不對勁,他心往下沉了沉:“韻韻怎么了?” …… 打開郵箱,最新一封郵件,應(yīng)該就是王秘書發(fā)過來的。 韓冬打開郵件,看到里面的內(nèi)容,頓時一股熱血沖上腦門,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捂著胸口,呼吸困難,額頭冒冷汗。 哆嗦著手從抽屜里拿出一個藥瓶,從里面倒了幾顆藥,顫抖著放入嘴里。 等到那陣痛減弱,他已經(jīng)像從鬼門關(guān)走上一著的,虛弱地仰靠在椅背上。 雙眼睜得圓溜,將郵件從頭到尾看了一遍。 韓韻一直住在泰國的一個小鎮(zhèn)上,那里與外界幾乎沒有交流,鎮(zhèn)上的人很少去其他地方。 而在那個鎮(zhèn)上,住著一個叫張睿的男人。 這個男人性格方面倒也不差,而且在當?shù)毓ぷ鞣€(wěn)定,收入不多,但也足以維持生活。 張睿條件還可以,唯一不好的一點就是他不孕不育,也就是說跟了他,這輩子韓韻就別想懷孕。 當然,即便張睿身體健康,可是以韓韻的身世,甩張睿幾百條街。 要錢沒錢,要勢沒勢,樣貌又一般,才能也只能算中等之列,這樣的男人在普通人眼中,應(yīng)該算是不錯的,可跟韓韻一比,樣樣都差太多。張睿跟韓韻在一起,簡直是癩蛤蟆與天鵝變成一對。 更叫韓冬無法忍受的是,是韓韻追求張睿! 將整封郵件來回反復(fù)看了幾遍,韓冬幾次險些背過氣去。 一定是紀臻! 一定是紀臻在背后搞鬼! 韓韻給他下了降頭,他是不是也讓人給韓韻下降頭? 要不然以韻韻的心高氣傲,怎么可能會喜歡上那樣平庸的男人? 周秀容推門而入:“是不是王秘書那邊有消息了?” 韓智跟在后面,剛剛接收到的信息對他刺激有點大,一時半會兒還沒回過神來。 韓冬啪的一下,把電腦給關(guān)了。 “嗯,王秘書說找到韻韻口中那個‘阿睿’了?!?/br> “他在哪里?”周秀容急問。 “也在泰國,眼下正在回國的路上?!?/br> “他……是華夏人吧?”周秀容遲疑著問。 韓冬點頭,不想多提那個男人。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考慮周秀容的建議。 這個女兒顯然已經(jīng)毀了。 雖然那個城鎮(zhèn)閉塞,但也不是真的與世隔絕,現(xiàn)在信息那么發(fā)達,一個網(wǎng)絡(luò),能把全世界聯(lián)系在一起。 也許哪一天就會有人把韓韻和張睿在一起的照片傳到網(wǎng)上,認識韓韻的人看到那些照片會怎么想? 當然,張睿也不能跟韓韻在一起。 那個男人只會毀了她。 把韓韻送出國,讓大家淡忘掉她,家丑就不會外揚。 去m國或者去西方國家都不錯,到時候再給她找個品貌家世都不錯的華裔,讓她一輩子在國外生活。 “還有別的消息嗎?” 周秀容的話把韓冬從深思中拉回來。 他決定不告訴他們真相。 若是他們知道韓韻在那個小鎮(zhèn)的作為,一定會驚嚇過度。 在那個小鎮(zhèn)的韓韻,與他們所認識的韓韻判若兩人。 在那里,做了太多丟人的事。 他都不想說出口。 想一想都覺得整個人不好了。 晚上,夫妻倆睡一屋。 時不時的能聽到韓韻的叫聲。 所幸他們平時不住在韓家老宅里,要不然韓韻得嚇到多少人。 “都喊了一下午和一晚上了,怎么還有力氣?!敝苄闳輫@口氣,眼里已從一開始的不忍心變成現(xiàn)在的不耐。 他們已經(jīng)好言好語勸過了,但韓韻就是不聽,把他們都當成壞蛋,一個勁兒的要出去找張睿。 笑話,雖然這里不是老宅,但是出入也經(jīng)常遇到熟人。 韓韻的臉在這一片,基本沒人不認識。 讓她跑出去,家丑豈不是外揚了? 誰知這丫頭精力太旺盛,到現(xiàn)在睡覺時間了,還在喊。 韓韻之前被手鐲調(diào)養(yǎng)了身體,身子骨兒比普通人要好,有精力也不奇怪。 當然,那手鐲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在她身上。 就和寧惜玥戴手上摘不下來一樣,韓韻的手鐲也摘不下來,紀臻干脆讓人打碎。 沒有手鐲的保護,韓韻和一個普通人也沒多少區(qū)別。 韓冬和周秀容不知道手鐲的秘密,心神也那上面,平時這個點已經(jīng)睡覺的兩人,躺在床上發(fā)愁。 韓冬也無奈地嘆息。 都是造孽啊。 周秀容望著天花板說:“說吧,王秘書還傳來什么消息,阿智在場,你沒全說完,不過別想瞞我,你的一個眼神,代表了什么,我都看得出來?!?/br> 韓冬也需要個商量的人,沒打算瞞她,把自己看到的那封郵件告訴她。 周秀容聽罷,忍不住嚶嚶哭了出來。 “老韓家這是倒了八輩子霉啊才會碰上這種事?!?/br> 韓冬被她哭得不耐煩:“行了,哭有什么用?現(xiàn)在好好想想該怎么解決這個麻煩?!?/br> 周秀容聲音一頓,帶著鼻音問:“還能怎么辦?只能把她送走啊,難道要每天看著她發(fā)瘋?” 韓冬翻了翻身,長長吐出一口氣。 “把她送走,我心里不忍。” 周秀容委屈道:“你以為我就忍心嗎?養(yǎng)了那么多年的女兒,我也早把她當親生的看待??墒遣话阉妥?,還能怎么辦?” 她無法想象別人用異樣目光看她,看這個家。 所以只能委屈韓韻住到國外去了。 “其實呆在國外也沒什么不好,她常年在外留學,這幾年呆在國外的時間比住在國內(nèi)長,即便她一輩子不回來,別人也不會太奇怪。她出國,對我們也好,對她而言又何嘗不是好事?” “明天見了那個張睿再做決定吧?!表n冬心嘆,紀臻啊紀臻,竟是把自己逼到這個境地。 那小子早就算準了他的心思,才會把韓韻的行蹤透露給他吧! …… 紀臻接到消息,韓冬已經(jīng)先后派人把韓韻和張睿帶回國內(nèi),對此,他并不意外。 他相信,以韓冬的聰明,應(yīng)該知道什么該做,什么不能做。 果然,在第三天,他便接到消息,韓韻被秘密送往m國。 而張睿則又被遣送回泰國。 沒過多久,張睿就在那邊的一次械斗中被波及,受了重傷,搶救不及,死去。 此為后話。 在醫(yī)院里關(guān)了三天,紀臻無法再忍受下去,讓徐特助訂了機票,打算今天就去s市。 他現(xiàn)在可以下床,就是不能激烈運動。 其實他也不用做什么激烈運動,只要能夠站在她的身邊,或者站在不遠處,看到她,他就滿足了。 徐特助遲疑道:“可是周老說……” “誰給你發(fā)的工資?”紀臻沉聲反問。 徐特助嘴角一抽:“我馬上給您訂?!?/br> 紀臻掛了電話,目光落在床頭柜。 上面堆疊著不少育兒方面的“教科書”,紀臻從最上面拿了一本,安靜看起來。 時不時皺下眉頭,好似遇到了什么難題,竟是比他在工作的時候還要認真。 離預(yù)產(chǎn)期越來越近了。 紀臻沒來,但寧惜玥每天都能收到不一樣的禮物,前天是水果,昨天是營養(yǎng)品,今天是零嘴兒。 不用說也知道是誰送的。 寧惜玥不知道該說什么。 紀臻不出現(xiàn),卻匿名送東西過來,這是什么意思? 也許,他其實把她的話聽了進去,是在等孩子出世? 她坐在房間的床上,翻看著一本雜志。